第一卷_第059章 她瘋了
正要沸騰的水忽然被澆灌涼水,一下子從高溫降到零度。幹柴遇到烈火,本可好好燃燒,陳琪紅著雙眼,欲望未來得及褪下。
衣服半解的身子前意識向溫暖的懷中靠近,這一貼不得了,清幽的體香充斥他整個靈魂,長臂摟緊胸前的身子,整個身子憋的難受。
長歡在賭,賭他會不會拋下她去找安以柔。
“琪。”
她故意放柔聲音,聽上去很魅惑。用身體來挽留男人,這是她從未設想過的,以前她最輕視地就是用身體取悅男人,可悲的是,她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女人。
“歡兒。”喉嚨間挪動,暗暗咽下口水,白皙的臉頰有兩朵可疑的紅雲,眼眸亮呈,閃爍不定,權衡許久後推開了長歡,視線掃過她的胸口時還是忍不住暗了幾分:“柔妃有身孕,我得去瞧瞧,她暈倒了勢必驚動太後。”
越說,他的聲音越小。是心虛了嗎?
“琪,我們一起去看看柔妃姐姐吧,我也很擔心她,我曾經也懷過身孕……”最後那句話她說的很痛心,也讓人聽了痛心。
“好。”
明知她去意不善,他還是應允了,朝廷的權勢已漸漸到手,現在的他有能力跟陳琪一較高下,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給她撐起一片天空。
柔妃的寢宮內,太醫一個又一個進進出出,表情都很凝重,倒不是因為柔妃得了什麽重病或者流產,而是因為柔妃根本就沒有病,連點小咳嗽都沒有。無病無災的,柔妃卻閉目不醒,這可難倒了太醫們,說柔妃沒事她卻不醒,說柔妃病的嚴重,那說她得了什麽病呢?
後宮娘娘們暗耍心機,何苦連累這幫太醫呢?內心高呼一句,臣等無辜啊!
當陳琪摟著葉長歡進去時,裏麵已經做滿了人,大大小小的嬪妃歡聚一堂,個個都哭紅著眼,一臉擔憂,好在長歡看不見這虛偽惡心的畫麵,要不然定當喊一句: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坐在最前端的南宮暮煙眼眶發紅,當她看到葉長歡時,眼眶更紅了,不知是剛才“哭”的,還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雖然看不見,但葉長歡還是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恨意和嫉妒,呃,好在她眼不見為淨。
“皇上。”南宮暮煙佯裝哭泣輕喚了一聲,這一聲好比黃鶯出穀,賽過繞指柔。可陳琪連眼睛都沒有眨下。
其實他是個很溫暖的男人,隻可惜他想要溫暖的女人不是南宮暮煙,而是葉長歡。
“柔妃情況如何。”
話才剛問,太後便濕潤著眼眶從室內走了出來,一旁的宮婢攙扶著太後有些吃力:“哀家還以為你被這個狐媚子給纏住來不了了。”
太後斜視了眼葉長歡:“瞎了眼睛也不知道安分。”
說來也奇怪,或者說安以柔演不下去了,故意“嗯嚀”了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屋裏頭的人都聽到,太後配合地走到榻前:“柔兒啊,你可算醒了,哀家的好寶貝,快說說哪裏不舒服
。”
陳琪厭惡皺眉,這一老一少演的太過了,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們在作秀嗎?
扶著長歡坐到凳子上,自己上前:“柔兒,身體哪裏不舒服?”若非為了安家的兵權,他不願理會她半分。
“皇上。”濃重的哭音張開雙臂緊緊摟住陳琪的腰身,萬分可憐:“皇上,柔兒好害怕,在夢裏,小皇子說要離開柔兒,柔兒的心好痛。”
僵硬地舉起手拍了拍她的頭,還好長歡看不見:“柔兒莫怕,小皇子……”話突然哽咽住了,苦澀繼續:“小皇子不會離開我們。”
在剛剛失去孩子的長歡麵前,他要佯裝跟另外一個女人相親相愛。
長歡看不見這麽“唯美感人”的一幕,但南宮暮煙眼睛雪亮著呢!透過屏風,他們相擁的姿勢隱隱可見,冷笑,不就有了龍種,有什麽好得瑟的,皇上寵幸她的幾日說不定就撒下龍種了呢!
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南宮暮煙心裏渴求,若她有了龍種,陳琪也會這般對她的,垂眸望了眼沉默的長歡,她端坐在椅子上,很安靜,靜的足以讓人忽視她的存在。
“皇上待柔妃真好,讓本宮這個皇後都忍不住嫉妒了。”
含笑看著長歡,等待著她的抓狂和妒忌,可等來的還是她的沉默,這一刻南宮暮煙懷疑,葉長歡不僅僅是瞎了,而且還聾了。
葉長歡啊葉長歡,你的底限到底在哪裏?
“若皇上能這般待本宮,本宮願讓出皇後寶座。”聽上去很不可思議的話,有些可笑的話,卻是她的肺腑之言,她願拿所有換他的愛。
“這就耐不住性子了。”聲音輕的飄渺,南宮暮煙驚愕轉頭,望了葉長歡許久。
懷疑,這句話是葉長歡說的嗎?她還是端坐著,嘴唇抿著,靜的似一座泥菩薩。正想將剛才那句話當作幻聽時,葉長歡淺淺一笑,看上去無害單純:“皇後姐姐,你不妨這樣想,若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皇上還會這樣對她嗎?”
淺笑,整個人似清泉般幹淨,瞧著很是順眼,可她說出話卻與她整個人有違和感:“皇後姐姐,柔妃生下的若是龍子,那可是皇長子,太後可是柔妃的親姑姑,這太子的寶座……”故作呆萌無知:“皇後姐姐好可憐,得不到皇上的愛,連自己的孩兒也保護不了。”
臉色暗暗一沉,眼色一狠:“你這話什麽意思。”
抬頭,滿臉驚愕:“皇後姐姐不明白嗎?柔妃的皇兒定會坐上龍椅,那皇後姐姐的皇兒會怎樣呢?皇家的男兒容得下天下,唯獨容不下一脈相承的兄弟。”
南宮暮煙沉默了,以審視的眼神重新打量這個看上身材嬌小,相貌平平的女子,她小小的身體裏好像承載著很多很多的力量,現在的她雖然失去了雙眼但比以前看上去更加奪目,更加光彩照人。
她變了,皇宮這個吃人的老虎正在塑造她,挖掘她的光彩。也許,她本就屬於這個皇宮,隻有在這裏才能打造不一樣的她,而這樣的她是最完
美的。
“你到底想做什麽。”
長歡伸手摸了摸空洞的眼眶:“我有辦法讓皇上對你刮目相看。”
不可否認,這句話很誘人。
長歡起身,小漁急忙攙扶:“南宮家和安家同樣手握二分之一的兵權,那有什麽樣的辦法能讓兩家甘心交出兵權呢?你我都很明白,安以柔肚子裏的孩子和兵權,若讓皇上二選一……”
頓了頓,繼續:“皇後姐姐,上回皇上連著寵幸你,不知這月葵水來否?”
一句話,道破了所有。南宮暮煙下意識捂著肚子,眼裏閃爍希翼,葵水推遲了三天,她還當是自己吃錯了東西,肯定是……肯定是……
南宮暮煙的沉默驗證了長歡的話,她心裏很疼很疼,她失去了孩子,別的女人卻懷上了!憑什麽!憑什麽她們可以輕輕鬆鬆擁有孩子,她卻不可以!是誰害她丟了孩子,是這個叫南宮暮煙的女人!
“皇後姐姐,妹妹聽聞古人有剖腹取子一說,姐姐可想開開眼界?”
剖腹取子?!這駭人聽聞的刑罰她隻聽過,葉長歡想做什麽?下意識捂住肚子,心裏發毛。
淡笑,忽然,她大哭大叫了起來:“琪,琪,你在哪裏?”
聽到葉長歡哭泣的聲音,陳琪推開安以柔衝了出去,一出去就看到葉長歡跌倒在地的畫麵,心疼得不得了。
感受到他的體溫,葉長歡緊緊擁抱:“琪,琪,我們的孩子在這裏,我聽到他叫我母妃了,你聽,你快聽聽!”
“歡兒,不要這樣,我求求你,不要這樣。”
一個用力推開陳琪,滿臉憤怒:“你不相信我!他真的在這裏!”
說著,葉長歡爬起身來就往屏風那邊走,一路跌跌撞撞,陳琪好幾次上前攙扶都被葉長歡推開了:“歡兒,你小心些。”
終於摸索到了榻邊,葉長歡伸手胡**索,終於摸到了安以柔的肚子,安以柔嚇的要推開她,卻被陳琪冰冷的眼神給製止住了。
“娘親的好寶寶,原來你躲在這裏,娘親找了你好久了。”
她就像個瘋子自言自語,安以柔和太後都不敢出聲,在她們眼裏葉長歡已經瘋了,激怒瘋子可不是件好事。
“乖孩子,玩夠了躲貓貓就跟娘親回家吧,娘親唱歌哄你睡覺。”
在場的人,有同情的,有鄙夷的,有害怕的。沒有人猜想的到葉長歡下一步舉動。
寂靜無聲,隱約可聽到屋外蟾蜍和小蟲子的奏樂聲,於此同時,白光現,鮮血迸濺,在窗上留下妖魅的痕跡。
忘了呼吸,忘了閉眼,忘了喊叫。但這隻是片刻,隻是眨眼的時間,下一秒,尖叫、逃跑在柔妃宮裏此起彼伏。
在這亂成一團的屋裏,唯有一人笑了。
放下匕首,白皙的小手伸進柔妃的肚子裏,倒騰了許久,掏出一個剛剛成型的胎兒,與胎兒同時拉出來的還有臍帶,長歡再次拿起匕首,狠狠一刀切斷臍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