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杜天奇的手段
杜天奇聽到後也不由地冷汗直冒,衝回來的覃炙頃苦著臉道。
“姐夫,你不會也把我處置了吧?”
他猶帶著孩子氣帥氣撒嬌的模樣。
沒能令覃炙頃陰凝的臉有半分改色,反而森寒道。
“想要見蕭函慕,你得給我充分的理由!”
聽了這話,杜天奇好像早有準備一樣,帥氣地一掃頭發。
清朗地在原地圍著覃炙頃轉了一圈,露出雪白的牙齒。
“第一嘛,我與小慕有好長時間沒見了嘛,姐夫也知道我很想她。”
知道這句是廢話,不過杜天奇還是成功在覃炙頃眼中看到了一抹名為殺人的冷光。
他不動聲色地一笑。
“第二嘛,在上次拍賣會上,我跟小慕,我們在休息間……談了一些極私密的事情,今天我來這兒,是想再跟小慕談談的……”
他說著突然跳到覃炙頃麵前,瀟灑地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極為有派頭地緩緩地搖了搖。
“姐夫,你可是最最厚道的商人,不會在我跟小慕談話時,放什麽監控、竊聽之類的吧?”
……
“索金,帶他去臥室。”
在一陣靜默之後,覃炙頃眼中滑過一道不為人知的銳利。
渾厚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隨之就聽到杜天奇的歡呼聲,邊往臥室走邊歡快笑著。
“姐夫實在是太好了,回去在我姐麵前,一定替你多說好話。”
覃炙頃臉色陰凝而肅殺,眼看著杜天奇消失在臥室的拐角中。
他森寒的聲音淡淡響起。
“她、才該叫我姐夫。”
杜天奇剛踏入臥室門的步伐,猛然間頓了一下。
看似歡欣的帥氣神情,因這句話而凝固。
他一抬頭,就看到臥室門已打開。
不遠處的歐式雕花床上,正躺著蕭函慕。
杜天奇帥氣的眉頭不由地擰成一團,覃炙頃還是知道了。
索金很自覺,把杜天奇讓進臥室後,便將門帶上了。
“少爺,就讓他這樣跟蕭小姐單獨相處?”
索超不太理解。
“你現在去找尾巴。”
覃炙頃神情無色,娓娓道來。
“杜天奇不可能一個人來,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他肯定帶了什麽人來,或者是有人尾隨而來。
“你去把那隻尾巴找到……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索超聽了怔了下,旋即眼中露出欽佩的神色,連忙點頭奔出。
蕭函慕剛才被重新包紮傷口,身體每一處角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一次杜天奇見她,除非是隻說話,一旦他碰她,覃炙頃有把握自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尤其是蕭函慕的槍傷遲遲不愈,等待一周的化驗結果,實在太長。
與其走那笨路子,他更願意守株待兔。
杜天奇把臥室的門反鎖後,輕手輕腳地來到床單。
第一時間就去檢查蕭函慕手臂上的槍傷。
他謹慎地打開衣服,掃了一眼。
並沒有揭開細細察看,而是伸出手指翻了下她的眼皮。
好像沒有醒來的預兆。
他迅速從袖裏掏出早已配製好的針劑,泛著冷光的針尖在蕭函慕身上比劃了一陣。
他犯了難。
如今蕭函慕身上著睡袍,一看就已經與覃炙頃有過肌膚之親。
如果自己這一針下去,被發現針孔,卻不是好玩的。
她身上惟一不被發現的地方……
杜天奇朝蕭函慕的蒼色的唇探去。
把針劑注射到舌下,不失為一件最好最無痕跡的方法。
隻是,她如果醒過來,一定會講話困難,到時候覃炙頃就會發現。
杜天奇心下一陣急躁,到底應該把針打在哪兒?
杜天奇伸手一把扯掉沉睡之中的蕭函慕身上的睡袍。
雪白玉體橫陳眼前,他呼吸一滯。
臉頰不由自主地緋紅起來,胸膛處怦怦跳如雷鼓
。
“小慕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要那塊鑽石,隻有這樣我才能安然地活下去,你原諒我吧。”
杜天奇臉紅心跳地顫抖著伸出手,目光避開那兩處挺立的高聳。
來到幽密的青叢,看到這處極隱蔽後,他咬咬牙,將針劑毫不猶豫地植得了叢間。
“……好痛。”
床上的溫軟的女子緩緩地柔動著身子。
杜天奇眼睜睜看著她緊緊並攏著修白的美腿,身體隨著往另一邊翻覆過去。
迅速地拔出針來,杜天奇急急地收好。
從口袋裏麵翻出噴劑後,突然聽到一記嚶嚀聲。
他一抬就對上蕭函慕已經清醒了的清靈雙眸。
“杜天奇?”
那雙眼眸之中沒有模糊的混濁,沒有厭惡,更沒有曾經的無助畏懼和躲閃。
那裏空空靈靈的眼眸,仿佛從來被開發過的清綠山林中那一汪清泉。
帶著健康活潑的綠意,和能夠映也世間所有的汙濁的清流。
“小慕……”
杜天奇顫抖一下,心頭一動,有一股莫名的感覺如狂潮般湧上來。
他刹那慌亂,不知所措。
“覃炙頃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
蕭函慕掃了一眼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她的身體已經被送給杜天奇了?
麵上冷冷清清,仿佛一切都不在乎,蕭函慕心中卻早已下起暴雨!
她飛速急轉的大腦,無論怎樣都想不清楚。
為什麽,到底是什麽樣的砝碼,讓覃炙頃把自己送給杜天奇?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感覺到身體仍然沒有半分力量,蕭函慕心頭的憂鬱越發嚴重起來。
有刹那間的錯覺,如今所處的境地,是如此危險。
她簡直不如砧板之肉,她甚至連被販賣人口的那些被販賣人員都不如。
覃炙頃竟然這樣待她?
“小慕,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永遠都不會,因為我們都是無辜的。”
杜天奇心中卻在想著,自己親手褪人家的衣服。
這樣尷尬的場景,蕭函慕會怎樣看他,不會認為他是變、態吧?
他硬著頭皮,心中是無以複加的愧疚。
蕭函慕的身世他大概了解了,但是他的身世又豈比她少一分一毫的慘和痛?
雖然他自出生就生活在豪門世家,可什麽都比不上,那根本是一場欺騙,一場夢。
當熟悉了一切優越生活的他,現在被打入地獄,被曝光在媒體和眾人的目光之下後。
他得到的隻是還不如乞丐的生活,他不會坐以待斃。!
蕭函慕能做到的,他比她會做得更好。
那塊原礦毫無雜質的鑽石,既然在蕭函慕手中。
既然是杜博誠一生所追尋的,他就不客氣了。
為了他後半生,為了杜家強迫給他的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尊嚴,他不惜一切。
“你想做什麽?”
蕭函慕身子連動都沒動,就算她活蹦亂跳,也不可能是杜天奇的對手。
又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定外麵還有覃炙頃的人在守著,在看著這一切。
她失了方寸,隻能多賺那些人的笑聲而已。
“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杜天奇上前,大手捏住她的雙手,防止她反抗,隨即將手中的噴霧噴灑到她的臉頰上,確定她吸進去少量。
當看到那夜在機場時,她精亮的眼睛熟悉又變成呆滯的模樣。
杜天奇心放下,緩緩地收回噴劑,一字一句道。
“鑽石在哪裏,怎麽取出來?”
僵硬在床上的女子小臉變得慘敗,呆呆地看著杜天奇的嘴唇。
眼睛直勾勾地連眨都不眨,好一會兒,她微微啟唇,乖乖吐出。
“黑、金卡……”
“黑金卡什麽?”
杜天奇擰眉,緊跟著追問。
“那4144克拉原鑽,到底在哪裏,是藏在黑金卡裏,還是由黑金卡打開的保險櫃裏,到底在哪裏?”
那雙直勾勾的清濁眼眸,無視地盯著他,沒有半點反應。
“蕭函慕,到底在哪裏,你說啊?”
杜天奇額角青筋爆起,意識到自己正捉著她的肩頭。
當看到她右肩處緩緩地溢出包紮的鮮紅時,他抖然停手,不可相信地搖著頭。
“你怎麽會不說呢,你怎麽會不說呢?怎麽可能會這樣,你說啊,到底藏在哪裏!”
盯住他的女子,隻是呆呆地,半張著嘴,可是卻沒再吐出一個字符。
“一定是藥還不夠,一定是……”
杜天奇魔性般地念叨著,抽出噴劑,朝她的臉上又胡亂噴了幾下後。
接著便抓住她複大吼著問,可是被他抓著的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半個字。
呯呯呯!
臥室的門被敲響,杜天奇嚇了一大跳,忙鬆開手中的人。
快速地幫她穿好衣服,抽出一塊濕濕地泛著薄荷香的手帕捂到她的臉上。
蕭函慕悠悠地清醒過來,杜天奇早已經走到了門前打開門——
與覃炙頃若無其事地告別後,杜天奇駕著車飛馳而去。
“盯著他。”
覃炙頃冷睨著杜天奇消失的方向,衝索金吩咐。
“記住不要讓他察覺,另外多派幾輛車出去,三天之內,給我盯死他。”
“是。”
索金點頭,出門去開車。
覃炙頃則伸手把城堡的大門緩緩地關上。
仿佛是古老的鍾聲一般,發出機械的響起,沉重而陰霾。
尤其是在這迷霧細雨的如墨般暗黑的夜裏。
蕭函慕垂頭輕撫著腰間的睡袍絲帶,狀似若無其事。
覃炙頃進來時,就看到她麵無表情的臉,仿佛雲淡風清到如夜中的那片輕掠過的細風。
“你醒了?”
“我應該一直睡著?”
她抬眸,眼中的傲慢無禮,昭然若揭。
“怎麽,生氣了?”
與她相比,覃炙頃似乎心情極好,連那寒酷的臉也湧出一抹笑意。
他的大手溫柔地捏住她的手,輕輕地婆娑著,仿佛是在輕觸一塊羊脂白玉。
蕭函慕眼中極快地掠過一絲痛色。
剛才她醒來時,就感覺到那裏一陣疼痛,如果感覺不差的話,她應該是被杜天奇注射了什麽東西。
然後中間又有一段的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她潛意識覺得自己似乎掉了很重要的東西,那東西就被杜天奇給撿走了;
可是那是什麽,她再次醒來後,卻看到杜天奇離去的背影。
如今她麵對覃炙頃,想從這個男人的眼中找出丁點狡詐的神色。
無望地卻找不到一星半點。
蕭函慕絕望了,她的理智告訴她。
她需要查清楚一切,可是她的神誌卻在說,她似乎是瘋了。
否則為什麽會一下醒來,一下又空白。
那些存在於記憶之中的,沒有印象的一幀幀的畫麵。
將某些幻境與現實交織在一起,她神經出了毛病。
“又在發呆,難不成剛才巫醫師給你打針,嫌疼了?如果不打針,你的傷口還會痛的。”
覃炙頃耐性地解釋,很是好脾氣地卻是暗暗觀察著麵前的女人。
杜天奇一來一回,她身上的衣服不再是從前的樣子,至少絲帶處係結的地方亂了。
她衣服的褶皺不再是自己離開時那樣子,她躺著的姿勢也是。
覃炙頃咬著牙森寒微笑。
可以說杜天奇從這臥室呆的這五分鍾的時間之內,蕭函慕從頭到腳都亂了!
不再是自己離開時的那個她了。
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麽?
還有她這副時而迷茫時而尖銳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杜天奇說了什麽,還是他做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