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欲擒故縱

聽到巫照凡今天迷迷糊糊的診斷結果,覃炙頃開始覺得有些事情漸漸不對勁起來。

那天明明是蕭函慕向他打的電話,之前自己問時。

她卻矢口否定,看她那眼色,沒有半分作假的意思。

如今他再回想起之前的那通電話,仔細回想起那時候蕭函慕的語氣。

似乎真的很急迫,似乎也沒有作假的成分。

如果這兩種表現都是假的話,那麽覃炙頃覺得自己得佩服蕭函慕的演技。

可是如果蕭函慕的表現都是真的呢?

巫照凡的話很明顯,蕭函慕是遭到襲擊了。

可蕭函慕前後這不一般的態度又是怎麽回事?

傅陽聽了想了想回說。

“少爺,依我看,蕭小姐沒有任何理由騙您。

“從她進駐X市後,所有的動作都針對杜家,少爺您……從來都不是蕭小姐的目標,她騙您,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傅陽說著,就看到少爺的臉色黑下來,趕緊住嘴不敢再說下去。

心頭還自覺得不平,陳纖纖之流的都把少爺當成目標,也沒見少爺怎樣子反應。

倒是如今蕭函慕不把他當成目標,少爺反而這樣不悅。

“你的意思是,她那通求救電話是真的了?”

覃炙頃麵帶不悅,他確實受不了,自己在蕭函慕那兒,從來就沒入過她眼。

他是什麽人,又什麽時候不入過女人的眼?

可就是這個蕭函慕的戰場上,他總是節節敗退。

“那天你也在旁邊,既然聽出她語氣裏麵不對,為什麽不早些提出來?”

傅陽一聽,心中暗叫不好。

少爺怪罪人的毛病又犯了。

明明是他自己忙著揭露蕭函慕的身份給帕瓦羅蒂總部的,聽到蕭函慕的電話,是他先不耐煩的,這關自己毛事?

“是我不對,下次遇上這種事情,我一定會提醒少爺的。”

傅陽“認錯”態度誠懇。

“還有一件事情。”

傅陽回報。

“是關於閻敏,不知道少爺對他?”

“說。”

“閻敏現在就讀劍橋,高材生,聽說智商極高,好玩,派對王子。

“他是閻商惟一的侄子,曾經他們生活在英國,但因為蕭小姐的關係,舉家搬遷到美國。隻不過閻敏在美國生活不慣,就又回到英國讀書。”

“閻商死在美國後,閻敏與蕭小姐的關係越來越差,直到現在。

“我們的人在黑夜派對上發現,閻敏在使用黑金卡,一查之下發現,這張身為瑞士最高身份持有的黑金卡,實際上出自蕭小姐之手……”

“你是說那東西是蕭函慕給閻敏的?”

傅陽慎重地點頭。

“極有可能蕭小姐在瑞士有著驚人的存款,或者是不可告人的神秘身份。”

“這就是當初我們查她時,一直查不到,卻顯示有神秘人在暗中幫她的?”

覃炙頃冷笑低吟。

“也可以這麽說,不過目前為止,蕭小姐身後的秘密也隻剩下這張黑金卡,以及與瑞士銀行之前的神秘聯係了,至於這個閻敏,他才隻不過是個學生而已,身份再單純不過。”

傅陽的語氣頗不把閻敏放在眼中,覃炙頃聽了點頭。

傅陽查事情可靠,那麽他們不需要把精力用到這位派對王子身上去了。

不過一定要查清楚,蕭函慕與瑞士銀行到底什麽關係。

為什麽她會有那樣尊崇的身份。

“去查查那張黑金卡的事情,必要的話,摸清楚蕭蕭在瑞士到底有什麽秘密可言。”

“是。”

傅陽點頭,雖然想在瑞士查出客房的隱私難上加難,不過,蛛絲馬跡,還是很容易捕捉到的。

傅陽前腳剛走,覃炙頃準備回房去看蕭函慕時聽到外麵急匆匆的腳步聲,索超進來匯報。

“少爺,杜二公子來了,說要見蕭小姐。”

很意外,這裏竟然能進來自己所沒有邀請的人。

覃炙頃俊臉上瞬間麵無表情,隻是眸中的冰湛卻令人異常畏懼。

“讓他先見見我。”

男人自鼻間發出一記輕蔑的冷哼,抬步朝外而去。

杜天奇在索超通報的功夫,已經闖了進來。

迎麵撞上覃炙頃,他爽快一笑。

“頃少真是好享受啊,這樣的城堡別墅,恐怕連我姐姐也不知道呢。”

“來這幹嗎?”

覃炙頃連掃都掃他,直剌剌地逼問。

“來看看小慕唄,這麽久不見她了,想她,記得我們上次見麵,是在拍賣會上,姐夫也記得吧?”

杜天奇清朗毫無雜質的嗓音,仿佛真的在訴說一場離別後的思念。

可聽在覃炙頃耳中,卻實是一場活生生的辱沒。

誰知道他們在拍賣會的小休息室裏,到底做了些什麽。

“你能來到這裏,我很驚訝。”

他本封鎖的消息,恐怕沒能封鎖住。

覃炙頃正眸冷凝地睇向麵前帥氣陽光的男子。

杜天奇不是杜家的子孫,可是他知道蕭函慕在這兒了,杜博誠知道還遠嗎?

“不必驚訝,這些都是司宏醫師告訴我的。”

杜天奇眼睛都不眨就把司宏給賣了。

臉上雖然帶著病愈後的蒼白,卻因為飛揚起的神色,而多了幾分活力和靈秀。

司、宏。

覃炙頃眸光微寒,閃過一抹震懾人心的殺意。

卻在這時門外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前麵那人垂頭喪氣,後麵的那個則是氣勢軒昂。

覃炙頃定晴看去,是索金帶著司宏回來了。

覃炙頃鼻吼處冷哼了一聲,淡淡地掃了一眼興災樂禍朝這邊看的杜天奇。

突然上前,大掌在司宏肩膀上微微一拍,他冰冷魅惑的唇邪氣勾起,輕輕地吐出三個字。

“跟我來。”

在這間城堡的後院儲藏間中,裏麵放著許多已經用過的舊物。

覃炙頃朝後院房間而去,後麵司宏不得不跟著,因為索金在後麵就盯著他跟上。

“你閃開,我要去見小慕——”

後麵杜天奇清朗的聲音大吼大叫起來,他聲色朗貴。

即使聲音大得震動了整座城堡,也給人一種格外清脆凜凜的清新感。

覃炙頃漸漸地走入城堡黑暗的走廊深處,索超攔住杜天奇。

望了一眼覃炙頃最後消失的背影道。

“杜二公子請您消停一下,過會兒,少爺一定會回來的。”

杜天

奇安靜下來。

覃炙頃則已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四周空蕩蕩地,每個人的腳步都有著令人心頭空洞亂跳的回聲。

男人停下腳步後,索金趕緊上前。

不一會兒三盞燭台被放到各自的壁牆上,幽幽的燭火總給人一種回到遠古西歐的錯覺感。

覃炙頃冰冷的眸掃了一眼麵前鏽跡斑斑的鐵門,衝索金施了個眼色。

嘩啦啦,上了鎖的鐵門被打開,裏麵頓時黑漆一片。

隨著灰塵的爆起,司宏頓時拿袖子扇了扇。

哪知道這時候腿肚子上突然大痛,趔趄一下,猛然撲進了鐵門深處。

司宏“啊”地聲驚懼大叫,隻覺得自己手中軟綿綿地,似乎是人的手臂。

身為醫師的他,對人體的結構了若直掌。

觸手的那團冰涼,讓他驚得渾身汗毛直豎,覃炙頃這是要殺人滅口。

“你大叫什麽,還沒見過屍體不成?”

索金嫌惡地拿腳重重地踢了他,司宏悶哼一聲震定下來,就著索金拿進來的燭台。

他觸目驚心地看到在自己腳下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覃炙頃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皮質的項圈,正在左右擺弄著。

“頃少你這是犯法的。”

司宏無望地大吼一聲,臉變得煞白,嚇得渾身都在哆嗦。

覃炙頃目光掃了一眼旁邊的索金。

渾身抖出篩糠的司宏就被麵露猙獰的索金狠狠鉗住了雙臂。

“頃少你不能殺我,不能。”

司宏困獸一般地劇烈掙紮著。

覃炙頃不費吹灰之力把項圈套到他脖頸上,左右打量了一眼。

將另一頭的鏈處交到索金手中。

“銬在這兒。”

男人說罷,冰冷地出了門。

司宏直到被鏈子銬在了一旁的鐵柱後,才驚覺眼前一地的“女屍”竟然是人造皮肉。

那些歪七扭八的腦袋和身體,混亂地橫屍在自己眼前。

乍看下去,還真的像屍體。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木偶??”

司宏嘴唇哆嗦著,連脖子上的項圈也沒來得及去掙開,抖著手指著那些“女屍”。

心裏麵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不會是讓他變成木乃伊給這些木偶們吧陪葬?

“這是少爺以前喜歡的一個女人,喜歡的東西,唉,可惜她瘋了……”

“啊??”

司宏煞然變色,縮著身子抖下去,兩隻手抱著腦袋抖成一團。

“這麽說頃少真想讓我為那個女人陪葬?”

“司醫師,你反應未免過度了吧?”

索金無聊瞟了一眼毫無骨氣的男人。

“頃少以前的那個女人最後死了,這些不過是她的遺物而已。你想順利從這兒出去,最後祈禱蕭小姐平安無事。”

索金說了一番後,連門都沒上鎖,直接就走了。

司宏望著將要燃燼的火燭,欲哭無淚。

看著那些腦袋與身體分家的木偶們,一陣打心底湧出來的驚悚。

那些木偶人的仍,個個眼白外翻,連黑眼球都沒有。

仿佛是上吊被勒死的,還吐著血紅的舌頭。

“啊——”

司宏的慘叫響徹整座城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