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秘密

人們對於傳說中的神物總是覺得他們神乎其神,遙不可及時,更是無意中誇大他的能力和地位。這樣卻在無形中引發新的追尋狂熱瘋潮。

百年前,江湖局勢混亂,他卻一眼相中還不是特顯眼的安聖傑,為他征戰南北。

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獨掌一方的局勢。怎麽能把這些自己努力得來的權勢和力量拱手相讓。

一個字——忍,誰最後拿到傳說中的神卷,便是最後的贏家。

想到這,南宮唯雖心中萬般不願,臉上還牽強地笑著:“這件事是我的疏忽。”

預計中的安聖傑,白柳,現在又莫名多了個冰釋血,還有多少人虎視眈眈,不是想奪他這個位置,或是吞並紫薇宮,就是想先他一步取得傳說中的神卷。

他現在是前有惡狼,後有猛虎,腳下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雲傲雖不是什麽棘手的人物,但南宮唯現在實在沒有過多的精力應付翻臉後的他。

“忙了一晚,你先去好好休息吧!”南宮唯覺得自己再麵對這張臉會忍不住爆發。雲傲那張妖豔的臉上目無表情,隻是冷淡地點下頭,什麽也沒說,對沒完成這件事也沒感到絲毫的愧疚,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因當。

望著那挺得筆直而傲慢的背影,南宮唯俊朗的麵容驀地沉下來,鼻翼翕合,寂靜地書房裏隱隱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南宮唯再也忍不住,袖口一揚,把桌上的筆、紙、書都摔到地上。他雙手撐在桌麵上,胸口劇烈地起伏,心叫囂著:“等我拿到神卷,你們,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想到比所有人早一步打開十二天地宮,暫時收服這隻擁有對書卷有特殊感應的死靈,他終於找到點心裏平衡,得意地抿起嘴角,隻是笑還未來得及展開,麵色又暗下:那個東西還沒找到,現在高興還為時過早。

他一直懷疑那東西在安聖傑的手裏,以安聖傑對雲傲的情感,這三百年定是為他去找尋這本神卷。當初說的好聽,是為雲傲才舍棄所有,成為了另外一個人。隻有他明白,像安聖傑這種有野心的男子,不會為了一段所謂的愛情而放棄某些東西。但他還是隱隱抱著希望,希望這段情感是至真,這樣他離那件神物就又近了一步。可終究高估了雲傲,畢竟那是所有人遐想的神卷,多少修煉的人希望達到的境界。

安聖傑失蹤的三百年,還有那件已經在這片大陸上消失四百年的神卷,有時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

白伊和那書卷到底有什麽關聯,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安聖傑不會無故接近這樣一個女子,他的理由或許騙的了所有人,卻騙不了他。

太陽已經升的老高,天空萬裏無雲,或許對有些人,是個不錯的日子,但對獨戶小園裏的幾人,卻是一片愁雲慘淡。因為白伊還沒有醒來

。她安靜地躺在床榻上,清秀的麵容帶著安詳,

衾梓寒擔憂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何她還不醒來,難道是藍細烽動手腳了?這群人根本不可信。心裏百感交備,臉上不敢泄露半分。

左寒晴已經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背著手,低著頭,鎖著眉,在思索著什麽。他走了兩步又停住,抬起頭,一手摸著下巴,嘴裏念念有詞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所有人中隻有冰釋血看上去最冷靜,他麵無表情地站那,望著床上躺著的少女,眼神冷淡,不帶一絲情感,仿佛這不是他曾經為之付出所有而今依舊深愛的女子。其實他的內心已是一片洶湧澎湃,他從不信什麽上天神明,這時他反而在內心默默地祈禱,祈禱她快點蘇醒,無論這蘇醒要他付出何種慘痛的代價。

他開始無止境的厭惡、痛恨自己。自己還是那麽無能,永遠隻會等待,等待的結果呢?她忘卻自己,選擇別人,現在她還可能即將迎來死亡。他沒有比其他時候像現在這樣更憎惡自己。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三人同時一驚,暗歎自己分心,連對手如此近也沒察覺,同時又深深地擔憂榻上昏睡的少女,想著如果是一場鏖戰,該怎麽護她周全。

三人戒備地轉過身,衾梓寒右手在轉身的瞬間搭上劍柄,門口男子熟悉的容貌雖讓大家鬆了口氣,但對他也不敢掉以輕心。說實話,他們現在如一群驚弓之鳥,不知道敵人到底有哪些。敵在暗,我在明的形勢對他們相當不利,加上白伊的沉睡,搞得所有人心力交瘁,也完全不知如何應敵。

在他們的注視下,戾淩疾著急地奔到床前,細細地查看床上少女的情況,確認她沒事,懸著的心才放下。左寒晴剛走上兩步想開口,戾淩疾仿佛背後長了雙眼睛:“她應該沒事,還有一個時辰差不多會醒來。”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連冰釋血也帶著淡淡疑惑,不過戾淩疾並沒有作任何解釋。

他直徑泰然自若地走到衾梓寒麵前,他冷笑看著眼前淺藍色勁裝的男子。衾梓寒則是一臉氣憤:這個人是個竊賊,他偷取了自己曾經的身份以及擁有的一切。現在這個可惡的盜賊,他居然恬不知恥地站在自己麵前,毫無愧疚之情。

“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戾淩疾罔顧他憤怒的神情,轉身跨出房門,在門口,他像是想到什麽,頓住轉身,對著冰釋血:“你先在這守著白伊,等會我有事找你商量。”

兩個男子一前一後,相繼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冰釋血轉過頭看著左寒晴。左寒晴無奈地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

即將正午,丹陽城街道上的喧囂聲漸漸散去,酒樓裏倒是人聲鼎沸,小二在每桌間來回穿梭,熱情地招呼著那些他的衣食父母。

翠綠的河

水略帶渾濁,金色的陽光撒嬌般在泛著波紋的水麵歡快跳動。衾梓寒靜跟在男子身後,看著那身飄逸的白衣,恍如隔世,自己曾經穿的便是這套著裝,站在那個笑顏如花的少女身邊,陪她笑看天下——是何種幸福。可如今,這套衣物已不在自己身上,記憶中美好的畫麵瞬間碎成千萬片,不複存在。

是他!!!是眼前的男子,這個現在叫著自己曾經名字的男子,他毀了自己,毀了自己美好的全世界。滿溢的怒意將他淹沒,發紅的眼中隻留下那抹白色,他努力睜大眼睛,要記住這個身影。

突然,戾淩疾定立站住,衾梓寒急急停住,才勉強沒撞上,但身體搖晃不停,好一會,才穩住。定眼一瞧,戾淩疾背對著他,麵朝黑水河。剛才的事,他壓根沒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衾梓寒在心裏對他的厭惡更增幾分。他走到戾淩疾身旁,也麵朝黑水河。惘然的看著水麵,其實在暗中觀察四周的地理形勢,身邊的男子對自己、對師傅、對白羅宮都是個隱患,要處之而後快。不過安聖傑的能力也不是虛有其表,自要想個萬全之策,以免後顧之憂。

隻是,目前戾淩疾找他所謂何事?白伊醒來時,一切顛倒的東西都會正過來,就算是曾經的安聖傑也挽回不了什麽。

“白伊醒來後,一切照舊!”沉浸在臆想中的衾梓寒一愣,心中凜然,麵上未動:“什麽意思?”

戾淩疾總算回過頭,諷誚地扯動唇瓣:“話麵上的意思。”他的話讓衾梓寒心底一片震驚,他死死地盯著戾淩疾的眼睛,想從他眼底看出一絲謊言的破綻——可惜沒有。“藍細烽!”他複低下頭,咬著牙低低地咒罵了一句。

望著有些無計可施的年輕劍士,戾淩疾覺得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他帶著不屑又同情、驕傲又悲傷的目光,從戾淩疾身旁走過。腳步走的有些急速,又出奇顯得從容不迫。

“真是可笑,你以為我是白白將她放進血玉棺三百年的嗎?要清楚某個時間段的記憶很簡單,但要穿鑿一段不存在的記憶可不是那麽容易,這就像深度催眠,讓她確信她見到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一襲白衣的男子邊走邊說。

“對現在經血玉棺重塑的人,等同於重生,那些前世的記憶,她是不會想起來的,前世啊什麽的,都是過往煙雲,即使是攝魂師的藍細烽,他也未能為力,除非……”行走中的俊朗男子驀然眯起漆黑的鷹眸,帶著狡猾的詭異的神色,笑得自信滿滿。

“除非什麽?”年輕的劍士接著他的話,急切地詢問,眉宇間盡是關切。

“嗬嗬……這個除非是不會發生的,而且我也不會讓它發生。”一襲白衣的俊美男子淡淡地挑眉,嘴角噙著詭異若有若無的奇特笑,輕輕地吐出這句話。但這句輕飄的話語卻輕易地在瞬間打碎了麵前高傲劍士所有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