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來不及
急救室內的燈亮了四個小時，也就是醫生們工作了四個小時，而楚成和死神已經鬥爭了四個小時。
殊不知這僅僅是是個開始。
是夢嗎？還是現實？楚成茫然的站在樹林裏徘徊。
他記得，他好像是要去救莫暖，他的阿暖。
可是現在為什麽他會找不到方向了呢？
把手放進衣兜，想要尋找手機，但手機不見了？怎麽會這樣？
“阿成，阿成，阿成，你在哪裏，我疼，好疼好疼。。。。。。”突然間樹林上空傳來了莫暖一聲聲呼喊和痛苦的呻吟。
阿暖！她受傷了？！
“阿暖，阿暖，你在哪裏，阿暖，等我！”楚成抬起頭，急急地用手做喇叭狀，衝著聲音的方向大聲喊道。
回答他的是一陣鳥兒歸巢的翅膀拍動發出的聲響。
既然沒有人幫得了他，唯有天邊的一抹殘陽能夠幫他確定大致的方向。那麽他就隻能賭一把，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一共八個方向，任選其一，對則找到他的阿暖，錯呢？他不知道阿暖會怎麽樣。
一步錯，步步殤。
“阿暖，你會告訴我，你在哪個方向的，對嗎？”楚成握緊拳頭，在心裏說道。
一陣風猛地刮起，來勢洶洶，卷起地上的殘枝落葉，很有規律的通通被卷向西北方向。
楚成難以置信的揉揉眼，驚訝的喃喃著，“阿暖，是你嗎？西北方向。等我。”
接著楚成拔腿就向西北跑去，用他最快的速度跑去，他不能再等了，不能讓阿暖再被傷害了。
就這麽跑啊跑啊，半刻都不曾停歇的跑著，跑到隻剩夕陽遺留在天際的一片緋紅，跑到天色越來越暗，暗到一片漆黑，而高空上掛起了一輪皎潔的明月，照亮他前進的路。
偶爾耳邊會響起陣陣樹葉被風吹動發出的“沙沙”聲，腳下會發出落葉被他踩過的“瑟瑟”聲。
時間過得好快，可他還沒看到阿暖。
連月亮都要回去休息，太陽都要再次降臨人間了。
日出。
還記得不久前，也就是他和阿暖正式在一起的那個晚上，兩人相約要一起看日出。開著車到了海邊，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無奈兩人隻能作罷。
雖然看到了彩虹，
有了彌補，但也很可惜，就這樣失去了一個一起看日出的機會。
那麽現在呢？阿暖，我在日出時分奔跑，你看到日出了嗎？
終於穿過了這片樹林，他也看到了一座被廢棄的工廠。
“滴滴滴，滴滴滴。”
手機聲？
楚成再次把手放進衣兜，這一次順利找到了手機。
很驚訝，但是現在沒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至少現在他找對了方向，他很快也能夠找到阿暖。
點開手機屏幕，是一條短信，莫涼發來的。
“姐夫，一切小心，我們已經出發。”
收回手機，楚成進了這座廢棄的工廠，工廠的規模並不大，所以他可以認真找，絕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房間。
幸運的是，他很快聽到了蔡芙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有阿暖冷靜的說話聲。但不幸的是，當他衝到門口，想要進去時，被一股力量彈了出來。
“阿暖！阿暖！”楚成焦急的對著房裏麵大聲喊。
可好像沒有人聽見。
莫暖冰冷的眼神，而蔡芙張牙舞爪的拿著木棍抽打著她，半點不手軟，半點不留情。
他的阿暖，一聲不吭，任由蔡芙一棍子一棍子的打著，麵不改色的承受著。
“阿暖，阿暖——”楚成看著一口噴出血來的莫暖，心疼得想要替她承受。
一次又一次想要闖進那間房間，一次又一次被彈開。
他不容許阿暖受傷，不容許！
“嘭——”
一聲劇烈的撞擊，楚成終於成功進了那個房間了。
“阿暖。”楚成看著蜷縮成一團的莫暖，聲音都發顫了。
莫暖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迎上楚成充滿疼惜的眼神，微微一笑，張嘴想用口型告訴他沒事，誰知口一開，又吐了血。
“啊！楚成，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原本還趾高氣揚的蔡芙看到楚成的突然出現，嚇得連手中的木棍都拿不住了。
“喂，你們兩個還不上來，把他抓起來啊！”蔡芙衝著她身後的兩個蒙麵男子大聲喊道。
聽到雇主的吩咐，那兩人一個箭步上來，想要擒住楚成，怎奈那兩人也不過是鼠輩，楚成兩三下就把他們兩人擊倒。
“你，你，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蔡芙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抵住莫暖的脖子，威脅道。
兩個蒙麵男子趁機逃跑，楚成擔心蔡芙真的對莫暖不利，也不敢輕易靠近。
“放了阿暖，我讓你走。”楚成強大的氣場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頓時鎮住蔡芙。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準過來！”蔡芙很害怕楚成，但她說過，就算是死她也不會放過莫暖，那麽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莫暖就是這個墊背。
反正她殺不殺莫暖，她都難逃一死，倒不如讓莫暖與她作伴！
“哈哈哈，楚成，現在我想死了，而且我要在你麵前殺了莫暖，讓她也一起死，我要你親眼見到你愛的人，你愛的莫家大小姐，你愛的莫暖，就死在你麵前，我要你痛苦，要你一輩子痛不欲生！”
想通了的蔡芙此時此刻就是一個瘋子！
楚成的一個愣神間，蔡芙就要一刀狠狠地劃過莫暖的脖子。
“不要啊——”楚成眼發紅，立即衝過去要阻止。
莫暖笑靨如花，和他們初遇時，他送著還是新生的她到了宿舍樓下，他要離開前，她對他露出的那個笑容一般。
刀劃破脖子，血濺一地，噴灑在她依舊令他不住心動的臉上，還有那個瘋了的蔡芙身上。
“哈哈——莫暖，你終於死了，我也可以死了，死而瞑目了！”接著蔡芙一刀捅向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她怎麽做，都已經和楚成無關了。
隻有阿暖，他的阿暖，還能走進他的視線。
“阿暖。”
楚成踉踉蹌蹌的來到莫暖身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阿暖我來了，可你為什麽等不了我？”
“阿暖，我錯了，可我還沒來得及對你說對不起，你怎麽能就這麽離開？”
“阿暖，我都還沒允許你就這樣死了，你怎麽能死！回來！回來啊！”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愛的人都死了，他還怎麽忍住？
“阿暖，沒了你，我還怎麽活？從我再次遇到你，從你開口說你也喜歡我，從我們在一起，從你說我愛你開始，我就再也無法自拔了。如果不能陪我到老，你又何苦招惹我？你又何苦引我一步步淪陷？”
心已成灰，也不過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