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2章 玫瑰別墅
鄔天駱用人脈關係調取了機場的監控,一路追蹤到俞子淳消失的地方。看到眼前的房子他下意識地就想到了路盛言。曾有一段時間他因為嫉妒那家夥,暗中調查了他名下所有的房產,然後戴苒每次不見了他就派人一棟一棟地找……
這房子他頗有影響,他記得私家偵探拍過來的照片裏麵的後院是一個小型花園,像是用來專門養動物的。前院開滿了很豔的薔薇花,就那麽幾畝地全部都開滿了薔薇,很是攝人。所以直覺告訴他,這房子裏麵住得是女人。
他不清楚裏麵住著的是路盛言的家人還是誰,也不知道俞子淳跟路盛言這兩個人有什麽關係?在門口躊躇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回醫院問問路盛言。
等他回到醫院的時候,路盛言正捧著一本書給戴苒講故事。這畫麵刺得他想發飆,不過還好,孤男寡女的他們也沒做什麽逾越的舉動。
“鄔天駱?”躺在病床上的戴苒注意到了門口的一束人影,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間他還沒有去上班,不過看他的臉色好像是來找茬的。
鄔天駱沒有理她,徑直走向路盛言,“我的朋友不見了,現在我鎖定你是嫌疑人,你是不是應該配合點?”
他的語氣不善,路盛言的眉頭緊緊鎖著,但出於良好的修養,他還是保持了一貫的斯文有禮,“鄔先生,我不知道你說得話是什麽意思。如果你的朋友真的出事了,那麽建議你先去尋求警方的幫助。”
他說得很淡然,完全沒把鄔天駱說得話當回事,就連戴苒都覺得鄔天駱有點無聊透頂。
站著的男人也不生氣,他微微彎腰,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見地聲音問,“你覺得,薔薇花帶刺比較好看,還是不帶刺比較唯美?”
路盛言捧著故事書的手不經意地一抖,雙眸重重地掀起漣漪,一向平靜的心不由地震驚住。
他對上了鄔天駱輕蔑的視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既然鄔先生覺得你朋友的事故跟我有關,那我就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嗬。”鄔天駱低笑,他就知道事情有蹊蹺。
戴苒不樂意了,看著坐在床邊的白衣少年,語氣略帶無奈,“你是要跟著他一起瘋嗎?”
她隻是想問問,根本就沒看到話問出口時,站在病房裏的男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沒事的,”路盛言輕語,“隻是去看看而已,況且鄔先生突然間找我,那就說明事情真的跟我有關。”
鄔天駱轉過身,不再看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就連路盛言都知道事出有因他才會找他,戴苒怎麽就沒想到,還一直覺得他無理取鬧。
這個女人都還沒有跟路盛言在一起,就這麽急得胳膊肘往外拐,真想一棒子抽死她,可他又下不這手,因為他會時不時的想起戴苒偶爾顯示出來的小女兒嬌態,還有……三年前那殘留在他腦海裏久久揮之不去的溫柔。
不久,路盛言出現在走廊,又認真地問了一遍,“你剛剛說得話,什麽意思?”
他的表情稱不上溫和,起碼現在他有危機感,那隱藏了多年的秘密他怕會被別人查出來,所以現在凡事跟瑞嫻的事情有關的話題,他都會異常的敏感。
鄔天駱沒
有等他,隻是自顧自地往前走,“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一個兄弟出事了,他出事的地點就是在你名下房產的其中一棟裏。”
“你怎麽知道那是我房產?”路盛言一激動,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他知道了瑞嫻居住的地方是他的房產了,那他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麽……不,不可以!他越想越亂,對鄔天駱地警惕也越來越高。
鄔天駱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怒意和那微微的恐懼,隻是根據自己的思路把想法說了出來。
“路盛言,那房子是不是你給別人買得?裏麵住的人是什麽人?為什麽我兄弟進去了就沒出來過?”他越想心裏月忐忑,他不是女人,沒有什麽傳說中強烈的第六感,隻是依靠男人的直覺,他兄弟出事了。
路盛言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也許鄔天駱並不知道他跟俞子淳的事情,但他卻清楚的知道俞子淳跟鄔天駱的事,他們兩人關係好,是死黨。
他在法國留學的時候認識了俞子淳,那時候俞子淳每天都叫囂著鄔天駱怎麽樣怎麽樣霸道,怎麽樣讓他的妹妹對他死心塌地,怎麽樣又俘虜了哪個明星……
他回來了嗎?路盛言懊惱地想著,如果他早點留意到鄔天駱口中出事的那個人是誰就好了。
希望俞子淳現在是平安的,可是為什麽鄔天駱說那小子進去後就沒出來?這個時間瑞嫻應該在上班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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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鬱的薔薇花香撲麵而來,俞子淳被嗆醒了過來,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不是花香,這隻是薔薇花味道的香水,很濃,濃到有點難聞。這味道就像是你把一個帶有酒精味道的東西浸泡在白醋裏一樣,真心聞著難受。
俞子淳緩慢睜開眼睛,後腦勺的疼痛愈發明顯,好歹他也是跆拳道黑帶十三段,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被人偷襲了,著實不光彩。
而且偷襲他的人還是一個女人……女人!沒錯,是女人。俞子淳猛地坐了起來,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站著的女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她有很長很漂亮的頭發,像是大海深處的海藻,密密的,看著很舒適。雖然她粉底上的很厚,但從她高挺的鼻梁不難看出來,這女人的五官很精致,屬於“豔”這種類型。而且那又長又彎的睫毛配著那大大的眼睛,好像隨時會哭一樣,很是楚楚動人。
他是成功的商人,年紀輕輕就玩弄與錢、權、女人,憑著他把妹多年的經驗,他的大腦神經告訴他,這女人是極品,雖然不是久處耐看型,但是是讓人眼前一亮,容易誘惑男人的夜魅精靈。
正當他想開口搭訕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左手右手都被手銬烤住了,而他躺在……浴缸裏。時間一長,他突然覺得這泡在他身上的水不太對勁,哪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哎,美女!”他嬉皮笑臉地喊了她一聲,“我不是壞人,初次見麵不用玩那麽大的。把我手銬解開吧!在浴缸裏泡著,挺不舒服的。”
瑞嫻從咖啡杯上抬眸看著他,0。01秒後又低頭看著手捧的咖啡,這是路口小巷賣得熱咖啡,言最喜歡喝得咖啡。
見她沒反應,俞子淳又叫了一聲,“美女?”
“吵死了。”瑞嫻靜靜地開口,終於拿正眼看著他。
嘖……俞子淳心裏想著,連聲音都那麽好聽啊!
“你知道你泡著的是什麽水麽?”她擦了櫻花粉口紅的上下唇一張一合著,“我在水裏放了好幾瓶薔薇香水和一些……福爾馬林。”
俞子淳猛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看著她就一陣吼,“你發什麽神經?福爾馬林是怕屍體腐爛,專門用來泡屍體的。”
說到這俞子淳一陣惡寒,難怪這浴缸裏的水味道那麽奇怪,竟然加了福爾馬林!
他掙紮地想站起來,左右手卻被手銬銬得死死的,手銬的另一頭是牆壁深處的倒勾,沒有鎖根本就掙脫不開。
“發神經?”瑞嫻低唸著,突然想到了什麽,把水裏的熱咖啡一點點倒進了浴缸裏,語氣幽幽地說到,“我最討厭有人說我有精神病了,你跟那些戴眼鏡穿白大褂的老頭一樣,一樣的心腸歹毒。”
說著她移步走到浴缸旁,在他身邊緩緩蹲下身,用長長的指甲劃著男人的臉,“你家裏是不是有人快要升天了,所以你才會迫不及待想要誆騙言的錢?”
她知道的,這個男人跟那些老頭一樣,都是來騙錢的。就衝著言善良又多金,所以他們都跑過來騙錢了,總是給她開一些她看不懂藥名的藥,總是開一些莫須有的診斷書。
“媽的,”俞子淳忍不住爆了一句粗,打破了他二十多年以來不對美女講粗口的例子,“你才快要升天了,你全家都要升天了。”
他大概明白了些什麽,眼前的美女就是路盛言口子那個“比較在乎的異性”,好像說什麽抑鬱症患者。
這神經病剛剛居然把熱咖啡倒進去了,本就暖暖的沐浴水裏,跟福爾馬林,薔薇香水產生了強烈的氣味,頓時胃裏一陣翻騰,他忍住要幹嘔的的衝動,腦子卻被這濃烈的氣味熏得眩暈了起來。
突然手機鈴聲作響,“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還會有感覺,當年素顏朝天要多純潔就有多純潔……不畫扮熟的眼線,不用抹勻粉底液……”
這是許崇唱的《素顏》他在法國的時候也聽過,是路盛言的來電鈴聲。
瑞嫻掏出手機,這是路盛言前段時間給她買的蘋果六,她很喜歡呢,說起來她跟俞子淳身上穿的名牌都有的一拚,兩個人都喜歡往身上貼金,都喜歡把自己有的,大部分人都沒有的東西顯擺出來。
她修長的食指輕輕摸著手機的邊框,她的手以前不太美麗,是專門用來給男人倒酒的。直到六年前……她被年方二十的路盛言撿回來……不,是帶回來。
那個如沐春風的少年,給她買很多漂亮的公主裙,還有高檔的首飾包包,他開始教她彈鋼琴,怎麽教呢?就是手把手的教啊!時間長了,她的手也不像當初那樣粗糙,開始漸漸的變得跟路盛言一樣,那麽美那麽……高貴。
是路盛言讓她知道,她的手原來也是可以用來畫素描用來作曲彈鋼琴的。
她淡淡一笑,笑得很是真心。這風景,彌煞了泡在浴缸裏的男人。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他知道是路盛言打電話過來了,所以她才可以笑的那麽明媚,那麽豔,那麽美。再濃的妝都遮不住她那像一隻從天使身上偷到快樂的精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