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回 雷中奇單獨撫養子 許秋芸藏心事無處可訴
這是數百年未見過的暖冬,但是河水冰冷,陳府上下得知陳思琴跳河自盡,便開始辦起了喪事,雷中奇換了一身黑色來至靈邊,昔日是因為陳思琴而留在陳府,陳府對雷中奇的意見很深,他也不會呆太久,人已去,他也不方便留下,金翠芸哭道:“我的女兒呀!”
雷中奇守了三天靈,看著雷學文睡在自己的床裏,又對雷學文有些不舍,雷中奇不會怪陳思琴,隻能怪自己平日裏忽略了她在想什麽,他終於決定還是將雷學文帶著走,雷中奇跪著對陳洪生和金翠芸道:“嶽父、嶽母,當時小生實在是沒什麽太大的本事娶陳思琴,現在我留在此處也沒用,但是我又不舍雷學文,希望能夠得到嶽父、嶽母成全,我想帶著雷學文一起回我家,雷學文由我單獨撫養,這可能是陳思琴臨終前最期待的,她曾經跟我說過。”
原來雷學文剛一出生,陳思琴並未太多開心,再加上所有人都為了個娃在那裏轉,陳思琴倍感受冷落,便留給話給雷中奇道:“中奇,我想要孩子由我們一起撫養,這樣就感覺好一點兒。”
金翠芸道:“你又有什麽能力能夠撫養他啊?”
雷中奇道:“我暫時隻能靠自己微薄的收入。”
陳洪生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可是倘若雷學文生活得不好,便將他帶了來。”
雷中奇帶著雷學文便走了,離開了陳府。
在寬闊的河中,有不少人在上麵打魚,冬日好像春季一樣,一點兒都不給人一絲寒意,沈白念每天正在打魚,見有一絕色美女浮了上來,便上去營救,發現此女還有氣,便將其救回家中,茗知見沈白念救回來一名女子好奇道:“此女是何人?”
沈白念道:“我在捕魚時,發現一個女人浮了上來,所以我便去前救回來,也不知此女芳名。”
茗知已有身孕,卻見此女像是月子未滿,到現在還發著燒來著,茗知道:“白念,她還發著燒,看來需要看郎中了。”
沈白念道:“好的,我這就去。”
郎中號脈道:“這女子一看便是月子未做完就跑了出來了,然後又沾了生水,身體極度虛弱,我開個方子給她試一試。”
此女子身著一身白色,終於昏昏沉沉醒來,自覺此屋不算寬,屋裏隻有茗知一人,看起來已身懷六甲,而這名女子已經昏迷了三天,茗知見女子醒了道:“姑娘,你這是為何想不開?”
那女子道:“嗨!說來話長,我又不知從何說起,見姑娘已有身孕,你可否知道倘若將孩子生下來以後,便是終日陪伴在孩子左右,而失去自我,感覺自己人生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又歎別人相上自己相公,不夠自信便尋短見,想一死了之,了卻人生,可誰想到被人救起。”
茗知道:“所有人都是從這裏過來,姑娘若是真去了,你倒是走得瀟灑,或許有人在對麵失聲痛哭未免也不知曉,倒不如保持平常心。請問姑娘名字喚什麽?”
那女子道:“小女名喚許秋芸。小女還有一事不解,你既然已懷六甲,又如何救得了我?”
茗知笑道:“是我夫君相救。”
許秋芸道:“你何時生?”
茗知道:“明年入春。”
許秋芸道:“哦,不錯。”
茗知道:“看姑娘一臉愁雲便知身上發生不少事情,大概是姑娘對自己沒信心而產生的絕望,這人世間沒有那麽多絕望之事,姑娘何故想那麽多。”
許秋芸想來也是。
茗知道:“姑娘像是還在月子當中,你可要把身體養好,以免落下病根那可不了得。”
雷中奇帶著雷學文來到了他曾經和陳思琴一起住過的房子,雷中奇似乎沒有以前的那樣的男人,相反一直都生活在過去,但是對雷學文還是盡職盡責,看著雷學文那天真可愛的模樣,對雷學文道:“嗨!真可惜你那麽小失去了娘,真羨慕你,你總是那麽的無憂無慮,現在也不見你娘的屍首,也不知道你長大以後會不會怪罪你爹。”
雷中奇忽然想起要去見林孟然,雷中奇對林孟然道:“想必義父已經知道了我家裏的事情,現在我妻已死,隻能回到我自己家中好好將雷學文養大,義父,我不常來了,您可要好好保重身體。”
林孟然也開始老淚縱橫道:“好孩子啊,你是一個重情的好孩子啊,老生不再留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著辦吧,隨時歡迎你回來。”這才又回去了。
雷中奇和陳思琴成親之事西山長老並未知曉,看了看雷學文對雷中奇道:“你小子成親也沒叫上師傅啊。”
雷中奇撓了撓後腦勺道:“怎麽敢啊?師傅。”
西山長老看了看雷學文道:“嗯,這家夥力氣挺大,是一個習武的好材料!你要好好將他養大。”
雷中奇道:“是!”
沈白念白天打魚晚上才回來,許秋芸見一男子晚上回來,茗知道:“這是我夫君,他一般白天打魚,晚上才回來。”
許秋芸看到夫妻二人好生貧寒,隻是自己出來得匆忙身上也沒什麽銀兩,唯有的一些碎銀塞給了茗知道:“我出來匆忙,並未帶銀兩,就這些銀兩你好生收著,再過一陣子你就要生了,孩子也要用的。”
茗知道:“謝謝姑娘的一片好意,如今姑娘也是一個人,怕是日後無著落,況且你還沒有過完月子,你還是收回去罷,我好歹還能織布放到市場上去賣。”
許秋芸這才回過神來看到了那台織布機,正在織布,那花紋和底紋好生細膩,雖說是寒酸了點兒,倒日子也還倒過得去。隻是不知如何該回報他們一家。茗知道:“我還有一個妹妹,喚茗雪,她現在去混幫派去了。”
許秋芸道:“是什麽幫派?”
茗知道:“說是藍蓮派。”
許秋芸特別吃驚,茗知道:“看姐姐樣子好像認得。”
許秋芸道:“不是,我隻是自幼習武,聽說過藍蓮派,那海王自私,又野心勃勃,又想占霸主位子,還想統治世界,聽說跟各大門派都結下了仇怨。在他門下做事,沒什麽好果子吃。”
茗知道:“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懂。”
許秋芸道:“江湖上事情我隻是略知一二,倘若茗雪自己做得稍不如意,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茗知過後本來忘記了,突然想起陳思琴的話語,便開始擔心起茗雪來,茗雪在海王那邊兒做事肯定不會回來睡的,於是決定自己去一趟。
茗雪正在查蕭萍的下落,隻是暫時有空而已卻見自己姐姐來了,便道:“姐姐,你有孕在身,何苦來此一趟?”
茗知道:“還好趁現在還算方便,想多走走。江湖上聽說海王不是什麽好人,如果妹妹再在海王身邊做事,若稍有不慎唯恐引來殺身之禍。”
茗雪道:“怕是有小人在嚼舌頭吧,姐,你就好好養好身子便是,其餘的事情你就甭管了。”
茗知不知該怎麽說,怎麽也勸不回妹妹。茗知來找茗雪的事情被人盯住了,然後傳到海王耳朵裏,海王道:“那就誅殺茗知,倘若誰攔便殺誰。”
眾人道:“是!”
此事茗雪並不知情,海王正在捉拿陳思琴,沒想成橘撲了個空,海王召來成橘道:“陳思琴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成橘道:“聽說陳思琴已經跳河自盡了,陳府上下還在吊喪,雷中奇都隻守了三天便回去了。”
海王這才因為鏟除了個後患而輕鬆。
許秋芸見茗知回來,茗知道:“我已對妹妹說了。”
許秋芸道:“怎麽樣了?”
茗知搖了搖頭道:“她人很固執,不會相信我的話。”
在原本安靜的山林裏,雷中奇帶著雷學文,雷中奇總會想到當時許秋芸的一舉一動,如今人也走了,像是缺了什麽似的,雷中奇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有時候清醒著,有時候又覺得是迷糊狀態。
許秋芸在外麵練武,能夠將飛鏢從腰間繞過去,發射了過去,每次她跳舞的時候,就想起雷中奇看著她跳的那一幕,想起曾經在他的擁抱,她突然想起此時雷中奇可能會在別的女人的身邊,她感到非常的失望。
茗知見許秋芸失魂落魄道:“你怎麽了?像是想起了故人。”
陳思琴歎氣道:“我曾與夫君在一起有一段時日,卻不料他被她人所看重,此女嫵媚又風情萬種,而我卻不及他十萬分之一,此女糾纏於我夫君多日,我卻自卑、絕望於是欲跳河自盡。”
茗知道:“既然有人看上你夫君,就自覺你夫君有很多過人之處,不然偏偏為何不追求他人,而卻僅僅糾纏你夫君?此女雖說嫵媚,或許看到男人便有曖昧之情,此事並非你之過,更非他之過,你又何必如此傷心、絕望?或許你夫君遠在他鄉,正思念著你。”
許秋芸道:“我也不知如何回去?”一想到尚在繈褓當中嬰兒,便聯想起失去自我的種種恐怖,對於常人而言那是平常之事,但對許秋芸而言卻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或許心裏的事情格外沉重,需要找個地兒發泄。
茗知道:“你定要找回信心,方能做到更多。”
許秋芸道:“謝謝茗知姐的教誨,我銘記在心,倘若有朝一日回來便向你報答。”
茗知道:“報答不必了。”
茗知突然肚子疼,許秋芸對茗知道:“怎麽了?你這是要生了?”
茗知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