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自我檢討
皇上見顧若晴這邊堅持，也不好說什麽，隻能點了點頭，隨她的意思吧。
皇上心底不由得也開始欣賞起了顧若晴。當然，這就隻是單純的欣賞，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他也沒有想要讓顧若晴成為他妃嬪的打算。就算鳳清行沒有看上她，他也不會選上顧若晴的。
這丫頭太能鬧騰，做他的女兒還差不多。
“好吧，那你就先回去吧。”皇上頓了頓，“你知道該怎麽走嗎？”
顧若晴尷尬地搖頭：“回皇上，我，我確實還不太認識路。”
“這樣吧，我找個人送你回去。”
“多謝皇上。”
顧若晴還以為皇上就打算讓鳳清行送她回去，但皇上就隻是派了一個小太監給她。
唉，鳳清行是王爺，皇上怎麽可能派王爺送一個宮女回去呢？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可是在得知送自己回去的是別人，不是鳳清行之後，她還是很失落，她更希望是鳳清行隨她一起回去。
不說別的，她和鳳清行相互認識，兩個人有話可以聊。所以這一路上兩個人可以說說笑笑，也不會覺得無聊。但如果是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太監，那這一路上恐怕就隻剩下了尷尬吧。
“姑娘，跟奴才走吧。”
“多謝公公，有勞您了。”顧若晴隨後向皇上行禮告退，便跟著那小公公一道離開。
“姑娘今兒個是第一天進宮，對宮裏的事情都不太熟悉。皇後娘娘心地仁慈，既然姑娘是在皇後娘娘那邊做事的，就不用太過緊張，隻要做好了娘娘吩咐的事情便好，皇後娘娘是不會輕易責罰下人的。”公公頓了頓，“說句不好聽的，在這宮裏伺候誰都沒有伺候皇後娘娘好，若是其他的娘娘，指不定一發脾氣就遷怒奴才做什麽。跟在皇上身邊也危險，雖然皇上不會隨意發怒，但畢竟還是在皇上身邊做事，有可能會引來其他妃嬪的憤怒。所以姑娘命好，被皇後娘年看重，隻要今後不犯什麽大錯，讓皇後娘娘開心，將來出宮的時候，皇後娘娘也不會虧待你的。我見過幾個從皇後宮裏出來的宮女，哪個出宮之後都是風風光光的，還能嫁到好人家去，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呢。可不像我們這些小太監，一輩子都得困在宮裏不說，還得天天看著主子們的臉色，一個不小心就會是今天這般模樣。”
那小太監許是因為剛才她幫了忙，所以現在就和她多說了幾句。
顧若晴也覺的他說得有道理，認同地點頭：“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被皇後娘娘選中。其實我進宮前想的是，最好的情況就去禦膳房，因為那邊有吃的可以吃。”
“姑娘您說笑了，禦膳房的東西可不是咱們說吃就吃的。姑娘你沒有進禦膳房算是對的，倘若真的進了禦膳房，以姑娘你這從沒吃過苦、受過累的纖纖玉手，可受不了那邊的苦呢。我剛進宮的時候就是在禦膳房當差，每天累得都要轉圈一樣，你去了就知道後悔了。”
顧若晴詫異地說道：“這麽糟糕啊？那還好我沒有去。不過雖然禦膳房的東西都是給主子吃的，那就算我們吃一口，吃一點，或是有主子吃得剩下的，我們應該也能吃吧？”
不過前麵是偷吃，後麵吃剩下的聽著就更像是乞丐的做法了。隻是雖然方法不太光明正大，但這畢竟是宮中的禦膳，是大廚做的，那就算吃的方法不光明，能吃到應該也是一種享受。
“姑娘您可真是說笑。禦膳房都有專門的公公盯著，若是有人偷吃，情節不太嚴重的，就是杖責二十，若果太嚴重的，恐怕被打得連命都沒有了啊。而且這並非沒有先例，等姑娘有機會的時候去打聽打聽，之前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偷吃的人。所以這皇宮可真的是不比別處，你要是在別處偷吃點東西，吃了就吃了，大概隻會警告一聲，也不會有其他。可是在這，一個不小心，連命都丟進去了。”
顧若晴倒吸一口冷氣。
“多謝公公提醒。老實說，我之
前雖然知道皇宮這種地方很危險，動不動就要倒黴。但是我沒想到實際上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得多。還好有公公您的提醒，不然我真的是說不準就犯錯了。”
她一開始還確實有要去禦膳房偷偷摸摸嚐嚐鮮的打算，現在毫不猶豫直接放棄了計劃。
其實她不知道進宮之前吃的那一桌菜就是禦膳房原先的大廚做的，如果她知道了，想必也不會這麽想，還惦記著去禦膳房偷菜吃，應當直接找鳳清行才對。
另一邊皇上剛好不太忙，就和這個難得閑在宮裏的弟弟聊聊天吧。
“清行啊，怎麽樣，你和那姑娘的進展如何啊？”
鳳清行摸了摸頭：“這，其實要說沒進展也不是。進展還是有的，隻不過好像不太明顯。”
“你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話？”
“好吧。一開始她並不信任我，我聽她說她甚至覺得我是她的克星，好像是我一出現就會給她帶來麻煩。”
皇上停下來打量了鳳清行一遍：“你什麽時候那麽令人厭惡了？”
“皇兄，話不是這麽說的好嗎？這是對人不對事的。”鳳清行愣了愣，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太妥當，立馬矯正道，“不對，我的意思是，我其實並沒有做什麽。”
“但是人家卻是這麽覺得的。”
鳳清行無奈歎氣：“好吧，是這樣沒錯。”
“那也很令我意外啊。”皇上揚了揚下巴，“繼續說。”
“總之，至少在現在來說，她對我開始產生了信任，我覺得這就是很大的進步。”
皇上看著這個年紀不小了，身邊還沒有個女人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清行啊，其實是皇兄對不住你。”
鳳清行整個人都驚呆了，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會說這種話。
“皇兄之前一直不想逼你，想讓你找一個你真心喜歡的人。我和你嫂子都沒催著你，然後讓你耽誤到了現在。其實這好像並沒有什麽問題，但問題卻在於，你竟然連個姑娘都不會追。若是被人家知道，堂堂睿王爺為了追一個姑娘竟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結果也就才剛剛獲得人家的信任，那大家真的是要笑死你了，甚至還會有人來懷疑當初我給你封的這個名號到底對不對。不過這也證明其實大家都是公平的，沒有人十全十美。就像是你，雖然頭腦聰明，但卻追不到姑娘。”
皇上這話竟然讓鳳清行無言以對。
這果然是親兄弟才會說的話，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皇兄你知道嗎，你現在和葉廷雲那家夥真是有一拚，說一句話能把我氣得夠嗆。”鳳清行扶額，“進宮之前我去和葉廷雲還有徐昶他們小聚，他們也見過若晴，我和他們說了這件事之後，他們的反應和皇兄你的反應還真是別無二致啊。”
“這就說明大家都是這麽覺得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你就得檢討你自己了。”
“那我該檢討什麽？煩請皇兄給個提示。”
皇後淡淡地看了邢清風一眼。
“就檢討你為什麽追不到女人。”
鳳清行再一次語塞。
“皇兄說真的，我覺得你這麽說真的是有點過分了。”
“是嗎？我怎麽過分了？”皇上冷哼道，“你十六歲的侄子前些日子求我給他賜婚了。”
“什麽？那小子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鳳清行的下巴差點被驚得掉了下來。
這一定不是真的。
“但是我沒答應。我當時語重心長地對他說，說他二叔都還沒成親，他要是這樣就成了親，到時候你這個身為二叔的一定會覺得很沒麵子。到底有多沒麵子呢，當你還沒成親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喚你二爺爺了，你的心裏會是什麽感受呢？”
抓狂的感受！不然還能有什麽感受？
但這說真的，確實怨不得他，他也很無奈。誰讓他年紀小，但是輩分高呢，這也是
沒辦法的事，而且遲早都得有這麽一天。
“但是如果因為我就耽誤了我大侄子成親似乎也不太合適。”鳳清行歎氣道，“算了算了，既然他看上人家了，那就讓他成親吧。反正我都已經完了，也不怕再晚下去。”
“那你和顧若晴之間的遊戲打算玩兒到什麽時候？你準備什麽時候去正兒八經地追求她？想她提親？”
皇上的感情竟然終究還是比鳳清行豐富，所以身為親哥哥，皇上還是打算給鳳清行出謀劃策的。
他知道鳳清行在宮外有兩個朋友，他也見過那兩個人，一個是他的臣子，令一個是知名的商人。隻不過那兩位如今也是年紀不小，但卻沒有成親，相信鳳清行從他們身上也問不出什麽法子。
“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鳳清行頓了頓，“她雖然知道我騙了她，但是她也沒有特別生氣，因為我幫了她，所以她還在感激我。”
“然後呢？”
“然後還得努力。至少她現在對我已經開始慢慢有了好感，這就是一個不錯的開始，不是嗎？”
皇上點頭，語調古怪地說道：“確實，至少不是討厭，這麽來說的話，確實是很好大的開端啊。”
鳳清行瞥了皇上一眼。
“哥，你的語調要是一直都這麽奇怪的話，那咱們這話可就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我和你說正經事你，還以為你會給我出個主意，誰讓你來挖苦我的？”
“我也不是故意要挖苦你，隻不過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都很值得別人挖苦。”皇上又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直接問她，看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此一來結果就清楚了當，也不用你這麽費盡心思地去猜，結果還不見得能猜得到。如果你覺得現在去問有些唐突，那你可以再等一等，隻是我希望你不要等得太久，讓大家都沒了耐心。”
鳳清行想了想，說道：“好吧，我會去問的。至於我的身份，雖然已經跟她說了，但是我覺得現在還挺好的，保護她也比較方便。如果哥你沒一件的話，那我還打算再當一陣子小太監。今天她得罪了麗妃，以她的脾氣，我覺得就算她說一定不招惹麻煩，但一定還是會無意中讓一些人不太滿意。我在明處不好保護，在暗中會容易些，而且我以我自己的身份在後宮裏走動得太頻繁也不太好。”
“這件事我準了，你隻管去做吧。”
在皇上眼裏看來，現在的大事兒就是趕緊幫著鳳清行娶到老婆，他也好向先皇和母後交差。至於這些體統不體統的倒是可以暫時放到一遍，隻是希望鳳清行的速度還能再快一點，不然超中那些看不慣鳳清行的大臣恐怕又要鬧事了，他就不得不要頭痛一陣子。
麻煩自然是能少就少，能免則免，免不了也得繼續擔著啊。
皇上搖了搖頭。
到底也是自己的親弟弟，沒辦法，他這個做兄長的總得做點什麽才行。
徐昶的父親是前任尚書，如今因為想閑下來過一過清淨的日子，所以已經不在朝中，又因為朝中需要能人，所以就讓徐昶進宮做官。不過並非直接頂替他父親的位置，畢竟尚書一職是需要有實力，一點一點爬上去的，而不是這般因為父親而一步登天。
如今徐昶也到了成親的年紀，可徐昶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徐大人便是很憂心。
“昶兒啊，你說你爹和你娘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人家的兒子在你這個年紀可都已經當爹了，你瞧瞧你怎麽就還沒有動靜呢？”
“爹，我覺得您應該沉住氣。”徐昶看著書，頭也不抬地說道，“這種事急不得。”
“混小子！什麽叫做急不得？”徐大人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看你這不疾不徐的樣子，我要是再不為你著急，那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輩子不成親了？”
徐昶放下書，歎氣道：“爹，成不成親有那麽重要嗎？無非就是家裏多個人，將來可能再多幾個人而已，再我看來根本沒什麽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