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深入虎穴
晴子似乎有恃無恐，還熱情邀請小妖到裏麵坐坐。殺人凶手不是都應該找個洞躲起來，她看見自己沒死不是應該害怕不安嗎？為什麽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臉上的笑都快膩死人了。
“雪兒，今晚你打扮的很帥氣，參加完化裝舞會過來麽？”
她靠近她一步，以高半個頭的優勢俯看晴子的臉，眼神空空，笑意幽幽，許久後意味深長的吐出幾個字：“你說呢？”
晴子一臉無知的搖搖頭，上去挽住顧白的手臂，很自然的為他整理頭發。
顧白愣了一秒，對於晴子的突然親昵有點不知所措。獨自對她小聲說了幾句後，掰開她的手指了指裏麵：“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麽，先回房休息好了。我要出去一下，也許晚上不回來了。”
“嗯。小心開車，有事情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好——雪兒，我先出門。看你臉色蒼白的，也好好休息。”
顧白臨走前晴子特意喊住他，拿出錢包塞到他的手裏，咬了會兒耳朵後微笑送他離開。
她簡直看瞎眼了，就算她情商是九級殘廢也好，也看得出顧白和晴子的過分親密。他們倆剛才的樣子簡直就像夫妻，默契的眼神和動作，親密無間。
眼見顧白就要上車，她急忙跑過去，怎料身後的晴子開了口。
“你要說的是關於我的事，和我本人談就好。顧白是個男人，顧家唯一的繼承者，沒多空閑的時間聽你說話。我聽吳媽說你喜歡清茶，剛好家裏進了一批，我們可以邊喝邊談——”
她冷冷一笑，鄙夷的看著晴子，心想你算什麽角色，配和自己邊喝邊談。
“晴子小姐，你剛才說我是不是參加完化裝舞會回來，我現在回答你，是。那種舞會我需要化妝才能參加，所以剛進場我就擋回來了。換了晴子小姐去，以你現在的樣子，肯定能奪冠。你本人的臉真不一樣，有點假哦~”
晴子沒有計較她的冷嘲熱諷，帶著笑揮著手送顧白的車離開顧宅。洞悉陰影裏站了很多等待激活的雇傭兵後，特意往裏走了幾步。站在一個雇傭兵看不見的角度，轉身看著她的臉，似笑非笑。
“我總覺得像你這種長相樣貌，說話談吐的人，不可能會是普通人——川州小妖李雪兒？雪兒這個名字很普通，我想過我將來養一隻狗，給它取名雪兒也不錯。嗬嗬，以你站在人群中都能被一眼看見的絕妙模樣，雪兒這個俗氣的名字真的不太適合你。不過假設姓氏獨特，那一切都會改變。我說的對吧，樂正愛雪兒小姐。”
“嗬。你終於讓我感覺找到了對手，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你不是泡了茶麽，我剛好口渴了。”
她走進去的速度很快，幾步跳上樓梯，擦過晴子的肩頭直奔客廳。
暖橙色的燈懸掛頭頂，水晶吊墜自四麵八方延伸到角落，點亮的時候會發出璀璨的光。客廳電話還開著，雪花一片。茶幾上
放著兩個茶杯，茶水已凉。真絲地毯上落了個煙灰缸，煙頭煙灰撒了一地。
地上依稀可以看見淩亂的腳步，以及躲在廚房門口往這裏小心張望的吳媽媽等人，她確定自己來之前顧宅發生了大事。不然顧老大不會深夜坐車出門，顧白走得借口都含糊不清。
草木皆兵的顧家小弟，隱藏在黑暗裏等待激活的雇傭兵，還有晴子這個安之若素，似乎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的卑劣女人。
這個夜晚，不平靜。
顧宅後院有一個玻璃回廊，上麵種了很多葡萄和爬藤。這個季節廊上葡萄藤已經枯萎，零零落落的掛著。整個回廊的玻璃上浮雕著一幅清明上河圖，她走過的時候不由摸了一下，感歎設計者的鬼斧神工。
回廊的盡頭是一間小木屋，裸色，四四方方，中間放著根雕的茶桌和凳子。來之前晴子對吳媽媽交代過，說她們要在這裏用茶，不準閑人打擾。到的時候茶已泡好，整間小木屋裏彌漫著茶的幽香。
她坐在凳子上往後一看，透過木屋唯一的窗看見滿院的花。是花蕊，大多粉嫩嫣紅。花粉引來很多蝴蝶和蜜蜂，相伴飛舞，一切顯得那麽和諧悠遠。
她卻感覺到夜的殺氣和不祥。
晴子並不喜歡喝茶，喝了一小口後眉頭皺起，放下茶杯不願拿起了。她倒是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抖出幾根遞給小妖，之後把煙盒往桌上一丟，抱著雙臂打量著木屋。
“你對顧白說了什麽？”
“什麽也沒說。”
她冷笑著拿起煙，注意到晴子視線追過來，把煙放到鼻下聞了一下。慢悠悠的為自己倒上半杯茶，歪著腦袋斜視了眼晴子，嘴角謔的勾起。她把煙攔腰掰斷，悠閑的把煙絲往茶杯裏擠。不消一分鍾，煙絲全數融進了茶杯，是妖冶詭異的紅。
晴子愣了幾秒，之後鼓掌笑著：“說句老實話，我很佩服甚至喜歡你。”
“承蒙你佩服和喜歡，那算是我的不幸了。這杯大麻茶回敬你的。”
晴子直接把茶杯砸到地上，看她時還是那張笑臉，安之若素，讓人捉摸不透。她略顯吃驚的努努嘴，感覺夜晚的莊園有點冷，拉起襯衣領子把臉埋了進去。伸了個懶腰後，視線往上瞟著晴子。
“我記得第一次認識顧白，覺得那個家夥不靠譜，肯定是老師教的不好。認識了喬簫後，我覺得那個家活更不像話，除了勾搭妹紙還有求被妹紙勾搭。我當時也在想，他的老師也不怎麽的——認識你之後我覺得你還不錯，為人師表，溫婉善良。晴子，你有沒有想過你到底要得到什麽？你做了那麽多的錯事，傷害了那麽多人，把最初的自己也給拋棄了，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有一天你會後悔？”
“後悔？我之前的人生做了很多後悔的事，但現在的晴子不一樣了！以後的我不會後悔不會沮喪，甚至連不安和難過也不會有了……”
“幾天不見你變強了，或者是你學會
了蒙騙自己的新技能？”
“我再怎麽樣也隻是小女人一個，傍上了東島的老大。你可不一樣，樂正愛雪兒，你可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樂正愛雪兒呀。我記得我小時候特別仰慕一個男人，覺得他專一癡情有才，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很帥。那個男人你很熟，是你父親樂正仕德。我從新聞報紙上看到他照片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男人好帥。沒想到你就是他的獨生女，得萬千寵愛為一身的樂正愛雪兒，坐擁整個李家資產，怪不得那麽囂張——”
她不置可否的冷哼哼幾聲：“這年頭沒個背景都不好出來混了，你愛說什麽就是什麽。我是囂張傲慢，可我不會利用別人，特別是最親近的人。顧白遲早會知道你的真麵目，我比較想看那時候你的嘴臉會是什麽樣？”
晴子嗖的一聲站起來，狠狠拍了下茶桌，怒不可遏的瞪著她：“樂正愛雪兒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相對你說一套做一套，趁我不注意推我下崖，我算是很君子了，至少你現在還完好無缺的站在這裏，還能衝我拍桌發火。要是換了以前，你應該缺胳膊斷腿，連罵我的力氣都沒有了。”
“嗬嗬，你這個女人果然很難纏，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摔死你！”
她雙手抱拳，懶懶的擺了擺：“死不掉就是死不掉，不然怎麽看你想幹掉我卻無能為力的惱怒樣子。”
“別把兔子逼到死角，誰也難保最溫柔的動物也會做出凶狠的事，更何況我不是兔子。”
晴子突然砸碎茶桌的茶壺，胡亂抓起上麵的碎片冷冷對著她。
“喲？君子動手女人動手，你要和我比劃比劃？”
她一看有了點精神，往上縮縮腳，心想又有遊戲可以玩了。
“嗬嗬，我最恨你這種凡事都不放在眼裏，似乎什麽事都不能讓你慌張的嘴臉！樂正愛雪兒！！”
晴子突然抓著碎片反手紮到自己胳膊裏，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她愣了幾秒，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肩頭刺眼的紅，還沒想明白她這次演的是哪一出，靠近的腳步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你把我逼到了死角，為什麽你不早點死死掉——”晴子猙獰一笑後拔腿往外跑，嘴裏大聲嚷嚷著。“救命呀，快來人呀，李雪兒那個女人瘋了，她要殺我——有沒有人，快出來救我，那女人瘋了——”
她頓時清醒了，眼看晴子跑的老遠，她也懶得去追，慢吞吞的喝了口剩下的茶，掐算著時間會有人來找自己。
幾分鍾後果然有大批人殺氣騰騰的衝過來，領頭的趙六，晴子他手下護在中間。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和鮮血差不多刺眼的是，此時晴子陰暗的表情和眼底暗藏的殺機。
她隻是懶懶抬了下眼皮，扭頭看向外麵的花圃，夜色中一片淒美。再次轉頭時趙六的手下已經按捺不住，手裏的刀和眼裏的殺氣呼之欲出。
“我要見顧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