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賜NPC
她直奔顧宅，目的很明確，找晴子算賬。
司機一聽是到顧宅，死活不肯去。她重金收買也沒用，何況她口袋裏空空。半路上就被司機轟下車，還好是在市中心，她不用苦逼的走回來。
又到夜幕，今晚秋高氣爽，群星璀璨。
東島晚上的氣溫有點低，她站在熱鬧的街頭迷失了方向。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掉下來都沒事，是李佑無在冥冥中的保佑嗎？又是誰救了她？是誰打電話叫喬來東島？
街燈霓虹迷亂，人頭湧動川流不息。成雙成對溫暖動人，她卻隻能一人站在陌生的街頭，倍感淒涼孤單。看著那些人臉上的笑，試著汲取屬於他們的快樂。可是她無力上揚嘴角，她發現死裏逃生後，心情反而更沉重複雜。
“真的要去顧宅嗎？該去找誰？能去找誰？或者像喬姨說的，回到川州，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CNP你給我出來，給我指一條路！”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好聽的男聲：“這位先生，請問赤道迷巷是往哪裏走？”
她最恨別人打擾，扭頭就是一記不善的眼刀。突然發現對方有點眼熟，帽簷壓得看不清臉，穿著簡單的襯衣和牛仔褲，身形挺拔，肩頭略微消瘦，背著一個旅行的雙肩包。
她突然蹦出一句：“你就是CNP！”
他愣了一下，扶了扶帽簷重新打量她一身：“沒想到打扮這麽帥氣的是位小姐。你好，請問赤道迷巷往哪裏走？”
“你來東島旅行？”
“嗯。聽說這裏的海還漂亮。”
“你來自川州——”
突然而來的汽笛聲掩蓋住了她的聲音，對方似乎沒聽到，繼續耐著問：“請問赤道迷巷在哪裏，我聽說那裏很好玩，想去試一下。”
“哦？”這男人肯定是CNP！“你是自駕遊麽？”
“這位小姐，我隻是想問赤道迷……”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自駕遊？”
他弄不明白她問這話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我可以帶你去赤道迷巷，甚至告訴你怎麽走出那裏。不過作為條件交換，你要先送我去一個地方。”
“這位小姐，你的要求有點奇怪，我……”
“奇怪不奇怪無所謂，你答不答應。”
他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嘟囔了幾聲轉身往後走。沒走出去幾步又走了回來，站到她麵前無奈的笑了笑。
“成交。”
“OK。你的車呢？”
他做了個你稍等的手勢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蹬著一輛山地車。
她看傻了眼，指著那輛迷彩的山地車眼角抽搐：“這就是你自駕遊的坐騎？！”
“坐騎？算吧。還好我把車子改裝過，後麵可以坐人。按照約定我先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然後你告訴我赤道迷巷在哪裏。上來吧。”
“嗬——嗬嗬。”
被狠狠的耍了一次。
他騎車的技術不錯，迎著夜風和月色，嘴裏哼唱著熟悉的小調。她別扭的坐在後座，已經想不起來最後一次坐單車是什麽時候。自從幼兒園學會直排輪後，她習慣了這種前衛酷帥的出門方式。
“小姐，請抓好。
”
“抓什麽？”
車子突然下坡，她一個趔趄差點掉下去。手忙腳亂中抱住他的腰，臉直接砸到了他的後背上。香，是一種很熟悉的香。深藏記憶的某一個角落。
“小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
確定沒有下坡路後，她急忙放開他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口鼻之間還縈繞著那股香。她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聞到過，似乎曾經雙方的距離很近很近。
“我們騎了很久了，還沒有到嗎？”
這時她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地是顧宅，不是傻逼似的想在哪裏聞過他身上的香。借著月色遠遠看見前麵的路牌‘前方顧宅，閑人勿近’後，急忙讓他停車。
他長腿往地上一放，車子秒停。她整理著頭發下車，看了眼不遠處的顧氏大宅，轉身直勾勾看著他的臉。帽簷實在太低，她有無數個衝動要去摘掉他的帽子。
“就是這裏嗎？顧宅？看上去還有一段路程，上來我送你進去。”
“到這裏就夠了——有紙和筆麽，我把赤道的出口畫給你。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看，憑自己能力走出來，除非真的迷路了。”
“嗬嗬，你說話的方式真有意思。”
他從包裏找紙和筆，她想趁他掉以輕心直接摘掉他帽子，一睹他帽簷下的真容。要是記憶沒錯，那次李祈沐和顧白交火，還有警察局那次，他是那個騎著小電驢銷魂路過的少年，也是神秘莫測剛上任的警察局局長。
她動作慢了，他已經找到紙和筆，淺笑著遞過來。她猶豫的伸手接住，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他的帽子上。
“今晚還真熱，我戴著帽子都出汗了——”
他竟自己主動摘下了帽子！
她屏氣凝神聚精會神看著，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心裏的困惑。雖然隻是幾秒鍾，她還是看清楚了他的長相。劍眉星目，單薄的嘴唇，鼻梁上貼著一個創可貼。
完全引不起記憶的一張臉。
三兩下畫完後她把紙和筆還回去，轉身往顧宅走去。
“小姐，你剛才好像問我是不是來自川州？”
“嗬嗬，好像有吧。謝謝你送我過來，祝君遊玩愉快。”
她沒有等他的回話，裹緊外套快速走進樹蔭裏。好陌生的一張臉，就算那股香來自詭異和熟悉……
璀璨的星到了這裏卻失了一半光亮，也許是因為顧宅後靠大山的緣故，再多的燈火也找不清所有的角落。她斷斷續續走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停步不前。轉身看著之前那個路口，那輛山地車和那個人已經走了。
就算真的不認識那張臉，可是也有太多問題。慕名赤道而來，卻不問自己為什麽知道赤道的出口，在川州還幾次出手相救。像李祈沐說的，以前你太耀眼，太多人認識你，你卻不認識他們。
也許是以前認識自己的某人吧。
快到顧宅的時候，前麵突然射來兩道光束，她急忙伸手擋光。兩輛車子呼嘯而過，噴的她一臉的灰塵。
“咳咳，超100碼了吧。”
她拍拍灰塵繼續往顧宅走，過去後發現顧宅的大門開著，門衛老王和趙六在一邊交談，看神色有點不自然，身後
是黑壓壓的中山裝大叔群。
“是那個瘋丫頭！”
趙六指著她大叫一聲，搶過老王手裏的警棍指著她。
她站到他麵前，從容不迫，麵帶淺笑：“嗨，晚上好。”
“你個瘋丫頭還敢來！我……”
“我找顧家兩姐弟，他們要是不在，找顧老大也行。”
“你你你！”
她推開快戳到自己鼻子的警棍，甜甜的說道：“大叔，幾天不見你身材看起來不錯，比以前帥氣了。”
趙六大臉一別，冷冷說道：“嘴再甜也沒用！”
“好吧。那我自己進去找他們了。”
“老大剛出去了。”
“你說剛才離開的那兩輛車子？”
趙六臉色凝重了下來：“對。五爺在車上陪著老大。”
“他們去哪裏了？”
“喂！我說你這個女人，之前老大找你你躲著，現在你找上門找老大。你不要以為小姐和少爺喜歡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為，六爺我是個暴脾氣，我……”
“他們去哪裏了？”
“不能說！”
她搶過警棍反指著趙六的鼻子，麵無表情的問：“他們去哪裏了？”
“哎呀。你不是說找大小姐和少爺麽，少爺現在在裏麵，你進去找他好了。”
“好的。謝謝。”
直接把警棍甩回趙六手裏，她裹緊西裝低頭往主樓走。
通往主樓的路上點了很多燈，她發現黑暗裏站了很多人，不出聲甚至不動。好像蟄伏的野獸，等一個訊號突然群起攻擊。
她隱約聞見空氣裏有不祥的氣味，大晚上顧老大帶著趙五兒出門，趙六對此三緘其口。滿院子的顧家打手，看樣子更像是抵禦外敵入侵。
難道顧宅發生了什麽大事？
主樓的紅木大門半開著，撒了一地的光。從大門到主樓不過五分鍾的路，走得她頭皮發麻，手心一片虛汗。還沒推門進去，裏麵突然響起腳步聲，一個影子不偏不倚的打在她的臉上，驅散渾身的忐忑和不安。
顧白見她出現喜出望外，連忙抓住她的手，孩子氣的笑著。
“雪兒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回川州了呢——”
“誰說我回川州了？是晴子？！”
“對呀。晴子說你聽了她的懺悔後就走了。說你在川州還有事情，讓她告訴我和喬簫你先走了。你走都不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為你還在氣我呢——你穿的好奇怪，剛參加完化裝舞會回來嗎？”
“嗬嗬，那女人——”
親手推自己下崖，卻對他們說自己有急事回川州。急是急，是她要自己急著去投胎。
“你回來就好。我有急事先出去，回來後有事跟你說。”
她拉住要走的顧白，冷冷說道：“我也有話要對你說，也很急——”
顧白不解的看著她的臉，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寒意：“你要說什麽？”
“我說晴子那個女人……”
“誰在說我呀。”
她猛然轉身，隻見晴子緩緩從裏麵走出，臉上還是帶著聖母般聖潔善良的笑。隻是一秒的詫異和驚愕，晴子的笑更加肆意深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