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四章 初見閔王

大會經過此事的攪合,早早落下帷幕,不過羌無部落認祖,也是大會意外的收獲了。

景煜走至葉馥香麵前:“回去等我。”

頷首,自知他找她何事,後抬步離開。

“姑娘,今兒的節目可真精彩。”

“是了,那些侍衛軍是誰手下的?”

“聽說是從瑛王府上調來的。”

六皇子瑛王,長期駐守塞外,保衛應昌北部,自幼跟著皇上的二哥慶王在軍中長大,驍勇善戰,年僅十二歲便被封一品大將軍,是個傳奇人物。

隻是府上的侍衛隊便如此強悍如斯,也難怪,皇上會將咽喉之地長期交由他守衛了。

驀地,一道女聲清脆傳來,略含薄怒:“閔王自重。”

“嫣兒,我不過是想要你頭上的珠花罷了,我買你的還不成嗎?”

葉馥香聞聲走近,見那男子一襲寶藍色長衫,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想來便是女子口中的閔王了。

“這珠花是我自己雕刻而成,不值錢的玩意,不敢賣給您。”

那女子一襲鵝黃色長裙,祥雲髻上點綴了一顆白玉珠花,隻是那珠花花瓣形狀怪異,仔細看去,五片珠花卻是凝成了一少女翩躚起舞的模樣。

隨著那女子的動作,珠花卻似要飛起般,形神具備,倒是有趣。

“看在六哥的份上,你就賣給我吧。”

閔王見女子遲遲不肯,急了神色,隻攔著不讓她過去。

女子生的好生嬌美,也如那精雕玉琢的珠花般。

嘴角處有兩個淺淺的梨渦,此時因氣急而微微抿著,更似嵌了兩點星子,明豔中多了幾分嬌俏,反倒讓人不覺她是在發怒了。

“閔王!你讓不讓開!”名叫嫣兒的女子著實惱了怒,柳眉輕挑,似有動手之意。

“除非你把珠花賣給我!”

八皇子閔王是皇後親子,十足的紈絝,當下也耍起了潑皮來。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話落,嫣兒卻是從腰間抽出一白色細軟長鞭來,向閔王甩去。

閔王直挺挺地站著,似是不相信她會真的抽下來!

哪隻那鞭子落在他身上時卻是轉了個彎,當下將他整個人都卷了起來,向湖中扔去。

葉馥香眉角輕顫,這嫣兒不愧是瑛王的表妹,整個瑛王府的女主人,當真悍勇。

那閔王在空中劃了個圈,即將落水之際,驀地,一水藍色長衫的男子,如旱地拔蔥般跳躍而起,擁著閔王穩穩落地,再度擋在了嫣兒麵前。

“都道瑛王府有個紀嫣兒,是瑛王的賢內助,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男子聲音輕靈而圓潤,若景煜的簫聲,煞是好聽。

額間貼了一片墨玉月,倒是給他整個人都添了幾分趣味。

較之本是俊美的閔王相比,卻是多了幾分靈動,少了幾分嬌美。

若說閔王是那鏡中花,那他便是花瓣上滾動的清潤水珠了,透著股靈氣兒。

閔王見男子,卻似見到了救星,抓著他的衣袖。

“德源,你來了正好,快去把她頭上的珠花取下來!”

“額,閔王,何必非要她的珠花呢?”

都道相府的五公子江德源是閔王的小跟班,常跟著他胡作非為,似乎,謠言也不盡全信嘛!

“我喜歡呐!你看那珠花多別致!要是送給母後的話,她定然歡喜。”

……葉馥香抽了抽嘴角,這八皇子,還真孝順!

江德源撫摸了下眉間,麵露難色,當下卻依舊看向紀嫣兒。

“若是皇後能喜歡上你的東西,那是你的福分不是?你說吧,要怎樣才肯將珠花給我。”

紀嫣兒唇角微抿,眸底閃過一抹狡黠,隻抬眸望向閔王。

“你真的想要我的珠花?”

“你願意給我?”閔王滾圓的眸子中泛著喜色。

“如果你肯挨我一鞭子,我就給你。”

紀嫣兒輕笑,含了幾分挑釁的味道。

“他可是八皇子……”

江德源的話未說完,卻是已被閔王打斷。

“不過就是一鞭子嗎,來吧。”說著,挺直了背脊。

“不向皇後告狀?”紀嫣兒疑道。

看來,她似對閔王的脾性摸得很清楚。

“我,我不告狀!”後背再度堅挺了幾分。

“好,那我可要開始了!”話落,做出要甩鞭的動作。

閔王驟然閉了眼,麵上都在輕微地**著。

可是等了良久不見鞭子落下,聽著對麵的輕笑,猛地睜眼,卻看著紀嫣兒已經將鞭子放回腰間,當下不悅瞪眼:“你耍我!”

“您可是八皇子,我還怕皇後剝了我的皮,喏,送你了。”

話落,摘下珠花,遞給閔王,轉身離開。

走至葉馥香身邊時,眼神從她身上輕輕掠過,並未停留。

“這,這就給我了?”

閔王怔然,剛才她可是無論如何都不給呢!

“許是被您的孝心感動了,給著,您就收好。”

江德源掃了眼不遠處的葉馥香,待看到她身後的長佑時,卻是眸光微頓了下,隨即又不動聲色地多打量了她幾眼。

“哈哈,走,和我進宮去見母後。”

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葉馥香眸底含笑,這個江德源,看上去也非那麽紈絝嘛!

碧梧居。

桌子上,小乖立坐著,抱著一個桃子啃的歡快,時不時地還咬下一口遞給葉馥香。

葉馥香輕笑著接過,扔高了讓小乖去接。

小乖直接提臀,頂高了之後再躺下,那桃子便落到了口中。

“咯吱咯吱”,咬的不亦樂乎。

“不是說還想著把它給送走嗎,隻怕到時候你就不舍了。”

景煜笑著走進,眸光輕潤。

“它終究是要回到森林的,找好商隊了嗎?”

“嗯,再過半個月就有一個商隊會途徑蠻夷部落。”

“那個羌無使節如何了?”

“願意向我們稱臣,年年納貢。說起來,這都是你的功勞。”

葉馥香輕笑:“我現在還隻是一個掙紮著活命的弱女子,可不敢受這麽大的功勞。”

在還沒有自保的實力麵前,如果攀的太高,定然是要被摔成稀泥的!

“還有一事,我想讓年襄陽掌管馴獸院。”

“哦?他主動開口向你討了這差事?”

景煜將核桃扔給小乖,見它抱著核桃自娛自樂,好不自在,輕笑道:“是了,安穩日子他不願過,那麽至於今後會發生什麽,便是他自己的命了不是?”

葉馥香眸光淡淡

,他既是找死,沒人能攔住,再者,她本也沒打算放過他!

新官上任三把火,因而,年襄陽任職的第一天,便將馴獸院的所有元老聚集在了一起。

“今後我就是你們的百獸官了,不管發生何事,都要向我及時匯報,明白了嗎?”

年襄陽睇了眾人一眼,又吃了一顆堅果。

身子斜倚在靠背上,雙腳放在跪地的男人身上,輕微晃動著,囂張而慵懶。

他連寒王都敢得罪,下麵的人自然不敢反抗他,即便不甘,依舊頷首:“是,大人。”

“嗯,好好做事,日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都下去吧。”

待所有人下去之後,年襄陽方坐直了身子,看著身邊小廝道:“如何?方才本大人表現如何?”

“官威十足,他們被震懾的都不敢多說一個字呢。”小廝翹起了大拇指。

當下更為得意,眸光一轉,閃著賊光:“話說,這賬本是誰管著呢?”

小廝微頓,後湊近了道:“都是帝師管著呢,想要動這裏麵的錢,可不太容易。”

年襄陽摸著下巴,微微眯了眯眼睛:“若是沒有油水,那多沒趣。”

小廝雙眸微轉,計上心來,神秘道:“大人,您忘了?您還有一處酒樓呢。”

“酒樓?”

“祥慶酒樓啊!”

“對了!”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來:“那分明就是姐姐給我的,被容鶴這小子霸占了這麽久,也是該還回來的時候了!走,去看看生意如何!”

夜晚,殘月溶溶,隱隱帶著幾分殷紅血絲,更顯淒寒。

天牢。

有細微的響動傳來,獄卒立刻上前:“什麽人?”

驀地,有匕首落在他脖頸。

“不想死,就帶我們下去!”

獄卒驚懼,當下向地下走去。

獄卒走在前麵,兩個穿著獄卒衣服的男子跟在後麵。

天牢刑房。

一個男子雙手被綁著,吊起,渾身血跡斑斑,披散的亂發上也凝固著幹涸血漬,看來,是受了酷刑,卻是不知,是死是活。

“打開!”

感受到腰間尖銳的匕首,獄卒見房門打開。

男子一掌劈在那獄卒脖頸,但見他昏死了過去,後立刻上前,壓低了聲音:“大人!大人!”

王項聽到了動靜,艱澀抬眸,但見眼前的男子,暗啞開口:“寒王。”

“誰對你動了刑?”寒王聲音幽冷,沒有絲毫的感情。

牆上的燭火也顫動了下,幾乎熄滅。

“是太子,他想讓咬出你,說是你想要謀反。”

冰冷的眸中閃過殺意,後望向王項的眸中竟是多了分不舍:“王項,跟著我,你受苦了。”

“為王爺,我死不足惜!求王爺給我一個痛快!”

寒王深深地看了王項一眼,那傷痕累累的麵上,他求死的眸子卻堅定如磐石,當下終是下定了決心般,淡淡轉身。

侍衛見狀,從懷中摸出一個黑色藥丸:“大人,不會受罪的。”

王項堅毅吞下,最後道:“不能再保護王爺了,王爺保重!你們快些離開這裏吧!”

寒王並未言語,片刻之後,抬步向外走去,所到之處,陰風陣陣。

眾獄卒隻覺得有黑影一閃而過,仔細看去時,卻又不見半分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