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恩怨路_第二十九章:再回楚家,破解謎案(4)

楚安行看著蘭兒的背影,然後坐在她旁邊,“怎麽樣,查到什麽沒有?”

歲涼搖搖頭,“有些東西,我還有些困惑。比如如果要自殺,為什麽她要選擇跳湖這種方式?那張紙條是誰寫的呢?喜兒是不是就是凶手?老夫人和這事有沒有關係?”

“我們半夜偷偷來一次吧,我想看看珍珠的屍體。”今天人太多,不好“下手”。

楚安行明白她想要知道珍珠是不是真的淹死的,點點頭,拉起她的手走出去。

“過了今夜,明天就要入土安葬了,到時候再說要看屍體,就麻煩了。”仗著輕功好,楚安行大晚上還是一身白衣,瀟灑得很,抱著咱們歲涼姑娘光明正大地立在尚書府的屋簷。

歲涼白了他一眼,小聲抱怨,“我又不是變態。”

安行輕笑了聲,摟緊了她,“咱們下去。”

說完腳尖輕點,剛要下去,卻聽見動靜,住了動作,貼在歲涼耳邊輕輕說道:“看來有人和我們一樣呢。”

歲涼感覺耳旁熱熱的,臉有點發燒,小聲咳了咳。

“誰啊?”

楚安行示意她看看下邊,一個嬌小的黑影從另外一邊的牆頭艱難地爬下來,正往靈堂的方向輕手輕腳地走去。

安行愣了一愣,“是個笨賊啊。”身手那麽差,怎麽偷東西?

歲涼涼涼斜了他一眼,“你就聰明了,有輕功的大俠。”想起來好像是她慫恿他做的,而且現在在人家屋頂上的可是兩個人,便覺得好笑。

楚安行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歲涼沒有這麽好的視力,隻好等他看完告訴她。

“是一個小姑娘。”他想了想,“咱們還是下去,跟在她後麵。”

歲涼點點頭,兩人便跟在後麵了,安行武功厲害,所以沒有讓她發現。

夜晚的尚書府很是安靜,小丫頭對尚書府似乎很是熟悉,剛剛爬進來的地方也是守衛看不到的死角,走的更是人煙稀少的地方。

歲涼有種直覺,這應該是府中的丫鬟,想來,是那個還沒找到的丫鬟喜兒?

靈堂並不遠,但是那個丫鬟似乎受了傷,走得極慢,安行隻好拉著歲涼磨磨蹭蹭跟在後麵。說起來歲涼其實並不太喜歡拉著手,總感覺要出汗,很是不舒服。但是安行的手冰冰涼涼的,倒是舒服,兩人握得太緊,以至於最後她根本就懶得看路,直接看著他的後背讓他拉著走,發著呆。

這個丫鬟,是來幹嘛的呢?

如果是她害了珍珠夫人,跑都來不及了,大半夜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回府,而且似乎還受了傷呢。

到了靈堂門口,那個黑影很是小心翼翼的看看了周圍,然後毅然地推開門,進了裏麵。安行拉她到後麵,輕輕打開靈堂的窗戶側耳傾聽,也許不用進去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果然,裏麵傳來輕輕細細的哭泣聲:“夫人,是我對不起你。”

“如果,如果我阻止了,那人就不會把你推下湖,夫人,夫人你死得好冤枉啊……”

歲涼和安行對視了一眼,敢情珍珠夫人真的不是跳湖自殺的?

“夫人,我,我一定會幫你

報仇的,你對喜兒好,喜兒知道的。老夫人以前把我派到你身邊是為了監視你,但是後來喜兒感受到夫人的好,喜兒,喜兒就再也沒有把您的行動報告給老夫人知道了。夫人,你在天之靈會原諒喜兒麽?”

“夫人,喜兒明天要走了,最後來看一眼夫人,希望夫人地下有知,能夠保佑喜兒躲過壞人的迫害……”

歲涼點點頭,果然是她猜測的那樣,是喜兒沒錯。沒想到這喜兒也是至情至性的人。

黑暗中似乎從哪裏傳來幽幽的歎氣聲,屋內的喜兒嚇了一跳,語氣有點驚慌了:“夫……夫人……是,是,是,你麽?你不要嚇喜兒啊……”

楚安行和歲涼都皺了皺眉,是誰在裝神弄鬼?

楚安行按住歲涼的肩膀,示意她呆在這裏,自己提身一縱,靜悄悄伏在屋頂往四周看了看,外麵沒有人,那麽,聲音是從裏麵傳來的?皺著眉頭轉身下去。

歲涼卻已經發現小丫頭已經嚇壞了,癱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四周的情況,卻並沒有發現什麽人。難道,真的是死屍還魂?屋裏的喜兒已經

楚安行下來落到歲涼旁邊,“沒看見外麵有人。在裏麵?”歲涼示意她看裏麵,喜兒已經從地上起來,好像要開門走了。

“安行,我們跟著她。”

喜兒慌不擇路地跑出了靈堂,歲涼和安行緊緊跟在了後麵,到了來時的牆下,卻看見喜兒靜靜地站在那兒,然後見了鬼似的“啊”了一聲,暈倒在牆邊。守衛們聞聲趕過來,歲涼和楚安行對視了一眼,連忙上前抓起喜兒,飛出了尚書府。

守衛們沒看到人,又因為最近尚書府發生的事,隻覺得後背發麻,各自看了看,也紛紛散了。沒人注意到從靈堂裏麵慢慢走出一個黑影,那黑影靜靜地站了很久,好像全程看到了所有的事,很久之後才從容地走掉。

楚安行拗不過歲涼,最後還是將喜兒帶回府放著,然後帶她回尚書府看屍體。不過令人失望的是他們什麽也沒發現,珍珠確實是淹死的,死前是掙紮過,但是無論是被動或主動,一個不會遊泳的人進入水裏都是會掙紮的。隻是歲涼感覺她似乎之前被打暈過,打暈她的人功夫不強,但是很靈巧,一擊即中在她的後頸,所以珍珠的後頸有淡淡的淤青。

歲涼對楚安行說了自己的推斷,從屍體的情況,還有喜兒的話中,已經可以知道珍珠不是跳湖自殺而死的了。

那麽,到底是誰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呢?想到珍珠肚子裏那個可憐的孩子,歲涼就忍不住歎息,孩子終究還是來不及看看這個世界。

一夜無眠,喜兒一直沒有醒,歲涼看過她,知道她隻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所以才昏迷的,隻是等她自己醒過來,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夜。

第二天楚安行還是帶著歲涼去了尚書府,珍珠終於入土為安,而歲涼他們也終於見到了一直避而不見的老夫人。老夫人身穿一身華貴,卻是一臉的尖酸刻薄,臉上的皺紋像是每一條都透著冷漠,知道歲涼和楚安行想見她,竟然沒有推辭,在大廳見了他們。薑和本來也在旁邊,皇上突然召見,便急急趕往皇宮了。

歲涼看了看楚安行,楚安行

對她點點頭,她遲疑地開口:“老夫人……”

還沒說完,話就被一臉不耐煩的老夫人打斷:“你們找老身如果是問珍珠的事,可以回去了。我沒什麽好告訴你們的。”

歲涼沒有管她,自顧自問道:“我們認為您的兒媳婦不是跳湖自殺的,她可能是被害……”

“你們認為?”老夫人冷笑一聲:“老身的兒子是吏部尚書,這事他已經斷案了,珍珠的確是自殺的,難道你們還懷疑是老身害了她不成?”

歲涼和楚安行都愣住了,這才感覺忽略了什麽事。對啊,薑和是吏部尚書,既然如此寵愛妻子,怎麽會如此草草就斷定妻子是自殺,並且三天之內就將她給安葬了?

薑和看起來是個老實人,但是既然能做到吏部尚書,那就應該有基本的判斷能力才對,若是隻是一時糊塗,也實在說不過去。

“老夫人,令郎雖然是吏部尚書,但是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還是要交給當地府衙辦才好吧?”楚安行試探道。

老夫人怔了怔,凶光一閃,“府衙已經辦過,最後才上報到小和那兒的,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管老身家的閑事做什麽?”

歲涼輕輕一笑:“聽說老夫人不喜歡您的兒媳婦?”楚安行了然的點頭,接道,“我們有理由懷疑老夫人……”

“說來說去你們就是懷疑老身吧。老身都這把年紀了,你們還來冤枉老身?的確,老身是不喜歡珍珠,可是不代表就得害死她,老身也可以讓兒子休了她,但是老身並沒有那樣做,她有了身孕以後老身還買來了大量的補品給她補身子,老身對她可是仁至義盡了!”

一口一個老身,聽得兩人發暈。這老夫人的確凶,此時氣得眉毛都快飛起來,兩邊的皺紋也是一顫一顫的,眼睛也瞪得渾圓。楚安行卻是視而不見她這般作態,猛然一哼,他之前聽歲涼解釋過,就是那些補藥讓珍珠流產,然後還有後麵的那一劑墮胎藥,又差點害死了珍珠和她肚中的孩子。

“老夫人,您說這番話,不否認曾經害珍珠夫人兩次流產吧。”歲涼是肯定的問出這句話的,可是老夫人隻是冷冷一哼:“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偷情懷的,為了薑家的血脈和門風,老身不得不那麽做。”

“老夫人有什麽證據證明那孩子不是尚書的?”

“老身親眼看見一個男人進了她房裏好幾次!這還不夠?”老婦人的拐杖擊在地上很大聲。

歲涼是真的呆住了,難道珍珠?不,她直覺珍珠不是這樣的人,她看得出來,她愛薑和愛得是很深刻的。

“或許是老夫人年紀大了聽錯……”楚安行聽著覺得頭有點大,這事怎麽越來越複雜了?

“我還不見得老眼昏花,連兒子都不認識!”老夫人哼了一聲,然後才對他們說起自己半夜偶爾失眠,看見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進入了兒子的房間,是趁的兒子在書房批閱文件的時候,她第一次還沒認清,後來才慢慢注意起來,因為也更加厭惡珍珠。

“這麽水性楊花的女人,死了倒好!”老夫人憤憤罵了句,歲涼和楚安行無奈地看著她,起身告辭。她也不留,隻是叫來丫鬟,扶著她回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