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9章 各自離去

男奴綁好酒壇之後,便朝浣女頷首,浣女對老嫗點點頭便朝車走去,車上裝滿酒壇,浣女自然不會再坐上去。便是這些,男奴拉起來也吃力,所以她跟在車邊走著,所幸男奴速度不快,她跟的不吃力。

原路返回,看著遠處依著樹的人影,男奴回頭看向浣女,浣女神色不明。

聶從寒……他到底是誰?與她的前世有何糾葛呢?眼前的他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為何重傷出現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浣女斂了斂眸子,遮去眼中複雜。

待到越來越近,她看見聶從寒靠著樹,兩手環胸,遮去了胸前血跡。蒼白的麵容上,嘴角勾著一絲淺薄笑意,視線肆意的落在她的身上。

猶豫了半晌,她終於開口道,“等下,”男奴不解的望著她。

浣女重重吸了一口氣,上前打開一壇子酒,撩開裙擺,撕了內衫,舀了酒沾濕。

男奴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不知作何反應,浣女無視他,徑自朝聶從寒走去。

聶從寒眼裏閃過一抹光,看著女娃邁著堅定的步伐神色冷淡的朝他走進,浣女站在他身前,輕啟唇,“拿開。”

他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鬆開環著胸的手,浣女伸出手解開他前襟,露出胸膛傷口。

他神色莫名的低頭看著她的發頂,浣女眉微擰,拿著剛才沾濕酒的布輕輕擦拭他的傷口。

聶從寒頓覺胸口泛疼,不過他倒是麵不改色的忍著了,連一絲輕呼也不曾溢出。

這傷口應是利劍所傷,還好沒傷在心口裏,也幸得不深,所以他還沒有失血而亡。酒精能消毒,雖然這酒的酒精度一定不高,但聊勝於無,希望不會發炎。她輕柔的仔細處理好,扔了帶血跡的布,利落的又撕下一片內衫,給他簡易包紮了下,處理好,眉頭才鬆開。

“你這丫頭,看著男人胸膛也這般光明正大,”聶從寒笑意加深,眼中戲謔。

浣女卻毫不在意,冷淡的望著他,“若可以,傷口找大夫看看,免得發炎感染。”說完,不再理會他轉身便走。

聶從寒斂去笑意,神色變得認真,問道,“丫頭,你叫什麽?”

浣女身子一頓,唇動了動,終是什麽也沒說走向車,然後和男奴頭也不回的離去。

聶從寒看著她走遠,沒有攔,也無力去攔,傷口的傷還不算重,但是內傷卻很嚴重。他抬頭望了望天,追兵沒有追來,他也不知這是何處,可求生的意誌卻很強烈,他一定要活著,不然怎能對得起小丫頭的出手相救?

他低頭望著被綁好的胸口一笑,然後強撐著身子離去,自此一別,再次相見兩人心境便全然不同了。

男奴不時抬頭望望浣女,浣女微微喘氣,走了那麽多路,她已經疲累不堪了,浣女心下決定一定要好好鍛煉這副身子,不然以後如何自保?察覺到男奴目光,浣女出聲道,“今日的事,不準說出去。”

她說的極淡,男奴卻收到她語氣中隱含的威脅,他心中一轉,抬頭對她道,“好,我不說,但如果你有一日要離開的話,帶上我。”

浣女回眸看向他,男奴很是堅定,“在辛者院,我或許能生存下來,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所以如果有機會我想出去。”不是沒試過,但每一次逃脫不成功回來就被打個半死,所以慢慢失了信心,變得害怕,然後接受命運。但現在,他從這個女娃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寧願相信,寧願相信這個眼神中透著淩厲的女娃。

“好,”隻一字,然後浣女便回頭繼續朝前走著,太陽已經落山了,必須趁早趕回去,不然嬤嬤會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