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十九章

全場的目光都完完全全聚集在這女子身上,還有許多不顧顏麵的男人,推搡地擠到圓台下,想要一親芳澤。可偏偏,總是在快要碰到的時候,讓其鬼魅般溜走。怎麽也抓不住,還惹得旁人一陣哄笑。我心底卻愈發的忐忑起來,這傲慢不屑的眼神,就像是……像是……

舞罷,她揮手扔出臉上錦帛,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我悶不做聲地扯下,再一抬頭。之前的猶疑也終於得以印證。你丫的,又見麵了!我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拳頭,卻見她旋著身,到了我麵前。曖昧地坐在了我的大腿上,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放肆笑著,偷偷對我說。“好久不見啊~”

人群一下子被點燃了,見此情景立刻沸騰了起來,衝著我叫嚷。我看周圍男人像是要吃了我一般,也有些慌了神。一把扯下她掛在我脖上的胳膊,站起了身。這罪魁禍首卻笑得無比**,大有種在看好戲的狀態,騷手弄姿的貼到我邊上。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恨不得將這妖孽就地正法。

忽地抿嘴一笑,朗聲對眾人說道。“各位,他就是我的第一位恩客。也是……唯一的一位~”無數人瞪大了眼睛在我身上逡巡,仿佛詫異,這家夥何德何能。方才招待我的老板娘這時,適時地出現了,湊到秋瞑麵前,用手帕掩在嘴邊,壓低了聲音說。“今個兒,是你**的日子,你選誰我都不阻攔。但你剛剛的話,也忒狠了。我還指望著你給咱們做頭牌呢。”

“您說的是!再說,小的庸人一個,比不上這些富賈巨商。秋瞑姑娘,我高攀不起。今晚也就是來湊湊熱鬧,沒什麽非分之想。”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環顧四周如狼似虎的客人們,心裏直發怵。活了這麽多年,見過的男人,還沒今晚在這裏見到的多。我磨蹭地往後退了一步,下定決心要離這混蛋有多遠就有多遠。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一般人哪裏還會死纏著我。於是,我腳下暗暗開足馬力,隻要找到機會就逃出這個萬惡之源。可下一刻,胳膊又被那人緊緊抱在懷裏,她仰著頭,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媽媽,你別怕。這公子不是尋常人,他有的是錢。”

我果然低估了幽冥這個混蛋,他不是一般人,他根本就不是個人。禽獸啊,禽獸!本來做男人的時候,就那麽無恥無情無理取鬧,現在投胎變成了女人,更加的不可理喻,簡直是紅顏禍水!妖孽一個!等我留意到,老板娘眼中閃著的殷切光芒,就知道,今晚是在劫難逃。我在眾人直勾勾的如同在向我索命的目光中,被她拖上了樓。一個瞬間,我驀地又看見了那個孤身站在角落的身影,一眨眼卻又不知走到了哪裏。還是先解決這個禍害再說吧。

等進了屋,我用力掙脫開那人,將她往床上一丟。氣呼呼地叉腰站在邊上,惡狠狠地盯著幽冥。她卻好像是很享受,撐著手臂,側著身臥在塌上,同我對視。“喲~公子就這麽心急啊~”

“急個屁!老子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你!眼不見為淨!”我被她那騷包樣激得直跳腳,把地

毯當做這人的臉蛋,暗暗蹂躪了好幾個來回。

“嘖~小妞我投胎投的這麽漂亮,你舍得嘛?”我看著她的確嬌媚可人的模樣,突然覺得,月老給我們這一世安排的如此陰差陽錯,是完完全全的在滿足自己的獵奇心理。說不定,眾仙都在天上看著咱們演這出好戲呢。

“我怎麽不舍得?!”我一個猛撲上前,揪住了她的頭發。將這女人牢牢摁在床上,又抓又咬。幽冥成了女人之後,力氣自然是不如我,可還是毫不妥協的同我做些抗爭。她發揮出了作為女人的長處,用長長的指甲掐我,用滿口厲齒咬我。

“痛死我了!”她披頭散發的喊著。

“現在知道大爺的厲害了吧!”我衣衫淩亂的叫囂著。

我們倆一時間難分上一次,就隻得如此,互相扯著頭發,滾來滾去,滾去滾來。於是,這張床就變成了我們翻天覆地的戰場。正打的火熱的時候,卻聽外麵有人敲了敲門。我和她就保持著幽冥在上,我在下的姿勢瞬間石化。老板娘似乎是在偷笑,曖昧不明地開口提醒。“爺兒~咱姑娘都是細皮嫩肉的身子,您可得輕點。瞑姑娘,好好伺候公子唉!別光顧著喊疼。”等到門外腳步聲淡去,我和她對視一眼,卻都是滿臉錯鄂的神色。

“你聽懂了嗎?”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問道。

“沒怎麽懂。”我眨眨眼睛,搖搖頭。對話結束後,我們倆才察覺到彼此現今的姿勢有多麽不合理,多麽不道德,多麽……缺心眼。雖然,我也不把她當女人,她也不把我當男人。但,禮義廉恥這條準繩,我們還是不可以越過。

可好像,咱們也從未遵從過。我倆麵色同時微赤,立刻火燙般的推開彼此,在床上終於規矩地坐了下來。她理理被我拉扯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揉著手腕,低聲嘟囔道。“真是個禽獸,還打女人!”

我耳朵靈,對這種話尤其的靈。“你再說一次!還想挨揍啊!”邊說,邊摸了摸脖子上被她咬了一口後的牙印,摸到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便咬牙怨恨著說。“我要是不打女人,早就被你打死了。再說,你是女人嗎?有你這麽蠻橫的婆娘嗎?”

“當然有啊!我上輩子就見過一個,不就是你嗎!”她伸出手指,輕輕指了一下我,笑得得意。

“找死!”與其這一世繼續和她牽扯不清,還不如現在就讓她投胎!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之後,我又凶狠地撲上前。結果,這女人好像是早有防備,猛地一踢腿。正好一腳踹在我腰上,將我踹下了床,狼狽地麵朝地麵趴著。這一下,痛的我爬不起來,隻能不做聲地繼續趴著。她見我如此,心知估計是打狠了,或者是覺著已經直接把我給打殘了。

於是磨蹭地光腳下了床,用腳踢了踢我。“喂!死了沒?”我卻喘著氣,並不做聲。這個混蛋,我死也要你給老子陪葬。她遲疑了一下,蹲在了我身邊,伸手推了推我,喊了一聲。“喂!”我感覺到她突然靠近的氣息,乍一翻身,將她按在地上

。自己則一個激靈,壓在了那人身上,成功地翻身為王。

可說時遲那時快,她掙紮地想要坐起,猛地一仰頭。我俯下身,正準備痛快咬下的那張嘴,穩穩地落在她的臉頰上。我仿佛都能感覺到彼此突然高漲起來的呼吸,和微微顫抖地身體。下一秒,就倏忽分開了。我捂著嘴,她捂著臉。隻是愕然的對視著,說不出別的什麽話。好像,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一樣。於是就這樣,硬生生地互相沉默了整晚。

我坐在地上,她坐在床頭,都是一言不發。等我再抬頭的時候,天空早已泛起了魚肚白。我拍拍屁股,站在銅鏡前整理了一下衣衫,卻聽背後那人問道。“你要走了?”

我頭都沒回,卻透過鏡子,看到幽冥表情有些呆愣。不閑不淡地回答。“你難道還真想我在這長住?”

“切!誰想!”她別過頭,滿是不屑。

我轉身的時候,又想起昨晚那一腳,當真是如有神助啊。到現在還是隱隱作痛,便難過的捂在腰上。“你丫的!還真能打!”

“哼!也不看我是誰!”我們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針鋒相對的狀態,可心裏驀地感覺這樣倒也是輕鬆的。

“是是是。您可是京城第一的花魁啊!”我嬉笑著諷刺道,想到地府的前任閻王爺竟然來人間做了個花魁,就不由得喜上眉梢。我當真是功不可沒啊!

“對了,你如今叫什麽名字?”她突然轉移了話題,問我。

“高莫。”

“哦~就是那高太傅的獨子嘛。”她若有所思的說著,看不出來又要打什麽算盤。我輕瞥這婆娘一眼,回想起了幽冥男子時候的模樣,也的確是很俊秀。可無論那種性別,脾氣都是一如既往的惡劣。“你可別想纏著我,要我娶你哦!”

“哼!你還真抬舉自己!堂堂幽冥之主,是你能娶的嗎!”她撅嘴,傲嬌地衝我說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皺眉咬了咬其中一個手指頭,將血滴在床單上,暈染來薄薄的一圈。我心下了然,這就是開過苞了,卻還是忍不住嘴角譏笑了一下。“你懂得倒是不少啊。”

“沒吃過豬肉,也瞧過豬跑的。”她將流血的手指頭含在嘴裏一會,就拿了出來。我轉身,準備開門的那刻,故意陰陽怪氣地最後叮囑了一句。“我走了以後,姑娘你可要好自為之啊。”她反應過來,狠狠地淬了我一口。

我捂著腰下樓,一步步艱難地走著。腰上估計是瘀青了,越發的疼起來。而且這青樓的樓梯也忒高了,走下去太累人。這時,姑娘們正睡眼悻忪地吃著早飯。眾人見我捂著腰,抽著冷氣地走著路,都心照不宣地衝我笑著。著實讓我更為鬱悶起來。沒想到幽冥那貨竟然還追出來,披著外衣站在走廊上,衝我喊了一聲。

“公子常來呀~”

我回頭朝她揮了揮拳頭,正好老板娘過來要賞錢,便隨手解下腰帶上一個價格不菲的玉佩,給了她。

就出了門,晃悠悠地走回了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