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涼州_第四十七章 登門
一聽到程球這麽一問，郭汜摸了摸下巴回答道：“應該是前來刺探大人您的探子吧，不過您放心，都已經被我殺掉了，屍體都派人掛在城北的小樹林裏以示警告了！”
程球原本輕鬆的神色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他聲音有點顫抖地問道：“不會是那個宋揚派人過來，要殺我的吧。”
這個程球還真是和情報裏麵所說那個，視財如命、貪生怕死啊。明明都已經被自己幹掉了，可是現在他所表現出來的後怕，比郭汜想象中還要強烈。
出身馬賊的郭汜最討厭這種沒骨氣又沒膽量的小人了，不過在出發之前主公有令，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程球死於非命。
這是主公和軍師李儒大人一起定下的計策，要在靠近三輔的枹罕城打下自己的勢力。
李儒軍師是這樣說的，他認為以大人現在的實力，在西域和涼州腹地是絕對稱得上前幾位的。但若是放在整個天下十三州來說，就算不上什麽了。
他勸主公一定要抓住機遇，向著三輔進軍。如果不能盡早地接觸到大漢十三州的政、治和經濟、文化中心，那在涼州聲勢再怎麽浩大、實力再怎麽強盛，在當世豪傑眼中也隻是一個來自西北的土包子而已。
主公本身就是一個胸懷天下的人，在聽了李儒軍師的話之後，更加積極地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所以自己一定不能辜負主公和軍事大人的期待！
（正史之中，李儒為漢少帝的郎中令，在董卓亂政之後才正式加入了董卓為首的西涼軍團。而且李儒當任郎中令的時間是公元190年，也就是說在本書目前的這個時間段裏麵，李儒還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儒生而已，幾乎不可能和身為西域校尉的董卓發生什麽交集，更不可能在這麽早的時間裏就擔任了董卓軍團中的軍師一職了。
因此為了配合劇情，就采用了《三國演義》中的說法，讓李儒早點出場吧。其實最主要的是，青龍找不到董胖子早期有什麽厲害的謀士啊，就是李肅那個時候也貌似還沒有出現啊。）
“回稟治中大人，從身手上看，這些人的武功技藝都是偏向輕柔的那一路。在卑職檢查過屍體之後，發現這些探子的手腳骨骼都異常靈敏。”郭汜慢慢說道：“再從打鬥的時候這些人的配合默契程度上來看，這三名探子從事諜報工作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最少也不會少於一年半的時間。”
程球接著問道：“那這些人會不會是枹罕部那邊拍出來的呢？”
果然，這程球還是擔心枹罕城附近武力最強大的宋揚啊。人家宋揚要是真的要殺你，何必如此麻煩，直接和你翻臉就成了。
在西涼義從的強大壓力之下，刺史耿鄙有八成的幾率選擇將你調回刺史府，重新換人調查這個案件。
不過這些郭汜都隻是在心裏麵說說罷了，他和聲和程球解釋道：“宋揚是不會出手對付大人您的，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理由，也沒有這個必要。而且我所殺的那三個探子，對於縣衙的結構不是太清楚，若真的是宋揚的手下，那他怎麽
可能會不調查清楚情況，就冒然動手，將手下的性命給白白送掉了？”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道：“再說了，若是宋揚他真的想殺大人您，憑借著他的武力和勢力，根本沒有必要弄出這些花花腸子的。”
聽完了郭汜的解釋後，程球揮了揮手道：“你先退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
郭汜恭敬地一行禮後，麵對著程球低頭沉思的身影緩緩退了出去。
他還以為自己最後的那句話起了作用，讓程球以後正確地認識自己，而不再為了一些無端的推測讓自己去找宋揚那樣的猛人的場子。
郭汜萬萬沒想到，正是他最後加上去的那句話，讓程球心中對宋揚的恐懼又加上了一層，也給他以後的工作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程球就這麽在房間裏麵枯坐著，不知不覺中，天色都已經泛白了。
按照以往的作息規律，現在的他是需要一個好好的百日覺來補充昨晚丟失的睡眠。
但是他剛剛才躺下去，就聽到縣衙的前院傳來了一陣喧嘩。
不會又是刺客吧，警覺的程球一個機靈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將塞在枕頭下麵的匕首拔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
白天的護衛也已經和負責晚上的西域奴隸換好了班，於是程球伸著頭小聲問道：“你怎麽還傻站在這裏，快去給大人我殺出一條血路啊！”
這護衛被程球沒頭沒腦的一問搞昏了頭，過了一小會兒他才理清了中間的關係。
“大人，這是您昨天下午吩咐請來的太平道的法師正在做法呢。”
程球低著頭回憶了一小會兒才搞清楚了，這是昨天下午剛到這裏的時候，程球自己覺得這裏剛剛死了個人，所以估計有冤魂厲鬼盤踞在這裏。
這不但對整個縣衙的風水有影響，更是對他的財路有些許的幹擾，這是治中大人最不能容忍的了！
於是他吩咐護衛，去城中找一些能夠驅鬼做法的高人，給著縣衙整體地來個“大掃除”。要掃除一切晦氣，將財氣全部招進來！
真是搬起來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程球也不管護衛強忍著笑意的臉龐，獨自嘀咕著合上房門睡覺了。
這護衛透過房門還聽到了程球嘴裏的嘀咕，“這一定是旺盛的財氣把我給吵醒了。”
程球睡了還沒有半個時辰，前院又傳來了一陣喧鬧。
“我都說多少遍了，今天大人我休息，一切案子都不要接。要是有刁民來敲聞登鼓，那就直接亂棍打回去......”
程球這次連衣服也不穿了，匕首也不拔出來了，就裹著一條被子跑了出去，大聲地發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機靈的護衛自然知道自己的這位主子的脾氣，若是按照以前的情況，無論是多大的事，也一定等治中大人把話說完再說到底是什麽事。
但是今天這不一樣了，護衛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將前院的事說出來了。
“回稟大人，是枹罕部來人了！”
枹罕部？西涼義從？宋揚？
宋揚！還是怒氣衝衝的程球在一想到這個名字之後，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立刻豎起了根根寒毛。
不能再睡下去了，程球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房間，再同樣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
時候程球自己還納悶，為什麽自己能一個人就這麽快地穿好了衣服。
確定自己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程球這才邁開方步，帶上睡眼惺忪的郭汜來到了縣衙前院的會客廳。
一邁進會客廳，程球就看到了這宋揚的代表。
八尺左右的身高，麵如冠玉，再配上這得體的白色長袍，這就是宋揚的代表，西涼義從枹罕部的錢糧參讚，一個年輕得不能再年輕的小夥子——馬偉。
“治中大人在上，請受卑職一拜！”
馬偉口中說著這句話，膝蓋就已經慢慢彎了下去。
他下跪的速度極其慢，簡直比放慢動作還要慢，這是因為他知道，程球是絕對不會讓他跪下去的。他馬偉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卑職，但是要是真的論起來的話，他馬偉連朝廷官員都算不上，自然也就不是什麽“卑職”了。
要是真的讓馬偉跪下來了，那這規矩也就壞了。
而程球自然明白這些官場上的慣例，隻待馬偉跪到一半，膝蓋還停在離地一尺左右的距離的時候。程球一個箭步走了上去，將馬偉扶了起來，這花花轎子嘛，也是要大家一起抬的，馬偉就順著程球的手臂，一下子站了起來。
兩人一陣寒暄之後，就分了主賓坐了下來。
馬偉的身後站著的是再次易容過的唐周，這次他扮演的是一個身高七尺有餘的護衛的形象，正好替代了李淵的職務。
而程球的背後站著的是身高八尺多的郭汜。
對於程球，馬偉昨晚就已經見過了，但是這程球身後站立的長著一個鷹鉤鼻子的男子馬偉卻是從沒見過。
這腰上掛著一柄帶鞘長刀的男子見馬偉好奇地打量自己，於是兩眼放出了兩道淩厲的光芒，讓馬偉的眼睛感到一陣刺痛。
雖然馬偉沒有學習過武術，但是他知道，頂尖的高手可以用眼光威懾敵人。看來這男子就是個用刀的高手了，會不會就是這個人將唐周手底下的探子全部殺死的人呢？
不待馬偉開口詢問，程球就主動介紹道：“這是我的護衛，來自西域的小郭。來啊，小郭你還不快給馬參讚見禮！”
馬偉擺了擺手道：“不用多禮，我這次也就是簡單地串串門而已，治中大人犯不著如此客氣。”
說完他介紹身後的唐周道：“這是我的護衛，名叫周唐。看起來這小郭護衛是個使刀的高手啊，正好我樹下的周唐也是個愛刀如命之人，不妨下次切磋切磋？”
這種能夠促進友誼之事，程球自然是舉雙手加雙腳讚同咯。
隻是程球和馬偉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口中的護衛此時早已經碰撞在一起。四目相對之間，充滿殺意的眼神恨不得將對手撕成碎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