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章 神秘人

舒離眼一黑,隻覺烏雲密布,想淚淚不出。臉一垮,咬著牙說,“誰下的藥?淑妃?假扮千落的女人?很好,老子現在就去炸了她家的老巢!”擼起袖子往外衝,卻被他一把抓住圈緊在懷裏。

“他們兩個我會解決的,不勞夫人操心。”

……

就這樣,一個夫人把她所有的怒氣和怨氣消滅了。

夫人啊……

他是在她清醒地時候親口對她說的,感覺真是不同。不是惡心巴拉的愛妃,不是離兒,不是別的稱呼,而是夫人……

可是……“叫老婆好麽?夫人聽起來多老啊……”

“老婆?不是更老麽?”南宮禦一臉疑惑。

舒離撲哧輕笑出聲,一臉滿足地模樣,惹得他也好了心情。最後帶著她進了屋。一進屋,舒離才反應過來,“查到些什麽?”

“淑妃會蠱術,從幾年前開始,便控製著皇上。直到前段時間,我想了法子破了她的蠱術,因此,在我們從東跨山回來的那一個月裏,他就是在半清醒半混沌之間的,直到那日康道進貢,他們終是覺得皇帝應再次被控製,所以,千落被抓,他們趁著這個時候給掉了包。調過來的,是一個同樣會蠱術的女人。”

“他們?”

“他們隱在暗處,從沒出現過。”南宮禦說這話是,是隱隱的懊惱。

那些對南夏存在威脅的人,他居然還沒查出來。真是不應該。

舒離點點頭,不再說話。

南宮禦這才注意到她指上的東西,恍然大悟,哦,那東西是這麽用的。很漂亮,也很合適。他看了看大小,才真正相信,原來這真是她的。原本隻是以為她喜歡,所以搶過來也沒關係,現在看來,還真是搶對了。

之後的幾天,都是平靜的,南宮禦依然上朝,而他上朝這段時間,卻是輕弦鑽空子的時間。

當輕弦第一次從窗戶爬進她屋子的時候,舒離沒有拒絕,可以第一次有了,當然也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然後便一直持續著每一天。

她沒有出院子,也沒有出府門,南宮禦說,最近不適合出去。

她疑惑,但是卻沒有問。

雖然不問,雖然也同意了不出去,雖然她是宅女,可是,南宮禦總有一上午是不在她身邊的,而周圍,也再沒有人陪她天南地北胡說一通,這讓她覺得異常無聊。

以至於,輕弦的出現,給她的生活增添了莫大的樂趣。

但是,兩人僅是朋友。

當然,這也隻是慢半拍的她這麽認為。

千落沒有消息,紛飛也就靡靡不振地,舒離沒人陪,南宮禦隻好宣來特九照顧她。所以,就這麽,又多了一個樂趣。

可特九卻常常抱怨著:“嗚,特三怎麽辦,別看到漂亮的女子就見異思遷了吧……”

舒離總是一陣冷汗。

如此,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六日。第六天的早朝,南宮中一道聖旨,命他翌日大早帶著禁衛軍送康道國使者出城十裏,隻因為,康道貢品豐富另他龍顏大悅,所以賞賜這等榮譽。

榮譽便是,堂堂修羅王屈尊降駕送他們出城。

自然,南宮禦可以拒絕,可偏偏,他想順水推舟下去。

某些隱患,雖然不明顯,可一日不解決,一日就存在。

不過,他也沒打算把這等事告訴舒離,畢竟是與她無關的,不讓她擔心就是好的。所以翌日大早,南宮禦穿上戰甲,偷偷給了她一個吻便出了門。

“爺,一切都準備好了。”

“恩。”南宮禦走出房門,微微抬頭看了看,晴空萬裏。

“爺,您……”邪冥欲言又止,看了看門內。

斜睨他一眼,南宮禦沉聲道:“有話就說。”

“您……當真要遵從皇上的旨意嗎?”

看著南宮禦忽然皺起的眉頭,邪冥深吸口氣,似是豁出去般快速說完:“康道公主容貌雖美,皇上下旨賜婚亦不簡單。主子您也明白這些吧,可是,您接旨就不怕王妃……”

“你話多了。”一掃身側的邪冥,他冷冷打斷道:“本王有本王的做法,即便真要娶了她為正妃,也阻礙不到離兒與我。”

腳步身響起,兩人身影消失在院子,舒離這才緩緩坐起。

抬起頭看向緊閉的門,眸子亮亮的,完全沒有睡意。

今天有些奇怪,他一醒,她也莫名其妙被驚醒了,一睜眼看到的卻是他的戰甲,然後又疑惑的閉了眼。

再然後,聽到了那些話。

皇帝下旨賜婚……與公主……他同意了……即便真娶她為正妃,也阻礙不到離兒與我。

真的阻礙不到麽?舒離不知道。

他說這話,說的太過自信,她也想相信,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願意這麽做就能這麽做的。她還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夫一妻製根深蒂固紮在她心裏。

兩人的感情觀背道而馳。他認為愛她就行麽?

舒離默默垂下了頭。陣陣心酸。

煙塵滾滾,馬蹄聲勢。

這是南夏城外十裏的地方,名叫“天玉關”。大道悠長寬廣,足夠禁衛軍以及康道的幾百來人行走。而眾人頭上頂著的,是玉盤般的烈日。

“使臣一路順風,本王就送到這了。”一身黑色戰甲的南宮禦坐在馬上,一臉冷淡對著旁邊的康道國師道。

“嗬嗬,王爺真是太客氣了,常言道送君十裏終須一別,王爺肯屈尊降貴,實屬我們康道的榮耀。”康道使臣一臉討好。

南宮禦沉默,並不回答。許是知道對方不待見他們,康道使臣淡淡一笑,笑容卻意味深長,抱了抱拳,拉起馬韁一揮手,率先疾馳而去。帶來的百多人,也騎著馬離開。

看著他們策馬奔騰,人影越來越小,禁衛軍隊裏忽然奔出一人一馬,氣勢洶洶直追那遠去的百個人影。“駕!”

南宮禦眉頭一皺,本握著的馬鞭頓時舉高甩向那一人一馬,鞭子劃破橫空,迅速及準確地打在那馬的後腿,黑馬登時仰天嘶吼,後蹄不僅吃痛,且被打殘,砰一聲倒了下去。馬上的男子措不及防就這麽滾了下來。

“歐陽隊長!”直到此時,眾人才醒悟過來,禁衛軍裏幾人驚訝叫道。

想衝上前,卻礙於修羅王,隻能焦慮地跺腳。

邪冥看了看南宮禦,策馬上前,停在那人旁邊。馬鞭甩出,一卷,把摔倒之人卷到馬背再次騎著馬回來。眾人本以為邪冥是救人,誰知,他下手卻狠,又是一甩手,把那歐陽組長扔到南宮禦馬下。

直直把那歐陽組長摔得五髒一震,大口的血吐了出來。

南宮禦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是想幹什麽?”

男子頓時激動起來,一臉猙獰,“我想幹什麽?他們這些烏龜王八蛋,搗我家鋪子不說,居然把我一家老少

都殺了個光!八十歲的老人三歲的孩子都死在了這些王八羔子的刀下,我歐陽宇這輩子若不報仇誓不為人!!”

“我夫人肚子裏還有第二胎,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牲居然在她臨死前淩辱她,她死不瞑目啊!!”男子麵若死灰蜷縮在幾層黃沙地地上,嘶吼著,肝膽欲裂。血紅的眼還參雜著一層水霧。

這一幕,這幾句,震動了禁衛軍百人的心。

“他們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幾個死士在京城搗亂,幾年都是如此,今年更甚,可為什麽王爺你從不管!京城多少人遭受過這些罪王爺你不清楚嗎!那些金鋪布店,有錢的他們搶,沒錢的他們砸店,如此的動靜王爺聽不到嗎?!各各都說修羅王英明神武,可是修羅王這些日子在幹什麽!軟玉溫香,美人在懷,難道這個世道安靜太久和平太久,王爺早沒了從前的鬥誌與戰氣!”

若舒離在此,定是恍然。也難怪他不讓她出門。

男子一席話,擾亂了禁衛軍所有人的心。眾人已經躁動,都想上前指控著什麽。可那男子話音剛落,猛地一鞭往下抽,打得他皮開肉綻。

邪冥皺著眉,一臉冷酷,他們爺想的什麽做了什麽他一清二楚,爺也絕不是他們說的這樣。

什麽不管什麽忘記,都是狗屁!

“軍規在上,擾亂軍心,一百鞭。”

話音剛落,鞭子聲便開始接連不斷地響起,響在這安靜空曠地大道上。

黃沙漫地。

邪冥每一鞭子抽下去,皆帶起一層塵土,飄蕩許久正要平靜下去,又是一鞭子。再次飛揚。或者,依附到那血肉模糊的身體上。

男子異常的硬氣,鞭子打在身上,不喊疼不大叫,隻是是不是響起幾聲抑製不住的呻吟。

南宮禦也不說話,隻是一臉冷漠地坐在馬背,目光望向遠方,卻不知想什麽看什麽。

沒人敢再說什麽,修羅王的手段他們見識過,如今一個邪冥都已經把別人壓的死死的。眾人眼睜睜看著那鞭子一下一下抽在歐陽宇身上,五十鞭、六十鞭、七十鞭、八十鞭……

八十鞭,男子已血肉模糊,不像人樣。禁衛軍紛紛轉過頭去,可刷刷的鞭子聲依然回響在耳邊。

“停!不要打了!”一聲大吼,身著綠色盔甲的男子從隊伍中衝出來,撲倒在那男子身上,鞭子猛的被他擋住,一鞭下去——一道深深的血痕。

邪冥皺了皺眉,卻不為所動,鞭子揮起,正要落下——

“住手。”

嗓音深沉,語氣卻依舊平淡。南宮禦目光移到歐陽宇身上。“你可知道,方才若真衝過去將他們殺了,結果如何?”南宮禦緩緩開口,問著歐陽宇,歐陽宇一怔,這下,是南宮禦問的,就算他剛才淒厲地控告他,也不能磨滅修羅王在他們禁衛軍腦海中靈魂中的烙印。

“大不了一死!”

“治標不治本的蠢辦法就隻有你想得出來,一死?你死了有什麽用,你把他們殺了,你也死了,你是否覺得很光榮,至少你是一屍抵百命?那麽,這一百個人死了,還有下一百個,誰來抵?更何況,你能否保證,你可以一人破百軍甚至千軍。康道何來的膽子晉犯我們,這淺顯的道理你們都不懂?他們後麵,必定還有別人。這個人是誰,說不定是南吟說不定是別的實力超過我們超過南吟的人。莫非你們都認為自己的實力可以破壞一個強大的國家?”看著他一臉視死如歸,南宮禦不屑的冷笑。

歐陽宇一愣,實力超過南夏超過南夏的神秘國家或人?他們殺得死麽?當然不。可是……“那又怎麽樣!老子不能當縮頭烏龜!”

“那你現在伸頭看看,邪冥一鞭子就能把你的頭抽下來。男子漢大丈夫,就隻有這麽點遠見嗎?你們呢!是不是!你們是否要讓親者痛仇者快!他們背後之人沒揪出來,就算你們把這百人殺了,也還有下一個百人!同樣的京城依然平靜不下來!你們的腦子到哪裏去了!”南宮禦大斥。

沒有用鞭子沒有用刀,沒有威逼利用,隻是幾句話,卻把這一百人說的低下了頭。

禁衛軍眾人忽然都覺得,修羅王說的對,他們要做的並不是逞一時英雄感一時之快。

“那我們的仇呢?!難道就因為隱忍而不報嗎?!”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用十年,本王便帶著你們踏平康道!”

……

“好!好!好!踏平康道!”

“踏平康道!”

“踏平康道!”

沉默半晌,齊呼聲頓時響起,氣勢如虹,勝過以往每一次在練兵場的訓練。

倒在地上的歐陽宇亦神情激動起來。

“走!回城!”

看著掛在斜東邊的太陽,眾人都想著,回城的時間正好正午,可以和家人吃飯。

正午準時,廳裏又備好了一排排的美味。

然爾,桌上的五顏六色卻吸引不了舒離的目光與食欲。清晨的那些話,紮進了她的心裏,另她坐立不安,而中飯時間已經過了,他卻還沒回來……

“王妃,王爺許是有事,不要等了吧。您看菜都涼了。以前您沒進門時,爺可總是午後或傍晚才回的。”看著舒離時不時望門已一個時辰,特九焦急地勸道。

舒離不理,抿抿唇,繼續望門。

許久——

筷子早被她扔下,舒離揉了揉太陽穴,心裏躁動不安起來。

忽然,窸窣地破空聲鑽入她的耳朵,舒離驀地後仰,一踢桌子,椅子前兩腳騰空後兩腳支撐著迅速往後移去。一道箭矢唰地從頭前飛過,“咚”地一聲,紮入旁邊的柱子。

“啊——”膽小的下人尖叫起來,那箭就是這麽劃過去的,差點便要了他們的命,驚恐讓他們都沒注意到廢柴三小姐身手極好的事實。

舒離眉頭一皺,瞪著他們。

“王妃,箭上上麵有東西!”特九忽然驚呼起來,舒離目光移向柱子,才發現那箭上刺著一張紙。

走上前,一把拔出箭,取下白紙後那麽一扔,箭被扔到地上。

紙剛入手,舒離便察覺到怪異,這個世界有個特點。國家與國家雖然相鄰,可總有些風俗與對方不同,比如紙張之異。每個國的紙都有些不同,以至於,紙剛入手,她便知道這不是南夏專用的紙。

登時,心頭浮上種種不安。她一臉沉重的模樣也吸引到了特九,“王妃?”

舒離展開白紙,一排小字入眼……舒離驀地一怔。

“王妃,紙上寫的是什麽?”特九一臉疑惑地問著。隻見她拿著白紙的手拳頭緊握,因用力過度而發白,骨節清晰地浮現出來。身上忽然開始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把之前有的親切和任何溫柔的氣質都埋掉了。

特九忽然覺得,原來王妃與王爺是那麽的相配。他們擁有同樣的氣魄。

“娘娘?”她伸出手搖了搖舒離的肩膀,可手

剛碰到舒離的身體,舒離便衝向南宮禦的書房,出來的時候,她手裏已然握了一把劍。

那是大家都認識的,修羅王的貼身佩劍。

舒離不顧眾人的驚呼,就這麽帶著南宮禦的劍跑了出去。

那張紙上,有十個字:狩獵山設陷,南宮禦遇難。

狩獵山,與南夏第二險的東跨山齊名,哦不,應該說,是超過南夏第二險。

總而言之,不是一般的山,不是一般的地方,更不是一般的人能進去的,舒離緊緊握著拳頭,殺氣凜冽。直向狩獵山衝去。

狩獵山設陷,南宮禦遇難。到底是不是真的,舒離無法證實,可她更無法坐在家裏靜坐著等著他回來告訴她他沒事。

她要親自去找他。親自看到他完好無損。而那些真正動歪心思的人,她會讓他們知道什麽是後悔。

而出了府,那一路上,舒離也終於弄懂南宮禦不讓她出門的原因。她從來不知道,她被保護的那麽好,居然連京城那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大的小的鋪子都重新開起了門,可那些店鋪早經沒了昔日的風光,稍微值錢的東西都被那些人全部搶走,所以,舒離看到的,就是一間間死氣沉沉的店麵。

收回心神,繼續向狩獵山跑去。這些不關她的事,她不是聖人,沒那麽多時間憐憫別人,她要做的,就是找到南宮禦,興許對這些人還有些幫助。

雖然換了個身體,可曾經有的,舒離也撿了回來。

不久,眼前的畫麵終於變化。看著眼前的荒蕪,她停下腳步,微微喘著氣,伸出右手,緩緩張開早已被握地麻木的手掌,手掌內還躺著那個小紙團。打開紙團,上麵依然是那幾個字,舒離反複看了三遍,終是把紙團扔掉。

那十個字,她一輩子都不願再看。

清晨,南宮禦說出那句話後,她微微怨他,也怨這個世界,也怨自己。不想去思考這個世界的感情觀,她自己也意識到,從來都是遇強則強的她居然也產生了逃避的想法。什麽側妃正妃小妾,與她的觀點背道而馳。可現在,她卻再沒有心思怨他怪他……

呼出口氣,帶著沉重的心情,舒離抬頭看了看周圍。問題很嚴重,紙上寫的雖然是她不想看的,可某一瞬間她卻希望上麵能多寫些什麽。

隻因為,狩獵山太大,她根本不知道南宮禦的具體位置……

這時,風聲響動。

舒離警惕起來,眼微微眯起。兩道黑影忽然憑空出現,手中刀劍光芒直閃,對著舒離奔來。氣勢很好,然而卻不是殺招。舒離一眼就看出破綻,可卻站著不動,當兩人的武器離她一寸遠時,她才已一種詭異地身法移到他們身後,手指立起成爪,對著其中一人頸部一劃——血絲嘶地射出,濺到她手上,又從手背滑下指尖,凝成血珠。最後落到地上。

而另一人,方才還喜滋滋認為任務簡單又容易,如今卻目瞪口呆看著倒下的同伴。

同一刻,她的劍,也橫到了他脖前。

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黑衣人以被嚇得失了分寸,一臉驚疑:“你……你不是顏、顏舒離?”

“我是。”

“你……”

“在哪?”舒離眸子一凜,厲喝道。

黑衣人一抖,結巴著:“什、什麽在哪?”

“裝糊塗?”冷哼一聲,舒離鳳眸一斜,手腕一轉,劍所到之處連石頭都削地飛起來。

看著那一臉冷漠如羅刹、殺氣四射地十五歲女子,黑衣人驚愕不已,可驚愕還沒完,那本離開的劍又迅速地回到了他脖子上,她拿劍的手往前一壓,血絲從他皮肉裏緩緩滲出。

“不說?沒關係,我不殺你。真的。隻是,我會讓你很痛苦。我會用我手裏這把劍,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手筋腳筋都挑斷。你的武功,嗬,也就這麽廢了,甚至連走路都會成為困難。或者,把小腿從膝蓋截掉,這種模樣的人也有,就叫蟻人……”

她的語氣很平淡,可仔細一聽卻會覺得語調裏帶著些些誘惑。

這叫——催眠。

黑衣人本迷蒙地眼神登時變得驚恐,驚叫起來:“啊——別說了!”

舒離挑眉:“不說?好啊,那……你要回答我的問題麽?”

“回答回答……我回答……在,在最西邊,穿過那個林子,跳過那個湖,再往左一直走有一個洞穴,若不在洞穴,便往東走,狩獵山最危險地便是那個懸崖,你是南夏人你應該知道的……放、放過我吧……”

嗬,放過?你們拿刀的拿刀,使劍的使劍,把鋒利的那口對著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放了我?你們在這邊埋伏南宮禦的時候,會不會放過他?你們抓了我的愛人,讓他受傷讓我心傷,你們何德何能?

你們就是該死……

舒離輕輕閉了閉眼,一劍穿透了他的脖子。

血花濺出,舒離的白衣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腥紅。而那黑衣人,卻是死狀詭異。眸子是希望與絕望的交替。

直往西走,穿過樹林,跳過長河……

腦裏徘徊著黑衣人的那句話。舒離左右看了看方位,開始直往西去。手中緊握著的,還是他的那把劍。其實很少見他在她麵前與別人打打殺殺,所以也很少見他用這把劍。但是總覺得,他的溫度還在劍柄上,讓人心安。

嶙峋之地,埋伏甚多,從進狩獵山開始,遇襲就是正常的,以至於,她想快點,卻一直被那些小貓小狗給攔住。許久,舒離再次抬頭看了看天色,咬咬牙,也不管什麽危險不危險,開始直衝而入。狩獵山比東跨山厲害,在南夏是舉國皆知的,她沒進來見識過,可從南宮禦口中還是聽說過一些東西。

比如,詭異。

詭異就是狩獵山的特點。

腳下速度加快後,時間用的當然也少。沒一會兒,樹林已經出現在眼前。

舒離鼻子靈敏,一腳才跨進樹林半步,便聞到了怪味。

心情忽然變得極度煩躁,從進入狩獵山後,一波一波的襲擊和陷阱出現,擋了她的道浪費了她的時間,時間慢慢流逝,她晚一秒到,那邊,就多一份的危險。

手越握越緊,第一次覺得無力。

她不是無所不能的麽?她不是一直那麽自信麽?可為何到如今,卻有那麽多的顧慮。怕這,又怕那。

原來,從離開那個世界後,顏舒離就死了。是嗎?

想到這,舒離猛的一怔。

眉頭越鎖越緊……

“顏舒離!”

忽然,驚天般的聲音震進耳裏,直入腦海,舒離驀地一抖,收回那隻腳。閉了閉眼,再睜開,紅影已從天而降落到了自己的眼前。

“你怎麽來了?”看著眼前的輕弦,舒離有些驚愕。

“我要不來,你就死了。”輕弦站定在她身前,想到她剛才麵臨的危險,就忍不住氣憤。連平時掛在嘴邊的招牌笑容,也頓時消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