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3章 掉落山崖
邪冥站定，手冷冷一揮，跟在身後的幾百個南夏士兵一見，二話不說衝上前便開始大殺特殺。南吟士兵措手不及，完全沒想到有這等意外發生，等反應過來時，南吟士兵已倒下了一大片，其餘的立刻揮起長矛和對方殺成一片。
易南天臉色巨變，看向二王爺，“王爺……”
隻見二王爺原本的桃花眼已經紅得似血。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崖邊的南宮禦。
南夏兵聰明，並沒有人想要不自量力取南吟這兩個老大的人頭。
自知不敵，所以專門找能敵的下手。
能敵的，便是南吟兵。
所以，廝殺便更激烈。
一時間，好況一麵倒，地上已躺了幾十個南吟兵。
血腥之味不斷彌漫，摻雜在空氣中，使人欲嘔。
舒離邊不動聲色躲著周圍亂打亂殺的兩國士兵，邊望向二王爺，輕蔑一笑，“怎麽樣，二王爺認為，是你們南吟的士兵厲害還是南宮禦帶出來的人厲害呢？嗬，小女子看，這差的，可不是半點丁點了！”
剛才誰趁她痛經擄了她的，誰又一把把她扔開砸到地上的，那麽，誰就要得到該有的報應。
指著別人的痛處笑，這可是她最拿手的。
在很多時候，肉體的傷痛都比不上心靈的痛楚。
“賤人！找死！”南吟二王爺厲喝一聲，眼中冒著熊熊怒火，一把搶過身旁易南天的劍來勢衝衝地向舒離刺去……
邪冥一麵混在人群中專對著稍稍厲害的南吟兵下手，一麵分出心思觀察著舒離。
他主子說過，這位側妃娘娘還有用。
決不能出狀況。
如今一見南吟二王爺發難，臉色一變收回手中殺人的刀奔向舒離。
可已經晚了。
南吟二王爺的速度比他快的何止一倍，再加上怒火不熄，用盡全力想要致舒離於死地。
可出人意料的，隻見側妃娘娘輕輕一笑，在來勢洶洶的長劍離自己頭部不足一米時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閃了過去，長劍從頭側縱橫而去。
舒離速度極快，隻看得見虛影，同一時間，空中還蕩漾著一句輕蔑之語。
“被刺激一下就不行了，還亂耍劍！”
一身青衫、毫無殺氣、淡定自若的廢物三小姐，就這麽躲過去了那一劍，那一劍，在別人眼中，可是厲害至極。
邪冥見此瞪大了眼，愕然不已。
那是顏舒離？是廢物？是他們側妃？
閃身過去時那匪夷所思的角度以及身法，讓人無法忽視。速度快的，更讓人無法忽視。有這身手，在江湖上已算是一介高手了！
還有那狂妄之極的話，居然是從一個女子嘴裏說出。
注意到這邊情景的眾人皆不可置信起來。
“你到底是誰？！”二王爺驚疑不定，厲喝出聲。
他們查到的，顏舒離隻是個不受寵愛的左相三小姐，十幾年不被外人知曉。連認字都不會，可如今，這個所謂廢物卻忽然使出一身好本領——如此不可思議！
舒離一聽，撲哧一聲，輕笑出來，再看二王爺時已不是嘲諷而是蔑視了：“虧你是二王爺，虧你有一身好武功，虧你還帶那麽多人偷偷摸摸進南夏，結果呢？一句話就弄得你不知所措了，毫無章法了。可笑，如今居然問我是誰？難道還是哪國派來的奸細裝扮成三小姐？”柔柔軟軟的聲音，卻說出如此刺激人心的話。
二王爺猙獰了俊臉，脖頸上青筋暴起。“哈哈！本王就不信了，還殺不死一個女人！”氣極反笑，想他堂堂第一大國的二王爺，萬人敬仰。
看著周圍殺成一片的士兵們，血腥蔓延進他眼裏。就算如今也還沒到一敗塗地的地步，可卻受一個十五歲廢物的嘲笑。
“易南天，把他們都殺了。”殺氣盡顯的話語帶著抖音，還有深深地恨意。
話音剛落，那二王爺再不看別的地方，腳下猛的一點，長劍突地向舒離使來。
風呼嘯而過，他滿身殺氣綻放在高空，帶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氣勢。
一片紅色，唯一的淨土隻有南宮禦站著的崖邊。可當二王爺劍指舒離時，南宮禦動了，隻見他身影一閃，電光火石間一劍接住了二王爺那雷霆之勢的招式，不退反進，向之進攻
一時間，場麵亂成一團。
黑衣的，是南夏兵，綠衣的，是南吟兵，還有邪冥與易南天的對抗，如今又加了兩個王爺。
舒離一眼便瞧出。南吟二王爺身手矯捷，輕功是他的強項，而南宮禦，內功強悍，招式新奇。
舒離邊躲著周圍士兵飛來的斷手斷腳，或士兵有意無意地幾刀幾劍，邊盯著那邊的南宮禦。她始終看不透他，他手中那把劍，使得行雲流水收放自如，遊刃有餘。招招奪敵人性命，快、準、狠。
可每一次，卻都被南吟二王爺看出破綻解了危險。
舒離腦子不停轉動。想必，他的真本事還沒全部使出來吧。
兩人越打越快，隻聽到乒乓地刀劍相撞的聲音和兩個虛影。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南吟二王爺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事實上他自己心裏也是驚訝的。
他們二人都是王，雖聽過對方的名，卻從未見過。南夏和南吟貌似各有所思，可思的，卻都一致。不輕易相撞，不輕易對敵，不輕易打戰，隻是在準備好後，那就是生死較量了。所以，兩國都準備擴大自己的勢力，有了真正的把握才能攻向敵國。
然而，就是因為沒見過，才有那麽多的浮想聯翩。
二王爺總覺得，修羅王就算再厲害也頂多和他打個平手。
可今日一見、一對上手，才發現，自己已經後繼無力，而對方，卻仍神采奕奕。
……
一個閃身，舒離眼一眯——生氣了。
南吟小兵都敢一個接一個來對付自己，真是好。
是不是一定要她殺了人見了紅才知道她不好惹。
正在這時，身後又一人不要命偷襲過來，手中長矛直指她後背。舒離麵無表情，身子微微一移，離開原地五厘米，同一時刻，那小兵的長矛順著舒離的右耳擦過去，小兵驚愕，身體刹不住車，人就那麽衝過去。電光火石間，她左手忽然伸出，無名指與小指扣進掌心，前三指彎起成爪，向小兵腰上直直抓去。
看起來，軟綿綿的左手跟撓癢似地，可實際上，三指卻以深深的沒入小兵腰間。
刹不住車的身子頓時停下，睜得極大的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用盡最後的力氣低頭去看，才一眼，便徹底亡了過去。
沒有半點血溢出，可卻讓人感覺異常血腥。
那是怎麽一雙手啊！就如死神一般，讓誰三更死，誰就不能遲一刻。
可是這麽紅色的一幕並沒人看到，眾人都隻顧著自己的生命，拚命跟對方搶著唯一的生存希望，所有士兵都明白，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自己活，隻有用盡全力殺掉別人沒有任何人有閑心去看別人。
然後，舒離就這麽不動聲色抽出了手指。又不動聲色在沒有了支撐而倒下的屍體衣衫上抹了幾把。三指上的血跡就這麽在還沒凝固時便被抹掉了。
就如這個大暑中這片山，這一刻，滿地鮮血，下一刻，便被灰塵掩蓋。
南吟兵能動的越來越少，南夏士兵殺的更起勁，南吟二王爺愈來愈沒力，漸漸敗退。
而邪冥與易南天赤手空拳搏鬥，易南天仗著輕功身法，漸贏邪冥。
忽然，易南天扔出一把匕首，氣勢洶洶向邪冥紮去，邪冥眉一皺一個閃身躲了過去，而這時，那輕功極好的易南天卻趁其不備，閃到他身後，用盡全力的一掌猛的打在邪冥後背。
邪冥躲閃不及，“噗”地一聲，鮮血飛揚……
而他的身體，卻猶如破碎的蝴蝶，不住地往懸崖外飛去，眼看著就要飛出懸崖掉入無盡地深淵。他眼眸一暗，心知掉下去必死無疑，這座山被稱為南夏第二險，王爺說在這和南吟周旋，本是無一人同意，便是懼了這山。
掉下去活不成了，那就沒辦法再為主子效力了。
“爺！保重！”邪冥忍住身體劇痛，用盡全力大吼道，隨即又一咬牙，狠心閉眼，不再去看那恐怖的黑暗峽穀。
可就在他閉眼時，便忽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拽住了他的腿往後飛去。
“砰”一聲！身子砸到地上。塵土被撲的飛揚起來，邪冥睜開眼，入目的是灰塵飄蕩在陽光下的明媚。
砸在淩亂的地上雖痛，卻比掉下去死掉要好。
“謝主子。”從喉嚨裏吐出這句話後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此時此刻，南宮禦正一劍貫穿易南天的胸膛。
二王爺大驚失色，用盡全力向他攻去，南宮禦冷笑一聲，猛的抽出沾滿鮮血的利劍又向南吟二王爺揮去。
舒離看得清楚，心微微暖了一點。
邪冥身體飛出去那一瞬間，他殺氣揚起，果斷抬腳踢開了南吟二王爺，飛去一把把他拉了回來，用的是巧力，把他甩在地上，緊接著又一劍刺向易南天。
這下，真正的本事用出來了，一劍便了解了易南天的性命
比起之前周旋的態度要真實很多。
有些人，看起來無情，實際上有義。
……
兩人越打越遠，又因方才南宮禦飛去救人，離懸崖愈加近。若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摔下去死無葬生了。可這兩人是誰，武功數一數二，控製地極好，剛被對方甩到邊邊去，又一個飛身回來。
隻是舒離不明白，南吟二王爺明顯的後繼無力了，可為什麽南宮禦要自己降低武功和他繼續周旋。
之前貫穿易南天胸口那一劍，看上去簡單，可卻角度刁鑽，讓對方無法躲避。
最後，便就這麽死掉了。
他有那個能力，卻不用，心機頗深。
舒離歪歪頭，抬頭一看天色，才發現已經下午了。沒什麽好看的了，一地的南吟兵，南夏兵卻仍生龍活虎，還有那個修羅王。不必看結局便知道誰輸誰贏。再說……舒離望向後方，又是一個個小小的影子。
無須仔細數，眼一瞟就知道是九人。
南宮禦的特衛也來了。那這戲的結局就更是注定了。
轉頭邁開步子正想走，眼角餘光卻撇到南宮禦身上忽然飛出一個碧藍的東西，在空中優美了弧度。
南宮禦臉色大變，舒離不住的頓下腳步。
第一次見他如此緊張。
心裏突地感覺到危險，砰砰直跳。
隻見他再也不顧南吟二王爺，身體一轉飛向那個碧藍，伸長了手要把它拿回來，手就快碰到了，電光火石間，卻忽然憑空出現一把劍把東西一挑，東西直直轉了個彎，飛向懸崖。
冷風吹過，原本還晴朗的天頓時天雷滾滾，大雨傾盆，大滴大滴地打在每個人身上。
最後隻見到一雙寒意森然的眸子在大雨中格外的冷。
迅速提起劍揮過去，居然帶起了劍氣，劍氣中是濃濃的殺意，南吟二王爺避無可避，劍唰地劈過去，硬生生地削掉了他整個左臂。
一聲慘叫，在這雷雨天格外搭襯。
說時遲，卻很快，隻在一刻的時間，南吟二王爺便失了左臂奄奄一息。
而下一刻，南宮禦頭也不回拚盡全力衝向懸崖抓住了那東西！
可身體已離開了陸地，再加上力的衝擊，就算他通天本事，也無法再飛回來，隻有向無盡的深淵直墜下去。
舒離臉色一變，向懸崖衝去，一步不落地緊跟著躍了下去。
“爺！！——”“轟隆——”又是一道雷，伴隨著南夏士兵以及剛上山的特衛那震破蒼穹的嘶吼，肝膽欲裂。
雨越下越大，衝洗了整座山，一眼望去，卻見鮮紅帶著泥土地水流了一山。
血流成河。
強勁的尖風從舒離耳邊呼嘯而過，刮得生疼。
身體以一種肉眼難見的速度直向下麵無底黑暗落下。
舒離一咬牙，使起古武裏的千斤墜，下落的速度更快了，眼前本是一片黑暗，忽然便出現了一個影子，長發飛揚在黑暗中。
一個合身，舒離猛力拽住南宮禦。
南宮禦神色訝異，低喝道：“你瘋了？！”手卻不自覺擁上她。
她不理，迅速一轉，袖口射出一道銀線直插凹凸的山壁。
本還疾速下墜的身體突地頓住，停在半空搖晃。
“來，那邊有壁樹，踩住我肩膀過去，你輕功好。”
說著，頭便歪到一旁，讓出空間讓南宮禦當支撐點。
南宮禦看著與自己肌膚相貼、緊緊靠攏在一起地她，隻見她細膩的皮膚以及異常凝重的臉色，不可忽視地是她眼眸中的亮光。
很像夜空的星星。
雖然因下雨而顯得異常狼狽，卻依然阻擋不住她的美麗與清新。
“你發什麽呆！”舒離低吼出聲，氣勢洶洶，於容貌相距甚大。
南宮禦回過神，頭一抬看到她右手中環繞地細絲以吃進皮膚。
眉頭緊蹙。
兩個人的重量，就算那怪異的絲線支撐的住，她這小身板也支持不住。
想也不想，手撐在她臂上，身體一躍躍到她肩膀，腳輕輕一蹬，飛向不遠處的壁樹上，穩穩落腳。
“過來。”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她有本事自己過去，肯定的語氣讓舒離不滿，可又不知說什麽，隻好沉默著，手微微晃動。
力道控製的很奇異，他也想不通為什麽她的手晃動，神秘絲線也跟著搖晃起來，然後整個小身體也晃起來，越晃越快，她抬頭看準角度，低喝一聲，同一時間手也鬆開了，絲線沒了主人無力地垂在山壁上，而她的身體卻形成一個拋物線向南宮禦拋去。
電光火石間，南宮禦穩在樹幹，左手抓在山壁的凸石上，右手自然而然伸出一把把被拋過來的舒離抱住。
“誰把你扔下來的？”出人意料的，南宮禦第一次那麽好脾氣跟
她說話。
她不理，眼移到別處，看著像冷漠，實際上是心虛。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一見他掉下去，她就跟來了。
說到底，就是想救他。
可是沒有理由。
“現在怎麽辦？”
雨依然在下，雨水打在身上各處，本飄逸的頭發早已全濕，耷拉在頭上，鬢角的發絲黏在臉上，雨水沿著發絲滑落在臉上。
“你不知道怎麽辦還要下來？你不怕摔死？”
“你看我像摔死的人？”
南宮禦不答，眼看向那救了他們命的絲線。
“那是什麽東西？”
“金蠶絲。”
“可惜了。”那麽牢固又神奇的東西，就那麽扔在了那，肯定拿不回了，真可惜。
舒離一翻白眼，“那也不是什麽稀罕東西。”
聲音雖低，可武功厲害的南宮禦怎會聽不到。“哪來的？”
哪來的？
舒離抬頭，看向他，眨眨眼。
“告訴你了，你會把我抓去報官。”帶著輕笑的聲音道。他一挑眉，“哦？偷的？”
她一瞪眼，隨即又點點頭。
南宮禦見狀也不再問，一時間整個空間都沉默了，隻聽到雨水刷刷刷衝洗世界的聲音。
雖是午後，可頭頂的那天卻黑壓壓的一片，看上去低了幾層，壓抑著胸口，悶悶地，雨滴打在臉上疼疼的，舒離微微低頭看了看身下。
一片黑暗。
無盡的黑暗。
永不見底的深淵。
這樣的深淵，很不幸她沒見過。但她並不是那麽恐懼。
前世養父訓練她時，經常性的被帶到一些可怕恐怖地地方，讓她做一些恐怖的事。
那時還小，經常嚇得大哭，養父會輕輕拍她的後背哄她。會告訴她，最讓人恐懼的，是人心，被自己打敗了比被敵人打敗更沒尊嚴。
然後，克服自己，八歲去蹦極，當時的蹦極還不完善，不如後來那麽廣泛。隻有一根粗粗的彈性橡皮繩，沒人不怕，她也不例外。
她就那樣被綁著腳，不願下，旁邊的工作人員看煩了也聽煩了，偷偷伸出腳不動聲色把她給推了下去。
忽然，回憶到此停止，隻因“嘎啦、嘎啦”隨著雨聲一起響起地清脆響聲近在耳邊。
舒離身體一怔，隻覺身體越來越虛，全身有些冰涼。她緩緩轉過頭看向樹幹。
樹幹的一半已經斷開了崖壁，仔細看還能看到從崖壁裏生出的點點須根。
金蠶絲被扔下了，手裏再沒可以救命的東西。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是等待死亡……
忽然！
砰！一聲悶響，樹幹完全斷開了崖壁，南宮禦臉色一白，手倏地一緊。“啊——”舒離尖叫出聲，兩人隨著樹幹極速向黑暗墜下……
無盡的黑暗，不到底的空虛。
明明隻有幾刻，卻讓人覺得異常漫長。
懸崖越來越窄，舒離沒有內功，沒辦法在這樣的時刻移動身子，隻能隨之墜落，周圍一直有凸出的壁樹以及尖石，一個不小心，身體便會向它們撞去。
事實上舒離也在很多時候差點就被戳出幾個洞。
隻是身邊有個南宮禦，他緊緊抱著她，用他的本事微微移動身子控製身子。
但，僅僅隻是微微移動和控製。
懸崖讓舒離覺得變態，越往下越窄，寬的時候，崖壁光滑如玉，沒有一點落腳地，等到了下麵，便到處都是支撐點，可已經沒用了。這座山和原本對麵那座山以一個倒三角的模樣生成。
窄到，無法讓他盡情使用武功。
或許，下一刻，兩人便會摔碎在崖底屍骨無存。
舒離忽然用盡力氣轉身，兩手抱住他緊閉雙眼。
“就讓我最後大叫一次吧！啊！————”一聲尖叫，撕裂黑暗。
“澎！嘩——”
舒離一個激靈，差點大笑出聲。
崖底居然有個湖。兩人就這樣從死亡到生存，心情忽上忽下，落差極大。
絕處逢生！
舒離登時一股激情，手腳並用，奮力向上劃去。然而，等劃到十米外時，她的身體卻忽然一怔。
南宮禦呢？
剛才還抱著自己，怎麽現在隻有自己一人了。
驚疑不定，舒離一咬牙，手腳一劃轉了個頭，快速地遊回原地，可是，原地還在，人卻無影無蹤了。
舒離眉頭緊蹙，微眯眼睛一掃四周，目光定在斜下方那一個碧藍上，碧綠正在水中沉浮著，不時閃出耀眼的光芒。
兩手一劃，腳一蹬，舒離快速遊上前去一把抓起那東西。
這是南宮禦的。
一個奇異形狀的玉佩。
色澤很好，材質更好。
可這不是吸引舒離的地方，重點在於，南宮禦那麽在乎這個東西，為了玉佩連命都不要便衝出懸崖，而如今，卻形影單隻浮在水裏……
念頭到此，舒離一把把玉佩塞入懷裏往下遊去。
南宮禦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不然不會扔下玉佩人影卻不見。
可是她真的無法想象堂堂修羅王居然不會遊泳，不然決不會自顧自遊走。她救他是一念之間，她也覺得莫名其妙。然後是他救她，墜下懸崖時若不是他護著她，可能她早已被戳成蜂巢了。
死裏逃生的喜悅讓她忘記了很多東西，包括他。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兩人同生死，她也沒辦法丟下他。所以竭盡全力地去救他。
找人時她才發現這個湖又大又深。
等看到人時，後者已然在水裏昏了過去。
舒離手腳一用力，劃到他身邊把他抓起往水麵遊去。
水麵浮力很大，這讓舒離覺得驚訝。
可身體已經超支，隻好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後麵的南宮禦拉上，兩手緊緊擁住他，以免被水衝走，然後一悶頭鬆了所有力氣，躺在浮力巨大的水上任憑自己順著水流去。
其間，經常磕到湖邊凸出的石塊劃傷皮膚，舒離也不管。
身體太累，心也太累。
好好休息才是王道。
這個崖底是個穀，她冒出水麵時便發現了。
穀底太奇怪，諾大的湖居然沒有什麽魚蝦，水麵浮力更奇怪，光這兩點，已經足夠讓舒離確定穀底不正常。
養精蓄銳，準備作戰。
當南宮禦醒來時，便發現了不對勁。
身體雖是躺著的，可身下的觸感卻奇怪至極，頭向左一歪，驚愕了，居然是水。
第二眼看到的，是一雙手，兩隻手互扣著圈著自己，順著手臂看去，他才看到右邊的舒離。
隻見她臉色蒼白，衣領半開，能清楚地看到她平穩起伏的胸膛還有些許凸出地細膩……不時的有揚起的水珠打到她臉上，順著脖頸流下，滑入衣衫。
南宮禦臉微紅起來，閃躲地移開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