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22 雲霜之死

她不僅不傻,還聰明伶俐滿腹心機,這樣的女人吊足了他的胃口。剛才她突然用了鬥氣,嚇了他一跳。盡管她的鬥氣不如他那般精銳但是所擁有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視,他之前竟然沒有察覺到莫無邪是個高手!

這樣全身都是迷的女人在自己的母親姓名受到威脅,會怎麽做呢?

若是他的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威脅自己,能夠用來威脅他的東西也是不存在的!

莫無邪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她都不讓自己的目光離開雲霜。自己從小就是個孤兒,不曾感受過親情的溫暖,現在突然有了一個如此愛她的娘,她怎麽能讓她出事!

郝邪跟著莫無邪退出雜役房,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權衡著自己該不該出手,要是他出手的話,確實能一招殺了他們,但是他可不敢保證雲霜不會有事。雲霜要是有事了,莫無邪一定恨死他了,那他就麻煩了。

他要是不出手的話,雲霜還是死路一條,奢望這些殺手能手下留情,還不如期望公雞會下蛋來得實際。郝邪惋惜地看了雲霜一眼,見她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後選擇了繼續旁觀。反正雲霜的死活跟他沒有關係,隻要莫無邪不討厭他就行了。

就在莫無邪剛退出來,黑衣人的眼中殺氣突然凝聚,她發覺了那突然陡增的殺氣想要衝上前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匕首迅速劃破了雲霜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

“娘!”莫無邪歇斯底裏地喊著衝進去,接住了雲霜無力倒下的身體,“娘……”

郝邪右手上的淡紫色光芒突然乍現,就在這群黑衣人都要抽身逃離的時候伸手一揚,將他們都打飛了出去。

這一招,足以致命。

“娘,你醒醒啊,娘……”莫無邪摟著雲霜漸漸失去生命跡象的身體痛哭。

一直以來她都不為任何人而落淚,就算知道自己的愛人要置她於死地,她都隻是傷心難過,卻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可是在看見這個隻是見了幾麵的“娘”突然死去,她的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因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親情,她將自己所有的親情都傾注在了雲霜身上,可她現在卻死了。莫無邪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所有的理智和防線都崩潰,身體裏的鬥氣抑製不住地散了出來。

郝邪看著傷心欲絕的莫無邪,心裏的某個地方正在隱隱作痛,他的心情什麽時候會被別人的情緒所牽動了?難道自己的心真的那麽在乎她?

莫無邪滿臉都是淚水肆虐的痕跡,“娘,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寸步不離的呆在你身邊你就不會死了,對不起。”

郝邪見多了那些生離死別早已沒有了感覺,但是看著莫無邪這個樣子,他很想去安慰她,但是又覺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能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盡管很傷心,但是莫無邪身為一個殺手,對自己情緒的掌控能力比常人更強一些,哭了一會兒後她便從悲痛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為死亡而哭泣改變不了任何結果,隻會彰顯出自己的懦弱,她絕不是一個用眼淚逃避問題的人。

她說過,會讓那些傷害她娘的人血債血償。

這些黑衣人很明顯是有人指使的,那個在幕後指使他們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

她決定不再背著草包這個頭銜,而以自己的姿態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凡是欺負她的人,她不會輕饒。她是莫無邪,也

不是莫無邪!

哭了沒幾分鍾的莫無邪突然變臉,讓郝邪很是好奇,明明臉上的淚水還沒幹,但臉上那副要毀天滅地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哭過的樣子,這讓郝邪懷疑自己剛才是出現幻覺了。

到底哪個才是真真的莫無邪?

“你……”郝邪恢複了平時那副戲謔的表情,賤賤地湊了過去,“不難過了?”

這個時候的莫無邪滿臉的殺氣,要是換成了一般的人,肯定是不敢靠近的,但是他郝邪偏偏就是有那麽不怕死。

正在盤算著以後的莫無邪突然被郝邪給打斷了,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難過有什麽用,我要做的就是找出那個要殺害我娘的人。”

雲霜的性格溫婉大方,隻因為是王國公主才會將軍府的人欺負。但是她絕對不會與人為敵,平白無故的遭來殺身之禍,恐怕是因為她了。是她得罪了誰才會導致有人要她娘來付出代價。

她能得罪的,還能有誰?

莫無邪以前膽小怯懦,不可能得罪人,隻有現在她才會。

那個人,除了莫清幽就別無他人了吧!

沒想到娘的死,竟然是因為她,是她間接的殺了自己的娘!

她一定要手刃莫清幽!

漆黑的眸子裏充滿了血紅的殺意,莫無邪強忍著自己要去找莫清幽報仇的想法。想要殺了莫清幽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的下手,不然隻會給你帶來麻煩。

郝邪看著滿臉決絕的莫無邪,薄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唇邊的笑意如同能冰雪融化的三月溫陽一般。

如果一開始就不對任何事物抱有念想和奢望,失去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心痛如刀絞了。

莫無邪看著朱紅色的棺木,眼中的陰霾濃稠得難以化開,清瘦的臉上也是一片虛弱的蒼白之色,貝齒緊咬著沒有血色的下唇,隱忍著心中翻湧滔天的情緒。

雲霜在將軍府內的地位卑微到連一個下人都不如,但她好歹是莫漢庭的五夫人,這樣平白無故的死了,就算不去做什麽轟轟烈烈的法事,也不至於將她的屍體隨意丟去亂葬崗。但是,雲霜是絕對沒有資格如莫家的祖墳,這對一個女人來說,不能入祖墳是多麽大的屈辱!這跟把雲霜丟在亂葬崗有什麽區別?

雲霜的喪失冷清至極,至始至終莫漢庭都沒有出現,就連個燒紙的下人都沒有,這世間的冷暖真是到了令人心寒的地步。

白色的帷幔隨著冷冷的風揚起,微弱的燭光劇烈晃動了兩下險些給滅了,香鼎上的朦朧煙霧被吹散得無影無蹤,莫無邪一身素衣地站在棺材前麵,長發被風突然掀起,猶如午夜的鬼魅一般,整個房間內就跟鬧鬼了一樣。

莫無邪的唇角冷冷地勾起,在心裏苦笑,這個時候去拍恐怖片不用音樂配音都可以達到讓人毛骨悚然的效果了,將軍府裏的人什麽時候這麽團結了,這是說好了一個人都不來的節奏麽!

等她回過神了一定要好好收拾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

隻有莫無邪的貼身丫鬟在一旁斷斷續續地抽泣,是不是地往火盆地送紙錢,她知道夫人姐都是個苦命的人,身為丫鬟的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這個時候多燒點紙錢,祈禱夫人來世能夠好命。

“春桃,別哭了。”本來心情就沉在低估的莫無邪聽到春桃沒完沒了的哭聲,心情更加的沉鬱,她再一次看了看棺木

,“你去喊幾個家丁過來,我娘……該下葬了。”

既然沒有人來祭奠她,還不如早早的入土為安。

“小姐……”春桃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孤單站立著的莫無邪,心裏隱隱作痛,夫人靈堂才設了兩柱香的功夫,這就要去下葬……罷了,還是讓夫人早些入土為安吧,也省的小姐心傷。春桃哽咽了一下,站起身來往外走,“是。”

春桃走後,莫無邪幽幽地歎了口氣,“我一定會過得好好的,你放心。”

“有本王在,你的日子一定不會差。”

幽靜的靈堂裏突然傳出冷魅的聲音,嚇得莫無邪差點以為這大白天真的鬧鬼了,她猛地往聲源看過去,之間郝邪正往這裏麵走來,精妙絕倫的臉上依舊是那副讓莫無邪看了想揍一拳上去的表情。

莫無邪安撫著自己被嚇得亂跳的小心髒,蒼白的臉色青了不少,“你走路都沒聲的嗎!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

見這個時候的莫無邪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像一隻隨時都會咬人的小老虎,郝邪的心裏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好像他的心裏很怕莫無邪會因為受不了打擊而變了性格,那他就少了很多樂趣了一樣。

“無邪,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麽。”郝邪笑得美麗的眼睛半眯著,琉璃般的光彩從漆黑的瞳仁中綻放出來,就像是漫天飛舞的純白雪花一樣美得攝人心魄。

驚喜?有驚無喜吧。

莫無邪不吃他那套,冷冷地翻了一個白眼,見郝邪走了過來,她刻意抬起下巴盯著他,滿臉的驕傲。

郝邪一點都不在乎莫無邪對他的態度,臉上的表情依舊和煦得很,就像是一朵春天的向陽花一樣,他對上莫無邪的眼睛,“你再這樣看著我的話,我真的會認為你對我芳心暗許的。”

郝邪的厚臉皮莫無邪早就見識過了,也對他的口頭吃豆腐法完全不感冒,她冷哼了一聲,“我倒覺得王爺你對我芳心暗許了,你這樣對我暗送秋波,不知道會傷了多少女人的心啊,王爺還請自重啊。”

後麵幾個字莫無邪的語氣刻意重了一點,怕郝邪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似的。

別人要傷心,是他郝邪能阻止得了的麽?

郝邪輕笑著抬起莫無邪的下巴,俊逸的臉幾乎要貼在莫無邪的臉上了,薄薄的櫻唇微啟,“無邪,你這樣擋著我,我都不能好好為娘上香了。”

莫無邪險些噴飯,她娘怎麽成了郝邪的娘了,她嘴角抽了兩下,僵硬地後退了兩步,兩眼閃動著不可置信的淚花,“難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她會不知道郝邪是在占她便宜麽?她不好好地回敬他一下就對不起自己了。

妹妹?

郝邪臉色都黑了,這個女人的腦子轉得倒挺快的啊,明明知道自己是什麽意思還在那裝傻充愣,他郝邪雖然生得好看也不至於像女人啊。

“無邪,你怎麽可以這麽調皮呢。”郝邪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日後你到了我邪王府,我得好好教規矩了。”

到他邪王府?難道他還不死心?莫無邪悶得慌,郝邪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這樣對她死纏爛打,難道他天生重口味,喜歡她這種女漢子?

莫無邪已經懶得跟郝邪鬥嘴了,從燭台上抽了三根香重重地往郝邪麵前一伸,沒好氣地說:“要上香就快點,一會兒我娘就要下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