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四十一章 開始真正的戰爭
圍城第三天的太陽終於破繭而出掙脫了黑暗的束縛升了起來。兩天來淳國人和五營都經曆了他們各自有史以來最殘酷的挑戰，兩天，隻有短短的兩天，雙方交手不下次數不下五次。雙方在不斷地消耗中都在咬牙堅持，現在開始打仗不僅僅靠的是實力，更需要雙方耐力和堅韌的比試。誰要是堅持不住了，誰就將會**，萬劫不複。
除了昨天王哲的主動出擊以及曹聞道和蕭離的單挑，兩天內玄水營基本上完全處於守勢，而淳國大軍攻擊則不下四次。所以等陽光灑在畢止城牆上的時候，原本已經沒有顏色的城牆仿佛化身銅牆鐵壁，並發出耀眼的金光，熠熠奪目。城頭上除了小部分禁戒的人員外，包括蕭離在內的大部分人依然抱著武器靜靜地安睡著，哪怕此時有熠熠奪目的太陽光輝也不能將他們從夢中拉回。
此刻沒有人來打擾安睡的同袍們，或許這兩天太累了消耗了兄弟們十天的體力，或許不忍打斷兄弟們的好夢。盡管已經到換班的時刻了，可是禁戒人員依舊沒有喊醒同伴，而是默默的盯著遠方，盯著淳國大營的動靜，守護者玄水營所有弟兄。
蕭離一個激靈，突然醒來。一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像水流一般就硬硬生生的刺進了蕭離的眼睛裏。蕭離本能的再次閉上雙眼，右手已經同時在額頭做出一個蓮蓬的姿勢，擋住了刺眼的光線。蕭離用左手揉了揉已經被射的快流出眼淚的雙眼，然後再次嚐試著慢慢睜開了眼睛。盡管隻是睜開了一絲縫隙，但無處不在的強光還是鑽了進去，蕭離強行忍住閉眼的感覺，讓眼睛慢慢適應了少許光線。一陣眩暈讓蕭離差點失去知覺，等眩暈漸漸消失後蕭離逐漸適應了天上那個不遠處的太陽。蕭離側過身盡量避免眼睛直視天上的太陽，然後單手撐地，借著撐力蕭離最下麵的那隻腳收回來也支在了地上。支在地上那腿一發力，蕭離終於站起來了。
蕭離望向周圍大部分玄水營將士都還或靠，或躺，或趴或壓在別人身上睡覺。禁戒的人員看見蕭離站了起來正要開口說話，被蕭離做出一個不要開口的姿勢禁止了。有機會就都多休息一下吧，還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麽慘烈的戰鬥。
遠處淳國大軍駐地的上空，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也熠熠奪目。淳國駐地上空的灰塵反射出來的陽光，其中一絲在很偶然的情況下再一次被蕭離的眼睛撲捉到了。蕭離雙眼一陣盲光，接著蕭離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蕭離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已經澎湃的心平靜下來。極目遠眺，隱隱約約灰塵下麵似乎有什麽正在移動。
蕭離急促的喊聲打破了畢止城頭的安靜，喊聲所過之處，所有還在睡覺的玄水營士兵都一下站了起來並拿住了武器。煒輝聽見喊聲，飛速的在跳躍和閃躲中向蕭離跑來，等煒輝跑到蕭離身邊時，遠處淳國大軍的駐地已經人潮攢動了。
蕭離趴在城垛上，望著遠方道：“煒輝淳國人又來了，但這次我有不好的預感，叫楊彪、曹聞道他們做好全力的準備。真正的戰爭終
於開始了。”
煒輝答應著，轉身向楊彪、曹聞道他們的駐防區域走去，隻是在煒輝心中默默地回味著蕭離剛才最後一句話：真正的戰爭終於開始了。
張雲身邊的王哲此時已經從昨天的戰爭中恢複過來，除了手臂還包紮著，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與以前無異。王哲鎮定的望著淳國駐地，對張雲說道：“老大，從剛才蕭將軍的命令來看，遠處的淳國人是來真的了。”
“前麵難道是打著玩嗎！”張雲很想一個爆栗敲在王哲頭上。
王哲看了看張雲那有點鬱悶有點無語的臉，不住地顫抖了一下。“我的意思是這次應該會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此話怎講？”
王哲想了想：“你知道納蘭將軍現在在做一樣東西嗎？就在縣衙大院裏。”
張雲有點好笑的看著王哲：“還用你告訴我嗎，我當然知道做的是床子弩。”
王哲並沒有感到意外，連他都知道的消息，作為更高一級張雲沒有道理不知道。“可是老大你發現沒有對方像是在移動什麽龐然大物，而且我們這麽慌忙的做出床子弩，我想是為了對付淳國人的重型武器的。”
這次輪到張雲吃驚了：“淳國人的重型武器？是......投石車。”張雲一下像點通什麽：“對，就是投石車。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張雲詢問著王哲。
王哲這次也搖了搖頭表示：“要是投石車我也沒辦法了，隻有寄望於床子弩的射程了。”
“那我們可不是要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了，任淳國人砍殺了。”張雲覺得事情有點越顯恐怖了。
“先看看吧。”王哲也無可奈何的表示道。“這麽兩天或許對手做不出幾輛投石車的，隻要對手沒有幾輛，一兩輛投石車或許我們還能抗住。”王哲隻有這麽安慰道張雲。
“但願吧，我可不想隻挨打不還擊的戰爭。”
王哲見張雲沒有在談論敵情了，就笑嘻嘻的撞了張雲肩膀一下：“老大。”
張雲沒好氣的瞪了瞪王哲：“說，什麽事？”
“我的百人隊經過上次的反擊隻剩下六十七人了，你看我一個百夫長，手下才六十多人，完全名不符實嘛。這讓我在其他百夫長麵前完全抬不起頭。”王哲這時像極了溫順的羔羊，身上在沒有半點殺氣和霸氣。
張雲瞥了瞥王哲，淡淡地說：“你人不夠是你自己打沒的，找我幹什麽？”
“老大，這樣好不好，你給我補充到一百人，隻要我這隊滿員就行了。多餘的人我就不要了。”
張雲白了王哲一眼：“我又不是人販子，哪來這麽多人給你，差人自己去想辦法，別再煩我了。”
王哲厚著臉皮笑道：“老大你不能這樣呀，我出城攻擊，可是在給你爭光呀。人家一問昨天是誰出城打得淳國人找不到北的，人家一說那誰，玄水營第二隊張雲的人。”王哲的臉笑成了一張餅：“看看，你多有麵子。所以老大這人無論如何你都要
給我補給，不然我不走了。”王哲作勢坐在了城垛下。
“我沒人，我才叫百夫長，我哪有人你給補充呀。”
“你官方上是百夫長品級，可是你統領的可是八百人，你可是拿的都尉的餉銀。”
顯然王哲的無賴功夫讓張雲無可奈何：“你先回去，等會我把補充的人給你。”
“可不要反悔喲，我等著滿員了。”王哲恢複了嚴肅地表情。“如果真的是投石車，注意安全，老大。”
張雲深深地回頭看了王哲一眼，沉穩的點了點頭。兄弟情充滿了兩人周圍。
當王哲回到自己那段城牆時，淳國駐地的神秘東西終於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麵目。遠遠看去，雖然遙遠的距離讓投石車適度的縮小，但是當投石車開出駐地的時候城頭上的玄水營將士還是不住地驚呼。兩輛投石車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緩緩地開出了駐地向畢止城靠近，整整七丈的長度，連王哲都驚得張大了嘴。七丈是什麽概念，王哲的印象中完全沒有記憶。王哲略微數了數基本上三百人搭配著一輛投石車，投石車的杠杆高度基本上和畢止城的城頭齊平了，那就意味著投石車的攻擊距離更加遠了。
投石車後麵長槍兵傾巢而出，跟隨者投石車緩緩地移動。蕭離依舊望著投石車大陣，久久沒有下達命令。
投石車在距離畢止城大約一千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隨車的六百人則開始不停地忙碌起來，固定，檢查，調試都讓淳國人沒有一刻停息。而長槍兵，騎兵此刻足足有兩萬人把投石車圍在中間，並不前進一步。
八匹馬拉著一輛車停在了投石車旁，車廂一斜，巨大的石塊滾落了出來。整整八匹馬拉的一輛車隻滾出了一塊石頭，一塊大得像座山一樣的石頭。緊接著十個淳國人同時發力才勉強抬起那塊大石頭，慢慢地移到了杠杆一端的皮革上。那是一張大得不可能是一個物種整體的皮革，極有可能是幾張動物皮革縫合在一起的。十個人放下石頭開始用手臂般的繩子綁扯在上麵，忙忙碌碌了好一會綁石頭的人才紛紛離去。
“蕭將軍，淳國人的投石車就要架好發射了，我們該怎麽辦？”煒輝在蕭離一旁焦急問道。
“我也不知道。”蕭離淡淡吐出這句話。
“報！”長長的聲音一直拖在城頭上。一個傳令兵氣喘喘的跑到了蕭離跟前。
“說。”
“韓將軍，高將軍那裏的城外都各出現了兩輛投石車。”
“下去吧，我知道。”蕭離喃喃自語道：“三麵圍城，三麵都有投石車，看來淳國人早就在做準備了，我還是大意了。”
“將軍我們不是有床子弩嗎？我們可以用床子弩呀！”煒輝像抓住什麽趕緊說道。
“作用不大，床子弩的射程沒有這麽遠，就算勉強到了對投石車沒有半點影響。”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蕭離腦袋也不停的飛轉著，希望有什麽辦法阻止。但是遠處的淳國人已經在攪動巨大的轉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