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12 往事·不堪回首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和朋友一道,到了那古夜郎國遺址旅遊,但是失足落水的時候,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身上被冷水澆透,而身邊的人,全是古代人裝束,她心知不妙,自己果真是穿越了。

折磨他的人,是這夜郎國的王子,叫羌岩,人稱羌岩王子。而她,附身在了一個叫做章元節的女子身上。此女說好聽點,是漢廷青州節度使章元節的義女,是漢廷進駐夜郎國的時節,說難聽點,也就是漢廷安插在夜郎的細作。之所以羌岩這番對她,隻是因為懷疑父王的死,是章梧桐給下的毒。

對此,章梧桐當然是不肯承認啊,她繼承了原身的全部情感和記憶,電光火石之間,並無下毒之印象,當然就不是她幹的。她不承認,羌岩也沒確切爭取,冷冷地也就將她放了,卻轉而命令她複雜舉辦父王的祭祀儀式。

羌岩將她帶到了一個叫做耳殿的地方休息。醒來時發現,她的腳上已經戴勝了腳鐐,行走卻還自如。漸漸地,王小青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自己附身的這個女人,章梧桐,自打十三歲到了夜郎之後,就沒給夜郎整過一件好事兒。不是傳出虐待奴隸和仆人,就是給老王以難堪。時間長了,羌岩看在眼裏,恨在心頭。

當時的她,自己不知道義父巴巴兒地將自己送了來,隻是因為這章梧桐身中情蠱之毒,隻有夜郎充滿瘴氣的環境能夠是蠱毒不複發。沒錯,她穿越附身的人,就是個重度病人,隻是這些,當時她哪裏能夠知道。

義父催促手下的將軍赫多同,到夜郎來,讓羌岩盡早交出糧草,可是羌岩總是推脫。赫多同是個孤兒,被章元節收留,自小和梧桐一起長大,對梧桐早就存了非分之想。

梧桐對羌岩遲遲不交出朝廷要的糧草,也很憤怒,豈料羌岩說道:“我之所以不交,隻是擔心赫多同私自截留!你義父待他一片真心,無奈這家夥是狼子野心,隻可惜,這些你都不知道罷了!”

章梧桐聽了,隻是吃驚。但是為了對赫多同有所承諾,她決定自己來完成這件事。她知道隻要擁有羌岩的兵符,一切就不成問題。

她順利地做完了這些事,那個晚上,她魅惑了羌岩,她使出渾身解數,令他滿意而大睡,睡夢中,她從他的頸脖上取下了那個桃木的兵符,而羌岩醒來後,竟渾然不知。

糧草在清晨時分,就運到了通往青州的官道

上,到了那裏時,她卻身中了毒箭。將她救走的人,是黑孫國的國王炎無歡。(日後我知道,他是我同母同父的哥哥)梧桐驚訝於自己被人射了暗箭,自己這個計劃隻有赫多同知道,難道他……不,絕無這個可能。

但……他是以羌岩的名義給他送糧草的,難不成,赫多同誤以為車上坐著的是羌岩,並非是她,而暗中設下了埋伏?不,她不敢往下想。炎無歡將她照顧的很好,他給她解了毒,他告訴她,因為自己的一顆珍珠,在胸口發著光,他告訴她,自己就是他要尋找的妹妹。

“這顆珍珠,是烏孫王室之寶,凡事有血緣關係之人,這顆珍珠見了,便回發出光澤!梧桐,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已經尋你多年。”炎無歡溫言。

章梧桐吃驚,自己從前跟著他在夜郎郊外偷學“微雨燕雙飛”輕功的時候,他怎麽不說?

“梧桐,現在時機成熟,你我相認也不晚。”他似是解釋。

後來,炎無歡告訴她,他們的母親,被綁架了來烏孫,和父王不和,父王因此鬱鬱而終。在梧桐一周歲那年,他們的母親就帶著梧桐離開了烏孫,但是究竟梧桐是怎麽和母親失散的,炎無歡也不知道,梧桐聽了,唯有感傷。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烏孫養傷之事,也被羌岩知道了。他帶兵來到了烏孫,炎無歡最終還是將梧桐送回了他的身邊。但是,在這半途之中,覬覦多時的赫多同,已經悄悄發兵到了夜郎。夜郎在一夜之間,已經覆國。

羌岩中了赫多同的計,梧桐被赫多同奪去了,羌岩身受重傷,赫多同要她殺了他,梧桐最終將她給放了,隻是說道:“將死之人,又擔心他多活幾日?”

赫多同,竟然成了新夜郎國的國王。可是,見他行事狠辣,荼毒夜郎百姓,遠沒有羌岩仁厚,梧桐見了,終日鬱鬱寡歡。

這幾日仆人青木向她報告的,依舊不是什麽好消息,赫多同似是沒有聽到梧桐的勸告一般,依舊實行著他的殘酷吏治。

梧桐心中自是是十分的鬱悶難過。

她牽著麋鹿,看見後花園那間小屋子裏的門居然開著,我便前往,對著門裏打更的駝背老頭道:“今天天氣不錯,你陪我去郊外走走。”

駝公公正在寫著什麽,她也沒有在意。

她隨處瞎走著,這裏應該是都城城的郊外了,說是郊外,就是荒野,她

看這裏水草鮮美,落英繽紛,就喚過麋鹿停下腳步,對著駝公公說道:“就停在這兒歇息吧,這裏風景很好,沒有血腥,我心裏感到很是平和。”

駝公公似是聽到了血腥二字,眼裏的神情分明變得一緊。

梧桐仰躺在此處的山坡之上,看著天空中悠悠的白雲,扯開嗓子大叫:“去你的戰爭吧,去你的使命吧,老子我不是章梧桐!”

她就這樣大叫著,嚇得神獸麋鹿瞪起可量無辜的小眼睛,在她身邊徘徊,又不敢溜遠兒。

梧桐看著駝公公神情緊鎖,像是瞧著遠處的的什麽山脈,他聽見了她的大叫,目光忽動,像極了某個自己曾熟悉的人,便對著駝公公大叫:“你,站著別動!你的眼睛怎麽這樣使我熟悉!”

駝公公像是聽了,拳頭緊握,把背駝得更彎了,頭也埋得更深了。

梧桐立馬長歎一口氣,說道:“是了,你怎麽會是他?他如今已經不知躲到哪裏去了?或許,已經死了吧。唉,我關心他的死活幹嘛?”

她幽幽地說著,最近不知怎麽了,明明晚上都睡的十分安穩,可是每到午夜,總是做著一個夢,一個同樣的夢,那就是——渾身滴血的羌岩。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她明明白天想不到他,可是晚上為何要總是夢見他?難道,他已在陰間,陰魂不散?

“嘎嘎……”空中忽然盤旋起了一隻大黑鷹,它在半空中怪叫著,扇動著大翅,朝著不遠處的方向直直落下。

梧桐看著熟悉的大黑鷹,難道是義父?

她便施起“微雨燕雙飛”,朝著大黑鷹消失的方向飛去。隻見一處隱蔽的灌木叢中,大黑鷹正自得地叼著一塊肥肉,撲棱棱地扇動著翅膀,像是對著久已不見的主人表示歡喜和諂媚。

細看,大黑鷹的腳下綁著一封信件。

她徐徐停下,對著灌木叢中的義父說道:“義父,你怎麽在這?”

章元節聽出義女的聲音,說道:“梧桐,原來是你,怎麽不在你官邸裏好好休息,當心出來又著涼了!”

她徑直問義父,說道:“義父是要往皇宮寄信嗎?”看著義父沉思不語的神情,她又加重語氣說道:“可是,關於夜郎的?”義父點點頭。她又追問道:“可是,關於多同大哥的?”

義父替你了,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