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51 我愛你就行

穆雨寒看著李軍一臉倦容,剛毅的臉上,一抹揩不去的憂傷爬在了額頭。炯炯有神的大眼,此刻也黯淡了許多。

她沒有想到,一向光明磊落、灑脫的李大哥,也會被世事羈絆,也有自己的隱衷和不得已。看來,這世間,人們看到的都隻是別人的表象。其實那些華麗、光鮮的背後,都隱藏著一個無人知曉的酸楚和淒涼。

李軍為雨寒指指靠衛生間最近的一間房,說:“在你還沒有找到最好的去處前,你就暫時屈居在這裏吧。”

穆雨寒滿含感激和觸動的看了一眼李軍,說:“哥,這麽好的住處,怎麽還會是屈居。雨寒還是害怕打擾你的生活。剛才,我就給你惹下了禍,讓安然那麽恨你。哥,你為我做了那麽多,我卻無以為報,對你,我除了感激,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雨寒說完,麵目憂戚的看著李軍。清潭一樣的眼神,裏麵汪著淚。仿佛早上一朵帶著露珠的小草花。李軍不敢再看她了,每看到她這樣的神情,他都會想起心底,那個叫安荷的女人。

“安心的住這裏吧,剛才的事情不關你的事。安然和我已經糾纏了多年。她今天這樣決絕憂傷的走了也好,我也期望她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李軍幽幽的說。

看著李軍痛苦的表情,雨寒說:“哥,安然那樣愛你,她說她愛了你15年,你怎麽就不接受她。”

“傻丫頭,我愛的是她姐姐——安荷。這麽多年,哥一人獨居,也是在等她的姐姐安荷。”李軍悵然道。

“哥,你這麽愛安荷,那你怎麽不去找她。”穆雨寒滿眼疑惑、不解的問。

“找了,凡是我知道的地方,我都找了。可是,她一個大活人,居然像遁土了一樣,仍我翻地三尺,也找不到她的蹤跡。我想,是我把她傷得太深,她才這樣絕決的離去。”李軍表情複雜,淒楚的一笑說。

“好了,傻丫頭,不說哥了,說你自己吧。”李軍用火機點燃一隻香煙,含在嘴裏說。

“哥想聽什麽?”穆雨寒看見李軍明明滅滅的煙

火說。

李軍猛吸了一口煙,說:“那個花花大少汪雨澤又欺負你了嗎?不然怎會在夜晚孤獨的行走在街頭。”

穆雨寒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層水霧從她眼底冒了出來。此刻,她發現自己並不恨汪雨澤,當李軍提起他,她居然有點想念他。

李軍看著穆雨寒又搖頭又點頭的複雜表情,他突然不想追問了。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生活,就像他與安荷。很多東西,局外人是不清楚的。

想到這裏,李軍掐滅了自己的煙頭,他走到落地窗前,忽地拉開窗簾,他想看看窗外都市的繁華和喧囂。可是,他卻看到對麵樓上安然神情淒楚的站在落地窗前,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李軍不禁一股心疼,他不忍再看,朝對麵樓的安然揮揮手,示意她睡去。可是,對麵的安然,仍然孤絕的站在窗頭,那樣子,仿佛石化了一樣。

突然,李軍有種不祥的預感。想著剛才安然憂傷孤絕的離去,再看看她此刻佇立窗前的樣子。他知道安然的脾氣,以前,她一直苦等,是心存希望。現在,愕然看見穆雨寒,或許她萬念俱灰。安然會不會做傻事?

這個念頭在他腦際裏一出現,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對雨寒說,你先一個人坐坐,我去對麵安然那裏看看。那丫頭,此刻站在窗前,神情有點不對勁。

雨寒不由走到窗前,借著燈光,她看到了一張花容失色、與世決絕的臉。那麽無助,那麽憂傷、又那麽讓人愛憐。

“哥,你快去吧。”穆雨寒焦急地說。

“嗯!”李軍應了一聲,就風馳電掣的離開了。

他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安然的房前。這是他第二次光臨。

第一次是安然買下這所房時,生來硬拽把他拉了去,還特意給他的鑰匙扣上,上了一把自己房門的鑰匙。

李軍按響門鈴,可是屋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又捶門,也無反應。這時,他突然記起,當年安然給的他的房門鑰匙。他急急的掏了出來,對準鎖孔,打開了門。

安然依舊站在落地大窗前。粉紫色的燈光,柔柔的照射著整個客廳,仿佛夢幻中。安然一襲白色衣服,居然如嫁娘一樣,隻是,她麵色如霜,目光冷凝。仿佛紅塵凡間,已不是她的歸處。

李軍進了門,走進大廳,安然也渾然不覺。她隻癡癡的看著對麵的大樓。

李軍不驚動她,從身後悄悄貼近她的身體,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抱離了窗口。

“安然,你這個傻瓜,夜這麽深了,你還站在窗口幹啥?”李軍責備說。

安然被李軍抱著,看著他責備她,她的心仿佛刀割般疼痛。可是,她卻又無限眷念這個她渴望了15年的懷抱。

“姐夫,我是不是隻有用死的決絕,才能打動你,才能讓你不忍,才能讓你打開我的房門?”安然帶著淚花問。

李軍看著安然痛苦的表情,辯解說:“安然,你真的誤解了。我和穆雨涵之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認識兩年多了。姐夫要真是和她有什麽,也等不到今天。”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安然捂著自己的耳朵說。

“那你到底要怎樣才相信?”李軍不安的問。

“我要你今晚留下,否則,你明天早上就來給我收屍吧。我等了15年,早已等夠了。姐夫,我即使明早化成灰,在陰曹地府,我也會纏著你的魂。”安然淒楚的一笑。

“非得這樣嗎?”李軍問。

“嗯!”安然勾著李軍的脖子說。

“在你心中,姐夫有這麽好嗎?要讓你以死來成全。姐夫其實是個混帳,不然,你姐也不會離開我。”李軍痛苦地說,壓在心底多年的鬱結,突然像泄洪一樣打開了,他不禁留下了自己的淚珠。

安然在他懷裏,看見他哭了,她騰出一隻手,心疼的為他揩去了淚花。

“姐夫,我知道你心裏一直駐著姐,隻要姐回來,我就全身而退。可是,這麽多年,姐音訊全無。你就把我當姐吧,我願意做姐的替身,不管你愛不愛我。我愛你就行。”安然依舊固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