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20 哥帶你看夜場
歐陽冰焰盡管出生良好,又受過很好的教育,但是,麵對終身大事、麵對兒女情長,她還是無法淡定。從沒有單獨去過雨澤辦公室的她,今天竟破天荒地去了。
碰巧,璐璐正給雨澤送了份文件去,還沒有離開。看見冰焰貿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雨澤心裏有一絲不悅。他摸摸自己的下巴,看了冰焰幾眼。璐璐成天在總經辦呆著,一門心思都用在雨澤身上,所以,她沒有見過歐陽冰焰,更不知道她是雨澤爺爺為其指腹為婚的“媳婦兒”。
璐璐看了幾眼歐陽冰焰,有點盛氣淩人地說:“請問你是哪個部門的,怎麽能擅自進總經理辦公室?”
歐陽冰焰瞟了璐璐幾眼,說:“我找汪總說事情,恐怕不需要你審批吧?”
璐璐碰了一枚軟釘子,就這一句話,把她頂得夠厲害,要不是想在汪雨澤麵前留個文雅斯文相,她真想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女子。
雨澤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對璐璐揮揮手說:“你先出去吧?”
璐璐這才憤憤然的離去。
雨澤盡管心下不悅冰焰事先不打招呼就闖入辦公室,但是還是按捺住性子,他用他習慣似的微笑問:“有事情嗎?”
“沒事不可以來看看總經理你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歐陽小姐大駕光臨,令我這裏蓬蓽生輝啊!”
“是嗎?那我可要天天來啊?”
“你盡管來就是!”
歐陽冰焰看了幾眼汪雨澤,說:“雨澤哥,你怎麽就不請我坐坐。我來公司這麽久了,你居然不聞不理的?”
“哦!對不起!歐陽,說,你到這裏來,究竟有什麽事情。”雨澤指指自己辦公室的沙發,請冰焰坐下說。
冰焰坐下後,雨澤起身為她端了杯水,遞過去。剛才還怒火燒身的冰焰,刹那間被這杯水溫暖了身心。她本想質問,他為什麽把她當空氣一樣視而不見,但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下了。她改了話題說:“畢業後,自己參加工作以來,已經好久沒有看電影了,我想讓你陪我看場電影,可以嗎?”
“哦,你有這樣的雅興,那你安排,我陪你去看好了。”雨澤看見冰焰渴望的眼神,實在不忍回絕。不管怎樣,她是父母、爺爺眼中的“準未婚妻”啊!
看見雨澤同意了,冰焰一臉高興,她喜悅地說:“那下班見。”然後,風一樣的離去了。
歐陽冰焰走後,雨澤陷入了深思,他想,自己究竟把婚姻交給父母來處理,還是追隨自己的心。雨寒總讓他牽掛,對這個外貌似水溫柔,內心卻堅硬如鐵的女子,雨澤的心,總是波瀾起伏。想起她的一顰一笑,她與他決絕的樣子,他的心就會疼。而冰焰,在他的心裏,卻怎麽也不會起一絲漣漪。
或許是上輩子欠了穆雨寒的了吧,不然,怎麽會麵對一個舉止大方的知性美女,絲毫也不動情呢?
下班了,雨澤無奈的走出辦公室,他知道,冰焰已經先去電影院等他了。他的步履有點沉重。
林海開著車,看著心事重重的雨澤,問:“少爺,直接回家嗎?”
“不,去電影院。歐陽大概已經過去了!”
“嗬嗬,終於和她拍拖了!好事啊,你倆就是天生的一對。”林海高興地說。
“你在聒噪什麽?什麽天生的一對,我的心思難道你還不知曉?”汪雨澤說。
車已經開到去電影院的半路了,汪雨澤突然問:“我讓你去調查那丫頭為什麽去藍月亮陪酒的事情,有眉目了嗎?還有,那個和她在一起,說是他男朋友的那個人是誰?”汪雨澤幽幽地問。
“少爺,那丫頭的媽媽患了尿毒症,已經很嚴重了,如果不換腎,估計時日不多了。他身邊的那個男孩,是她在北京時學習英語的指導老師,現在在一家上市大公司任職,北大畢業,家有寡母,出生農村。”林海背書似的說。
“嗯,不錯,你調查得這麽清楚,怎麽不早告訴我?”
“少爺,我見你不問了,以為這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林海說。
“廢話!調轉車頭,直接去那家醫院吧。”雨澤命令。
“這……不太好吧,要不,我們明天再去,歐陽小姐在那裏等你,你這樣,豈不辜負了人家等你的心意。”林海勸到。
“救人要緊,還是去醫院吧!”汪雨澤沉默了一下,然後果敢地說。
他終於知道了穆雨寒那天說的“你可以笑我在夜場工作,但是,人生有許多可是,我們沒有能力改變,隻有默默承擔……”
才18歲呀,你就要承擔這麽多。雨澤想起自己的18歲,不是飆車就是出國旅遊,那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青春少年,樣樣紅的時光。想起雨寒的身世,他不禁悲從中來,這一次,他突然改變了自己愛的方式,他要在暗中幫助雨寒度過難關。
車到了醫院,已是傍晚,值班醫生匆匆忙著。汪雨澤和林海找到雨寒媽媽的護士,了解了情況,他斷然做出為雨寒媽媽轉到北京軍區醫院治療的決定。
他命令林海,連夜為雨寒媽媽結算了費用,然後動用自己的關係,把雨寒媽媽當即就轉入了北京軍區醫院。他聯係院長說,趕快尋找腎源,有了就及時實施手術。
部署完這一切,已經是晚上10點。汪雨澤這才想起去電影院的事情,他急忙讓林海開車去。
林海說:“估計歐陽小姐已經走了吧!”
汪雨澤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上麵居然有10個未接電話,來電顯示,全部是歐陽的號碼。他有點頹喪了,自己辜負了這個女子的心意。那樣驕傲的歐陽,要鼓足多少勇氣,才能給他斷續打這麽多電話呀。可惜,剛才自己隻注意安排雨寒母親轉院的事情,忽略了自己手機的振動。
雨澤有點內疚地給冰焰撥了個電話:“你還在電影院嗎?歐陽。”
“謝謝你,汪大少爺,我還在,我還在等待一個不守信的人。”歐陽冰焰靠在在自己的“蘭博基尼”方向盤上,難過的說。
等待太漫長了,從小到大,她都是公主,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學校,歐陽冰焰永遠是被人等的對象,今天,卻慘遭幾小時的等待。她的心間漫出一股無以言說的痛。她想,雨澤是不在乎自己的,爺爺、父母為自己安排的這個“未婚夫”,對自己是這樣冷落,雨寒不由難過地“嚶嚶”哭了起來。
林海駕著車
,用飛一般的速度趕到了電影院。在停車場,歐陽冰焰的蘭博基尼那樣顯眼。林海向汪雨澤努努嘴,示意他直接過去,自己不方便這時攙和其中。
雨澤借著停車場昏黃的燈光,徑直走到冰焰車前,他敲敲車窗,冰焰打開車門,雨澤就看見了冰焰哭紅的雙眼。他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深深自責,這麽優秀一個女孩,居然被自己傷成這樣。他爬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上,一把攬住還沉陷在悲傷中的冰焰,低沉地說道:“傻妞,你可以不這樣等呀!如果我今天不來,你豈不是要在這裏守上一夜。”
冰焰掙脫雨澤的懷抱,用濕巾擦擦自己的眼睛說:“遇上你,我就傻了!或許,我就不該遇上你。”
這句話,也擊打到雨澤內心深處,他對穆雨寒的感覺也是這樣的。平時桀驁不馴的自己,遇到穆雨寒就方寸大亂。他此刻,竟在心裏生出一種與冰焰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端視著冰焰淚盈盈的目光,眼前卻又浮現出,雨寒雨打梨花般令人揪心的臉。她那堅毅的目光,此刻在他腦海裏又隱隱浮現。
冰焰看見雨澤突然肅穆的神情,她收起自己的驕傲和淚光說:“雨澤哥,你如果有事,或者累了,我們就回家吧。”
雨澤這才從遐思中清醒過來。他內疚地說:“看你難過成這樣,我真不知道怎樣安慰你。走,下車,哥帶你看夜場。”
驕傲的冰焰,在雨澤麵前柔順得如一隻小白兔,聽到雨澤要帶她看夜場電影,她剛才所有的不開心,仿佛都煙消雲散了。
雨澤拽著冰焰,像拉著自己妹妹一樣進了電影院。
在入場口,冰焰孩子似的買了一大桶爆米花,雨澤點了一下她的頭說:“怎麽還沒長大,還像小時候那樣愛吃爆米花?”
冰焰笑笑吐了吐自己的舌頭,就依偎著雨澤去了座位上。
黑漆漆的電影院,但是,雨澤和冰焰的落座,也猶如一對金童玉女般,他們的氣場讓周邊的人看見他們,不由投出羨慕的目光。
當熒幕上上演一位女主人公在公園久等男主人公坐立不安的情景時,冰焰使勁握了握雨澤的手,提示他,自己也是這樣焦躁不安的苦苦等待他的。雨澤回應地抓緊了她綿軟的纖手。
一場電影看完,歐陽冰焰哭得一塌糊塗,雨澤直取笑她說:“簡直是感情爆發戶!”
出了電影院,雨澤習慣的掏出手機,他想給林海電話,這時,他卻看見林海發來的短信:“少爺,我有事情,先走了。你就和歐陽小姐一起回家吧!”
雨澤咬了下嘴角,他輕笑了一下,他知道,林海這奴才是在為他和冰焰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夜都深了,你該餓了吧,要不,我們在外吃點東西再回家。”雨澤對冰焰說。
“看見你都飽了,不知道餓了。”冰焰撒嬌說。
雨澤打趣的笑了笑說:“人家說秀色可饞,我這老男人還有這麽大魅力嗎?讓你看著就飽腹了。”
“嗯!有,大大的有!”歐陽冰焰扮一個奇怪的表情說。
“果真是嗎?那從今以後,你餓了,不許吃飯,就來看我。這樣該節約多少糧食果蔬呀!”雨澤被冰焰孩子氣的扮相逗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