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_第44章 連番驚變

崔天看清來人,顏色複雜,當下一笑道:“師兄有何見教?”

此話一出,人群又爆發出驚呼,特別是武當山的弟子,大家心裏都不解:什麽時候又多出了這號人物?就連一些各宮的首座都不曾見過這人。

老人輕鬆一笑道:“師弟,這位弟子是你調教出來的吧?”說著指著向一鼎。

崔天點點頭。

老人提聲道:“很好。不過比武大會不外是選舉武當最優秀的弟子擔當未來的棟梁,師弟如有方便,我想推薦一位弟子再與師侄較量一場。”

老人說完,正等著崔天的回複。

純陽宮的首座秦吹慌忙道:“掌門師兄,不可答應。”

崔天有難言之隱,沉吟了幾許,不便在天下人麵前有失風度,何況他深信向一鼎的武功,點點頭道:“既然師兄有此建議,師弟不敢違言。”

老人嗬嗬一笑道:“師弟,50年前你我在比武大會相遇,今天就讓你我調教的弟子再次相遇,好讓天下人都見識見識我們武當的後期之秀吧。”

話語豪情壯誌,博得群豪掌聲如雷。老人頓頓道:“簽於師侄適才已有一場較量,為了公平起見,以五十招為限,禮讓師侄五招。”眾人點頭稱道。

大家正期待老人的弟子閃亮當場時,老人轉身對人群中輕呼:“小癡你上來!”話音未落,台上的燕靈通眼睛一瞪,場下的林中和幾位師弟也是大吃一驚。

小癡在萬人的注視下緩緩地登上了擂台,老人拍拍他肩膀,不說二話,飄然下台。

向一鼎有禮道:“在下向一鼎,向師弟討教。”

小癡也回禮道:“在下小癡,向師兄討教。”眾人聽到小癡不倫不類的報號,不覺哄然大笑。

向一鼎長劍一拔道:“師弟請亮兵器!”

小癡搖搖頭道:“我沒有兵器,師兄盡管施招就好。”聽者又是覺得怪異,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向一鼎以為小癡渺視自己,心裏一氣,腳踏八卦步,傾身而來,劍光暢泄。小癡身形如風,洋洋灑灑地避開一招,姿勢恰到好處。

向一鼎揚劍緊接而來,嗦一聲,劍勢如虹,當麵進攻。小癡平底騰飛,影子重重落到一旁,閃避得非常妙,引得大家拍掌叫好。

瞬間,五招堪堪避過,毫無損傷。座上的武當首要人物無一不麵帶訝色。秦吹低聲對掌門崔天道:“師兄,此子不就是當年偷食生死草的人嗎?”

崔天點點頭,道:“不錯。看來他已經把極玄內功領悟到第四層了。”

秦吹“呀”聲道:“第四層?他,他不是不能連武當武功嗎?”

崔天憂慮道:“有師兄為他撐腰,你耐他何?”

秦吹氣道:“派規大於天,孰人都不得違反。”

崔天笑了笑,道:“正是如此,20前年,師兄被罰思過崖,最後適得其反,如今看來,師兄依舊無法釋懷20年前悲憤。所有的一切,不能總以一個法規就可以完全了事的。”

正說著,場上

打得天昏地暗。

向一鼎身為武當山的弟子以來,處處順風順水,還沒像今天如此阻手礙腳,心裏的滋味可見一斑。對方赤手空拳既然與自己打得平手,甚至穩居上風,叫自己顏臉如何擱得下?憤怒之中,“剛柔三式”連接而出,威力與上回童真的相比,簡直有天淵之別。

小癡不假思索,使出老人特意而囑咐他不能亂用的招式。也許向一鼎劍法精妙,小癡無意用出了不該用的招數。

“驚鴻五變!”坐台上響起了幾聲驚叫。

“那是武當20年前遺失的絕學。”

“他從哪裏得來?難道秘籍是他盜的。”

身在座上的崔天也連番變色。老人更是著急,忖道:這小子闖禍了!真不該教他這武功,哎……

向一鼎步步為營,轟然使出殺著,*得小癡慌忙用招。但奇怪的是,小癡用的招又竟然是如此的理所當然,隨心所欲,連久不用的氣劍也無意揮手而出,加上驚鴻五變,簡直天衣無縫。

在向一鼎嚴嚴而*的境況下,小癡危急時刻終於用出氣劍中的“無孔不入”,氣流一下子把向一鼎整個人撞下擂台,而他卻淩空飛起,黑衣飄飄,仿佛置身於雲端一塊白玉一般,許多人都為他驚呆。

“分花拂柳神功!”

不知誰在人群中一嘩,整個武當山的人都嚇了一跳。

“那是分花拂柳神功?”

“分花拂柳神功,這小子是何來曆?”

“分花拂柳神功終於又出世了!”

……

這一下,人群裏原本竊竊私語,而今越論越大聲,局麵大是混雜,武當的重要人物臉上也是陰晴不定。

在場下的老人從不見小癡使過“氣劍”,如今無意使出,也是吃了不少的驚訝,忖道:傳說中分花拂柳神功裏蘊涵一套劍法和一套掌法,難道果真不錯?這下,那小子唯恐要大禍臨頭了。

老人當機立斷,飛身到台上,急急道:“傻小子,不走更待何時?有多遠給我走多遠,永遠別回來了。”說完用盡全身力氣一掌把愣立當場的小癡遠遠的送去。

小癡也頓然覺悟,知是今天闖了大禍,急忙借住老人的掌力,“呼”一聲越過層層觀眾,向山下奔去。

眾人被這突然的現狀愣住,一時沒有回神,連崔天也阻止不來。少刻,人群中有些人匆匆散去,向著小癡的方向追去。

台那邊的秦吹猛然站立來,道:“掌門師兄,我們趕緊追回那小子,要回‘驚鴻五變’。”

崔天也深感小癡可疑,不但身懷本門失盜的“驚鴻五變”,而且還有20年沒有現世的分花拂柳神功,於是點頭道:“三師弟,你和五師弟負責這件事,追回本派秘籍。”

秦吹和淨樂宮的首座廖明寅急忙收令,飛身而去。這時場麵比較混亂,可說小癡一鬧誠實讓眾人吃驚不迭。

一個偌大的擂台,隻站著神情平靜的老人。

崔天歎口氣,道:“師兄,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老人原本這次讓小癡挽回他50年前的遺憾,大展身手,誰知天公不作美,出了大亂子,苦笑了一下,道:“沒什麽好說。”

崔天道:“好。來人,把師兄帶去審問堂。”看情況崔天要審問老人了。

小癡一路遠遁,不時回頭瞄瞄,身後人影幢幢,知道背後大把追兵了,無奈隻有拚命亂趕,不分東南西北走一通。

小癡不由一想:為何我不找一個地方先躲起來呢?等追兵少了,在慢慢離開這裏。

主意一定,急忙一轉,隱入了厚厚的山林裏麵。剛隱入,吆喝聲就響起來了,遠遠就聽見秦吹那股豬叫的聲音。

小癡正伏身於高高的野草叢中,屏住呼吸,不敢輕動,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到。許久,重重的腳步聲才散去,小癡不由舒了口氣。

忽然,背後既然伸出一雙手,顫抖地拍了拍小癡的肩膀。要是平時,小癡起碼會整個人跳了起來,無所顧慮的叫道:“鬼啊……”可惜今天不能,隻能心一涼,掉頭一看,真的嚇了大跳。

半響,小癡才輕輕地道:“姑,姑娘,你怎麽了?”

那位姑娘從開始就“暴雨梨花”,憔悴而美麗的臉龐掛滿了淚水,幽怨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猛然撲到小癡的懷裏傷心地抽泣起來。那一刻仿佛天昏地暗,海誓山盟,然而她卻是幸福滿足的。隻是把小癡驚呆得像個猴子,不知所措,滿臉通紅。

姑娘喃喃道:“青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了……”

自言自語,有如夢囈,有如傾訴,有如情話,浮華到永恒的天空裏,終終定格。

良久,良久。

小癡從情感裏遲遲回來。

“姑娘,姑娘,我並不是你的青哥哥,你,你還是不要哭了……”

姑娘婉然一笑,擦幹眼淚,道:“你是,你休得騙我。你也不知我這三年找你多苦。”一說,眼睛又泛紅。

小癡羞赧道:“我真的不是什麽青哥哥,我叫小癡。我走了,有人在追我,你別跟來。”

姑娘頓時眼淚湧出,美麗的眸子變得模糊,淚光閃閃,癡癡道:“我找你整整三年,你一句不說就趕我走……”越說越哽咽,泣不成聲。

小癡胸膛一軟,他不曾見過一位女子如此流過淚,心裏出現了奇異的情感,飄飄渺渺。

沉默,沉默。

小癡靜靜地看著這位女子,而這位女子也靜靜地看著他。

他雖然看不出什麽,然而總覺得不該讓她傷心。

“你要跟著就跟著,不過,不過……”

姑娘一聽可以跟著他,臉上浮出了燦爛的笑容,幽怨不複存在。

小癡對著方物可佳的女子,低聲道:“我們走吧。”

其實這位姑娘正是苦尋慕容晴雨三年的王約。當初慕容晴雨化名吳青與她定下婚姻,慕容晴雨曾諾言半年後回來找她,哪知一年之後依舊杳無音訊,王約心念情人,不惜勞苦奔波於江湖,整整三年,皇天不負有心人,才在武當山相遇了小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