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六章 郝波失手(上卷)
第三十六章郝波失手（上卷）
“郝部長你好，有事情嗎？”梅靚那蘇杭普通話男人聽來特清新悅耳，沒有妒忌心理的女人絕不會感覺梅靚講話哼嗲。
“沒啥，想邀你出來玩玩，在哪裏？”郝波卻話裏有話，“聽靚妹一講話嗲嗲的，舒服呢。”
“郝姐嘢，真沒有的事啦，笑話我不如你普通話標準，沒辦法。”梅靚努力解釋。
梅靚和郝波通完電話，立馬給我老記打手機，說她在回家的路上，要我老記把寫好的調研報告初稿馬上拿給她，她說加夜班抓緊看看。
我老記不得不折回宿舍取調研報告。調頭回家的路上車胎紮破了，勉強開進汽車修理店。怕梅靚急，打電話告訴她，一直占線。
在梅靚的別墅公寓，梅靚還沒看見初稿就說：“謝你了，老記兄，急死我啦，怎麽這長時間。”沒有給我老記倒茶什麽的不說，還埋怨呢。要是以往的話，我老記到梅靚這兒來，起碼請坐的禮節那是一定的。此刻卻不但不留我老記坐會兒，反而說：“對不起，你老兄忙去吧。”
我老記在梅靚這裏沒有過這樣的冷遇，頓時好不舒服。
“怎麽呢，逐客令。”我老記第一次擺出不走的架勢，說：“我想借寶宅呆會兒。”
“今天不行。”梅靚好像嚴肅地，卻微微笑顏，說：“真的老記，今天不能留你，我有事情呢。”同時拽著我老記的胳膊輕輕往外推。
不對呀，梅靚不是這樣的人，今天怎麽啦，莫非有事情不便，憑我老記的直覺。於是，故意裝得死心眼呆這兒的架勢。
“好啦好啦，明天都行，或者兩小時以後來都行，你愛怎麽呆都行嘢。”梅靚看著硬的不行，像我老記的女兒一樣撒嬌地看著我老記，求我老記的眼神。看見我老記無動於衷的樣子，梅靚真急了，說：“好、好，告訴你。”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郝波剛打電話邀我出去，可能就在來的路上呢，以免她多口舌，明白吧。”
梅靚以為這麽一說，我老記會立馬動身走人。恰恰相反，我老記幹脆坐下，立等不是滋味，自己沏茶。
“你今天怎麽啦，我可不高興了。”梅靚撅著嘴，像小孩子樣，原地跺腳。重重的小聲對我老記發令：“你口口聲聲說是我老師嘢，你像嗎，都這年齡的人還淘氣孩子似的，煩人啦！”
看見梅靚都急成這樣了，再說，人家哥們還等著我老記呢，於是，不想裝模作樣嚇唬她了，說：“還以為你金屋藏著於連呢，跟你打賭，郝波不可能到你這來。”
“去你的，我可不是市長夫人嘢。”用拳頭捶我老記的後背，“你憑什麽說郝波不會來呀，剛打電話說約我去跳舞，我哪想去，說我在改材料，幹脆就推了，怕她非要來看看，所以才要你把調研報告拿來。”
“噢，老記明白了。”我老記喝口剛沏的茶，說：“拜拜喲，你呀，大小姐哦，人家那裏會真請你去呀，美你的吧。”說完，我老記起身拿走了調研報告初稿，“梅博士別浪費時間，早點休息吧，你明天不是還有重要事情去考察嘛。”下到一樓走到車前，回頭向二樓招手。
梅靚自然不會認同我老記說的話，硬是在二樓窗口伸出頭說：“你這人為什麽不把稿子留下呢，這麽自信，人家來了看我在改文稿不就沒話說唄。”
我老記剛剛發動汽車，公安局的哥們電話催得滴滴響呢，顧不得梅靚在那裏招手叫喊要把稿子放下，一踏油門飛快地駛向鹿回頭賓館。
我老記剛剛從電梯裏出來，警官哥們就報喜訊，“嘿，好看哦，老記，好新聞。”王警官說：“這老頭會享受，床上左邊一個十八歲，右邊一個十七歲，兩姑娘加起來比你老婆小哦。”
怪不得說好新聞的，原來111房間一老頭子自稱江城的老市長，剛到椰島享享豔福來，卻被警察碰上，少興。聽說是江城來的，哥們想起我老記不是從江
城來的嗎，於是就打電話我老記報消息了，看我老記認識不認識那市長。聽說這麽回事，我老記不大相信地問哥們那人叫什麽名字再說。果然，大名鼎鼎。另一個警官老弟說：“這名字怪熟悉呢，在哪裏聽見過，哥們回憶一下？”
王警官說：“熟你個頭，你呀，香港有名的歌星就是這名字。”
“就是哦，這名字特眼熟呢。”
問我老記認識不認識，我老記最不情願的就是破人家的麵子，中國人就活一個麵子，不像他們當警察的，專揀穿幫的事情幹，我老記可幹不來，找個理由推脫沒去那間房。
已經午夜，我老記故意想對梅靚顯示顯示。撥通梅靚的手機：“一定在等人家還沒睡吧？”
“誰呀，這幾點了。”梅靚朦朦朧朧接聽手機，聽出來梅靚已經睡著了。
“對不起，還以為你在等人呢，掛了。”
“真壞你，吵死我啦，在幹什麽，你沒瞌睡呀。”梅靚已經清醒。
我老記故意吵醒梅靚，這是我老記第一次惡作劇。所以，立馬掛斷電話。
幽雅的鹿回頭，婷立在海濱夜色醉人的半島懸崖上，仿佛失戀的姑娘，一會兒踮起腳尖眺望南海遠方隱約閃爍的航燈，一會兒仰望天空躲躲藏藏的月牙，莫不是思戀心中的戀人。
辛芙蓉，你一定沒有想到我老記在這天涯海角的午夜想著你呢，誰叫我老記是你男人呢；巴迪雅，你也許還在QQ裏搜尋偶是否在線；沙丘楊，想起來臨水之行，我老記萬分內疚甚至負罪感，因為你太年輕，有和辛兒一般的衝動和熱血，不像你阿靚姐姐，雖然梅靚隻大幾歲，但畢竟因環境造就梅靚不得不老成，卻抹殺了太多的青春。倘若這個時候，辛芙蓉在身邊，在我老記的懷抱裏，我一定會像摟著心愛的情人還要動情。遺憾，卻隻是空洞的幻想和企望，希望老婆辛芙蓉理解我老記身不由己。
“喂，老記兄，幹嘛，過來呀，今天怎麽搞的，不拍照什麽的？”警官哥們嘶叫。
我老記忽然從沉思中走出來，扛起機器上到另一樓房間去。
別看他們警察小兄弟，幹他們這行鬼點子一套一套的，用之不竭。否則，幹不了事。這不，深更半夜想叫房間裏麵有鬼名堂的人乖乖的開門不容易。
叫上賓館服務員，拿上開門的鑰匙，不是我們想得那麽容易，一般住店的人有事沒事都可能反鎖呢，何況在裏麵廝混什麽的，你就是服務員來了也不會輕易配合。
“先生，請開開門，馬上停電，送應急燈來的服務員。”
這話有點靈，裏麵有人答應，說沒停電嘛。這時，警察哢嚓一拉閘刀，漆黑一團。果然裏麵好像有人說話，真停了。好幾分鍾沒有動靜，服務員還在催促開門送燈來啦。
房門慢慢半開，幾個警察一起擠進去了，來電了。
“咋的，這咋地，你們什麽人，這咋地！”裏麵一個男士的聲音有點驚慌。
進去的王警官問：“你這把女人的裙子圍在褲腰幹什麽？”
“不對不對，哦，是老婆的，她在衛生間洗呢。”那男士大聲說：“別出來喲，有男警察來了。”
王警官命令：“你把女人的衣服拿進去給她穿上，你也換上衣服，檢查一下證件。”
我老記采訪，不是特別的現場一般不必要攝像。這時，我老記聽裏麵聲音耳熟，於是把頭伸進門內看看，果然不錯，這不是老牛嗎，嘿，冤家路窄，碰上熟人。不過，我老記說了，人活一麵子。所以沒進門，可老牛已經看見我老記，老牛到底是老江湖，穿好衣服趕到門口打招呼：“老記。”
裏麵的警察哥們等洗浴間的女人穿衣服呢，又看見我老記好像和他熟悉，也沒阻攔。
人大的牛主任見識雖廣，卻從沒有這麽被小警察捉現行。很是尷尬地悄悄向我老記打探：“你咋在這裏，怎麽回事，哪來的警察？”感
到莫名其妙。
當我老記說：“您主任不知道呀，聽說上頭來人檢查，突擊搜索呀。”我老記愛著麵子，還是問問：“您和誰在一起，不會是外麵的**小姐吧。”
老牛不好意思：“不是，我老牛怎麽會找雞呢。”
“那誰呀！”
“郝波，你可別跟他們說呢。”牛主任指指警察。猶豫一霎那，“這哪來的，他娘的一個不認識，你是他們請來的，肯定認識。”
我老記好心提示老牛：“你大主任怎麽認識這些嘍囉，都是內地才調來的，我老記也不大熟悉。”
“你老記跟他們說說咋樣，這麽耗著咋行，別使勁叫裏麵的人出來，咋樣？”老牛已經沒有平日裏那種盛氣淩人的威風。
“您大主任不知道啊，我老記的話管什麽屁用，人家警察牛呀，豈能被我老記牽著走呀，我老記來就是抓抓新聞，他們不會買我麵子。”話雖這麽說，但畢竟和老牛有過交道，還是要關照他：“您不認識小警察可認得他們的局長呀。”
老牛噢喲一聲，“對、對，認識，來天涯不久，但沒有交道。”老牛很快反應過來，“記起來，好像和你老記老鄉是吧，你有他局長的電話吧。”
在官場混了幾十年的人，最大的本事就是頭腦裏有本官場要員的花名冊，誰誰誰的出生，誰誰誰的曆史背景，誰誰誰有什麽靠山和來頭，誰誰誰有什麽愛好等等，那是非搞清楚不可。遇到需要用的節骨眼上，就靠這些人脈打通關節。
我老記一貫成人之美，拿出手機，撥出號碼，給老牛。
老牛說：“接通後，我打個招呼，還是請你老記講一講好嗎？”老牛到底是官場的老滑頭，知道這等事情自己怎麽好表白呢，再說和這公安局長並非哥們朋友，的確是有點荒唐，這事如果不是到他自己頭上沒有退路了，換了別人請他老牛出這種麵，恐怕沒門。還有，如果是我老記給公安局長說的事情，不管怎樣真實，過了這一刻，莫說他老牛本人，誰都可以閉口不認賬，“沒那事。”
“喂，大局長嗎，咱老牛，人大的老牛。”看來那公安局長和老牛真的不熟悉，否則不會聽不出來，“等會，老記跟你大局長講。”牛主任把手機遞給我老記，耳語，“多多美言，知道吧，以後好好謝你。”
“大局長日理萬機呀，我老記。”我有意給人家人大主任麵子，邊說邊避嫌轉道角落說話。我老記把事情原委大概告訴了對方，問公安局長：“你看是不是跟你手下通話，不然，你也是初來咋到，我們作為老鄉提醒局長老弟，他們已經很尷尬了，可一個是人大常務副主任，一個是市委常委……”
公安局長當然不用我老記多廢話，明白人，不像我們老百姓，什麽事情不挑明不放心。公安局長說要現場的誰接電話都行。
我老記把電話給王警官，今天這兒他領銜。
王警官接過電話前還在房間對著不出來的女人大聲吼呢：“再不出來就闖進去哦。”
王警官接過我老記給他的手機，隻聽見一連串的“是”字。然後把手機給了我老記。
王警官出門時，對牛主任說：“你們休息好，我們檢查去了。”
這時，牛主任跟進我老記後麵，低聲說：“我們啥事沒幹，跳舞出了汗，來洗洗，這些家夥他媽的……”
這不，人還沒有離開，當事人就改口了，什麽事情也沒有。這跟我老記解釋，明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小伎倆，這就是官場厚黑學的典範表演。
我老記知趣。是啊，什麽事情沒有，老領導娛樂娛樂嘛。打著招呼告辭了。
中國人有句老話：捉奸捉雙，捉賊捉贓。
嗬嗬，放了中山狼，得勢更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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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謝絕私自轉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