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光明之城_第七十章 兩世為人
“奧馬斯，醒醒！快告訴我，恩雅在哪？”我聽到了格瑞斯的聲音，極其的惶急，再沒有一點聖戰士的威嚴和低沉。
我心中一動，原來格瑞斯的重鎧具有火焰免疫能力，因為關心恩雅的安危，拚死救出了奧馬斯。
我順著聲音找到了格瑞斯，格瑞斯把奧馬斯放在沙地上，不停地搖著奧馬斯的身體，仿佛一隻垂死的困獸。格瑞斯顯然對恩雅用情極深。
“格瑞斯，你不想他馬上死的話就不要搖他的身體！”我趕忙製止格瑞斯。也許格瑞斯並不是不知道這個常識，但是關心則亂，使他忘記了一切。我又何嚐不擔心奧馬斯立即死去，奧馬斯不但知道恩雅在哪，還有塔麗莎的埋骨之地的線索。那對我來說也實在太重要。
奧馬斯陷入了昏迷之中，那一劍顯然是致命的，我想奧馬斯的時間可能不多了。怎麽辦？
“格瑞斯，你有傷藥嗎？”我想有點傷藥的話，說不定能有一點效果。格瑞斯茫然地搖搖頭，雖然重鎧具有火元素免疫能力，但看起來顯然沒有做到百分之百，格瑞斯仍然被火焰灼傷，顯得十分狼狽。
我忽然想到懷裏還有”炎龍之心”，雖然”炎龍之心”主要的功效是解毒，沒有肉白骨生死人的能力，但是似乎也有一定的療傷效果，還有那隻利維亞桑之眼……
我不及多想，取出一株”炎龍之心”，迅速嚼碎，一半喂入奧馬斯口中，一半敷在他胸前的傷口上。然後取出那顆紅色的寶石，貼著他的胸口上。
片刻之後，奧馬斯竟真的醒轉。
格瑞斯大喜，顫抖著嘴唇問道：“恩雅在哪？”
奧馬斯微微點點頭，說道：“在黑暗之塔！”
格瑞斯立即站了起來，朝南邊狂奔而去……
我皺了皺眉，心想你也太著急了吧。
“奧馬斯，你先休息一會，你傷得很重……但是我又不能把你留在這裏，也許很快就會有複仇的法師和聖戰士追來，你忍一下疼痛，我們必須到海裏去，才能暫時安全……”
奧馬斯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迅速製造出白骨之牆，並召喚了一隻水石魔，把奧馬斯抱到骨牆上，慢慢向海裏飄去。
半響，奧馬斯才說話，“你為什麽不問我塔麗莎的事？”
我無語，我是很想知道塔麗莎的事，但是我得先把奧馬斯弄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我雖不太喜歡他，但是他也算有恩於我，我不能看著他的屍體被複仇者蹂躪。
奧馬斯的劍傷太重，我已經對救活他不抱什麽希望，而且就算能夠救活，奧馬斯會感到高興嗎？
“小子，你也算蓋世英雄，心腸卻軟，不見得是好事。你雖然有點虛偽，但是奧馬斯還是有點喜歡你。一時半會我可能還死不了，我來跟你說一些事情。”奧馬斯說道。
我不語，靜靜聽著。
“在光明係法師的曆史中，很少有冰火雙修的法師。這幾百年來，冰火雙修的大師隻有兩個。一個是我，另一個是誰你知道嗎？”奧馬斯緩緩說道。
我想了一下，別人都做不到的事，當然隻有塔麗莎能辦到。當下說道：“是塔麗莎。”
“嗯，為什麽冰火雙修的*師會那
麽少？你知道嗎？”奧馬斯繼續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也許是太難吧，人的精力和壽命都有限，專修一個方向要達到強者境界已經不容易，所以很難兩全其美。”
奧馬斯沒有表示反對，繼續問道：“長老會的成員都是火係法師，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搖搖頭，說道：“馬斯，你不要問我了，我不知道。”
奧馬斯說道：“火係法術比冰係法術容易提升，而且火係法術高等級的技能比冰係法術多得多，因為火代表光明，光明係的曆代*師都偏愛火係法術，所以多年以來那些驚才絕豔的法師們為火係法術增添了很多神技，因為冰係法術的修煉提升較難，所以選擇這個方向的法師不多，所以神技較少。那些天才法師創造的技能，漸漸被權貴壟斷，成為不傳之秘，平民無緣修煉。但是冰係魔法較少限製，神技不多，並且這些神技的修煉非常困難，所以平民也可以修煉。”
我說道：“那就修煉冰係魔法嘛，這樣不是一樣可以成為強者嗎？”
奧馬斯說道：“冰係魔法雖然是公開的，但是相對火係魔法要難得多，天賦不夠好的也許終其一生都無法煉成冰係魔法的任何神技，沒有神技，一個普通的冰係法師甚至沒辦法和比自己等級低得多的火係法師抗衡。雖然一旦修煉成一兩項冰係神技，威力也絕不比火係神技弱，但是很少有人願意去賭。因為這個原因，平民也大多會選擇火係魔法作為修煉的方向。”
“可是火係魔法在這樣的製度下，平民是沒有希望的。如果是我，我就會選冰係魔法。”我說道。
奧馬斯點點頭道：“在光明之城，要想成為強者，你有兩條路，如果出身在貴族家庭，可以修煉火係神技，可以得到較快的提升，天賦較好的還有機會繼承家族的長老之位。如果你的運氣不好，出生在平民之家，那麽通過修煉冰係法術，你也可以成為強者。所以在平民階層，真正的有誌者會選擇冰係法術。”
我笑了笑，說道：“至少奧馬斯你成功了，把冰係魔法練到了極高的境界。”
奧馬斯也笑了一笑，笑得有點神秘，“是的，花了我一輩子的時間，心無旁騖地專修冰係魔法，等到我修煉成冰係神技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太老了，神技煉成了以後，我已離死不遠。很諷刺是嗎？千辛萬苦爬上了山頂，卻連日落的風景都來不及看一看。”
我沒有弄懂奧馬斯是什麽意思，問道：“你花了一輩子時間專修冰係魔法，心無旁騖？那你那恐怖的火係魔法是怎麽練來的？”
奧馬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繼續說道：“當時我很沮喪，終於成為了強者，卻連跟人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已經老得走不動了，難道我的選擇真的是錯的嗎？大家都選擇修煉火係魔法，而我這個大傻瓜因為不忿光明之城的現實，偏偏選擇了修煉一世都未必能有成就的冰係魔法。”
奧馬斯的話讓我越來越糊塗，心想，這老頭該不是又發了瘋了吧。
奧馬斯繼續說道：“我痛哭了幾天，我不甘心啊！我的強者的夢想難道就隻能收獲這樣一個結果嗎？我不甘心。後來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轉世……雖然成功的機率不是很高，但是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於是我選擇提前結束生命，換得一個轉世到貴族之家的機會。”
“啊！”我大吃一驚，“奧馬斯，你……”
奧馬斯說道：“其實奧馬斯已經兩世為人，前一世修煉到81級，這一世冰火雙修至96級。但是由於我前世的等級還不夠高，雖然轉世成功，但是沒有如願轉世到貴族家庭……”
奧馬斯沉默了一會，說道：“所以我還是沒有擺脫受壓迫的命運。”
這裏竟有一個轉世成功者，我驚疑不定，“奧馬斯，以你前世的等級，轉世成功的機率是多少？”
奧馬斯道：“不到一成。所以奧馬斯也算非常幸運了。”
“那以你現在的修為有多少成功機會？”我很想證實塔麗莎的那個諾言，假如說轉世的機率太低，那我的努力可能也就沒有意義了。如果塔麗莎已經試圖轉世，但是沒有成功的話，我的努力將成為泡影。
“以我現在的修為，大概也不到三成。”奧馬斯說道。
我一時心亂如麻，96級的*師轉世的機會也不到三成，那麽塔麗莎呢？難道塔麗莎有十成的把握？“那你覺得塔麗莎轉世的話有幾成把握？”我的聲音因緊張而嘶啞。
“塔麗莎已經成功過一次了。”奧馬斯淡淡道。
“啊？什麽意思？”這個回答太出乎我的意料，塔麗莎已經成功轉世？那我為什麽沒有在魯高因見到她？難道塔麗莎轉世到了其他的地方？那樣的話，為什麽不到魯高因找我？我在魯高因靜靜等候了整整一百年，才開始去尋找她的埋骨之地的……“奧馬斯，你見過塔麗莎了嗎？”
奧馬斯驚奇地看著我，說道：“我怎麽會見得到塔麗莎？我第一次降生時塔麗莎已經是個傳奇。”
“那你為什麽說塔麗莎已經成功轉世？”我幾乎是吼叫著說出這句話。
奧馬斯閉上眼，休息了一會，說道：“剛才跟你說了半天，你還是沒有想到嗎？轉世要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以生命的代價換得一個機率極低的再世為人的機會，如果成功唯一的好處就是保留前世的記憶，如果不成功，就白死了。所以沒事誰會去嚐試轉世？”
我還是不明白，問道：“轉世後容貌會改變嗎？”
奧馬斯愣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的容貌沒有改變。你明白了嗎？塔麗莎和我是同一類人。”
“塔麗莎怎麽和你是同一類人？”我大惑不解。
奧馬斯眼裏盡是嘲諷之意，“我看你好像沒有那麽笨吧？嘿嘿，關心則亂，一點也沒錯。你想，塔麗莎為什麽會是冰火雙修？難道塔麗莎的天才真的勝過奧馬斯十倍？不太見得吧？”
雖然很難接受，但是我好像明白了，塔麗莎在認識我的時候已經兩世為人。這實在太荒謬了，讓我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塔麗莎的前世和奧馬斯一樣，出生在平民的家庭，一心想成為強者的她選擇了冰係魔法的修煉方向，但是她也沒有逃脫奧馬斯的命運，苦修一世，發現毫無意義，垂垂老矣，於是選擇轉世，再續強者之路……也許是她當時的等級比較高，也許是她的運氣比較好，終於如願轉世到長老凱拉夏家裏。”奧馬斯說出了塔麗莎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