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自由自在_第一章 起點
外麵烈日炎炎，教室裏也像個蒸籠一樣。老師在講台上用他那略帶嘶啞的聲音賣力的講著，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識一下全給說出來。
我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這個時候如果找個陰涼的地方一躺，要是能再來一杯西瓜汁，再來個美女捶捶腿，那將是一種什麽樣的享受？
當然這隻是意淫，我依然隻能坐在座位上，努力的睜著雙眼，做出一副和其他同學一樣認真聽講的樣子，思緒卻早已不知道神遊到天外哪個地方去了。
“叮鈴鈴”，該中午休息了，我默默的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吃飯。
“阿凡，我中午請大家去外麵撮一頓，你也一起去吧。”不用看就知道是李豐，因為我就隻有這麽一個朋友的。
我是前年考入到到這所高中-市一中讀高一的，現在是高二下學期。說是考，其實也不是，是靠別人的關係給弄進來的，要知道，一中可是市裏麵最好的高中的，升學率在50%以上，明年也就是1998年，不知道我們的情況會怎麽樣呢？
我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名字平凡：陳凡；身高平凡，160CM；長相平凡，扔到人群中絕對不會有人注意；成績平凡，每次都是勉強能夠及格；家庭也平凡，從我每天穿的同樣的洗的發白、偶爾因為換洗的衣服沒幹不得不穿著有汙漬的衣服就能看出來；再加上我那似乎永遠平靜、不喜歡和人接近的神情，所以基本上不應該會有朋友的，誰會去注意這麽一個平凡而又不好接近的人？
但是李豐絕對是個例外的怪胎，據說他爸爸是市裏的一個大官，好像還有親戚在中央，按理說他這種富家子弟不欺負我就不錯了，怎麽也不會和我這種人做朋友的，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勁，一直對我格外熱乎，盡管我開始一直對他很平淡：我對富貴子弟是沒有多少好感。
慢慢的我也接受了他是我唯一的朋友這個事實，因為李豐對別人也都挺好，再說了，在大家眼中，我這麽一個平凡的人難道還有什麽可圖的？
“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在食堂裏隨便吃一口就行了。”
接受他這個朋友是一回事，但是我還是很少參與到他的生活中去，因為我們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圈子，我不想自己難堪，也不想他難堪。
李豐知道我的性格，也不再多說什麽。
我慢慢騰騰的往食堂走，這是我的習慣，一是遲一點去不需要和同學擠，二是去到最後都是剩菜的時候一般飯堂師傅會多給點，有時候買個蔬菜師傅甚至會給點別的葷菜，反正高中學生就中午在食堂吃一餐，晚上倒掉也是浪費。
天氣真是太熱了，早知道讓李豐給我打包帶點回來就好了，免得受苦。
迎麵走來幾個人，不好，我頭一低準備從旁邊繞過去。這幾個人可是學校的霸王，專門欺負我這種平凡的人。
該死，平時我看到都遠遠的繞開的，剛才一走神沒注意，不應該啊，一個高手應該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隻希望他們這次不要注意到我。
“站住。”
我心中歎了口氣，停住緩慢的腳步。
“哥們幾個今天沒有錢吃飯了，支援點吧？”這是為首的“霸王”，他從入學之日起打服了幾個小弟開始橫行學校，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霸王”，真名大家到記不住了----至少我就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名。
“真倒黴啊。”心中哀歎，但是錢還是要給的，還好我每天身上都隻帶5塊錢應急的，因為在食堂吃飯是每月初就買好飯票的，損失不會很大。
“就這麽點？你當我們要飯的啊？”天啊，你看我像有錢人嗎？
“對不起，我就這麽多了，要不我還有點飯票，也都給你們吧？”
盡管看我的穿著就知道了，但是他們還是不甘的搜了我的身，也許是我平靜的神情讓他們不相信吧？
“真倒黴，怎麽是個窮鬼，滾吧，下次記得多帶點錢，否則我打得你老媽都不認識你。”“霸王”當胸一拳。
我配合的後退兩步，身體晃了晃。
忍無可忍，尚需再忍。
“無恥，懦夫！”不遠處一個熟悉的女孩子的聲音響起，是我們班的班長林麗，也是我們的班花，高挑身材，漂亮臉蛋，細細腰身，微挺胸脯，華麗的衣著。
據說她還是校花之一，估計也沒有人不相信。
之所以說熟悉不是我因為我和她常有來往，我是個平凡的人，，這種引人注目、高高在上的女神不是我能想的、該想的，隻是她好像和李豐的關係很好，他們兩個放學都是一起走的，而作為我唯一的朋友，被拉著和他一起走是經常的事情，反正也順路，久而久之自然就熟悉了，不過卻沒有說過幾句話。
今天李豐請人吃飯去了，她怎麽沒去？他們平時可都在一起的，傳說中，他們兩個應該是男女朋友。
林麗“哼”了一聲，瞪了我們一眼，轉身走向了教學樓，眼中滿含憤怒、不屑，還
有不理解，總之很複雜。
“霸王”他們開始低聲交談，不時發出怪異的笑聲，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是趕快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吃飯吧，好在估計他們平時不在食堂吃飯，所以看不上我的飯票，要不然今天就要餓肚子了。
老規矩，四兩米飯，一份白菜，今天食堂的大胖師傅善心大發，不但給了我點葷菜，甚至葷菜的分量比我花錢的白菜還大，難道他也知道我今天倒黴吧？
回到教室，李豐也已經回來了，正和林麗說著什麽，看到我回到座位上，立即走了過來。
“是不是霸王欺負你了？我幫你收拾他們，居然敢欺負到我的朋友身上來了。”
“不用了，謝謝你。”我平靜的說。
“為什麽？是不是怕他們報複你？你不用怕，我保證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找你麻煩的。”
“不是，他們也沒有怎麽我，就這點錢，無所謂了。”
李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轉身往外走去，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去找人。
“李豐你等會，我真的是不想去找他們，你也不用去，行嗎？你知道我的性格的，否則我們朋友都沒法做了。”
李豐盯著我看了一會，恨恨地回到座位上。
我又看到了林麗複雜的眼神。
終於熬到了放學，李豐拉住我：“阿凡，我今天放學後還有場球賽，你陪林麗一起回去吧。”李豐是校籃球隊的。
我想起中午“霸王”他們怪異的笑聲，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能不能不參加？我怕霸王他們放學後還會來找我的麻煩。”
李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是不在意嗎？放心吧，看你的樣子也沒有錢，他們不會再來找你的，到是你要幫我照顧好林麗。”
我暗中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麽，點了點頭，也沒有推辭。
“我還用他照顧？不照顧他就不錯了，我自己回去。”林麗瞪了我一眼，出了教室。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在車棚裏麵取回我那破舊的二八自行車，慢慢地騎著跟在林麗的車後。
但願我想錯了吧。
傳說中林麗和李豐是住在一塊的，不過我想不太可能，雖然我沒問，如果是真的話估計李豐這個大嘴巴早主動和我說了。不過我估計住的應該很近，好像都是在郊外的別墅區。
慢慢的出了城。風景挺好，可是偏僻了點，也許有錢人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吧，偏僻自然就安靜，隻有沒錢人才去湊熱鬧，一個勁的往市中心擠。
隨著人逐漸的稀少，我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加了把力我追上林麗並排而行。
林麗並不搭理我，我自然也是樂的清靜。
遠遠的一排人堵在路上，是“霸王”他們，不過林麗還一無所覺，不過以她的眼力，也看不清楚。
我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啊。
看到我和林麗在一起，他們似乎很意外，明顯的楞了楞。
路上被堵住了自然隻有停下來。
“霸王”喝道：“小子，中午你就給那麽點錢，真當我們是叫花子啊？趕快拿錢來，當我們等你的勞務費。”
話是朝我說，不過我怎麽感覺到他們的眼神似乎盡在林麗身上打轉？
我低聲問林麗：“你身上有錢嗎？借我點。”
“沒有，即使有也不給，憑什麽要給他們？這群人渣。”真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不知道破財免災的道理啊，不知道人在屋簷下該低頭的時候得低頭啊。
“沒錢？那就拿你來抵。這個小子趕快回去拿錢來贖。給我把這個女的拿下。”這個小青年我從來沒有見過，看他的年紀也不是學生，他是什麽人？
“我留下好麽？我家裏沒錢的，讓她回去拿吧，她家裏有錢。”
“霸王”幾個根本不理我，一擁而上，把龍頭的把龍頭，拉手的拉手，扯衣服的扯衣服。
林麗朝我呸了一口：“膽小鬼！”
又朝他們喊道：“你們敢？知道我是什麽人嗎？趕快放了我，這次我就不和你們計較。”
“我管你什麽人？我隻知道你是個女人，漂亮的女人，乖乖聽話，讓哥哥我滿意了我就放你回家，否則別怪我辣手摧花。”那個小青年走上前誕著臉對林麗說，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啪”的一聲林麗給了他一個耳光：“無恥，休想。”
小青年摸著臉老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抓起來，等我享用完了讓你們也舒服舒服，青澀的果子最有味道了，說不定還是她還是處女呢。”
“是，謝謝大哥。”“霸王”他們加大了力量，有人更是用力的撕起林麗的衣服來。
看著她失色的花容，她終於知道怎麽回事了。這個時候，家世是沒有用處的。
歎了口氣，我走上前，撥開他們的手，把林麗拉到了身後。
林麗抓住我的衣服，緊緊的不放手，我感覺得到，她全身都在顫抖，嬌弱的富家美女，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吧？不過你害怕也不用這麽用力吧？可別把我的舊衣服給扯壞了，我可沒錢買啊。
“喲，中午怎麽沒看出你膽量這麽大啊？皮癢是嗎？中午沒打你不知道高低？”
我平淡地看著他們，大哥，我不想的，真的不想啊，我也是沒有辦法啊，誰叫李豐把她交給我照顧了？我也許可以不理她，但是不能不給我唯一的朋友麵子啊。
“你們走吧，你們招惹不起她的，你們不看看住在郊外別墅的是什麽人？不要惹禍上身啊。”我可是真心為你們好啊，你們就從了吧，趕快走吧。
“走你媽，我答應，我的小弟弟也不答應，兄弟們，既然他不識相，就先幹掉他，反正那個小妞也跑不了的。”
不要逼我，為什麽要逼我？我退後幾步，他們就逼上幾步。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這種小混混沒什麽本事的，很容易對付，我衝進人群，在他們反映過來之前，每個人給他們一腳，把他們踹倒在地上。
唯一花了點功夫的是弄開林麗的手：她抓的很緊，我怕把衣服弄壞了。
我揪著小青年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拖起來：“趕快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還有，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否則你們自己承擔後果。”
恐懼的神情還沒有消退，林麗臉上又掛上了驚奇，看起來很是怪異，也……很誘人。
“你……你挺厲害的啊，那你中午怎麽還會給他們錢？”林麗一臉的不可思議。
“破財免災嘛，我是個平凡人，我隻想過平凡的生活，所以請你替我保密好嗎？”我拍拍身上的灰塵，推起自行車。
我知道她不理解，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想，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我要的隻是平靜，不是驚天動地，不是出人頭地，名又如何？利又如何？帶給人的是無盡的煩惱啊。
“走吧，送你回家。”
林麗沒有再問，也許巨大的反差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吧？她推起車子，雙腿還有點哆嗦，騎是沒辦法了，就這麽推回去吧。
送到別墅群門口，這種富豪區的保安力量絕對不小，肯定安全，到是進去還要費一番口舌，我就告辭了。
第二天我沒有看到“霸王”他們，他們也沒來找我的麻煩，但是我有中預感，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麽完的。
林麗看我的眼神有了些變化，不再是不屑、不解等等，而是好奇，我感覺似乎還有些其他的，很複雜我看不懂，我學會了生存，但是沒學會去猜別人的心思，好在她也沒有把昨天的事說出去，看情況連李豐也不知情。
平靜的生活依舊繼續，我還是裝做努力的聽課，依然吃那便宜的飯菜，依然放學後和李豐林麗一起回家，當然也是依然那麽默默無聞。
學校其實是個很八卦的地方，比如李豐和林麗，即使我也不知道事實如何，但是卻有傳說他們兩個是什麽娃娃親，已經住到了一塊等等，我就將信將疑，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看他們拉過手，更別說其他親熱的舉動。
他們兩個也不做任何解釋，大家也就把這當作了事實，大家都羨慕的不行：女的漂亮大方學習好，男的也長相不錯家世好還打得一手好籃球，典型的金童玉女、神雕俠侶。
當然對於我這個超級電燈泡，也有人嗤之以鼻，有人羨慕有加，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也不想這樣，每次是李豐硬拉著我的啊。
還有一個來月就要期末考試了，學校越好，壓力就越大，所以雖然還隻是高二，大家都很緊張，都在努力的複習，也包括我-----不學習我也沒有其他的事可做。
不過有張有弛方是正道，何況現在畢竟隻是高二，所以各種活動還是要搞的，隻是一般我不參與，也不會有人要求我參與。
我們班與高二（三）班的籃球賽就緊鑼密鼓的出場了。
說起我們高二（二）班和高二（三）班，那是有很多故事的，尤其是籃球賽。首先，我們兩個班的班長都是美女，除了人美之外，兩個人，成績也都很好，上次考試就是林麗拿了年級第一而他們的美女班長謝嫣然第二，更重要的是據說她們從小就認識，小學到初中兩個人都是在一個班，所以隻是兩個人的戰鬥，高中兩個人不在同一個班了，也就發展到了兩個班之間的競爭了；其次，兩個班打籃球的人雖然不多，隻有五六個人（我們班五個他們班六個），但是兩個班加起來有五個人是校隊的，我們班兩個，他們班三個，平時就競爭厲害，而我們的李豐和他們的王平還是正負隊長，明爭暗鬥更嚴重。
不過這從來都沒有我什麽事，我是一個矮小瘦弱的，也從來不接觸籃球，所以大家都不把我當回事。不過這次卻逃不了，班長以班級榮譽感上綱上線，強迫我也一起去給他們加油，去就去吧，看在李豐的麵上也是應該的，雖然以前我從來沒參加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