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五章:變了個人
而此時的EM大廈的總裁辦公室內,卻坐著兩個男人。窗簾仍然放下,一片漆黑之餘,仍然有不聽話的陽光從縫隙裏跑進來。
“路亦銘當真是一條野獸,路家的男人都是這樣麽?”沈淩峰倚靠在辦公桌上,手中捧著張特助才買上來的苦咖啡,笑容有些若隱若現。
對麵坐在沙發上的那男人隻是輕笑一聲,將茶幾上的茶水都一飲而盡,“非也,路為棋就不是。雖然是半個首長一般的人物,但終究是老了。他兒子,將會繼承路氏集團。而我,也懶得與他們爭奪這些,我手中的權利已經足夠我使用的了。況且現在跟沈總合作,就算是將S市再翻轉過來,建立一個新的路氏,自然也是可以的。”
沈淩峰聽完他這話,自然也是笑了笑,混血的眸子又開始閃動著,“你應該知道若是燕爾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來,結果會是如何吧?”
那男人默了默,似乎又抬了抬眉眼,口氣一冷,“若是路亦銘,我情願是你。況且,路家與沈家,還有衛家薛家,這四家曾經是S市的四大家族,現在也隻有沈家與路家兩家了。這其中的緣由,你我都是知道的。而就算是隻有兩家,可自己到手的東西總是要分一杯羹給別人,這感覺自然是不大好的。你我合作,不過就是讓S市煥然一新而已。不是麽?所以,我情願是你。”
這男人倒是識趣,但若是不識趣,又怎會站在自己這邊呢。金錢與利益當真是兩大凶手,縱然是為了自己愛的人,縱然是手中沾滿了鮮血。他都無所畏懼,更要奮戰到底,當真是可歌可泣呢。
“很好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這男人不但冷靜睿智,更有一雙可以縱觀全局的眼睛。這也正是他所需要的得力的將領。
到五六點的時候,路亦銘驅車去了別墅。今天是周六,說好了要去老宅吃晚飯的。可他卻鬼使神差地開到了別墅,昨晚上那女人那樣激烈地反抗自己。怕就是因為看了那報道吧!但不知為何,一想起那女人有些絕望的眼睛來,總覺得心髒的某一處在隱隱作痛,隨之而來的更是那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煩躁的情緒。
她正躺在沙發上休息,他輕手輕腳地進了屋。看見熟睡的她,平靜無比,柔軟的臉蛋上更是沒有任何情緒。能夠睡得這樣好,是做了個好夢吧。
見到這樣的情景,他不由得伸出手去撫了撫她的臉,動作極其輕柔,就好似從前那般。她趴在自己的膝蓋上睡著覺,神情安然。
她動了動眼珠,路亦銘一皺眉,收回手的那一瞬間,她睜開了眼睛。見到眼前這無情的男人,她有些發抖,立馬坐了起來,道,“這麽早就回家啦,想吃什麽,我去做給你吃。”
這女人還打算裝得無所謂的樣子嗎?明明眼睛都紅了,怎麽就不哭呢?哭出來啊!這麽堅強做什麽!
就在她要轉身要去廚房的一瞬間,他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裏,狠狠地擁抱著。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而衛燕爾卻覺得時間仿佛就靜止在了這一刻,她仍然能夠感受到他蓬勃有力的心髒,仍然能夠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魂縈夢牽的場景,卻在此刻成了真。
她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阿銘……阿銘?”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一下子疼她,又一下子對她萬般折磨,她本來下定了決心要離開這別墅的,可是又因為他的這一個擁抱而遲疑了。他到底在做什麽?
可隨著她的呼喚,他卻愈加將她抱得緊了,隻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好似啞巴了一般。
就在她要伸手環住他的腰時,他卻又將她狠狠推開了。她有些不受力,一下子跌倒在沙發上。
“阿銘,你到底怎……”
“你父母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你怎麽就不跟我說?嗯?是覺得與我說了也無濟於事麽?”
說到此處,他更加惱火了,無名之火攢動在心頭。他俯下身去,雙手撐在她的耳畔,死死地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她是什麽時候變得這樣隱忍的?從前不是什麽委屈都會與他說的嗎?怎麽到這個時候卻沉默了?卻是連哭都不會了?
“你恨著我母親,也恨著衛家。可衛家的資產卻在你的手上,你這樣與我說話。不覺得可笑嗎?我為什麽要跟你說?你又何曾靜下心來與我說話?路亦銘,你變得陌生了。”
她忽然冷靜下來了,緊緊地攥著衣角,說著話。她是第一次這樣與他說話的,不免有些緊張。現在對上他這一雙寒眸,更是有些語無論了。
他以為她會哭著求情,以為自己說的話隻要觸及到了她父母的字眼她就會卸下那偽裝。可殊不知,這隻能讓她變成刺蝟,若是她哭了,他就有理由繼續擁抱她了。
可恨的是這女人卻並不知道,仍然硬著脖子說著這些話,“是,衛家的資產全部都在我手上。可那又怎樣?憑著你,又能改變得了什麽?隻要你衛燕爾活著一日,就都是我的階下囚。懂麽?”
不等她辯駁,他冰冷的唇又覆蓋在了她的唇上。她想要掙紮,卻又無力掙紮。她已經被他控製在鼓掌之間了,“那你剛剛對我的擁抱又是出於什麽態度?”
她這樣小聲的問著,而路亦銘就全當沒有聽見,他自己也答不出來,隻是見到她這樣單薄的身形時。總是會有這樣的衝動,隻是今日沒有忍住罷了。
“衛燕爾你可恨我?可會恨我入骨?”他的情緒反常,而他現在又在她的耳邊說著這些話,好似情話一般。她不能夠看見他的表情,也看不見他的眼。更不知道他是用怎樣的心情去問出這一個問題的。
她亦是沒有回答。更是不想回答,若是說恨,說不定他一個惱火,就會將對自己的折磨給加倍了,若是不恨,她自己都不信。可是恨的或深或淺,都已經不重要了。
自從他莫名其妙地對自己發脾氣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了。可是恨這樣字眼,現在當真是用不上。
“阿銘,我愛你。愛你入骨。”記憶裏,也隻有這個路亦銘給過她溫暖,從前的他,不管是前程怎樣。總會拉住她的手,告訴她別怕,有他在。可是現在的他,她卻不知道是怎樣的,似乎從國外回來,就變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