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蓄謀已久
這個叫盛同的老男人雖到花甲之年,可看上去卻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
美國業界最大的頭腦,可以說是整個金融界60年代的領軍人物,辦事幹淨利落,手段極其陰狠,看重的任何一個項目到最後都會生龍活虎的落到他的手中,在這個圈子裏更是積攢了三四十年的人脈,脈脈相通。
池安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是07年,她拿到帛金獎的第二天,這個男人乘坐專機從美國來中海參加一個研討會,作為受邀人之一的池安坐在席位上也隻是遠遠的照了個麵。
她還在想他為什麽會在這裏,綁在身上的繩子就被解開了,嘴巴上的膠帶也一並撕了下來,手腕上早就勒出了一條又一條的血絲。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池安問。
盛同已經點起了第二支雪茄了,退開了房間裏的人隻留下他的心腹。
“池小姐千萬別誤會,那麽不會做事的廢物對池小姐動粗,是我的過失。”
“別賣關子了,盛先生有話直說,何必鬧這麽大的動靜?”池安可沒好臉色,盡管這個男人風生水起,誰也怕得罪他,可經曆這幾下,池安反倒覺得厭棄,試問沒得他的吩咐,誰會自作主張的將她捆、綁著過來。
盛同翹著腿,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手裏叼著雪茄,十足一個富人的姿態。
他笑說:“池小姐果然不同別人,這點我十分很欣賞,我也不是一個善於拐彎抹角的人,這次請池小姐,其實是想你幫個小忙,自後,必定重謝。”
“開什麽玩笑,盛先生的勢力誰不知道,竟然還又事情是需要我幫忙的,不過盛先生一定高估了我,抱歉,我無能為力。”池安說罷就準備離開,豈料被盛同的心腹攔了下來。
“難道池小姐不想知道時先生的消息了嗎?”
時正冬?池安被攔截的那一瞬間立刻轉身朝盛同十分震驚的看去,十分小心的問著:“你知道什麽?”
“池小姐現在感興趣了嗎?”
“他在哪?”
這一刻,池安堅信,時正冬肯定沒死,和盛同這個人肯定是脫不了幹係的。
“池小姐別著急,不如先聽完我說話如何?”這個男人連看都未看池安一眼,坐姿氣派的靠在沙發上,仿佛早就勝券在握了,果不其然,他在池安的性子裏準確無誤的戳中了她的軟肋,拿時正冬出來講條件,那是最適合不過的。
當然,池安很清楚,這個男人一貫的作風就是嚴謹,她料到了池安肯定回“安安靜靜”的坐著等他說完,以至於半點都不著急。
“好,你到底想要我幫你什麽?”池安坐了下來,打算聽他說完。
這個時候,盛同把手裏的雪茄丟到了煙灰缸裏,燃燒的白煙還是寥寥上升,片刻之後,盛同才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說了出來。
“最近整個市場的股票都動蕩的厲害,自然,我手裏的一隻股也難以幸免,股票的市報早就已經記錄
了,一旦公布,我手裏這隻股必定虧得很慘,甚至麵臨低穀期,高達上億的賠償金,這筆買賣,著實不好做。”他頓了一下,饒有深意的看著池安。
“這份市報是由聯合屬撰寫,一旦屬實,就會上報,剛好,池小姐的先生正是這次撰寫的上家,所有資料都要通過他的手公布出來,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在那份市報上修改股票期指的點數,好讓你死裏求生,對嗎?”她毅然的打斷了盛同的話,猜的準確無誤,甚至一個字都沒錯。
關於池安的聰明,盛同不用多言,他很高興池安把自己真實的目的說的幹幹淨淨,一字不落,一臉滿意的笑容,“既然池小姐已經猜到,那這個忙……就拜托你了,隻是動動手的事,相信身為郝先生的枕邊人,這一點……應該不難吧?”
“我想盛先生這幾天一定沒關注新聞吧。”
“什麽意思?”
“難道在找我之前沒人告訴盛先生我的婚禮作罷了嗎?相對別人而言,我想郝先生應該更加不會相信我了,更別提動用他辦公的私人電腦來偷梁換柱了。”
是的,她的逃婚結果說明了一切,她和郝錦根本不可能重修於好,更別提說是枕邊人了。
而池安的話的確讓盛同有些吃驚,難道這次無功而返?他是隻老狐狸,什麽場麵沒見過,何況他善於使用手段,四個字形容,不就是死裏求生嗎?
“我想池小姐其實還沒有弄明白狀況,我可不是在與你談條件,如果池小姐辦不到,時先生的生死可就在你手裏捏著,你幫與不幫,在於你,若你幫了,時先生安然無恙,若你不幫,今天可能也走不出這個地方吧。”
他目光焦俊的很,那雙有些滄桑的神色中依舊可以辯駁到幾絲狠戾和凶像,落在池安的身上,寒氣逼人,那是這個年紀裏極少具有的特性,要說時正冬是一隻矯健的獵豹,那他就是披在羊皮的獵鷹,雖不沾血腥,卻滿手是血。
然而,池安麵臨這樣選擇,退一步皆大歡喜,走一步,懸崖峭壁。
見池安猶豫不決,盛同繼續說:“相信池小姐是明白人,不然也不會在這個圈子立足這麽多年,《D.M》的成就大家可是有目共睹。”
“你這個選擇題根本就是擺了我一道,別人也說盛先生德高望重,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卻沒想到,盛先生玩起手段裏,真的誰也比不過。”
“那你的選擇是……”
“我幫你,但隻有這一次,這次過後,盛先生再想威脅我……恐怕有些難了。”是的,就在剛才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她做出了選擇,這個選擇不盡人意,可她真的沒得選。
顯然,池安回答得太快,沒給盛同稍緩的時間,他甚至做好了給池安三天時間考慮的機會。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他在哪了吧。”池安趕忙問道。
盛同笑著,將頭轉向身旁那個人身上,帶著命令的口氣說:“帶池小姐去見
他把。”
“是。”退到了一邊,打算帶池安去見時正冬。
而離開這間房間之前,池安朝盛同這隻老狐狸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跟著那人離開。
池安離開才幾十秒的時候,房間就進來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對盛同可謂是恭敬從命的樣子,嗓音冰冷的問著:“盛先生相信時正冬?”
坐在那裏的盛同也不知道什麽又點了一支雪茄,狠狠的抽了一口,邪邪的笑著,說:“這麽多年來,時正冬把我的地下錢莊也算是搞得風生水起,十年前他說要親自過來幫我,一開始我還不信,對他一直防備著,不過經過今天這件事,我倒是有點相信他了。”
“畢竟……沒有人會兩次拿自己的女人來獲取利益,這足以說明他對我的忠誠,你也放下戒備吧,這些年派去監視他的人都可以撤走了。”
身後那人沒說話,點了下頭也就出去了。
這些年來,盛同一直派人監視著時正冬的一舉一動,畢竟像時正冬這樣一個狠戾的角色,是誰也無法真的放下戒備。盛同也不例外。
正是05年,他給了時正冬一個絕好的機會,讓他可以成立時康,成為這個圈子裏受人矚目的名人,而時正冬的確沒讓他失望,四年時間,就占據了國內大半個市場了。他這個背後的師傅,也算是功成名就。
而另一邊,池安被帶到一間套房裏,門一開,她就看到時正冬了,他似乎在這裏已經被關了好幾天,一見到她,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池安?你怎麽會在這裏?”他腳步飛快的走到她麵前,甚至有些擔心。
“你沒事就好。”她隻說了這一句話,可語氣卻出奇的平靜,全然和之前因為擔心他的生死時的模樣有些區別。
“時先生可以走了,車子已經在下麵等著了,會送兩位去酒店,盛先生也希望池小姐答應的事情不要忘了。”送池安進來的那個人竟然還不忘交代這件事情,然後看了眼時正冬就出去了。
“你答應他什麽了?”時正冬問。
池安轉過身,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走吧,這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她根本就不願意再多說話,轉身就消失在了房間裏。
在車裏,池安也一直沒說話,她甚至都沒問一句,他為什麽會在那裏?盛同為什麽會找到他?他不會登機了嗎?飛機不是失事了嗎?現在安然無恙又是怎麽回事?
這些,她都沒問。
相反,時正冬醞釀了很久,朝池安看了一眼,說:“因為項目緊急的原因,我把航班提前,本想下飛機後再告訴於湛,卻被盛同的人帶去了剛才的地方,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原來定好的航班失事了,不過池安,他跟你說什麽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池安沉了一聲氣,將目光從窗外轉向他,抿了抿嘴很久,這才冷冷說道:“時正冬,我前輩子究竟犯了什麽錯,偏偏為了你要一次次的去傷害愛我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