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墨家無暇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當朝丞相的千金，墨無瑕！
說起這墨無瑕，也是京城一名女子。
隻是，此名非彼名，不是那麽好聽就是了。
原因無他，隻因這墨無瑕實在是太潑辣，太蠻橫，太……總之就不是什麽好詞。
“清是挺清，但是，雅在哪裏？”
墨無瑕越眾而出，徑直到了顧玉柔的麵前，左右量了她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她的眉骨處：“這是什麽？好像挺有意思的？”
原來，顧玉柔的眉骨處不知抹了什麽，隱隱有些泛紅，襯得整個人都嫵媚了起來。
“墨小姐見笑了，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了。”瞥見墨無瑕，顧玉柔也是一如旁人一般驚了一大跳。
要知道，這墨無瑕向來張狂，最是看不起這些所謂文人雅客，而現在她卻現身這船宴，這……
“確實是上不得台麵。”墨無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跟著立刻笑了出來，“聽說你娘是妓子？”
“你！”顧玉柔怎麽都不想不到墨無瑕竟直接將這話講了出來，不由瞬間寒了臉。
身份，出身，永遠是顧玉柔不能觸碰的禁忌！
“別動氣啊，本來就醜，這一動氣就更醜了。”墨無瑕嫌惡地撇了撇嘴，仿佛真的看到了什麽不能入眼的髒東西一般。
見狀，顧玉柔更是氣得不行，但，她卻什麽都不能說，更是什麽都不能做。
“你這眉妝確實挺好看的，我聽說，那些青樓裏的妓子就特別喜歡這種眉妝，因為它能使女子的眼神更為有神，更顯風情。”
“你……”
見顧玉柔想要開口，顧念雲立刻伸手拉住她，輕笑道：“沒想到墨大小姐懂的還挺多的嘛。”
在外人看來，顧念雲是深明大義，攔住庶妹免得她口無遮攔得罪丞相家千金。但，隻有顧念雲自己知道，她是不想給顧玉柔解釋的機會！
何況，墨無瑕所說本就是事實，根本就沒什麽好解釋。
“你這話什麽意思？”墨無瑕挑眉，看向顧念雲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善，“你可知我是誰？”
“自然。”顧念雲點頭，似沒看出墨無瑕的不悅一般，仍舊一臉溫婉。
“那你可知我是在替你講話？”墨無瑕繼續問道。
“難道我說錯了？”顧念雲不答反問。
聞言，墨無瑕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看向顧念雲的表情也頓時變得越發陰沉。但，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發怒的時候，她卻忽然笑了起來。
“你是顧念雲？”
“是……”
顧念雲屈身行禮，正準備出聲應答，卻忽被旁邊的衛元巳給拉了過去：“還是讓我來介紹吧。她……”
“大皇子殿下，不知，你要以何種身份，何種立場來介紹呢？”墨無瑕揚唇淺笑，語氣卻是說不出的譏諷。
從她現身開始，衛元巳便像是隱形了一般，沒開口說過一個字，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一個。但現在說到顧念雲了，卻又是主人家一般地跳了出來，這心思……不要太明顯啊。
“就算大皇子心儀顧家小姐，就算大皇子自己不介意，可人家顧家小姐還要嫁人的！”言下之意，你自己沒臉沒皮的也就算了，反正你是皇子，別人不敢說什麽，但你別拉顧念雲下水，壞了人家的名聲。
“大不了我娶了她便是！”衛元巳昂頭，趁機將自己的打算給說了出來。
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早些挑明了也好。
“喲，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你當人人都像你似的那麽稀罕你這個大皇子？”
“無暇，你……”
“大皇子，本小姐跟你好像不是很熟吧？”墨無瑕挑眉，言行間絲毫不見半點恭敬，直接拉了顧念雲就走。
顧念雲正想著如何甩掉衛元巳，見狀自然不會反對。
“你說你，好好一大小姐，跟那種人瞎參合個什麽勁？”才出船艙，墨無瑕便立即抓著顧念雲教訓起來。語氣之熟稔，仿佛跟顧念雲認識許久一般。天知道，方才
她們才第一次見麵。
“墨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顧念雲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狐疑地望著墨無瑕。
傳言這墨大小姐張狂無度，為人更是不按牌理出牌，莫非……
“你那什麽眼神？”墨無瑕有些不悅地瞪了她一眼，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般，“你當我願意管你？要不是有人……”
說到這裏，墨無瑕忽然住了口，然後立刻改口，擺手道：“沒什麽沒什麽，我聽說這船宴吃的好玩的好，除了有好看的花燈，更有無數好看的才子佳人，我這人沒什麽別的愛好，就喜歡這些漂亮的物件，身為此間主人，你自是要好好的招待於我！”
“漂亮物件？”顧念雲失笑，將才子佳人稱為物件，想來除了她墨大小姐，也無旁人這麽……有創意了吧？至於那句被她忽然截斷吞回去的話，她沒說，她自然也不會多問。
船艙內，顧念雲被墨無瑕拉走後，衛元巳也立刻拉著顧玉柔去了船尾。
顧玉柔以為他終於看到自己，有話跟自己說，誰知到了船尾便被他狠狠地甩在了一旁：“顧玉柔，我不是告訴你呆在府裏不要來了麽！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
“什麽？”顧玉柔有些發懵，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巳郎，你怎麽了？可是柔兒做錯什麽，惹你生氣了？”
“我問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對念雲說那樣的話！”衛元巳狠狠地瞪著顧玉柔，絲毫沒有半分的溫柔之色。
這次，顧玉柔總算聽清了。
“念雲？”顧玉柔咬牙，“殿下，難不成您還真看上那顧念雲了？”
“放肆！”
衛元巳本就有些生氣，現下再聽到顧玉柔這語氣，頓時更加惱怒：“別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顧玉柔也是氣得不行，竟然忘了掩飾，直接將自己原本的麵目給暴露了出來，“玉柔自知身份卑賤，配不上殿下。但，殿下也莫要忘了，你曾答應過玉柔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