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算總賬



錦無恙本來想說正事兒,但是忽地聽見林戰講納蘭明若是他未來的夜王妃,王妃那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他脆弱的小心髒,於是他立馬就和林戰爭執了起來:“你這個狗奴才。你說誰是夜王妃呢,快些閉上你的臭嘴,明若是喜歡我的,之前我們之間是有一些誤會,所以才會這樣仇視彼此,但是現在我們誤會都解開了,我有重要的話更她說。你快點去稟報。”

本來林戰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找納蘭明若說些什麽,但是現在聽他講話,他基本上已經知道了這小子究竟是要出什麽鬼主意,看他的心思,不就是想要在他們夜王獨孤夜的身邊,橫刀奪愛嗎?

雖然林戰對納蘭明若也是很有信心,但是畢竟曆史上這樣死灰複燃的事情也是不少,於是林戰隻好將眼睛一橫,鼻子一出氣,冷嗬一聲,朝著大廳門口的侍衛指桑罵槐:“你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將人放進來呢?要是遇上心懷不軌的人,你將夜王府的安危置於何處?”

那侍衛聽不出來那其實並不是在罵他,而是再間接罵錦無恙是隨便的人,是心懷不軌的人,於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看著林戰,一直在叫饒命。

那林戰是侍衛頭頭,並且是獨孤夜的心腹,一般在府上,林戰和管家說的話,還是林戰的有用一些,那侍衛看見他動怒,也是懊惱剛才將錦無恙放了進來。

門口那侍衛聽不出來這裏麵的深意,但是錦無恙可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個林戰是在借題發揮,於是指著他一頓臭罵:“你隻不過是一個臭奴才。憑什麽在這裏指手畫腳的,還有,來者即是客,既然我來了,你不幹淨端茶送水伺候著,反而還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你不要小命了嗎?”

林戰一直跟著夜王南征北戰,什麽樣馬革裹屍的場麵沒有見過,又豈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嚇住,也是冷眼相對,毫不示弱:“來者是客?對,客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但是你並不是夜王府的客人,你隻不過是不請自來的閑人,我憑什麽又要給你端茶送水,想要找端茶送水的地方,你還是請去怡紅院,叫姑娘們好好的招待你呢,你在那裏麵,還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呢。”

說起這個林戰,也是一個毒舌,除了之前的那個苗疆小姑娘,他說不過,其他人還沒有在他嘴上得到過便宜呢。

這個錦無恙從前走的就是溫婉爾雅的路線,自然也不是著巧舌如簧的林戰的對手。

一時之間,說不過了隻能用自己身份去壓他:“你以為自己仗著夜王也能這樣欺主嗎?別忘了你自己身份……”

話還沒有說完,林戰就將他的話接了過來:“知道了,你是堂堂宰相府的公子,你煩不煩啊,怎麽跟個七老八十的婦人一般,一句話要說上這麽多遍,我耳朵都聽得生了繭子了。”

錦無恙氣得一臉黑,正欲上前討個公道,那林戰就將手裏的訓犬歡歡放了出來。

“汪汪汪……”那訓犬可不是一般的小狗,朝著錦無恙就是來勢洶洶。

錦無恙登時嚇得堪堪後退了幾步,縱到了大廳的外麵,那林戰看著他的那個慫樣,不禁嘲笑與他:“哈哈哈。就你這個慫樣,也想來和我們夜王搶女人?真是可笑,要是夜王在

的話,莫說是區區一隻小狗,就算是眼前站著十隻猛虎,咱們王爺也是穩如泰山,不在話下。”

這麽一說,那錦無恙更加覺得自尊心受挫,夜王在靈越國,確實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在皇家獵場的風姿,他至今還不能忘卻,貴族裏麵的門閥,還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雖然自知不敵,但是錦無恙還是厚著臉皮說:“那算是個什麽事兒,我是讀書人,不學那些野蠻的事。”

李戰嗤之以鼻:“還讀書人呢?你這個讀書人,這麽多年,是將書讀到哪裏去了,你讀書難道就是為了硬闖人家的府邸?你讀書難道就是為了在小姑娘的背後高一些小動作?你讀書難道就是為了做這些卑鄙無恥的事情,叫聖賢聽去了,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錦無恙簡直就是忍無可忍,將身邊跪在地上的侍衛要將的長劍拔出,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也憤然閉上,隻是舉起手裏的長劍,想要朝著林戰刺過去。

林戰身子動也不動,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笑話?

他林戰在夜王府,是除了夜王嘴裏好的存在,但是這個錦無恙,居然這樣的以卵擊石,和他比武力?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

林戰正欲動手,用自衛的理由,將這狂妄無恥的錦無恙,打個屁滾尿流。

舉手間。

身後有一道清麗的女子聲音響起:“住手。”

回頭一看,是納蘭明若提著裙角從後院轉了進來。

隻見她梳著朝雲近香髻,頭頂斜插著一支球形珍珠步搖。手拿一柄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身著一襲湖碧的雲雁細錦衣,腳上穿一雙鳳紋繡鞋,旁邊是一隻小小的雪狼,跟在她裙擺的地方。

傾國傾城的容顏,這幾天更加美豔,芊芊玉手伸在小狼的頭上,寵溺地笑著。

這麽一笑,她身後的景色,都黯淡了。

錦無恙一時之間看得發呆,本來之前和她有仇,縱使是傾國傾城,他也無心觀賞,但是現在誤會解開了,他再看著納蘭明若,就越發美麗不可芳物。

“明若妹妹。”錦無恙的聲音驟然變得十分溫柔,比起他十幾年前的,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心裏大喜,剛剛他差點就要被林戰那個狗奴才揍了,幸好是納蘭明若站出來護住了他,這麽說來,其實他的明若妹妹,還是很在乎他的。

納蘭明若抬頭頭來,看著麵前的錦無恙,冷笑:“誰是你妹妹了?”

“……”

錦無恙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有微微的錯愕,但是還是親熱地叫著納蘭明若:“明若妹妹,你不要這麽說嘛,我們自小就不玩在一起,無恙哥哥從前也還是這麽叫你的啊。”

“真是不要臉。”納蘭明若絲毫不給他麵子。

這人簡直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昨天還雇殺手來殺納蘭明若,今天就是一副彎腰恰哈的樣子,還肉麻地說什麽無恙哥哥?明若妹妹?

他不害臊,納蘭明若都替他害臊了。

又被納蘭明若吼了一句,錦無恙心裏也不是滋味兒,想了想,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明若妹妹,我知道你現在是因為拉不下情麵,我們之間的誤會,實在是太大了,所以

才會產生這麽多的傷害與被傷害,但是你不是已經主動將事情打探明白了嗎?你不是還命人給我送信了嗎?這不就是說明,你在給我機會嗎?我相信你還是對我有感情的,畢竟我們都那麽多年了……”

“夠了。”

納蘭明若打斷這個無恥之徒外加自戀狂的自說自話:“我命人給你送信?相信信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我是要你死的明明白白,所以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你的,你居然以為我是在向你示好?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幾斤幾兩?”

林戰在旁邊看著也是吃了一驚,這未來的王妃平時不愛說話的,想不到罵起人來,竟然絲毫不輸給他?

並且之前他一直在想,這納蘭明若十幾年了,都是一直在愛慕這錦無恙的,說不定這次錦無恙來求和,她雖然麵子上抹不開,至少在內心還是會動搖一下的,畢竟他們的夜王不善言辭,而這個錦無恙天天一臉笑意,還花言巧語一大堆,他是真的為他們王爺擔心,但是現在看來,他完全是白白操心了。

這納蘭明若,可是將錦無恙罵個狗血淋頭啊。

錦無恙痛心疾首地看著納蘭明若,決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明若妹妹,其實你也應該為我想一想的,我之前之所以會那樣對你,還不是因為你爹殺死了我的母親,試問世間哪一個稍微有點孝心的男兒,會不為自己的母親報仇?你知道那些年我一直戴著麵具,是怎麽樣的生活嗎?你知道失去母親那種感覺是什麽嗎?你知道我其實很苦很苦,你為何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呢?其實我自小就是真心喜歡你的,雖然我一直在欺騙自己,我是在演戲,但是其實在我看清你的為人的時候,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你了,現在好了,我們之間的那道隔閡,終於是消失不見了,你現在為何不接受我呢?我們重歸於好,好不好?”

錦無恙說了一大通,他自認為自己深情並茂的說辭,會感動這個內心善良的納蘭明若的,並且他算是像納蘭明若表白了,她不是一直等著這天嗎?

或許他今天的告白,會瞬間打動她呢?

可惜他認錯了人,現在的納蘭明若,是21世紀的特種兵軍醫,再不是以前的那個傻女人了,且不說這錦無恙的話是真是假,就說說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納蘭明若的奶奶,死去的爺爺,還有那十幾年寄人籬下的生活,這根本就是不能越獄的障礙。

永遠不能饒恕。

納蘭明若大笑三聲:“哈哈哈。真是可笑,臉皮厚成你這樣,也是需要一定的程度的,錦無恙,說你自私,一點兒不錯,你隻知道母親死在你麵前,你隻知道你帶著麵具生活很苦,你隻知道你自己,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且不說我是不是神醫的親生孩子,假如我是,你也忍心對一個不知情的小女孩下手?我有什麽錯?值得你這堂堂宰相之子這樣對待?再說了,我不是也沒有母親嗎?不僅如此,你至少還有一個父親陪在身邊,但是我呢?我連父親現在都是下落不明,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納蘭明若朝前一步,逼視錦無恙:“再者,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小的女兒家,身邊並沒有什麽親人,唯一陪伴在我身邊爺爺,還被你害死了。人命關天,這筆賬你又打算怎麽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