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26章:對麵交鋒
放開她,不為別的,不為不忍心,不為不舍得,隻是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在她口中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的時候而不顧一切的強行占有她。
而那個男人,還是她的丈夫。
是在他離開後,取代了他在她心中地位的男人。
七年。
池琛默默的念著這個時間,終究是沒有熬過這七年之癢,七年不見,她竟然已經結婚三年。
……
華燈初上之際,一片漆黑。
冷風簌簌的吹著,帶給人一陣又一陣刺骨的冰冷。
張揚的蘭博基尼緩緩的駛入鄭家大宅,鄭亦寒熄了火,停下車,擱置在方向盤上的手同樣是青筋暴凸。
墨黑色的瞳眸中,溢出驚天動地的憤怒。
“亦寒,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半個小時內,必須給我回家!你老婆在外麵偷人了,如果你還想保留點尊嚴的話,那麽就給我立刻回來。”
半個小時之前,媽媽打過電話來告誡他的話語還尤言在耳。
這一路上,這句話都反反複複的、不斷的在他腦海中浮現,額頭上因為憤怒而滲出一層涼汗,最極致的那一瞬間,他甚至都有些握不住方向盤。
顧不得十分鍾之後還要與英國“韋恩”公司進行一場價值約百億的合作談判,連忙將一切丟給了秘書,自己匆匆忙忙的從“Cindy”趕了回來。
修長潔淨的手指關節泛白,似乎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麽,額上也凸出了青筋,昭示著他此刻的憤怒,偌大的車廂內,憤怒的火焰在猖狂的燃燒著。
“亦寒……”驀然,一具柔軟散發著迷情香水味道的身體朝著他靠了過來,同一時間,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也摟緊了他的腰。
“亦寒,你先冷靜一下,或許,這件事情上有誤會,我相信蔚藍姐一定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的。”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似乎是想要化解他此刻的狠戾。
“……”鄭亦寒無聲,握著的拳頭,卻一再的收緊。
終究還是背叛了?
愛?蔚藍,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對我的愛?
……
客廳內,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道。
周遭空間的氣氛有些濃重,透著森冷,蔚藍目光無懼的站在那裏,身體筆直,薄唇輕揚,那抹笑意帶著譏諷,如刀劍一樣,傷人於無形。
“蔚藍,今天這婚,你是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我們鄭家容不下你這樣一個有辱門風的女人!”楊穎雯語氣咄咄逼人,不給她留一點兒餘地,更是將她的尊嚴給踩了個粉碎。
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然而從她的眼裏透露出來的情緒,更多的卻是惡心。
話語毫無停頓,像是醞釀已久隻待爆發一樣。
“你說你昨晚跟那個男人什麽都沒有發生,好,我可以相信,你去醫院檢查,然後給我看結果,我就相信你!”楊穎雯一步一步,將她逼入深淵。
蔚藍終於忍受不了
她的無理取鬧與借題發揮,冷冷的出聲反擊,“媽,我雖然不是您的女兒,可我也是您的媳婦兒,我冠的是‘鄭’這個姓氏,您這樣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您自己,更是侮辱整個鄭家!”
語氣言辭鑿鑿,聲音擲地有聲。
楊穎雯習慣了懦弱隱忍的她,突然這麽強勢的反擊,讓她有一瞬間的不適應,而蔚藍的話又是的確在情理之中,讓她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鄭亦歡中途欲言又止好幾次,似乎是想要說什麽,最終,卻礙於楊穎雯的目光,一個字都沒有說。
就在眾人都沉默無聲的時候,門被打開的聲音忽然響起來,沉重有力的腳步聲,不用刻意去考慮,就算用腳趾去想,都知道來人是誰。
蔚藍目光變得有些恍惚,身子不受控製的晃了一下,眸底深處散發出來的堅強不屈消退了一些,隨即朝著門口那邊看過去。
男人修長筆直的身子旁邊,那抹嬌小的身影是如此的惹人憐惜,就像是一隻弱不禁風的小白兔一樣,在鄭亦寒的心中,更是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毫無瑕疵。
微微揚起的唇角,弧度更大,冷意也更深。
垂在雙腿兩側的手,悄無聲息的暗暗握緊,極力的隱忍住了心頭的那股悲傷,似乎隻有這樣,才不會將自己置於失控的邊緣。
腦海中又不受控製的回想起了那日楊穎雯摔在她臉上的東西,雙拳握的更緊,眸光也愈發的沉寂。
就在剛才,她還在白日做夢的奢望著,鄭亦寒能夠及時趕回來,能夠親口對她說一聲,他相信她。
現在,他回來了,他的確是回來了,然而,卻是以這種姿態回來,帶著另外一個女人,回到這個家中,出現在她的麵前。
鄭亦寒從一進門的那一刻開始,眸光就沒有離開她,老遠的對上她倔強銳利的眸子,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碰撞出一場激烈的火花。
她仍舊是他上次見到時的模樣,倔強的令他恨不得將她給撕碎。
似乎隻有將她給活生生的撕碎,才可以一解他心頭的惱怒。
胸腔內的怒火仍然在放肆的灼燒著,將他折磨的體無完膚。
徐徐的邁動腳下的步伐,一步比一步走的沉重,一步比一步走的艱難,終於,走到了楊穎雯身邊。
是楊穎雯的身邊,而不是,蔚藍的身邊。
眼神漫不經心的朝著她掃過去,隻一瞬間,便立即離開,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對她的厭惡。
蔚藍的心,頓時跌入穀底。
鄭亦寒緩了緩臉色,站在楊穎雯身邊,沉沉出聲,“媽……”
“亦寒!”楊穎雯看到兒子回來,情緒忍不住更加激動,連忙拉住鄭亦寒的手臂,像是牢牢的抓住了一座靠山一樣,剩下的那隻手,指著蔚藍,不客氣的斥責,“亦寒,如果說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我對她有誤會的話,那麽今天的事情,媽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我跟你妹妹親眼看到今天一大早她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床上,可她卻到現在都不承認,說是
這件事情有誤會!我都親眼看到了,還能有什麽誤會?”
“……”鄭亦寒沉默許久,才轉過頭,朝著鄭亦歡那邊看過去,視線帶著不容人躲避的質問,“媽說的是真的嗎?”
鄭亦歡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蔚藍,又轉頭看向鄭亦寒,低低的出聲,“哥……”
難以啟齒,代表著對這件事情的默認。
敏感如鄭亦寒,又怎會看不透,亦歡並沒有否認媽媽的話。
站在鄭亦寒身邊的那個柔媚的女人,依然是一副清純無辜的樣子,很安靜,沒有不自量力的火上澆油。
鄭亦寒鬆開她的手,朝著蔚藍那邊走過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猶如千斤之重,冷峻的容顏上麵透出死寂,神情有些猙獰,帶著深沉的狠戾,令人隻是看著,就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可怕。
“蔚藍!”他的聲音冷厲,眸底深處散發著陰霾,咬牙切齒的開口,一字一頓,“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蔚藍看著他冷峻逼人的姿態,聽著他吐字如劍的話語,一時之間,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想笑。
麵對著他的傷害,他的冷漠,他的質問,他的誤解,她竟然,沒有一絲一毫想哭的衝動。
鄭亦寒本來就高她一大截,此時不光身高,就連姿態,都是高高在上不容人侵犯的樣子,兩個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身體之間也幾乎是零距離的接觸。
蔚藍仰起頭,不甘示弱的瞪著他,目光森寒,豔麗的紅唇輕輕扯動,一張一合,“鄭亦寒,你帶著別的女人在家裏上床了,對、麽?”
她同樣是一字一頓,吐字清晰,有條不紊。
她的質問同樣冷漠,氣勢上更是不輸於他,眸光猶如死水,毫無波瀾,話落,還不等他回頭的,就猛然將視線轉移,直直的朝著那個安靜的站在角落中的女人射去。
喬萱。
一個,與鄭亦寒整整糾纏了三年的女人。
一個,處處不如她,卻偏偏成了她的婚姻中的小三兒的女人。
一個,跟她的容顏有著六分的相似度的女人。
在她的腦海中,對這個女人並沒有多大的印象,她們之間見過的麵更是屈指可數,加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十次,但是她卻無比清晰的記得,每一次這個女人見到她的時候,都會很純良、很無害的叫她一聲,“蔚藍姐。”
蔚藍,姐。
而且,每次叫她的時候,喬萱都會側重在最後一個字上麵。
嘴上親昵無比的喊著她一聲姐,心中卻暗自罵她是私生子,是一個豪門中最為恥辱的存在,是一個被雙親拋棄不要的孩子,她當她看不透嗎?
或許,除了她,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比她更了解喬萱。
包括鄭亦寒。
包括這個,與她糾纏了三年之久的男人。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隔的很近,幾乎算得上是零距離了,鄭亦寒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線條優美的側顏,心,微微的有些失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