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八章 質子晨曦



馬車在道路上不緩不急的前進,長壽在趕車,青火跟他坐在外麵。

肖含玉麵帶嚴肅沉默著,他們這次是去哦不,應該是回朝陽城,回肖含玉的父母家。回到那裏,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肖含玉有這種感覺。

“含玉”木愚喚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肖含玉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還記得我與你們說過,我的房間裏有人住過嗎,那不是我的錯覺,是真有人住進去了”

伍笑問:“是誰?”

“是我”

“你?!”兩女孩奇怪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

肖含玉皺著眉道:“在我離家後,有人看到我又回了府,正確的說是與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府裏人把他當成我,自然讓他住我房間”

“你有什麽雙胞胎兄弟嗎……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木愚問,她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個可能。

肖含玉搖搖頭:“我不知道,據我所知我是獨子……也許有,也不一定”肖含玉說著苦笑了一下。

從小就從父母身邊離開,家裏給的理由也很合理,他也不曾懷疑過,眼下看來,盡是奇怪。

獨立不一定非得離開父母,再說,父親要他獨立好繼承家業卻從沒教過他做生意,他懂得做生意還是管家教的。

說起管家,管家真的對他好好,除去身份就好似他是管家兒子一樣,掏心掏肺得真心對待他,噓寒問暖,他打個噴嚏管家都會緊張。

對他這般好的人,就是長年累月下毒給他的人?

肖含玉怎麽也不相信,也不想相信,所以,要查出真相的念頭更甚。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他了。

肖含玉眼中隱隱浮現狠厲,臉色變得冷酷起來。

木愚伍笑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一切隻有到朝陽城才能找答案。

這天,木愚伍笑走著路,馬車在一旁跟著。呆在車子裏太悶了,她們就下車走路,肖含玉也下來陪她們走,反正也不急著趕路。

走著走著,後麵駛來一隊人馬,陣仗不小,立著軍旗,看著是軍隊的人。

肖含玉立刻叫長壽把馬車靠邊停,讓軍隊先過去。路邊三人靜靜站著等隊伍通過。

隊伍漸漸過來,看著有兵百人,有一位將軍人物騎馬在隊伍前頭,後麵跟著一輛豪華馬車,馬車在中間,被眾軍層層保護著。

路過木愚他們時,隊伍的人緊盯著他們,好似擔心他們有不軌之舉。路人們則一臉呆樣的望著這威風凜凜的隊伍,心想這是什麽貴族人物在出行。

雲晨曦身著錦衣坐於馬車之中,寬敞的車廂內唯有他一人,他一臉漠然,毫無波瀾的眸子依然清亮可愛。

他此次去東炎國,作為質子,會有什麽境遇完全未知,能否再回來的希望更是渺茫。也許會客死他鄉,也許會在那邊孤獨終老,再見她的機會,怕是無望了。

他被押進京後,入住的並非天牢,而是皇宮。他沒有驚訝也沒奇怪,知道皇上另有打算,知道他還有用處,知道

自己暫時保住了性命。

當時他還想,隻要還活著就會有機會再見到想見的人。卻不想,一道聖旨猶如當頭一棒,震的他清醒過來。

皇上命他作為質子前往東炎國,具體期限,不定。。

千陽國雖然是大國,軍力也硬,但論實力卻不是絕對強。

軍力第一國,東炎。千陽國多次與東炎國對抗,均落於下風,隻勉強能守護國土。依東炎的請求,醫者是優先送去東炎,現在東炎國不缺醫術高明的大夫了,又張狂了起來。最近更是傳言要跟第二大國的南郡國聯盟,千陽皇帝無奈,隻能出質子的緩計。

但派誰去呢?皇上考慮許久都下了決定,皇子們個個手心手背,送誰出去都舍不得。這時,得了白月城的雲晨曦私自出境的密報,簡直來的巧不如來的好。

雲晨曦也是皇家血脈,還是玥王之子,身份不比皇子低,用他沒有不妥。

許是坐得久了身子有些麻,晨曦動了動身子,也不知這是到哪了,他撩起窗簾的一角隨意向外望去。

這一舉動,卻讓他無比慶幸。他一掃窗外,頓時睜大雙眸,激動得直想躍出車外去。

他看到了木愚,伍笑,還有一個俊男站在路邊。他心跳加速激動得無以複加,盯著木愚想喊她,想告訴她他在這兒,想近近的看著她,想碰觸她,想告訴她他這些日子多麽的想念她……

晨曦手抓住窗口,窗簾已經掀開,他的頭探出窗來。奈何馬車走的快,已經看不到木愚的正麵,這時跟隨在馬車一側的坐騎見狀,跟上來警惕得盯著他,生怕他逃竄一般,詢問他有什麽吩咐。

晨曦不理來人,歪著頭瞭望,急急尋找木愚蹤影,想讓木愚瞧見他。可士兵們擋著視線,木愚隻見著馬車人流,裏麵坐的啥人她哪知道,就連晨曦探頭出窗外她也沒看見。

就算看見了,她又能如何,隻徒增傷感無奈罷了。

望著漸漸遠去越來越模糊的身影,晨曦眼裏蕩起水霧,一臉絕望,心卻又生起一絲溫暖。

他猶清晰的記得與她相處的日子,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她故作嚴厲冷酷的對他審問,在他被轉移出別莊時她的拚死相救,就算受傷她也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放,當時他是多麽的高興,感動。

木愚,他一輩子都會記得有這麽一位重情義這麽美好的女子,她對他的關心,給他的溫暖,對他的好,他會一直記在心底,終生不忘。

望著漸漸遠去的隊伍,木愚雙手抱胸沒有何評論。伍笑道:“是哪家貴族人出行啊,都驚動軍隊護駕了”

肖含玉望著飄揚的一路塵土,眯著眼道:“我看不隻是護駕,看這戒備的架勢,車裏人怕是也被監視著”

“但可以肯定,裏麵坐著要人”聽兩人的評論木愚也發表了意見。眾人均點點頭。

“閣主,您要出行?”

“是的”常墨雨對刑鎖道:“我去朝陽城,我這回是私事,勿需跟隨,去朝陽之後會再轉去隱陽州,有要事把消息發去給我”

“是

肖含玉已經在去朝陽的路上,他也不能掉隊,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嗬,好期待!

舞陽州

郊外避靜的小宅子中,小落院裏一棵不知名的樹木飄下了幾張黃葉落在地上。在這本打掃的幹淨的庭院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對處女座的人來說可是相當刺眼。

這院子裏有一棵樹,還有一張石桌四個石凳子,此外並無他物。

這宅子很靜。

再看看屋子裏,簡單的擺設,生活用品齊全。裏麵或站或躺或立著幾人,正相對無言,對於院子外的蕭條,倒顯得熱鬧又安靜。

他們身上呈現的不凡氣質,與這落寞的宅子又有些違和。

“康老爺,此事事關重大,您還是從實說來吧,說了,也一身輕鬆,無人再打你們主意了”

對峙良久,殷月時終於打破了僵局。

他看著眼前的兩人,諄諄善誘,他不希望用到武力,但他們若執迷不悟,他也不排除此法。

單清煙坐於桌旁,盯著床榻上的兩人看一言不發,殷月時要說的也是他要說的,沒有必要重複。他墨色的眸子裏透出一絲絲光亮,使被視之人有種自己是獵物的感覺。

康飛葉坐於床沿,他身邊仰躺著雲惜雪,她臉色有些蒼白,但無損她的美貌,更顯得她惹人憐愛。看來傷勢還未完全痊愈。

康飛握緊雲惜雪的手,他俊逸的臉上顯出些無奈,明亮卻失了些神采的眸子透出他的無奈,他抿了抿嘴,半響才回應:“怒,無可奉告……康家已不在,我還有什麽好怕的,那位爺想要如何就來吧……”

他眼神堅定,眸子卻微微動蕩,可見他並非無畏,但還是選擇不妥協。

殷月時蹙了蹙眉,他知道康飛葉說的‘那位爺’是指誰,康家滅門是那位爺所為。

隻是他不明白那個人為何這麽做,不是已經派他來查了嗎,難道不相信他?

殷月時眼裏露出不解,想要說什麽又隱了下去,垂下眼坐回桌子旁給自己倒了茶,順便把單清煙手邊的加上。

單清煙欣賞康飛葉的執著,但這事卻由不得他。

“飛葉……”

雲惜雪另一隻搭上他的手背,感激的看著他,他為她付出太多了,因為她的任性使得康家遭難,但他還是依她寵她,她心中好不安,她有愧於康家。

想想他一個月前還是首富,臥大宅,左右眾人擁護跟隨,現卻落於這偏僻之地,居於無名之所,真是委屈他了。

康飛葉愛憐的看著她,扯了扯嘴角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他既已娶了她,就要承擔得了責任。

“單清煙,殷月時,你們為何如此?這事與你們無關,何必多管閑事?”

雲惜雪對桌子旁的人冷冷說道,無畏地投去不滿及責問的目光。

殷月時看了看雲惜雪,冷清回答:“夫人無需過問”

“你……”雲惜雪柔媚的眸子中升起星火,對於殷月時的態度很是惱火,他管她家的事,居然叫她不要過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