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七章 風候宮
“原來我在上麵的這些日子發生了這種事……我真是什麽都不知道……”肖含玉說著垂下眼,慚愧又自責,他真是沒用。
肖含玉看向伍笑,滿眼歉意,想說些什麽又覺得沒必要說。他在山上嚴不易隻告訴他木愚伍笑來了,已經等他好久,沒告訴他穀中發生的事。讓伍笑遇到那種事,他很是自責,如果她們有誰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伍笑抓抓頭,動動身子道:“已經沒事了啊,而且這些也不是你的原因,別那種臉給我看啦,這要人怎麽好意思……”雖然當時確實危急,可現在她又覺得那些都沒什麽了,她也沒受傷。
“有個疑問”木愚手托住下巴,她之前隻知道穀中有刺客來襲,然後笑被當成嚴不易帶走了,剛才聽大家談話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
木愚抬頭掃過伍笑看向嚴不易,問:“依你們說笑是被迷藥弄暈倒帶走的,當時與她在一起的有青火和長壽,他們怎麽不暈倒呢”木愚說著攤開雙手。
按理說,當時青火受傷身體虛弱沒有抵抗力,長壽普通人一個,而他們都好好的,無傷一身精力的伍笑倒倒下了,這怎麽想怎麽不合理。
“我沒說過嗎”伍笑眨眨眼。
木愚瞪她:“你什麽時候說過”
“哦,因為那種藥是針對我的隻對我有效啊”伍笑抓起一個果子不淑女的張大嘴巴咬了一口。
“隻對你有效?人家本來是要抓的不易,要針對的是不易,搞錯對象才把你帶走,怎麽又隻對你有效了?”木愚還是不懂,條條分析。
“是啊”肖含玉也附和的點頭,木愚說得沒錯。
伍笑左右瞄他們一眼,又看了看嚴不易,漫不經心道:“因為我跟不易有共同點啊”
嚴不易聽聞笑了笑,端起茶不語。
木愚好奇的來回看伍笑和嚴不易,“共同點?不易是女神醫你一個女混混,你們能有什麽共同點”
“誒,說對了”伍笑手一指木愚。
“哪對了?”
“共同點說對了”
“我剛說的,有提到你們的共同點嗎”木愚一頭霧水,肖含玉也不解的看著伍笑。
伍笑笑笑:“你剛說的我和不易是什麽什麽來著”
“神醫跟混混”木愚老實回答。
“再往前,前一個字加進去”伍笑向木愚投去一個鼓勵的目光。
“女神醫女混混?”
“誒,對了”伍笑打了個響指。
木愚歪著頭冥想,隨即睜大雙眼,“女?你們都是女的……那種藥隻對女人有效?!”木愚不可思議道。肖含玉也好奇的看著來不易。
伍笑大力的點點頭,木愚又看向嚴不易,嚴不易看著她補上一句:“而且對處子效果更甚,處子之人是毫無抵抗力的”
木愚睜著眼張張嘴,肖含玉也驚歎得搖搖頭,這藥也太變態了吧。
木愚又問:“你
能製出解藥嗎”
“沒有解藥,也沒有必要解,那種迷藥我也會,不難製成,雖然有效果神速,但對同一個人隻能用一次,不用擔心”
“這樣……”木愚放了心。
“那,抓伍笑的人是誰,霧中穀會有麻煩嗎”肖含玉看向嚴不易,關心問道。其實他想說的是嚴不易會不會有危險,因為人家是針對她來的。
嚴不易眼中帶笑看著肖含玉,道:“沒想到你還關心我吶,還以為你怨死我了呢……”
肖含玉一聽,想起這些日子嚴不易對他的治療手法,眼中顯出心悸,瞪了瞪嚴不易別過臉沒好氣道:“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理應給點關懷”
木愚也道:“是啊,不易,他們這麽囂張蠻橫,是什麽來頭,日後也許還會碰上,笑你知道?”
“不是很清楚,隻聽殷月時說是什麽風候宮的人”伍笑也疑惑的看向不易,殷月時沒有細說,而且他說過這事就這麽了了,看似好像對方也不好惹。
嚴不易聽了他們的詢問,微微垂頭又抬起頭微微歎了口氣,無奈道:“依伍笑所言,很可能是風候宮的宮主,他們跟皇宮還有些牽扯”
“既然跟皇宮有關係怎麽還用這種方式來請你去看病,不正正當當上門”木愚很是不滿,他們不追究是他們的事,她可沒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嚴不易道:“他們不是來‘請’我的,是‘請’穀中的大夫的,隻要是霧中穀的大夫即可,或是隻要能治得了他的人,卻恰逢此時大夫都都閉關在山上,穀中無大夫,他們當夜也有人往山上大夫們所在的山峰小屋去了,好在大家都沒事,是看到伍笑一個女子在穀中才誤以為是我,既然碰上了也就帶走了”
嚴不易說完,見眾人還是瞪著眼盯著她看等她下文,她頓了頓端起的茶杯又放下,才道:“這風候宮,十年前創立,宮主是雲風雪……”
又是雲!木愚伍笑呆坐著微微翻了個白眼,這已經不是有些牽扯了,就是皇家人,這皇宮人真是不消停,破事就是多。
雲風雪是先帝皇子,其母親是位普通宮女,幸運得到先帝臨幸懷了龍種後被納入後宮,升了妃子。
那時皇上子嗣少,皇子才一位,雲風雪出生後倍受寵愛,其母親母憑子貴風光一時,漸漸的皇上也就忽略她了,沒幾年她就被打入了冷宮,原因是她對皇上用了藥。她沒有什麽背景,可想而知在那冷宮中的境遇,在雲風雪九歲那年就離世了。
而雲風雪,在他出生兩年後,別的妃子也懷孕生下了皇子,皇上的心思就轉到了那邊去。雲風雪母親出身低微,她一旦不受皇帝重視,雲風雪也就是掛著皇子名頭的普通孩子罷了。他母親也許是見狀心急所以才失了心智走了自毀的路,或許是受他人教唆,冒犯了聖上才被降入了冷宮。
雲風雪雖然沒受連累,但無依靠的他在皇宮中的日子可想可知的艱苦,小小年紀就深知皇宮冷暖,他母親死後,他就越發憎恨
皇宮恨皇上。
他心生下了報仇的種子,安守本分的隱忍的在皇宮中生存,隻為有一天能離開那個牢籠。終於,在他十六歲時尋了理由出了宮,之後他就沒再回宮過。過了幾年,在皇帝的壽宴上突然出現行刺了皇上,為母親報仇,把皇宮攪得不得安寧。
行刺時他寡不敵眾被俘,皇上氣極敗壞當時想要殺他,冷靜過後念及親子關係,且自己也是有愧於他們母子,最後對雲風雪用了刑罰就逐出了皇城。
雲風雪當時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皇上又下令大夫不許救治於他,若他能躲過一死就放他一條生路,且命其一生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雲風雪好像被人救走,之後便銷聲匿跡,不久江湖上就出現了風候宮。風候宮的勢力漸漸壯大,鞏固了在江湖上地位。風候宮落地何處甚少有人知曉,做何營生也無人知,隻聽說好似是幹暗中的勾當。
“……因先帝的旨意,而且風候宮還一直明著與朝廷作對。氣態囂張,嚴家作為國醫自然也不得違令去救治他”嚴不易說罷喝了喝茶,潤潤嗓。
木愚聞言“嘖”了一聲,稍微不甘。伍笑倒沒什麽意見,看向木愚安撫一笑,表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
嚴不易喝了茶又道:“雖然這命令隻針對雲風雪,但知道雲風雪與風候宮關係的一些有名的大夫們,對於風候宮的據點處的人的求醫還是謹慎對待,多少有些顧慮,一般的倒也不會為難底下的小人物。不過,這次我也不打算就這麽姑且風候宮,我已經吩咐出去,斷絕風候宮的一切藥物輸出,以及,不得向風候宮的人提供任何的治療幫助,多少也給了些許教訓了,哼!”
嚴不易說著挺直了背,眼神淩厲地直視前方,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嚴家醫者遍布天下,千陽國的大夫們幾乎以嚴家馬首是瞻。嚴家少當家下了命令,自然沒人違意。
木愚聽了心裏緩了一些,想起笑說的那人得的病,她心裏又升起一絲幸災樂禍,隨即又暗自甩掉這念頭,告誡自己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兩日後,肖含玉的藥丸製成,他便道別嚴不易,帶長壽與木愚伍笑青火離開了霧中穀。
離開時,嚴不易出來送他們,還叮囑肖含玉半年後來找她取藥,如果她不在霧中穀就在晴陽城,一定要他本人前來,好查看他的身體情況。
嚴不易認真囑咐,又多看了肖含玉幾眼。
肖含玉應允,就幹脆的轉身上了馬車。
“含玉,你怎麽不好好跟人家不易道別,人家都親自送你了”伍笑拿著一本書拍拍肖含玉的肩膀笑道。
“有好好道別啊,再說半年後不是還來找她嗎”肖含玉不在意地道。
伍笑與木愚對視一眼,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木愚隻笑了笑,嚴不易剛才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她們可是看出來了。肖含玉沒看出來,看來他心思不在人家身上,唉,有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