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格殺勿論



“妹妹你昨晚……”

話未說完,門外便走進了幾個侍衛,凶神惡煞的指著寧和與小染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王爺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見寧妾,違者格殺勿論。”

“你們怎麽說話的?”寧和憤怒的指著那說話的侍衛,一個小小的侍衛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可不料對方一步上前,冷哼一聲,揪著她的胳膊直接朝門外扔了出去,絲毫不留情麵。

寧穎皺眉,看了眼那將寧和扔出門的侍衛。這個人他見過,是在不久前入王府的。第一次見到他時寧穎還笑他的眼睛很小,與袁術有得一比,而他卻害羞的低下頭。如今也隻是幾個月未見。當初還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人,在寧穎失足之後,都裝起大爺來了。

不過寧穎也沒有生氣,倒是很恭敬的對那侍衛說:“我想和丫鬟說兩句話,大哥行個方便吧。”說罷,寧穎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了侍衛。而那氣勢洶洶的侍衛先是怔了怔,最後收下了寧穎給他的銀子。

“王爺知道了可繞不了我。”侍衛惶恐的說,卻還是退了下去。

侍衛離開之後,寧穎看著小染那張清純而無辜的臉,她以前總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在寧穎受欺負的時候總會替她出頭。有時寧穎賴床,她還會很蠻橫的掀開被子將寧穎打醒,做錯事都會低下頭一臉的愧疚。

可現在,她的眼中除了迷茫,剩下的隻有冷漠。

“小姐你、你怎麽了?”小染懵懂的問道。寧穎深深的看著小染那張臉,那張乖巧的臉,她該怎麽問小染?

可當小染提出疑問之際,寧穎卻選擇了沉默。

右手拂過她的臉頰,小染打了個寒顫退了兩步,無辜的臉上多了分探尋,慌忙的問道:“小姐你?”“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手僵硬在半空中,寧穎笑了笑。

“小姐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小染看得出寧穎的表情不自在,她疑惑的問,得來的卻是寧穎冷漠的眼神。

“沒有,你出去吧。”與往日一般勾唇一笑,如三月春風般沁人心脾。小染看寧穎笑得很開心,隨後點了點頭,跨著小碎步,離開。

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直到門口關閉的那一刹那,寧穎轉過了身,笑盈盈的臉上卻多了抹痛苦之色。

木羽山莊外盛開著的菊花在悄然綻放。山莊其實並不大,但是卻很豪華。深處,一張華麗的龍椅之上,坐著一個女人。黑白相間的長發披在肩上,玉手搭在龍椅之上,樸素的衣著難以遮擋住她如花之容貌。她已年過四十,可那張臉卻還是那麽的清秀、美豔——如花美眷

沒有人會想到,以殺手聞名四方的木羽山莊莊主會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絕世美人。

“黎。”

“仇主!”黎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說道。

“回來的好,賢妃那邊進展得如何了?”那美豔的女子優雅的將手搭在龍椅之上,有意無意的敲打著,發出低沉的悶響。

“狗皇帝命在旦夕,德天皇後又獨

攬大權,賢妃自顧不暇。且德天皇後似乎是一心要扶持北贏登基。”說起賢妃,黎顯得很懊惱,又很氣憤,氣憤賢妃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

不過皇後又怎麽會是省油的燈?

那美豔女子隻是淡淡一笑,傾世絕顏中多了抹殘忍的笑意。“繁華的京都今日雖不複往常熱鬧,宮廷爭奪內各主元氣大傷,德天皇後想要獨善其身倒是容易,可要加上一個太子,嗬嗬……”仇主的笑聲非常的尖銳,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仇主,這話從何說起?”黎冷瞳中閃過一絲迷惘,可仇主卻沒有給予黎答案,大笑過後的仇主輕輕的按動手中的機關。

咕嚕嚕的聲響。

機關觸動之後,隻見那金黃色的龍椅震了震,最後緩緩的往下沉。“是時候該讓賢妃動手了,我的兒,不要讓我失望。”仇主尖銳的話語聲一字一句的傳入黎的耳中。

黎冷漠的眼瞳中在仇主消失之後,閃著亮光的眼瞳也慢慢消散。

繁華的穆明國,熱鬧非凡的京都,在這一日卻顯得格外的淒寒。冬日的雪飄飄蕩蕩給草屋增添了件衣裳,明國的百姓也關上了門窗。令人匪夷所思的人,現在是白天,可本該熱鬧非凡的這條道上上卻空無一人。

金鑾殿

皇後坐在龍椅的左方,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勢,強強震懾在場的文武百官。戶部侍郎劉全冷哼一聲,雙手抱拳低頭恭敬的說道:“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預朝政,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受千萬百姓之詠頌,難不成還想學那武氏獨攬朝政不成?”

這一天的早朝,自從德天皇後出現後,一切都不太平了。在金鑾殿內外的文武百官,皆是一臉的震撼。

皇後娘娘歎息了聲,一臉的悲哀:“皇上今日身體抱恙各位大臣也是心中有數。本宮本無心幹預前朝事端,唯恐遭來謀反之說。可今日本宮卻是受了皇上的旨意前來支持大局。”皇後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心力交瘁。

千丞相在這一刻站了出來附和道:“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哪能和那妖人武皇相提並論?劉大人,您的話是否也太過於荒謬無理了吧?”

“微臣隻不過是發表個人言論罷了,千丞相何須動怒?難不成微臣連發表言論的資格都沒有嗎?”劉全質問。千丞相的臉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劉全居然會半路反水。

“大膽。”千丞相怒。

七相中勢力比千丞相更弱些的左相冷冷的瞥了一眼千丞相,一臉和藹的笑道:“劉大人說的不錯。大家都知道,丞相愛女將在五個月後嫁給太子殿下,封為太子妃。而殿下如今卻做出如此有損帝王顏麵的事,我看……”

說來說去,話題卻一直圍繞著太子的身上轉。

“按你的意思就是說,本相有意偏袒太子殿下了?”千丞相雙眼死死的盯著左相,話語很是僵硬。

左相卻單單一笑搖了搖頭:“大家都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人非聖賢,護短之心人人皆有。太子殿下身為儲君,是今後我大明國的天

子。又怎麽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皇後看著千相和左相兩人你來我往,爭鋒相對,好不熱鬧,那憔悴的臉上卻多了份陰狠。她就奇怪,一大清早的這些老不死的家夥紛紛進宮求見皇上,到底是為了什麽,原來是要借題發揮。

“夠了,千相左相,你兩人身為當今宰相,竟然不顧顏麵在我金鑾殿大聲喧嘩,難道真當這裏是街邊巷口嗎?”皇後拍案而起,指著左相便怒喝道。

左相和千丞相慌亂的跪在地上,可卻還未老實。而左相更是義正言辭的說道:“我穆明國曆代君皇皆為千古明君,萬萬不能因為殿下一人而毀了皇家尊顏。依卑職看,太子殿下或許不宜勝任太子之位。”左相振振有詞的說道,可皇後的臉已經難看道了極點。

“放肆,儲君乃是皇上所立下的,按你的意思便是說皇上眼眸蒙灰了不成?”

“皇後娘娘,我等讚同左相之說法。”戶部侍郎劉全雙膝跪地,叩頭。

皇後半眯著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千丞相的身上。七相中屬千相為首,為何今日本屬於同一陣營的左相會突然叛變?

名相撫了撫他的山羊胡也跪在了地上,對著千丞相說:“千相要不顧皇家顏麵偏袒太子殿下,為他掩飾罪名不成?”名相,五皇子北蕭陣營下的勢力,這會也出來摻合一腳,勢必要將廢除太子儲君之位。

皇後今日的出現已經告訴了所有的文武百官,皇帝不行了。而現在正是把太子拉下水的最好時機,他們絕不容錯過。

“大膽,皇上千秋萬載壽與天齊,此時談論廢儲之說言之尚早,太子自小潔身自好品行端正,而寧王之愛女素有禍水之說魅惑九天,太子就算有錯也是受了她人的魅惑。”

左相挑眉,圓潤的臉上多了抹質疑:“如娘娘所說,就是寧氏魅惑太子了?可娘娘卑職聽說,昨日可是太子殿下自己去的冥王府。”左相深深的看了眼名相,慈祥的臉笑得越是歡喜。

“寧氏品行不端,魅惑太子也實屬正常。各位大臣在朝為官,皆為一家,就算寧氏真的做錯了什麽,也可以適當的寬恕,想必太子也不會怪罪於寧氏。”吏部尚書胡凱一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模樣,實則卻把全部責任推到寧穎的身上。

而朝中為皇後手下的勢力紛紛應和到,朝廷之中三分陣營,而處於中立的人卻沒有一個開口,隻是冷眼觀看這一切。待看到勝利曙光之時才為之附和。

這一日早朝,冥王府的人未到、寧王府的人又身體抱恙,朝中軍官都保持沉默,太子又被皇後給藏了起來。唯獨剩下七相中三大宰相你來我往,言如利刃,針鋒相對。

隻是一日早朝,皇後便被氣得心力交瘁,隻不過喜怒不言於色的她卻還是保持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待午時到來,璀璨耀眼的明日照在高頭,皇後便以探望皇上為借口,離開這個烽火狼煙之地。

回到德天宮的皇後憤怒的推開桌子上的玉鼎,清脆而淩亂的破碎聲把玉娘給嚇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