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四章 大公子也到了



而且還答應他,這件事不會告訴任何人。

也就是這樣,南宮銘宣才計劃好今日的事。隻是他原本也沒想要這麽早實施,隻是見嫣然來找自己,然後告訴自己父親已經替大哥向蘇晁提親了。大哥本就是長子,一旦得到蘇晁的幫助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自己與德王之位就更加無緣了。

何況與蘇晁結親原本也是他的計劃,他如何能讓人搶了自己要的東西。

鎮定下來,他當即對蘇晁道:“蘇相,大哥這個時候來來意不明,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大哥知道的好,所以這個時候最好能避而不見。”

蘇晁將煙鬥的下端在鞋底上磕了幾下,將裏麵殘留的煙灰給抖出來:“大公子特地來此,我若是不見這恐怕不好吧。”

南宮銘宣起身,對蘇晁道:“若大哥在我便要告退了,這件事我本也是隻說給蘇相你知道。事關重大,我也不得不如此了,還請見諒。”

“你又何必急著離開呢?不如一起留下來聽聽大公子究竟是何來意吧?”蘇晁看著他,嘴角一揚,露出一個捉摸不定的笑。

南宮銘宣看著他的笑,不知怎麽的,頓時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蘇晁這老狐狸,到底在搞什麽鬼?

“怎麽?三公子不肯賞臉嗎?”

麵對蘇晁言語上的逼迫,南宮銘宣隻能又坐了下來。

蘇晁給煙鬥裏重新裝上煙絲:“來人啊,去把大公子給我請進來。”

“是。”

屋裏的氣氛這一下變得更加奇怪了,這下輪到南宮銘宣坐立不安了。

蘇芮然聽到南宮誠突然到訪的消息也覺得奇怪,不過她第一反應是將已經拿起的錦袋偷偷放下,將手從袖子裏抽出來。

原本南宮誠到訪也沒什麽,可是一想到德王才幫南宮誠向自己提親,她心裏多少還是會覺得有些別扭。

不過事情發展至此,她也有些摸不清情況了。

再看嚴氏母女,也同樣一臉疑惑。

蘇芮然望著門口,不一會兒就見下人帶著南宮誠進來了。

蘇芮然和南宮誠也是幾麵之緣,甚至算不得認得,南宮誠進屋,路過她身邊時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

蘇芮然跪在地上不便行禮,但還是微微頷首示禮。

南宮誠雖然身份尊貴,但與她也隻能算是平輩,所以她是無需專門起身行禮的,何況南宮誠並沒有世子的身份在身。

德王世子的位置一直是懸而未決的,當然這其中還有南宮銘宣的從中作梗,才讓這件事一直延後。雖然德王中意南宮誠,但是其實在皇上眼中,是更看重南宮銘宣的謀略和才識的。

南宮誠難道南宮銘宣也在這裏,略微有些詫異:“三弟,你也在。”

南宮銘宣點點頭,也回禮似的稱呼了一聲:“大哥。”

蘇晁又重新點燃了手中的煙鬥,含在嘴巴望著南宮誠:“大公子遠道而來實在辛苦,來人啊,看座。”

說完旁邊的下人立刻端來一把圈椅,擺放在南宮誠身後。南宮誠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蘇相客氣了。”

“大公子向來不踏進我府,今日到來不知所謂何事啊?”

“我知今日來的唐突,但卻是來歸一物的。”南宮誠說完四處張望了一下,最終目光落在蘇晁旁白的桌子上,桌上的綢緞上放著那根帶血的簪子。

“就是它。”南宮誠指著簪子。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手指又都落在簪子上麵。

然而還不等南宮誠繼續開口,南宮銘宣便道:“大哥,你難道忘了為弟在府中對你說的話了嗎?”

南宮銘宣麵色略微有些緊張,南宮誠向來是沒頭腦的,自己說什麽他都會相信,極易哄騙,怎麽今日會突然出現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誰知南宮誠反道:“我自然記得,我還要問你呢,不是說好一起來歸還嗎?怎麽你反倒先行一步,也不先告訴我一聲。”

蘇晁的目光落在南宮銘宣身上:“三公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南宮銘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大哥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那便由我來說吧。”南宮誠對蘇晁道,“蘇相,其實事情是這樣,這件事的確和大小姐沒關係,因為這根簪子是被我不小心遺失的。”

蘇芮然一聽也吃了一驚,心想這南宮誠到底在盤算什麽?竟然當眾說出這麽奇怪的話來,這根簪子再怎麽看也不可能是他的東西啊。

隻聽南宮誠又道:“這根簪子本事大小姐送給我的定情之物。”

什麽!他這話一出,不光是蘇芮然聽了下了一跳,在場的眾人不無麵露驚異。

蘇芮然更是又急又惱,自己什麽時候……這個南宮誠竟然當著這麽多人如此胡說八道誣陷自己的清譽。她剛想開口,卻見南宮誠轉頭望向自己,道:“大小姐,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隱瞞了,不然就真的要被誣陷和刺殺父親的賊人有關了。”

蘇芮然皺眉,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這是在威脅自己嗎?是在告訴自己如果自己不承認那就要承擔上這樣的罪名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晁聽得也有些糊塗,“芮然,這件事可當真嗎?”

蘇芮然沉默不語,此刻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南宮誠道:“蘇相,既然大小姐不好意思開口,那麽這件事就由我來說吧。其實我和大小姐早就兩情相悅,否則我也不會求父親來幫我提親。”

“果真嗎?”

爹爹這句話像是在問南宮誠又像是在問自己。

這件事讓南宮誠說來滴水不漏的連在了一起,自己如何能反駁呢?

“那如何解釋這簪子上的血呢?”南宮銘宣終於坐不住了。

嚴氏聞言也附和:“不錯,這件事恐怕沒有這麽簡單吧,大公子即便想要護著芮然也該有個限度吧。何況這件事也隻有真正調查清楚才能還芮然的清白啊。”

南宮誠並沒有直接對嚴氏說,而是對南宮銘宣道:“三弟,你這麽說是懷疑我在說謊了?”他的話雖直指南宮銘宣,但也像是在對嚴氏說的。

“大哥誤會了,隻是這件事還是慎重的好。”南宮銘宣偷偷瞥見蘇芮然的表情,看她略帶驚訝的樣子,顯然也不是完全知情的。恐怕她也未必真的就同意吧。

想到這種可能,南宮銘宣又道:“而且這件事大小姐還沒有開口呢。”

他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蘇芮然身上。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蘇芮然即便不情願,但為了權宜之計,也隻能點了點頭:“不錯,正如大公子所說,這根簪子的確是我送給大公子的,但卻不是什麽定情信物,我想大公子是誤會了。”

即便是權益,她也不會這麽就此任人擺布,又接著道:“隻是為了感謝大公子的救命之恩,那日我在湖邊與大公子相遇,

不慎差點落水,還好被大公子及時拉住。原本隻是感謝而已,卻不想竟讓大公子誤會,實在是我的不是。”

蘇芮然說完,突然起身走到桌旁,將簪子重新用綢緞包好,收入懷中:“那麽既然如此,今日我便將這根簪子收回吧,也省得引來這麽多誤會。”

“你說謊,這根簪子明明就是。”南宮誠急了。

蘇芮然卻衝他嫣然一笑,打斷了他:“大公子,既然已經事已至此你又如何執著了,普天之下遠勝於我的女子有千千萬萬,以大公子的身份大可以從中擇一佳偶,又何愁無妻呢?”

南宮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對方已經把話說成這樣了,的確若自己再這麽死纏爛打繼續說下去也有失身份。

原本計劃著將計就計,誰知卻反倒被這個小女子幾句話擺布。這口氣叫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南宮誠緊握著拳頭,暗暗發誓,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女子嗎?本公子還不信娶不到手。

“告辭。”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倒是幹淨利落。

蘇芮然見他如此,心裏也清楚,今日自己恐怕是因為把南宮誠給的醉了吧。不過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今後和他也沒太過交情,他一個男人還能奈何得了自己一個深閨中的女子?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雖然出乎意料,但今日這場鬧劇也算是結束了吧。

南宮銘宣見久留無益,也起身告退了。

蘇晁自不留他。

南宮銘宣經過蘇芮然身邊時停了一下,轉頭望了她一眼,表情複雜。

蘇芮然並不看他。

南宮銘宣過回頭,離開了,但心裏卻已不平靜。從前他將蘇芮然當做和普通的女人一樣無異,但是近日,不,應該說這些日子所發生的這些事,讓他不得不開始以新的眼光來審視這個女人了。

大堂外,一顆茂密的樹上。

藏在樹叢中的黑衣人一聲冷哼,看著南宮誠怒氣衝衝的走出大堂。

這個南宮誠竟然自作主張,還想借此機會求取蘇家大小姐。不過就憑她的資曆如何能得逞?倒是蘇家大小姐,竟然能幾句話化解了南宮誠的計謀,難怪能得到主人的看重。

這件事要快回去稟報才行。

他起身一躍,頓時消失在樹叢中。

風吹起他的麵巾,脖子上隱約可見一個金色的刺青,刺著一個簡單而醒目的字——刺。

“既然這件事都是誤會,那麽我也先告退吧。”嚴氏邊說邊站起來,蘇嫣然在一旁扶著她起身。

然而她剛一站直身子就被蘇芮然叫住了:“且慢。”

母女二人一同望向蘇芮然,嚴氏眉頭微蹙,難道這個丫頭……

“二娘,我還有幾句話要說,還請二娘和妹妹留步。”

嚴氏緩緩坐下,眉頭卻始終沒有舒展開。

“芮然,你有什麽話就說吧,這裏都是自家人。”蘇晁吐了口煙,眼睛一眯,靠在圈椅上。

“是,爹爹。”蘇芮然餘光一瞥,看見尹荷就在自己背後不遠處,於是她道,“我想說的正是今日之事,尹荷,你來說。”

“是。”尹荷應了一聲,接著道,“今日在三爺來府之前,二小姐出了一趟門。”

蘇芮然接著她的話道:“嫣然,你這個時候是去哪兒呢?”

蘇嫣然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雙手拽著前麵的衣擺,低下頭支支吾吾:“我……我隻是出去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