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小藍小雨和小蔡
走在回家路上的曹練，卻輕輕地給自己揉心口。
因為知道有監視器，所以很明顯，鏡頭的那一邊，必定是雷鷹，甚或還有別人……譬如另一個妹紙神馬的……
所以，曹練克製了又克製，沒有把自己對白蓮花更加刻毒的譏諷說出來。啊，快要憋出內傷了好嗎？
雷老板不是什麽好人，所以即便是他再怎麽倚重自己，那也是名副其實的利用。所以，雖然自己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也暗地裏嘲弄了他一回，卻仍舊是忍住了沒有直接把槍口對準白蓮花賴以生存的環境——渣男！
白蓮花這個物種，想必以後在雷老板的生命中，還會出現很多很多很多次的吧……
祝你後半輩子生活幸福啊雷大老板……
……
周一，經過整個周末休養的曹練早早到了公司。采購部的人員回來了小貓三兩隻，可惜，都是一陣風似的，來了又走。好容易有一個留下的，還在鍵盤上劈裏啪啦劈裏啪啦，間或衝著小蔡吼：“小蔡！合同呢合同呢？昨天讓你打印的？！”
這樣忙碌的狀態，曹練也不好意思過去打擾。隻好自己悶頭兒繼續跟那半米高的資料和移動硬盤奮鬥。臨近中午，小蔡笑眯眯地問曹練：“曹小姐，你訂餐麽？”
曹練心道太好了拉近同事關係的機會來了，忙不迭點頭：“訂訂訂！”。到了中午，小蔡卻亭亭立起，笑眯眯地道別：“我中午約了朋友在外麵吃。一會兒外賣上來，曹小姐記得自己去前台拿啊！下午見。”
曹練呆住。
當然，她昨天就發覺了小蔡的疏遠，但是分明采購部裏一個其他人都沒有，她還能做到這個份兒上，難道自己還得罪過她不成？！
這不對勁！
還有，一個周末回來，采購部裏竟然一個跟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了？那些曾經圍在自己身邊的男同事們，居然也都躲得遠遠的，連眼神接觸都不敢……
曹練咬著嘴唇，猶豫了許久，撥通了方元安的電話：“方經理，我是曹練……”
方元安壓得低低的聲音不客氣地傳過來：“我正在跟客戶談判，回頭打給你。”掛斷。
曹練呆呆地看著手裏的電話，沮喪無比。
老板根本不當自己是一個可以給他掙錢的公司的員工，而是非常無禮地把自己當私器去對付那些不要臉的女人。頂頭上司雖然有心照看卻又忙得四腳朝天沒有空管。葉卞雖說一片善意地對待自己，卻又隔著部門，就算他懂
得采購部的事情，也不好越俎代庖地來教導自己……
曹練覺得委屈。
自己難道真的是因為得罪了大老板，所以被拉進公司來被狠狠修理，然後再把自己一腳踹出去麽？
電話響了，是步小雨：“阿練，你的午飯來了。”
這一刻，曹練甚至有些埋怨葉卞：怎麽他今天中午不來找自己吃午飯了真是的！
走到前台，交了飯錢，曹練拿著快餐盒就要往回走。
步小雨笑容甜美，無視掉旁邊藍依依的陰沉目光，招呼曹練：“阿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休息間吃？我也訂了餐。”
曹練簡直又驚又喜，笑著回身：“好啊好啊！我正想謝謝你呢！”
步小雨拿了自己的飯快步跟曹練拐去了旁邊的一個休息間。裏麵竟然意外地沒有旁人。
步小雨招呼她坐下，狀似不在意地低聲笑道：“其實公司的人大部分都在外麵吃飯，訂餐的大多是被經理們逼著加班——不過，一個月也沒個兩三回……”
曹練掰方便筷的手一頓，心中一動，脫口道：“上周那兩天我們部門好像全體訂餐……”
步小雨笑眯眯的，不動聲色地轉開了話題：“哦，那我沒注意。阿練，你上次看見什麽好玩的視頻了？”
曹練的心裏徹徹底底地顫了，怎麽步小雨什麽都知道？！
曹練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阿卡，你的消息真靈通……我們經理臨走給我留了一塊移動硬盤，裏頭的東西沒有分類，五花八門。我瞧見有一個視頻，名字是個‘1’。我一時好奇點進去，結果聲音老大的，嚇我一跳。後來再看看，才發現是去年的公司年會錄像……”
步小雨哦了一聲，笑眯眯地催她：“快吃啊！這快餐本身就夠難吃了，等涼了就更難吃了！”
曹練早已經沒有胃口，聽這話索性合上了飯盒：“沒錯，這飯真的很難吃。”
究竟是誰在針對我？
步小雨低下頭香甜地吃飯，就像是沒有看到曹練的表情異樣，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剛才小藍接到電話，好像有人請吃必勝客啊……”
曹練以為自己終於明白了一點，轉過頭去，感激地看著步小雨：“阿卡，謝謝你。”
步小雨連忙揮了揮筷子，搖頭：“不管我的事啊……”
曹練苦笑，對，人家雖然指點，卻完全都是暗示，沒有一句是掏心掏肺的直白提醒。果然，即便隻是一個小前台，在公司裏也有著不
可小覷的作用。
曹練站了起來，禮貌地點頭：“我那邊還有方經理留的大批功課，我去看資料了。你慢慢吃。”
步小雨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點頭：“辛苦咯！”
果然，回來的小蔡拿來擦手的，是帶有必勝客標誌的餐巾紙。
曹練冷眼看著她泰然自若地從自己眼前走過，還笑著跟自己打招呼，便也如常微笑：“蔡助，我明天想去吃必勝客，請你啊？”
必勝客啊，你今天跟誰去吃必勝客啦？你今天吃了別人請的，明天吃我請的啊……
曹練這幾乎算是挑明了的反擊了。
小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張口結舌：“呃，不用了……”
曹練眉梢一挑，微笑，低頭，繼續查閱資料。
我不怕你在背後詆毀我。我也不怕你瞎傳謠言。隻要我份內的工作不出差錯，你能怎麽樣我？！
曹練咬緊這一信念，查資料，比價格，順流程——昏天黑地的一周，一晃而過。
終於，周五了。
公司裏關於曹練的傳言，漸漸消弭。
就連葉卞和她的緋聞，也因為葉卞的偃旗息鼓，平息了下去。
隻有雷鷹，每天如常到這一層晃一圈，每每能看到坐在電腦前擰眉苦思的曹練。
雷鷹給方元安打電話：“你們新來的那個，你給她留的什麽功課？”
方元安回答得漫不經心，卻滴水不漏：“新人，能幹嘛？熟悉公司情況唄，看看曆史資料就行。我給小蔡留了檔案調看權限，等曹練看完了員工手冊，小蔡會帶著她去檔案室看采購部去年的歸檔文件。”
雷鷹皺了皺眉。行政部經理剛才還說一直沒見過新人，可見曹練沒去過檔案室……可是光看員工手冊，至於那麽苦大仇深的表情麽？
雷鷹有些不確定了。這個曹練，吵架的確是一把好手，真的到了本職工作呢？會不會，言過其實？！
……
小蔡依舊禮貌疏離地笑，點頭道別：“曹小姐，周一見。”
曹練也站起來，笑著點頭：“周一見——哦對了，方經理周一就回來了吧？”
小蔡笑得別有意味：“是。方經理一早來上班，約了下午跟客戶續單——就是臨走叮囑曹小姐的那一單。”
曹練深深點頭：“多謝蔡助提醒，我記得的。”
就在兩個人彼此試探的時候，葉卞忽然跳了出來：“阿練！周五啦！電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