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辣口摧花非我願
劇情發展到了這裏,曹練知道自己終於不用再演下去了。眼角眉梢,終於逸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
對視良久,瑪麗忽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曹練,低聲道:“高明!算我走了眼!”說完,就要走。
曹練一看,嗬嗬地笑了,雙手枕到腦後,輕聲道:“瑪麗姐,這間屋子是有監視器的,所以,雷威廉已經全都看到聽到了……你還想要,自取其辱嗎?”
瑪麗悚然一驚,恐懼回頭,滿處亂看——
曹練有些同情地看著她,輕聲續道:“其實,你很聰明,很堅韌,為什麽一定要吊死在他這棵樹上呢?我覺得,我那句話沒說錯——瑪麗小姐,他不愛你,你把自己搞到這樣卑微,實在不值得……”
——親親熱熱的瑪麗姐,隻靜靜地加了一個字,就變成了冷清客氣的瑪麗小姐。
瑪麗卻沒有發現攝像頭,聞言回眸看著曹練,冷笑:“愛情?那是什麽東西?你搭上葉卞,又覬覦雷鷹,難道都是因為愛情?”
曹練皺起了眉頭,看著瑪麗的表情,恍然大悟:“你不信我的話……”
她不僅不相信這個房間有監視器,還不相信自己剛才那句話是真心的相勸……
曹練笑了笑,往後仰了仰頭,笑著問了一句:“瑪麗小姐,你知不知道什麽是白蓮花?”
瑪麗的臉色一變,喝道:“你少血口噴人!”
誰不知道那是對裝腔作勢的女人的最陰損的形容詞?
曹練看著她的眼神也淡然下來:“我本來很喜歡蓮花,尤其是白蓮花。我覺得那是天底下最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植物。結果,那朵美好的花,一夜之間,就被你們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女人徹底毀了。”
“特別喜歡白色吧?特別喜歡把自己裝扮得幹淨清潔吧?特別喜歡標榜自己有潔癖尤其有道德潔癖吧?看到任何非白色的東西都恨不得衝上去把人家撕個稀巴爛,好顯示自己是多麽地玉無瑕金足赤對吧?可真相呢?真相就是:天底下最肮髒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滿嘴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的男盜女娼!人之為人最基本的自尊自愛底線都守不住,自賣自身的時候拍個價高者得還要標榜一下自己是為了什麽愛情
!什麽恩義!‘當婊子立牌坊’這句話,就是專門為你們這種人打造的!”
“動不動就委屈哭泣,動不動就嬌柔怯弱,動不動就偎依在男人的懷裏我怕我冷我不是故意的!愛蓮說裏寫得好,什麽是蓮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不可褻玩。你呢?藤一樣死死地纏在男人身上,動不動就妖妖喬喬地牽三掛四,滿腦子都把別人想成跟你一樣的不安好心不懷好意!就憑你們也配得上一個‘蓮’字?!別教我惡心了!”
“你今天字字句句都在暗指我是跟你一樣的人,甚至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做人麽,本能就是以己度人,我也不怪你。隻不過,我得跟你好好澄清一下。我家裏雖然不過是平常普通人家,可也自幼教我什麽是自立自強自尊自愛。我有手有腳有心有力,我也有堅持有矜持,我憑我自己的本事掙工錢吃盒飯,我甘之如飴!我跟你這種好逸惡勞、自甘下流的女人,是不一樣的,我後背有脊梁心裏有底線。別說我跟你那位金主雷威廉根本就沒什麽私人交集,就算有,就算真是我去追他,我也不絕不會允許自己像你這樣匍匐在地、四腳朝天!”
“至於你總覺得我會去跟你搶那位鑽石雷威廉——瑪麗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莊子的秋水篇,那裏有個故事。說的是,莊子有個朋友當了梁國的相國,莊子想去看望他,結果他卻被人挑唆,以為莊子會搶他的位置,派人大肆搜了三天三夜。誰知莊子親自去見他,告訴她說:南方有鳥名鳳凰,這種鳥非梧桐不棲,非練實不吃,非醴泉不飲。這時,有一隻貓頭鷹正在津津有味地吃一隻腐爛的老鼠,恰好看到鳳凰從它頭頂飛過。貓頭鷹怕鳳凰會搶它的腐鼠,就嚇唬鳳凰——莊子問他那個朋友:你現在是想嚇唬我嗎?瑪麗小姐,我今天也很想問問你,你今天是來嚇唬我的麽?!你以為,我曹練,會在乎你的那個雷威廉麽?!”
“行了,我今天很累,真的不稀罕再說你什麽了。你不就是想讓雷鷹繼續包養你麽?他不樂意了。買賣不成仁義在,你總不希望自己不安分的名聲在圈裏傳開吧?那樣的話,你怎麽找下家啊?”
曹練真的很疲憊了,直接揮了揮手,不耐煩地告訴瑪麗:“趕緊滾
吧,別再來我麵前找罵了!”
瑪麗本來就帶著三分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血色了,身子一晃,暈倒在地。
曹練坐在那裏,淡漠地看著她如同白蓮般綻放在地上的嫵媚身段,一言不發。
足足過了十分鍾,曹練輕笑一聲,開口:“測試結果怎麽樣?如你所願麽?”
這麽久了,他就算看見了,也沒有來找你啊……
“暈倒”的瑪麗側過了身子,伏在地上,輕聲地啜泣起來。
曹練這才站了起來,整理衣裙,背好挎包,輕輕吐了口氣:“走吧。我還得鎖門,還鑰匙。”
……
屏幕上,瑪麗臉色煞白,搖搖晃晃的,遊魂一樣,在曹練前麵離開了房間。
曹練臨出門,回頭看了一眼監視器,優雅地豎了豎中指,然後關上房門。
葉卞長長地出了口氣,瞪大眼睛,轉了轉眼珠兒,又擦擦眼角,低聲道:“我的眼睛都瞪酸了……”
雷鷹也有些發愣,忽然向葉卞疑道:“阿卞,我真的,有那麽渣麽?”
葉卞回頭看著他,翻了個白眼,挑眉,哼哼:“你以為呢!”
雷鷹皺起了眉頭,搖搖頭,歎口氣道:“你情我願的事兒,怎麽還變成錯了?”
葉卞看著他,笑了,調侃:“這個事兒上,我也是男人,估計沒什麽發言權。你親自去問問阿練,不就知道了?”
雷鷹斷然搖頭:“我都已經被比作腐鼠了,現在還去,豈不是送上門去找罵!?”頓一頓,又笑了,眼神挑釁一樣飄向葉卞:“阿卞,你口口聲聲說那是你的妞兒,可在我看來,就你這段數,隻怕是消受不起啊!”
葉卞眉尖一挑,笑罵:“管你個屁事?!老子樂意!你倒是經驗豐富段數高,你敢你上啊!?”
雷鷹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怡然自得地倒在老板椅上,笑了又笑。
這種妞兒,他是敬謝不敏的。這樣潑悍,日常生活中一定盛氣淩人得很,事事都要占上風。身為一個男人,怎麽可能容忍身邊留一個指手畫腳的女人?
不過,這種人,卻十分適合拿在手裏當刀,鋒刃擺得是地方的話,能派大用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