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頭血
第二天,岑昭把方靜喊了起來,去山裏,方靜想了想,跑到雜物:“你起來了嗎?”
郭邵安正好推開了門:“嗯,我叫郭邵安。”
方靜怔了怔,這名字,好熟悉,好像曾經叫過很多遍了一樣。
岑昭沒好氣的看著郭邵安,一個人走在前麵,方靜蹦蹦跳跳的跟著,郭邵安守在方靜身後。
到了昨天的水潭時,岑昭看著方靜:“在這裏,等哥哥。”
郭邵安站在一邊,岑昭看著他:“你,跟我進山!”
郭邵安接過岑昭遞來的柴刀,擔心的看了看方靜。
岑昭心裏有些明白了:“沒事,我們就在附近。”
進了山,岑昭站在郭邵安麵前:“你是阿雅什麽人?為什麽一年後,才找來?”
郭邵安看了一段竹子,放進包裏:“我是方靜的未婚夫,我們所有都在找她,一直找錯了方向,下遊所有的鄉鎮我們都找遍了,才抱著最後的希望,來上遊的。”
岑昭點了點頭:“那她一身的傷是怎麽來的?”
郭邵安收斂了笑:“這個,是我的錯。”
岑昭沒理他,轉身砍起了柴,郭邵安也學他的樣子,第一次砍柴。
突然聽到了方靜的一聲驚呼,郭邵安丟了柴刀就往下跑,比常年在深山活動的岑昭還快了幾分。
郭邵安跑到方靜麵前,很緊張的把住方靜的肩:“怎麽啦?”
方靜切切的退後一步,掙脫開來,張開手,手裏捧著一隻很小的兔子:“我撿到的。”
郭邵安把心重新放回了肚子裏:“嗯,很可愛。”
岑昭走了過來:“阿雅!你把小兔子撿了回來,它媽媽也會著急的。放回去!”
方靜把手藏在了身後:“就一次!好不好?”
郭邵安站在方靜
身前:“岑昭,這兔子沾了人氣,就算放回去,也就是一個死,大兔子也不可能養它,就讓桑雅養著玩兒吧?”
岑昭哼了一聲:“你就會做好人!”
晚上方靜捧著小兔子,敲開了郭邵安的門:“今天謝謝你。”
郭邵安拿著一個東西,走了出來。
方靜自然而然的跟著他:“你手裏拿著什麽?”
郭邵安笑了笑,拿起手裏的竹笛,放在嘴邊,吹起了一首小調。
方靜聽著很熟悉:“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有一豔女在此堂,何由交頸為鴛鴦。”輕輕的哼著,哼著,哼著,就哭了。
方靜摸著自己臉上的淚水:“這個我記得!那根竹笛上,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對不對?”
方靜的腦海中閃過很多個畫麵,每一段碎片化的記憶,都有眼前這個人的存在,隻是那時的他,頭發是黑色的。
方靜甩了甩頭,一時間腦海了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記憶,漲的生疼,方靜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有穿過婚紗,有開槍射擊,有胸前開放的血色,有江水,滔滔不絕的江水。
方靜大叫一聲,坐了起來,婆婆攥著她的手,看著她:“沒事了!”
方靜看著婆婆,有一瞬間的恍然:“郭邵安呢?”
婆婆笑了笑:“你記起來了?”
方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記起來,一部分,一點點。”
郭邵安聽見方靜喊,就坐在門外:“我在。”
方靜摸著臉上的傷疤:“珂紫呢?”
郭邵安一下子站了起來,不顧一切的推開了門:“方靜!”
方靜看著他的頭發,伸手摸了上去:“是因為我嗎?”
郭邵安緊緊地抱住方靜,眼淚
滴落在方靜的背上,涼涼的:“我以後再也不會放手的!回來就好!”
方靜輕輕的靠在郭邵安的肩膀上,很安心:“還好,你找到我了。”
三天後,方靜和郭邵安回到了家鄉。
方川一打開門,手裏的報紙就掉在了地上,方川顫顫巍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女兒的臉:“靜啊!”
方川一下子老淚縱橫,方靜也紅著眼睛,看著爸爸雙鬢斑白:“爸!”
方川抱緊的方靜:“一年了,我以為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郭邵安一直都攥著方靜的手,一刻也不想放開。
方川擦了擦臉上的淚:“你媽媽,現在不太好。”
方靜點了點頭,路上聽郭邵安說了,媽媽被自己的死訊打擊了,神經都有些問題了。
方靜推開了自己的房門,郭邵安在門外等著。
方靜看見媽媽就坐在自己的床上,抱著自己的照片,喃喃的說著:“靜啊,靜啊,你怎麽還不回家呢?啊,是的,你還在上大學呢。”
方靜坐在王雅琴身邊:“媽?”
王雅琴看了眼方靜:“你喊我什麽?”
方靜指了指王雅琴手裏照片:“這是我啊!媽?”
王雅琴搖了搖頭:“不,不,我的女兒漂漂亮亮的,臉上沒有這麽長的疤。我姑娘在讀大學呢。警校!”
方靜抱著王雅琴,淚如雨下:“媽!”
方川快步走了過來。抱著王雅琴:“雅琴,你看看,你看看,這是靜啊,我們女兒啊!”
王雅琴看了眼方靜:“他們說,我女兒死了,我的靜才不會死呢,她說過的,要陪著我到老,我不相信他們的話!我的靜,在上大學呢!”
方靜抱緊了王雅琴:“媽媽,我不幹警察了,我不幹了!我就這樣陪著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