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輩子算什麽?



方靜聽著風從耳邊掠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珂紫在下落的時候鬆開了方靜:“方靜,下輩子,我絕對不會耗盡全身的力量,隻為愛上一個人。你說得對,我很可憐。”

方靜最後一眼看到的珂紫,她像自己初見時那個的小姑娘,掛著解脫的微笑,安然的沒入江水。

江水開始吞沒方靜,巨大的壓力將她像破布娃娃一樣狠狠的砸向江底,在她的頭狠狠地撞上江底的石塊時:“郭邵安,對不起,這輩子我欠你的,我下輩子還!”

郭邵安在王教喊得小靜的時候就跑了過去,可是還是晚了。

郭邵安生生的看著方靜從自己的眼前落入江水之中,隻一瞬間,就被江水吞沒了。

郭邵安作勢就要跳下去,被林子軒抱住了腰,林子軒滿臉的眼淚:“不要,方靜不會要你這樣陪著她的!”

郭邵安眼淚在臉上瘋狂的肆意,在方靜與珂紫墜落的那一瞬,他的心髒像是繃緊的弦,嗒的一聲斷了,他跪在懸崖邊:“方靜!下輩子算什麽!!”

林子軒和王教就這樣看著這個男人,頭發一寸寸的灰白,原來愛到濃烈時,痛到極致時,真的會一夜白頭。

郭邵安就那樣不吃不喝不動的看著警察在江底搜尋方靜和珂紫的下落,已經三天了。

林子軒換上了潛水服又一次什麽都沒看到的從江底出來,他聽見一邊的警察說:“江水這樣湍急,就算從那麽高的懸崖上跳下了沒有死,也不知道會被衝到哪裏去!”

林子軒從來沒有這麽生氣,他直接將氧氣瓶砸到那人身上:“我們小靜!一定還活著!”

那警察那生氣了:“你自己又不是沒有看到江水裏的血!還有可能活著嗎?”

邵安站了起來,眼神冰冷的可以殺死人,他沙啞著聲音:“你再說一遍!”

那警察還想再說什麽,但是被周圍的同事給架走了。

郭邵安看著眼前濤濤的江水:“方靜,你一定要活著!你欠我一條命,一個諾,我就算是死,也要討回來!”說完,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郭邵安做了個夢,他在山裏建了套房子,院外有大片大片的竹海,方靜就站在竹海裏,言笑晏晏的看著他,他很高興的朝方靜跑去,可是怎麽樣都觸不到她,剛想讓她走過來,突然間方靜消失了,整片竹海隻有他一個人。

郭邵安一身冷汗的大叫:“方靜!”,環顧四周發現在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他看著門的方向,就好像下一秒方靜就會站在自己的麵前,告訴自己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但是等啊,等啊,郭邵安隻等來穿著警服,一臉哀傷的林子軒:“你醒了?”

郭邵安看著他:“你做什麽去?”

林子軒握緊帽簷:“王教去接小靜的父母了,今天我們為她立碑!”

郭邵安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們找到她了?”

林子軒搖了搖頭:“衣冠塚。”

郭邵安把手邊的花瓶砸在地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衣冠塚,算什麽?子軒,帶我去!”

林子軒扶著郭邵安來到烈士陵園,雷鳴坐在輪椅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所有的隊員都穿上警服,站在墓碑前,方川扶著在懷裏哭得幾經昏厥的王雅琴。

王雅琴掙脫丈夫,抓著王教的衣領:“你還我的女兒!我好好的女兒送過來!怎麽,怎麽就變成了冰冷的墓碑了!我的靜啊!”

方川流著眼淚抱住了王雅琴,王雅琴一下一下

的錘在方川身上:“如果不送靜去警校,如果那次將她留住,我的靜,我的靜也不會這麽早的走了!”

所有的人都紅了眼睛,失去唯一的女兒,你要這做母親的如何才能接受。

郭邵安走了過來,看著警隊給方靜立的墓碑,他拿手輕輕的摩擦著方靜的相片,突然一下一拳就砸了過去,生生的把墓碑給捶掉一個角。

王雅琴抽噎著看著眼前這個頭發灰白的年輕人,砸壞了方靜的墓碑,她走上前,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推開了郭邵安,抱著方靜的墓碑:“你是誰!你憑什麽弄壞靜的墓碑?”

郭邵安跪在王雅琴的麵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方靜就算是死了,我們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冰冷的江裏,被水衝,被魚咬!她會害怕的。”

雷鳴推著輪椅走了過來:“不能就這樣草草的給小靜立碑,封烈士!我們連她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柳局皺著眉:“我們的人,在江底找了十幾天,什麽都沒找到,在那麽高的懸崖下落下,又被江水一衝,方靜幾乎沒有生還的希望。”

林子軒扶起了王雅琴:“我哥哥當年遭遇了雪崩,所有人都說他死了,五年後,我還不是看見我哥哥!沒有見到屍體,絕不能判定方靜的生死!”

王雅琴看著丈夫:“他們說得對,老方,我們的靜就算是死了,我們也要找到她,她從小就怕黑,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我的靜會害怕,會要媽媽的。”

方川紅著眼睛看著妻子神情不穩的樣子,堅定的看著柳局:“不管怎麽樣,我們要見到靜!”

郭邵安站在方川夫婦麵前,跪了下去:“我發誓,我郭邵安,此生必定找到方靜!”

王雅琴在丈夫懷裏不住的流著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