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選一次
珂紫在公寓等了好幾天,郭邵安都沒傳來隻言片語,珂紫等不了了,拿著包就要出門,夜梟從一樓走出來,喊住珂紫:“小姐?”
珂紫停住了腳步:“我要去找郭邵安。”
夜梟皺著眉:“小姐,郭少爺沒有再來,可能已經是一種回答了。”
珂紫轉過身看著夜梟:“夜梟,我問你,如果沒有方靜,邵安哥會選我的,對吧?”
夜梟沉默,珂紫看著窗外的陽光,微笑著:“我4歲就認識他了,然後上心,然後愛上,我不可以沒有他,現在方靜不在了,不應該是我嗎?”愛了那麽久,那麽久,愛到自己連轉身離開的力氣都消失殆盡了,夜梟望著眼前對於愛情充滿執念的珂紫,歎了口氣:“我跟你一起去,現在的I市沒有那麽太平。”
珂紫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去給我盯著那幫老家夥,等我爭取到了邵安哥,他們吃我了多少,都要給我完完整整的吐出來。”
夜梟很是擔憂的送走了珂紫,回到房間裏,做出門的準備,夜梟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書桌,夜梟坐在椅子上,拉開書桌的抽屜,一張泛黃的舊照片裏,兩個攬著肩,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笑的比陽光還燦爛,夜梟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照片,就將照片鎖回了抽屜。
郭邵安這幾天都在研究許爹現在剩下的成員,估算珂紫的勢力麵,當珂紫來花渡找他的的時候,郭邵安還是皺了皺眉,對特助說:“你去工作吧,把門關上。”
郭邵安看著珂紫:這個從四歲就跟在自己身後長大的孩子,手上真的沾染了數條人命嗎?
珂紫坐在郭邵安對麵,在密閉的辦公室裏,氣氛有些壓抑。
珂紫率先打破氣氛:“邵安哥,我就直接說了,許爹入獄的那場混戰,大多數兄弟不是被抓了,就是死了。剩下來的都是一些自己有小九九的老人,我要洗白許爹的產業,必然要說動他們。可他們現在壓根兒不認我。”
郭邵安轉著手中的筆:“珂紫,我已經很
久沒有出入過那裏,我想我真的幫不上你。”
珂紫咬了咬嘴唇:“邵安哥,所有人在我出現之前都以為你是許爹的接班人,就拿上次在碼頭的事來說,雖然交易沒成功,但是他們還是願意跟你交易,就說明那些人還是認你這個郭少爺的。”
郭邵安轉著手裏的筆:“那又如何,那些不過的是省外不入流的貨色,你現在要對付的是那些和許爹一起出生入死的老人,我這個所謂的郭少爺,能有多管用?”
珂紫看著郭邵安:“邵安哥,我們都是許爹養大的,許嬸那時候把我們當親生孩子一樣疼愛,現在許嬸死了,許爹也進去了,就剩下這一點點家當,我們難道都守不住嗎?”
郭邵安的眉毛在眉心處打成了死結:“我就算幫你,我能做什麽?”
珂紫笑著:“邵安哥,我手上隻掐住了販毒這條線,許爹的生意牽扯麵很廣,我要把散落出去的生意全部收回。”
郭邵安把筆啪的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扶著額頭:“說說看,都有誰?”
珂紫眼睛都彎了起來:“後天晚上,我來接你,定期的大會在老地方舉行。”
郭邵安點了點頭,珂紫達成了目的,笑盈盈的走了。
郭邵安站在窗戶邊,俯瞰這個城市,如果這一次能看清楚珂紫的全部勢力,也許接下來的事可以很快的解決。
方靜仔細的研究著那天郭邵安在碼頭的交易,所有的線索和店都指向郭邵安,方靜趴在桌上,看著眼前一大疊的資料,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桌上推著筆:黑幫向來是以實力說話的,不可能看在許誥英過去的麵子上,畢恭畢敬,而且人走茶涼,許誥英就算勢力再大,也不可能讓郭邵安在圈子裏保存這麽高的地位,郭少爺!難道郭邵安才是幕後的主謀?
方靜左想右想都沒有想通其中的關聯,算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去問個清楚。
方靜拿出手機,按下那串熟悉到靈魂的號碼:“你出來,我們認真的談一談。”
郭
邵安做夢都沒有想到,方靜這時候還願意打電話給他。
郭邵安在方靜要求的地方,安靜的等待。
方靜在咖啡店外,來來回回的走著,做著心理建設,卻聽見手機響了,拿出了一看是子軒:“小爺和雷鳴在你身後,你隻管進去,還有許珂紫的人,已經被我們甩掉了,去問清楚,也好。”
方靜回頭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貨車,真是,真是窩心啊。
方靜走進咖啡屋,看著郭邵安:“我一直習慣開門見山,我想知道,你是否自願?”
郭邵安收斂了神色:“我是黑還是白,對於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
方靜指著自己的頭頂說:“我是警察,這裏是警徽,我隊長以前說過一句話,警察隻能敬禮,不能鞠躬,因為警徽不向任何一個人低頭。這個就是我的信仰。”
郭邵安捏著咖啡杯的指節有些泛白:“方靜,如果愛情和你的信仰隻能選一個呢?”
方靜笑了,指著路邊的樹:“我承認我是愛你的,但是同時我也隻是那樣的一棵樹,警察這個職業是我的全部的信仰,是我土壤,我不能離開這裏,樹挪既死。”
郭邵安的臉色在聽見方靜說愛的時候,充滿光彩,然後也因為方靜的話一寸一寸的變暗:“我可以原諒你之前的欺騙,你為什麽不能為我犧牲呢?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我一個不停地向你靠近,你可以不主動,可以不向我走來,但是,你可不可以不後退,不閃躲?”
方靜抓住郭邵安的手,將自己的手扣在郭邵安的手心裏,沉默了許久:“郭邵安,如果你真的有罪,我就會親手抓你,親手!”一年也等,十年也等,一輩子也等!
郭邵安在那一瞬間,讀懂了這個女人的心:“好,我等你來抓我。”方靜,對於你來說,我郭邵安永遠比不上你的大義,我永遠都隻能站在你的左手邊,因為你敬禮的右手屬於國家。今天你說你愛我,那我希望無論在你看來,我是黑或白,你都能最後一次相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