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到齊



“樓主。”被稱為寧叔的男子,雙臂抱拳,神態恭敬道。

樓主笑了笑,淡淡開口:“寧叔客氣了,你們也起來吧,這裏不是玉台樓,不必如此。”所有人起身,直背,恭敬著望著這兩位樓主舉足輕重的人物,而這兩位翻手覆雲的男子,有著一個共同之處,就是他們的眼睛,寧叔的目光,閱盡風塵,漠淡,孤傲,而樓主的目光,冰冷如霜,不可方物的冷漠,或許他們也偶會有著這種目光,但這兩人卻是永遠如此。

“這是樓中的禮俗,禮不可廢。”寧叔淡淡的開口。

“先把這些螻蟻解決了,在談樓中之事,免得這些外人在場,畢竟是不妥當的。”樓主淡淡開口,仿佛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青衣男子雖然身在寒風中,但他能夠感覺自己冷汗涔涔,居然真的撞見了,這位傳說中的人物,上天簡直給自己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此人既然到來,那麽也知道江湖中,已是沒有人能夠救自己的性命。

青衣男子叱聲一笑,似乎在給自己壯膽,又似乎有著一種狂放不羈的灑脫:“你就是白如霜?傳聞天下第一的人,今日,你可敢接受我的挑戰?”

此話似乎極其可笑,但沒有人敢笑,所有人的目光隻是猶若死人的目光,漠淡的望著青衣男子的舉動。

不錯,此人正是前不久,與李昊有過一麵之緣的白如霜,他淡淡的笑了笑,猶如漣漪的寒潭:“不是傳聞,好了,你,還有你的那些下屬們一起來吧!”

就這麽一位衣薄如紙,眉清目秀,手無寸鐵的白衣的男子,楚楚站立在寒風中,似乎風在狂嘯幾分,他便會隨風而去,但馬賊們感受到的氣質,卻猶如麵臨百萬雄獅,雄偉、浩瀚,喘不出氣來。

江湖中,很少有人能見到白如霜出手,特別是看他殺人,更是千金難求,白衣弟子們豎立一旁,整個手心都能夠沁出汗漬來,可見他們心中起伏不安。

青衣男子心裏惴惴,他知道,若是自己不率先出手,那麽將一

點機會都沒有,他咬著牙,目光陡然雪亮——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天驕之子,受人敬仰的俠客。

“啊”他一聲大吼,邁出沉重的步伐,穩若磐石,氣勢不凡,那蓄勢待發的拳頭,更是猶如鏮鏘有力的鋼鐵,一拳而下,破風刺耳,即便是雙人合抱粗的灌木,也能攔腰轟擊的粉碎,這是盤雲峰的絕學,‘星碎拳’令整個江湖門派為之忌憚,特別是大成以後,更是無人能攔,這氣勢蓬發的一拳,曾經令江湖多少英豪為之變色,成為堆堆白骨。

拳風濺起的壓迫感,鋪麵而來,打在白如霜的臉上,他依然是那般從容不驚,淺淺一笑,眸子如冰,青衣男子見狀,為之惱怒,這般清淡如水,從容不迫的模樣,激起自身的狼子血性,盡是打出了十二分的力量。

片刻間,白如霜驀然揮起長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對著那雷霆萬軍的拳頭,就這麽輕輕一點。

若是旁人如此舉動,那無意於找死的行進,隻會濺起一片嗤笑,但這位武林神話,就這麽隨意一指,足以讓旁人蹙眉、屏息、凝視。

拳風如潮,來勢洶洶,仟指一點,潮上泛起一絲波痕,那麽輕輕一滯,猶如西落西山不見蹤影,青衣男子舉拳不動,任由寒風打在長袖之上。

短短驀然片刻,馬賊們,大氣不喘的凝視著眼前的一幕,對於它們這種門外漢,自是不懂,瞅出勝負,那便足矣。

白如霜拂袖收指,冷漠一笑,閑雲鶴步的朝著馬賊們走去,隻有武功稍有境界之人,才能瞧出其中的因果,白衣弟子們冷吸一口涼氣,那一拳,在場的人恐怕沒有幾個能夠無傷接下,也隻有這位武林神話,波瀾不驚的一指相對,不僅破了這一拳,更是直接剝奪了他的生命,這,或許就是人與神的差距。

“噗咚”青衣男子如同一根爛木,轟然倒塌,毫無反抗的倒在了草原之上,他已經不會有任何震驚,也不會有任何疼痛,臨行前,他的嘴角似乎有著一抹安逸、解脫的微笑。

“首領,首領!”

馬賊們見狀,雙目瞪的滾圓,扯著喉嚨,沒命的喊叫,隻那青衣首領,已聽不見,也無法回答,與這蕭瑟的寒風合為一體。

白如霜又動了,仿佛是寒風呼起他的長袖,那修長手指,宛若修羅,一指下黃泉!

光影閃動,猶如流星交錯,美不勝收,刹那間的華芳,已收割了數百條生命,連人帶馬,一起失去知覺,就這麽靜靜的擁抱這片草坪。

白如霜拂袖轉身,淡淡開口:“把他們的屍體掉在城門之上,三日內,誰敢取下,就讓他們成為這一片屍體。”

“是。”白衣弟子抱拳領命,對這雷厲風行的樓主,莫敢不從,話音一落,便紛紛行動。

雲兒驀然抬頭,目光明亮、堅決,絲毫不顧及白如霜的殺人如麻:“我現在不會跟你們回去了。”

這位白衣男子沒有說話,站在寒風中,靜靜望著她,見她倔強的眼神,絲毫不忌諱的與自己對視,白衣男子陡然笑了笑,笑的令人捉摸不透。

“雲兒,你還在胡鬧什麽?”寧叔斥喝道,這次的舉動,顯然令這位雍容華貴的男子充斥著怒氣,他頓了頓,語氣沉厚了幾分:“雲兒,你從小乖巧懂事,寧叔對你甚是喜歡,怎麽這次做出這般糊塗的舉動。”

雲兒回頭瞧了昏迷不醒的李昊一眼,驀然轉頭:“寧叔,感謝您對雲兒從小的關照,也並非是雲兒不懂事,隻是雲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寧叔聽言,語氣淩厲了幾分:“胡鬧,長大了就可以出門不歸,在外麵私自找個野男人麽。”

雲兒呼吸急促了幾分,她喘著粗氣,胸軀起伏,同樣氣的不輕:“寧叔,雲兒一向對你尊重,你莫要辱了雲兒的清白。”

“那行,你是清白之人,寧叔自當相信,隻是你一個姑娘,為了外麵一個野男人要死要活,成何體統,我們玉台樓,被江湖敬為武林神話,你這般作為豈不是將玉台樓數百年來的清譽毀於一旦。”寧叔揮起長袍,怒聲喝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