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恨



昔日的情愫,猶如冰零的雪花、錦繡奪目,晶瑩透亮,最後化為冰渣,消失不見,但它卻猶如浩蕩的真氣,永存於這片天下間。

“那時候我滿懷激動的跑了回來,那一段路,似乎好長,我跑了許久,是那般的急不可迫,那樣的緊張、忐忑,天空依然是那麽清澈,可是村莊中,人頭攢動、不絕於耳,我熟悉的大院,圍滿了村農,他們站在遠處,細語交流,指指點點,不知發生了何時,但胸口卻澀的厲害,我已經不知道,我是怎麽走過去的,但我忘不了那一幕,永遠忘不了,她躺著血泊中,瞪著大眼,那美麗的眸子裏麵,全是恐懼、不安,甚至已經渾濁起來,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就像凋零的玫瑰,滅絕人寰,靜靜地、永遠地,躺在那裏。”青衣男子說著淚珠打濕了麵龐,這麽一個大男人,居然哭的像個孩子。

“是誰下手的?盤雲峰嗎?”雲兒淡淡的問道,但此時她的心已是無法平靜,就像嶙峋的波光。

“誰?隻有盤雲峰,盤雲峰。”青衣男子恨恨的念叨:“不錯,當時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已經傻了,嚇的很傻,很傻,最後我詢問了不少的村民,才知道事情的因果,那時候我的師兄們回來尋我,就我不在,便與她聊了起來,也不知是何原因,她不慎摔壞的我師兄的手中的玉環,我師兄居然一怒之下,一劍……,總之,我將她埋葬海邊,生前沒有如願,我希望她走了以後,能夠靜靜的端詳的大海,並將那枚發簪,以及那雙鞋子,一起埋了,當做是死後,送她的禮物吧!後來,我終於明白了,所謂的行善,不過隻是虛偽的謊言,高高在上的他們,不過是將那些可憐,貧瘠的村民當做任意腳踏的螻蟻罷了,最後,我誓死要給她報仇,我將那凶手引出,將他狠狠殺死,可是我的仇恨,不僅沒有消殆,反而日益增長,我要血染盤雲峰。”青衣男子似乎是累了,他的語氣平緩了下來,那眸子中仇深似海。

隨後幾人靜靜

的端坐著,仿佛是享受,這夜晚,和藹的安寧。

沒多久,一陣陣馬蹄聲,絡繹不絕,放眼望去,那正是青衣男子的馬賊團夥,隻見為首的一名大漢,從馬上跨下,快步向前,並單膝跪地,恭敬道;“首領。”

青衣男子笑了笑,他沒有回答,而是站起來,拍拍黏在衣衫上的碎草,頓了頓,緩緩開口:“雲兒姑娘,今日之事,我沒指望自己活下去,隻希望你們放了他們,畢竟他們也是普通的百姓。”語畢,青衣男子,對著雲兒,彎腰鞠躬。

這時,一道聲音,宛如驚雷,遠遠傳來:“哼,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人未到,聲先到,青衣男子聽言,臉色變的難堪起來。

“是寧叔。”雲兒驚聲,不待多想,隻見天邊,幾道身影,緩緩禦風飄來,一聲白袍,宛若天仙,說都沒有說話,就看著幾人,這麽飄了下來,為首的一人,一身白袍,發戴金冠,麵如刀削,淩厲、穩重。

“寧叔。”這時,白衣男子站起來身來,對著麵前巍峨如山的男子恭敬道。

中年男子沒有理會白衣男子,而是將銳利似劍的目光,瞅向青衣男子,就是那麽一瞅,青衣男子,居然冷冷的打了個寒顫,最後他將目光停留在了雲兒身上,神色也是緩和了下來,居然有著幾分慈祥的味道。

“寧叔,沒想到連您都來了。”雲兒敬畏的看著這位雍容華貴的男子,男子似乎有些不滿,不怒自威:“如果不是如此情況,隻怕是還見麵不著你的麵。”隨後他銳利的目光,陡然瞅視見昏迷不醒的李昊,劍眉一挑,眼中散發著逼人的寒光:“雲兒,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為了一個世俗男子,把自己弄的這麽一副模樣,好了,等把這些螻蟻收拾掉後,就乖乖跟我回家吧,也該好好準備你的親事。”

“我,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回去,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動他分毫的。”雲兒伸出雙臂,擋在李昊身前,態度絕然。

白衣男子見狀,為之著急,麵色悠悠,挪挪嘴唇,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靜靜的退與一旁。

“雲兒,你現在居然為了男人膽敢違逆我的話了,好,我現在就殺了他。”說完男子就這麽走了過來,宛如這夜空中的修羅,無人敢出言阻攔。

雲兒心急如焚,她知道僅憑自己,是絕對無法阻止眼前的男子,這個掌握決絕大權,淩威天下的男子,沒想到事態,還是發展到了這一步,雲兒目光,迷離、空洞的望著這個冷漠的男子,或許在他的眼裏,李昊已經是一位死人了。

片刻後,雲兒淡淡的開口:“好,我跟你回去,你放過他吧。”這聲音有著心死般的冷漠、絕然。

青衣男子滿臉歉意的望著淒婉的一幕,或許不是自己也不會把她逼到這麽一個地步吧。

“寧叔。”這時,一道聲音,似乎劃破蒼穹而來,又似乎如此近在咫尺,淡漠的語氣,短短的兩個字,卻讓在場的所有心頭一顫,就連那羅刹的般男子,都是頓足而停。

這熟悉的聲音,藐視蒼生的語氣,隻能證明是那個人來了,如果說,對寧叔的是一種敬畏,那麽對那個人,隻能是畏懼。

雲兒雙目回神,難以置信的跳望遠處,喃喃自語:“沒想到,居然連他都來了。”

這時,玉台樓的白衣弟子們,居然直接單膝下跪,等待著他的到來。

青衣男子,四目張望,心裏忐忑,長袖中的手掌,居然沁出了汗水,這是多年不曾有過的感覺,即使是身邊就是為自己誓死相隨的數百名弟子,但他依然感覺寒風瑟瑟。

這時叢木中,一道人影,閑庭碎步,緩緩而來,他依然是一身白衣,墨發披肩,麵容堅硬、儒雅,眸子如霜,寒風撫起他的長發,打在白袍上獵獵作響。

轉眼間,他已經來到了眾人的身旁,白衣弟子們,畢恭畢敬,頭也不抬:“恭迎樓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