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入青樓



羅浮元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道：“上次有提前計劃，就包了整場，這次來的突然也是興起想著大家聚聚，就沒跟嬤嬤打招呼，沒清場子。你們要是不習慣我在出些銀票將這些人攆出去就是了。”

“還是不要了，包整場這麽燒銀子的事還是少做比較好。這樣也挺好，熱鬧嘛！”紫夢師姐倒是很會做人的圓了個場麵話，幾人也笑著附和說不用。小七這時正樂的占那些眼神便宜，自然對於包場不包場沒什麽怨懟了。

這算是小七真真正正的見識到了什麽是青樓，不是同那次一樣的被清場後的無人問津。而是滿樓春色嫣然的繁華奢靡。也有不少的姑娘見小七一行人衣著光鮮，容貌俊秀的綽約少年。嬉笑著用團扇遮著半邊芙蓉麵，擋住了她們竊竊私語的美人唇。

紫夢華琛兒韶芷都換了男子裝扮，看著風流秀芝。偏生兩人還是個愛惹事的，帶著愛惹事的莫嬌嬌一同衝著那些明明不可以羞澀卻佯裝羞澀的緊的青樓女子拋著輕佻的媚眼。

“你們……你們矜持一點啊……”小七扯了扯紫夢的衣角，卻換來了紫夢一個擁攬，將小七的肩膀攬住，笑道：“小七乖啊，難得放縱一晚，矜持頂個屁用啊！”

小七無奈的揉了揉額角，囁嚅著道：“可……我是有夫之婦啊！”

“顏楨娶你過門了嗎？”

一直忙著用眼神勾搭姑娘的莫嬌嬌抽空回頭瞥了小七一眼，順便一語中的。小七咂咂嘴，說道：“不是快了嘛……”

“那就是還沒有咯！小七你必須知道啊！人身在世須盡歡，別等百年之後空留遺憾於心中不是？！”華琛兒也扭過頭淺笑搖著手中的折扇，‘唰’的一聲，瀟灑的展開扇麵，露出潔白扇麵上孤傲狂草的一個‘鳳’字。

“公子~奴家和姐妹們看了你們多時了，怎麽有興趣和我們姐幾個喝一杯嗎？”

對麵幾個姑娘估摸著從沒見過逛青樓逛的這般不痛快的幾人，也無畏什麽羞澀矜持了。直接派出一個麵容姣好的姑娘上前同小七幾個偽公子搭話。那姑娘懷抱琵琶，麵容也不是頂好看，隻是想必在風月場所待的久了，一個斜眼挑眉便帶著萬種風情，直酥到人心尖兒裏去。所以要是不去注重什麽精致容貌的話，這姑娘隻要一個回眸便能勾走不少男子的魂。

莫嬌嬌便是第一個忍不住的，一個邁步便湊近了去。輕輕用纖長的手指

挑起那姑娘不算尖卻極圓潤質感的下巴，端的是風流公子哥兒的模樣。

“姑娘身上好香啊！真是連魂都被吸了去！”

那姑娘見莫嬌嬌這樣子像是混跡風月的老手，起初還憑著多年經驗懷疑這麽秀美的公子是不是姑娘家扮的，如今真是全然信了這個輕佻的少年定是個男生女相的俏麗公子了。

“瞧莫郎這副孟浪的樣子！當初本小……本少爺委身於她的時候怎麽沒見她這樣輕佻？”華琛兒翻了個白眼不屑說道。小七聽到她那句莫郎竟是一時恍惚想起了顏娘娘口中的莫郎，小七的莫爹爹，莫嬌嬌的親爹爹。

“你又發呆。”舒之傑見小七又獨自失神就知道必然是在想和那人有關的事情了，心裏生起一股無名火，卻無處發泄。他走到小七身後，近到幾乎可以親吻到她的發絲。所有人都隻是專注著和自己的心上人或者姑娘們打鬧嬉戲，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二人的曖昧姿勢。

小七笑著往前走了一步，避開舒之傑溫暖的吐息，回身笑道：“舒三你還真逗，這‘又’字說的跟你多了解我似得。”

舒之傑的唇抿成冰冷的直線，蒼白的麵上沒什麽情緒，但烏黑的瞳孔中卻透著森然的冷意：“你不知道，你現在的模樣，討厭的讓我想將你毀掉。”

“那舒三你又可曾知道，當初看到你的和離書時，我也是恨不得將你撕碎呢？”小七的語調便的溫柔似水，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一般。舒之傑退後一步，靜靜盯著眼前一襲白袍的少女，她似乎變了，遠山眉中透著原先沒有的堅毅隱忍，水眸中帶著和那人如出一轍的該死的淺笑。透著溫和疏離的瞳孔，毫不避諱的直視著他的眼睛。

“很好，小七，我想不出一月，你就會求著我了。”舒之傑不是敗類，更不會輸給小七這個才剛剛褪去稚嫩的女子。他唇角扯出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眼裏忽然化出溫柔到涼薄的笑來。他那樣溫柔的看著小七，像是看著即將回到懷中的愛人一般。但眼底肆虐的涼薄像藤蔓一般，一點點攀上他的溫柔，將整個眼睛覆蓋。

“公子~那個莫公子說，你點了奴家的花牌，今兒晚，奴家就是你的人了~”

一個突如其來的軟糯音調打斷了小七和舒之傑難得的針鋒相對。待小七反應過來時一個水手般的藕臂已經纏在她的脖間，撲麵而來的香粉氣通過呼吸道穿到小七的肺，竟是堵

著一般難受。

小七這才看清是個容貌豔麗的姑娘，一身紅裙妖嬈卻也**。手臂上幾乎是**著的，纏在小七脖頸上的手臂肌膚滑膩的同小七的肌膚摩擦著。如果換做男子，定是要敗在這大膽奔放方女子的石榴裙下，甘做牡丹花下風流鬼。可如今卻是小七這樣地道的姑娘家，除了難受就隻有難受了。什麽銷魂什麽傾城，全然入不了小七這個正常女子的眼睛。

“嘖嘖，公子這表情莫非是菖蘭伺候的不好？那公子你喜歡菖蘭怎麽伺候，隻管開口就是。”

估計這姑娘也是看出了小七的不自在，嬌聲安撫著小七不說，還用纖細的手指在小七的胸前有意無意的打著圈。小七忙雙手交叉在胸前護著關鍵，長籲一口濁氣，還好她今天裹胸裹得很嚴實……

“姑……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你怎能這麽無禮？！”小七紅著麵皮結巴道，全然沒了方才對陣舒之傑的霸氣鎮定。

喚作菖蘭的姑娘像是聽到什麽極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的花枝亂顫，似是要笑岔氣一般抖著素手指著小七，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的：“公子還……真會逗樂……誰不知青樓就……是男女縱歡尋樂的地方……來這的哪還有什麽清白公子……哈哈……又不是和尚不能破戒太監不能人道！哈哈……姐妹們說是不是啊！”

隨著菖蘭的話音落下，不少姑娘都笑著附和道。更甚者有姑娘為了證明菖蘭的話，當著眾人的麵毫不避諱的和恩客親昵廝磨。莫嬌嬌幾人估計是沒臉麵說認識小七，幾人都不約而同的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小七想反駁，可卻沒有理由。青樓確實如菖蘭所說，是放縱解脫的地方。她的矜持扭捏，在知道她是女子的人眼中是理所應當的。在不知道的人眼中，那就是虛偽肮髒的。比之那些賣身的姑娘們，還要肮髒不堪。她們不過是以另一種方式討生活，即便這種方式為人不齒，那也是她們自己無奈的選擇。

不知何時小七幾人已經被姑娘們簇擁著來到二樓的廂房之中。一群容光煥發的青春少年，嬉笑著喝酒打罵。莫嬌嬌她們堅持叫了姑娘坐在自己身邊，陪著喝酒以及任由她們幾個偽少年調戲。那個紅衣妖嬈的菖蘭坐在小七旁邊，豪氣幹雲的陪著在坐眾人拚酒。小七獨自吃著麵前的菜，一時間竟有些食不知味。每每鬱悶的時候，小七總會想，如果顏楨在，那該有多好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