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捉奸
小七真的沒有想到，姬允瀟會出現，當然，田初七的頭腦簡單，你就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什麽。當姬允瀟站在小七麵前的時候，一臉菜色的盯著衣衫有些鬆垮的小七，眼神裏有詫異也有鄙夷……華琛兒瞥了眼姬允瀟，粉嫩的唇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夫子，真沒想到，這才進華風的小公子，您都能那麽快的勾搭上，琛兒佩服。”
小七就是再笨也聽出了這話的不對勁，張口就想辯解卻被顏楨不動聲色的護在了身後。立時也乖巧的閉上了嘴。顏楨淡笑著看了眼從進門就臉色呈青灰色的姬允瀟，用食指無奈的揉著太陽穴，慢悠悠道：“琛兒，別鬧了，要是想鬧就找之鳳去，他剛好閑得很，連午飯都沒時間來我這用。”
都麽沒節操的一句話啊！打死小七，小七也想不到顏楨會說出這麽不要臉的一句話來！這話看著沒什麽，但仔細一琢磨，味就不對了。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和一點朦朧的挑釁和示威。如此簡便的一句話，緩慢而優雅的拉開了火藥的帷幕。一間不大還可以說是小的寢屋，四個人站著，小七私下裏分了分，除了顏楨和那個華琛兒，她和姬允瀟的存在感幾乎不存在啊！
高手過招講究的就是不動聲色，華琛兒美目中雖然被一種名叫憤怒的情緒暈染了可麵上依舊是帶著淺笑的。如同杜鵑花般美豔的容顏在暗夜中張揚的綻放。素手輕輕摩挲著團扇的紫檀扇骨，微微低首，眼睛似有若無的看向那沾了紅梅的素淨床褥：“這個……是怎麽回事？”微微挑起的眼簾剛好能讓人看到她眼裏的迷茫，還不等有人開口，華琛兒美目忽然瞪大，櫻唇微張，滿臉的責備：“夫子，你怎的這般不溫柔？這田小公子可是個水兒做的人，哪能受得住夫子你這般的生猛粗魯！”
對於華琛兒的演技，小七捂臉恨不得痛哭一場。這女子太會演了！顏楨怎麽就得罪了這樣的姑娘啊！師父說的果然沒錯。最毒婦人心啊！當初靜佛師太這麽說時，小七還笑著說，難怪師父總是罰我吃白饅頭，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靜佛師太淡然的瞥了眼小七，慢慢撚著手中的佛珠，唇角的那絲弧度看著極其可親，不過說出的話卻是極其讓小七討厭的，三個月的白饅頭。
相當於小七的扼腕，姬允瀟的瞬間轉色到慘白，顏楨就鎮定了許多。左手還是摩挲著腰間的翡翠鴛鴦佩，唇角還是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眼裏的笑意越攢越多，如同一泓泉水般不急卻足以將一個人淹滅：“琪琪，我累了，送二位出去吧。”
“琪琪……琪琪？”小七愣了，姬允瀟愣了，就連從頭
到尾都裝的很鎮定的華琛兒都驚訝了，手裏的團扇都差點脫了手。
“琪琪！夫子，阿七是田曉琪，不叫琪琪！阿七，你已經叨擾夫子一下午了，也夠久的了，阿嬌都急了，跟我回去吧！今兒的事兒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說著姬允瀟就想去拉小七，卻在中途僵住了，眼睛緊緊盯著自己伸到一半的手，茫然而又尷尬。
看著那隻伸到一半的手，小七呼出一口濁氣，唇角上翹：“姬允瀟，你嫌我？”這一句話算是自華琛兒出現小七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語氣平淡，疑問的調子中甚至還有些天真。小七繞過顏楨，不去看姬允瀟，也不去看方才護著她卻不是保護她的顏楨，而是將目光轉向華琛兒。說實話，小七一點也不討厭華琛兒，按著愛屋及烏的說法，顏楨喜歡的她也會喜歡，顏楨不喜歡的她應該也不喜歡。很明顯啊，顏楨不喜歡華琛兒，這姑娘還很不討喜的拐彎抹角的罵著顏楨。小七應該特討厭她的，可心裏卻討厭不起來，覺著這姑娘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討厭的多明顯啊！不像那些表裏不一的姑娘……
“華琛兒……嘿嘿，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喚我小七，家中姐姐都這麽叫的。”饒是華琛兒再怎麽聰明也料不到小七會這麽友善的跟她說話。不光是她，顏楨也是愣了一瞬，不過隻是眨眼間，就恢複了一派清明的自信。
“小七，嗬嗬，我可不敢這麽叫，多親昵啊！還跟個女子似地，這樣吧，你若是想跟本小姐套近乎，那本小姐就賞你個臉麵，同允瀟一樣叫你阿七就是。”
小七點點頭，滿臉的讚同。右手輕柔的撫上胸口，笑著說道：“琛兒姐姐長得可真漂亮，阿七自知見過不少美麗女子，卻還不曾見過容貌勝過琛兒姐姐的！就連阿七的未婚妻芽兒都沒你好看。”這話說的巧妙明裏將華琛兒誇讚了一翻，暗裏又告訴她自己是個有未婚妻的，猛然說出自己的未婚妻顯得突兀，還有種狡辯的蒼白。這樣將話題有意無意的帶到那裏，倒顯得自然多了。果然，華琛兒上上下下給小七瞧了個仔細，笑道：“原來還是個有家室的啊！”
“阿七幼時身體不好，家中雙親給討得鄉下福氣丫頭，長得可是巴蜀絕色，阿七自懂事後就沒少去偷眼瞧過，柳眉杏眼楊柳腰，倒是個美人坯子……對不住，對不住，琛兒姐姐真對不住，阿七隻要一聊到自個兒家的未婚小嬌妻，就失態了……”看著華琛兒紅了雙頰，眼裏滿是羞意，小七就知道自己的話點到了，這姑娘也信了。不禁心裏感歎，果然，跟著莫嬌嬌學些葷段子還是有用的啊！後麵的身段容貌全是臨摹了
莫嬌嬌的摸樣，除了江南絕色莫嬌嬌，小七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一個女子長得討喜……
“……咳咳”一聲劇咳將華琛兒從羞澀中拉了出來，看著剛才麵色還極其紅潤的少年忽然學起姬允瀟來，轉變了臉色，忽然蒼白的緊。撫著胸口劇咳起來，姬允瀟的神思也被這聲劇咳從小七方才話中的拉了回來。解了心結的姬允瀟剛想替小七順氣，就見一灘血從小七唇角溢出，頓時傻了眼。
“啊！田田……阿阿阿七！你怎麽了？！”華琛兒的驚呼聲在小屋中炸開，顏楨攏了下眉頭，上前看著彎著腰劇咳的小七，眼裏的溫和漸漸褪去，一股冰冷緩緩爬了上來。手上還是輕輕撫上小七的背。一種溫熱的感覺在自己背上遊走，小七登時覺得，自己這掌沒白挨啊！如果顏楨日後每天都這般輕柔的幫她順氣，她天天賞自己一掌都行！
“阿七，床褥上的……也是你這般咳上去的？”姬允瀟看著小七不曾麵對自己的背影，順了順喉嚨，還是問出了口。
小七用衣袖無所謂的擦了一下唇角的殷紅，笑道：“不然允瀟兄以為是什麽呢？今兒個受罰身子有些不舒服，顏夫子瞧著我可憐便讓我在他這歇歇，沒想到睡著睡著氣血有些不暢，隨意吐了口血，汙了夫子的床褥本來就是罪過了，沒想到還差點壞了夫子的名聲。這要是……咳……讓遠在巴蜀的未婚娘子知道了，可不得扒了阿七的皮？！”
看小七笑的自然，也沒什麽局促撒謊的不安，姬允瀟和華琛兒也都信以為真了。華琛兒畢竟是個姑娘家，長那麽大可從來沒見過什麽血，除了那每個月女子的必須麵對，恨不得連手都沒劃破過。這回見這小少年不僅流了，還是從嘴裏咳出來的，立時嚇得不輕，道了聲有事兒就拉著姬允瀟要走。可姬允瀟偏偏這個時候有情有義起來，硬是要帶上小七一塊兒！小七也想回的啊！畢竟她現在的身子是真的不能在這多帶了啊！再呆可就真的血流成河了啊！到時候怎麽說？還是身子曆來不好？沒事不僅上麵嘴裏吐著，下麵還順道流著？可顏楨不允許，一切的痛苦也隻能埋在心裏獨自痛苦了……
“你們先回去吧，被你們這麽一折騰，現在回去也請不到大夫了，倒不如讓他在我這，岐黃之道我自認為還是十分熟的。”
這時候顏楨開口了華琛兒也不顧什麽把柄了，隻盼著不帶上這個麻煩，忙點頭說好，拉著姬允瀟就走，姬允瀟無法，也隻能跟上。
小七這時候追到門口，衝著姬允瀟的背影喊道：“讓莫嬌嬌來見我！一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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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