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流鼻血



這邊的火藥味根本就抵擋不住小七那邊的自我甜蜜味,回到後山的小七也不管什麽禮數就直接衝進了木屋裏,將手上的菜一一擺好,變擺嘴裏還不停歇:“夫子!您要的三道菜學生都給您弄好了!回鍋肉炒的極好,香的緊,夫子您一定要多嚐……嚐……”

之所以結巴了是因為小七擺好菜後一扭身就看到才洗浴完的顏楨正不緊不慢的係著中衣的帶子。光滑的絲質中衣,斜襟的衣領有些鬆垮隨意,不難讓小七看到顏楨白皙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小七腿一軟,忙撐住身後的看似很快就會散架的小木桌,使勁吞了下口水。顏楨偏過頭懶懶的看了小七一眼,也不做聲,繼續慢悠悠的穿著衣服,微濕的發曖昧的貼著他的側臉,就如同情人溫軟的吻輕輕柔柔的……小七晃了晃腦袋,忽然覺得鼻子下麵粘糊糊的,正要用手去摸,就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小七看著那雙手,感覺到那手裏的溫熱感,看了眼手的主人,立馬倒吸一口冷氣。眼前忽然有點暈,不過想著好不容易一次近距離接觸,就是師父來了她也誓死不能移動一分位置!

顏楨仔細的拿著白淨的帕子擦拭著小七的鼻子,濃鬱的眉頭輕輕皺起,眼裏還是那種似笑非笑的味道,好像皺著眉頭的不是他似地。小七則是眼睛都不眨的用自己的視線描繪著顏楨的輪廓,微皺的眉,帶著笑的眼,挺拔的鼻梁和微微勾起的唇角。小七想,這個就是自己心儀的男子啊!他在對自己好呢!他是可以將她從峨眉徹底解救出來的人啊!

“田曉琪,你應該看看大夫,畢竟鼻子流血這種事說起來也不算小。”顏楨忽然離小七遠了點,將手裏已經沾了血的白帕子隨手一扔,小七的視線也隨著這個拋物線移動著。看著帕子上的妖嬈紅梅似地鮮血,小七才知道,原來有是自己想太多了啊!顏楨隨手倒了杯水,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道:“還有,你還是先把頭昂著一會兒吧!免得等會又流了。下午是之鳳的課,我等會同他說說,你就不用去了,好好歇著就是。”

“知道了,謝夫子關心!”雖然初衷和曖昧無關,但左右想想,顏楨這樣也屬於一種關心,雖然關心的隨意了點,不過這種事得慢慢來啊!急不得的。

隨著顏楨撩袍坐下的動作,小七也在他對麵坐下,拿著碗筷的小七忽然間有些局促,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怎麽可以這麽不矜持呢?!顏楨倒是沒有任何不自在,嚐了口回鍋肉後,眼裏的笑意更是濃了:“你這廚藝竟比琛兒的還好,不做廚子可惜了。”

見顏楨正誇讚自己呢,小

七拋下局促笑著又給顏楨夾了幾塊回鍋肉:“那夫子你一定要多吃點啊!”顏楨看著碗裏還泛著熱氣和油光的回鍋肉,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不過還是夾起小七的筷子沾染過的回鍋肉,慢慢送進嘴裏。那雙筷子,是小七剛才咬過的,小七有個毛病,吃飯的時候如果緊張局促的話就愛咬筷子,剛才因為糾結與自己的無聊使勁咬了筷子的小七不明所以的看著顏楨慢吞吞的吃著自己夾給他的回鍋肉,眼裏是亮晶晶的期待。顏楨慢慢咀嚼著口中回鍋肉,唇齒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甜辣味,雖然沒了回鍋肉原有的辣味,可那股淡淡的,不易發覺的清甜卻緊緊的纏住顏楨的味蕾與不易察覺的悸動。顏楨臉上的笑容緩緩展開,這是小七第一次見顏楨這樣的笑容,雖然隻見了三次,每次都短的可憐,唯獨這次時間久了一點,也是這次,他們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也是這一次,他笑了,是真心的帶點讚許的笑,而不是那種似笑非笑的映襯溫潤。

“我似乎愛上……”

顏楨的一句話讓小七愣在那裏,細細的等著他的下文,可他卻是咽下那塊回鍋肉後才不緊不慢的繼續道:“你的回鍋肉了。”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讓小七的心一下子又摔成兩半,不過小七是個意誌力頑強的姑娘,想著雖然顏楨隻是愛上了她的回鍋肉,但想著日後可以借著這個名義天天來給他做菜,順便能獨處,指不定哪天顏楨就對自己芳心暗許了呢!想開了的小七笑著扒了口白米飯,含糊不清的說:“那學生以後天天來幫夫子做菜就是!”這句話顏楨沒有在回答她,隻是夾了塊回鍋肉到小七碗裏,淡笑一下,繼續吃著自己的飯。而小七則是盯著碗裏顏楨給夾得回鍋肉,水靈靈的眸子滴溜溜的轉著,心裏盤算著怎麽樣才能避開顏楨將這塊來之不易的無價之寶回鍋肉給珍藏起來!顏楨也不理會小七神經質的盯著一塊回鍋肉發呆。徑自吃著飯喝著酒,搖了搖手裏的酒壇子,顏楨笑著問道:“會喝酒嗎?”

小七捂臉,顏楨想幹嘛?難不成是想乘她喝醉了對她怎麽怎麽樣?好羞澀,可以直接說的啊!不對!小七啊,你怎麽能這麽沒有節操呢?難不成是自己繼承了老爹的人道分裂?怎麽行,怎麽行……

無奈的看著捂著臉一直搖頭的小七,顏楨猜想定是個不會喝酒的了,剛舉起酒壇往嘴裏送就被一雙纖細的小手擋住,顏楨的唇似有若無的擦到小七的手背,小七整個人顫了一下,心裏頓時癢癢的,也跳得極快,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一樣。小七故作鎮定的搶過酒壇,眼也不眨的咕嚕

咕嚕喝了起來,末了還意猶未盡的砸吧了一下嘴:“嘖嘖,六十年陳釀,應該是埋在樹下的,嗯……裏麵好像還加了一點高良薑,高良薑味辣,倒是不會融了酒的辣味純味。”顏楨詫異的看著臉頰微紅的小七,小七的眸子變的格外明亮,較之方才,似乎更多了一絲嫵媚,顏楨覺得這個少年真的很有意思,如果不是喉結和動作上不時的一股瀟灑,他幾乎都認定了他是個女子。可此時,他又覺得,麵前這個田曉琪如果是個女子,定然是風華絕代的,不時美豔,而是一股女子難有的豁達。男女莫辯啊!

“你懂得倒是不少。”聽著顏楨誇讚自己,小七下巴一揚:“那是,這些都是師父逼出來的,小時候我一做錯事,我師父就罰我吃三個月的白饅頭,嘖嘖,本小……爺幾乎一年有十二個月在吃白饅頭!夜裏常常乘著師父師伯們都睡了,和紫夢師姐一道去偷吃藥室的草藥,沒辦法啊!師父為了防止我偷吃,愣是把所有剩飯剩菜都給到了個幹淨!不過我也不傻,不會隻可著草藥吃,也會去酒窖偷些酒喝,嘿嘿,每回拚酒,紫夢師姐都輸給我!”

小七是千杯不醉的,隻是有個毛病,就是喝了酒後話會變得特變多,用莫嬌嬌的話說,就是一個話嘮。在這方麵,莫嬌嬌說,每次小七喝完酒,她都有將小七拍死的衝動,因為這妮子實在太吵了,而且越喝越上癮。記得有一次,小七和莫嬌嬌去莫家的地下酒窖偷喝酒,小七越喝話越多,話一多酒也停不下來。莫嬌嬌急的直哭,看著小七的臉都發紫了還不停,莫嬌嬌當時恨不得咬牙自盡。最後直接一個棒子將小七打昏了才製止住小七近乎瘋狂的摧殘她家酒窖。最後的直接後果是小七整整昏迷了半個月,回到峨眉後被靜佛師太罰了三個月的白饅頭。

顏楨皺著眉頭看著自從到了小七手裏就沒回到自己手裏的酒壇,還有小七一反常態的多話。伸手就想搶回酒壇,可小七終歸是從小就習武的,雖然功夫差的很,但怎麽說也比顏楨這種不會的強。輕輕一個扭身,小七就躲過了顏楨的魔爪。抱著酒壇,臉上浮出委屈的表情:“夫子,你怎麽小氣的連就都不舍得給學生多喝幾口?就跟我師父似地,我師父是個特別嚴肅的老太婆,人可壞了,總是逮著我一個人罰,而且特別無趣,隻會罰我吃三個月的饅頭,如果按照這樣排的話,我還得吃三年的饅頭才能洗清這些天犯得錯呢!而且期間還不能犯錯。不然還得繼續加!”

顏楨無奈了,頭一回覺得自己做了件錯事,而且是件很傷腦筋的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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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