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聲歎息



這是江府的第一個孩子。

紈素生這個孩子異常順利，畢竟這並不是她第一個孩子，隻是江府第一個孩子罷了。她別過身去，甚至不願意去看她。

產婆嚴媽抱著孩子，孩子仿佛是朝她笑了，眼睛像彎彎的月亮。床上孩子的母親卻背著身，看不出悲喜。這會是個漂亮的孩子呢，你為什麽不看看呢，怎麽有人能夠生孩子那麽的冷靜，甚至是冷漠呢，這就是傳說中江南第一的江家麽？

幾多財富，幾多孤情，幾多秘密，幾多幽深。

恰如紈素玉石一樣的臉，沒有表情，眼神空洞，望不到底。

卻有訣別的意味。嚴媽心中一緊。

外院卻不是這樣一番清冷跡象，江家訓練有素的下人，已經開始準備孩子的洗禮儀式，這是江家的傳統，規矩上是隻為男孩準備的，但是江雲天卻破了例，即使是個女孩，對於他也是彌足珍貴，紈素到底還是為他生了孩子。或許以後還會有第二個孩子，即使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但卻還是如此天真地相信，這個孩子能改變一切，或許吧。

合歡樹下，嚴媽和幾個丫鬟，為新生兒洗禮。月光如洗，倒映在木盆裏，竟是那麽圓滿，孩子踩碎了那一池圓滿。這刻，竟是這是靜謐。就叫浸月吧，江雲天很自然地說出來，雖然他想什麽出了神。

仿如神諭。江浸月。

內院裏，卻傳了丫頭琴兒的尖叫，打破了這寂靜。

“夫人…夫人不行了，快來人啊”江雲天恍然從思緒中醒來，朝內院奔去

“素素，素素，你醒醒…”江雲天隻有麵對紈素，才會有失控的時候，他是精明的，威嚴的，也許比起新生的女兒，現在這個時刻，紈素對於他來說，意味著更重要的東西，以至於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這裏，聽候差遣。

大夫在診治，卻是奇怪的脈象，紈素的眼睛總感覺閉的不那麽完整，更有種讓人憐惜的美。嚴媽抱著被忽視的孩子，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突然，仿佛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說，“夫人，睜開眼睛看看您的孩子啊，您好狠心啊。”

江雲天感情複雜地看向了嚴媽，紅了的眼眶，讓人動容。原來我的狼狽，所有人都看在眼裏麽，紈素，你竟不給我任何的機會，來讓你愛上我，你是害怕會愛上我，才離開的吧，你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江雲天若有似無的低吟，神情恍惚。

“江老板，尊夫人身中奇毒，無藥可醫，脈象似有似無……恕老夫無能”吳大夫吞吐中說出這些話，他是知道個中底細的人，江雲天屏退左右，“您隻管直言，不管用什麽方式，我一定要救回紈素”。“江夫人所中之毒乃川南奇毒，她一直可能在服用，10月之內必定發作，脈象從有到虛無，直到死去”吳大夫知道紈素乃川南用毒世家夏家的女兒，不得不提醒江雲天，可能懷胎的時候已經服用這毒了，她死的心竟是這麽堅決。

這種毒隻有夏家的人才能解，紈素是在用這種方式，逼江雲天把她送回去麽還是隻是想死。江雲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緩緩地說……

嚴媽哄著孩子，一邊透過窗子看看夫人房裏的談話的江雲天和吳大夫，已經談了很久了，不知道夫人還有沒有的救呢。

午夜，吳大夫走出來。

第二天，江府異常潔白，因為，紈素，終於解脫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