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爭搶男人】
三個人正在病房裏各自感慨著,病房的門突然開了,一襲雪白婚紗的陳思儀闖了進來。
“張雨童,把老公還給我!張雨童,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難道做第三者就那麽過癮嗎?”陳思儀一進門就大聲吵嚷著,憤怒已經將她臉上的新娘妝,變成了奇怪的猙獰。
陳思儀的突然出現,讓大家都愣了一下,特別是魏晉,他根本不相信眼前這個瘋子一樣的女人是陳思儀。因為在婚禮發生變故之前,陳思儀呈現給魏晉的,都是非常溫柔可愛的一麵,他怎麽能想象到此時的場麵呢?
“陳思儀,這裏是病房,請你注意分寸。”張雨童最看不慣陳思儀過激的態度了。
也難怪,從最開始接觸,陳思儀就一直針對張雨童,一直以潑婦的形象出現,這——也許就是陳思儀最真實的麵目吧。
“病房怎麽了?你以為弄個徐征躺在這裏,就能騙得了我嗎?魏晉善良容易被你們受騙,可我不是傻子,難道我還看不出你們這是苦肉計嗎?”陳思儀用眼睛斜睨了一下徐征,看到徐征正睜著眼睛望著自己,她一顆懸掛著的心總算放下了,還好沒有出人命!那麽一切,就都還有挽回的機會了。
雖然婚禮前,陳思儀料到張雨童有可能會來搗亂,但是卻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後果。當魏晉被張雨童拉走的一瞬間,陳思儀心裏真的恨啊!她甚至埋怨那兩個小弟,做事怎麽這樣沒用?不但沒有保證自己的婚禮順利進行,還以持刀行凶之名成為罪犯!!!
陳思儀最擔心的是,那兩個小弟被警察抓到後,供出她這個幕後操縱者,那麽她同樣會得到法律有製裁。
陳思儀第一個念頭,並不是把魏晉搶回來,而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是逃跑以求自保?亦或是堅守,來個“坐以待斃”?她在利益和自由間徘徊著,站在酒店的禮堂中,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
而在外人眼裏,這個新娘子一定是被眼前的變故給嚇傻了,或者因為新郎的臨陣脫逃而傷心欲絕。就連鄧巧貞也對陳思儀充滿了愧疚,她覺得兒子真的是太過分了,既然決定結婚,就應該堅持到底,如今把陳思儀一個人扔在這裏,算什麽事呢?
“思儀,你放心,今天的婚禮雖然沒有進行完畢,可是我是魏晉的母親,我承認這門親事!無論何時,你都是我們魏家的兒媳婦,媽隻認你這個兒媳婦!”鄧巧貞抱歉地拉著陳思儀的手,承諾著。
是的,麵對著鄧巧貞,陳思儀的心裏有了些安慰,畢竟婚姻得到了老太太的認可,自己的努力也就沒算白費!可是她心中的另一層擔憂,卻不能說出來,那就是對那兩個歹徒小弟的擔心。
於是陳思儀故作傷心的樣子,對鄧巧貞難過地說:“媽,我知道你疼我,思儀謝謝你!可是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在這裏等,我要把魏晉找回來!他現在迷失了自己,我有義務把他找回來!”
說完,也不等鄧巧貞表態,更顧不得四麵八方猜測的目光,拎起婚紗就往外跑。陳思儀必須先確定自己的處境是否安全,然後才能想其它的事情。
就這樣跑到一個沒人認識她的角落,陳思儀握著手機顫抖著,她好想給那兩個小弟打電話,問問他們現在躲到什麽地方去了?可是她最終說服自己沒有打,因為如果那兩個人被抓了,那麽自己的電話無疑是自投羅網,在警察主動來找自己以前,陳思儀不能把自己賣了……
正在陳思儀望著手機忐忑不安的時候,手機震耳欲聾的響聲音嚇了她一跳,因為那個號碼她不認識。可是陳思儀卻害怕那是警察布的局,猶豫著不敢接。可是手機還是這樣響個不停,後來陳思儀咬了咬牙——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做女王還是做女囚,一切聽天由命吧。
而
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終於讓陳思儀的心放下了:“陳姐,是我們,這是我們的新號碼。事情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隻想向你報一聲平安……我們已經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用擔心……現在你去買個新手機號,然後再聯絡我們,我們想躲向再遠些,我們需要錢……”
掛上電話,陳思儀的手還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知道眼前這一關是躲過去了;而接下來的日子,她就要生活在那兩個“歹徒小弟”的陰影裏,隨時接聽他們的電話,隨時準備給他們匯款了……
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當初的路是自己選擇的,不管現在後不後悔,都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所以——她陳思儀隻能往前走!!隻要穩穩抓住魏晉這條“大魚”,那麽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於是陳思儀強迫自己穩定了情緒後,用最快的速度給那兩個小弟匯完款,又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小心,不要太暴露。因為徐征是交警,也特別尊重法律,醒來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她希望那兩個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一輩子不出現才是最好呢……
“思儀,你不要在這裏無理取鬧,沒有任何人能騙得了我,我雖然失去記憶,可是我並沒有失去判斷事情的能力!”魏晉皺了皺眉頭,如果自己不是親眼所見徐征所受的苦,那麽是不是又要被陳思儀的話能受了呢?甚至也懷疑,這是一個漂亮的苦肉計?
但是現在,魏晉被徐征所說的那些話震撼了,他體會到了徐征對張雨童的深情,也感覺到了張雨童對徐征的那份情誼——他現在不敢確定,張雨童對徐征是不是愛情,但是那兩隻始終握著徐征的手,似乎並不隻是朋友二字所能詮釋的!
所以,魏晉把信任的籌碼,壓在了張雨童和徐征身上。而此刻陳思儀還要說這是苦肉計,魏晉實在想不出他們有用苦肉計的必要!誰能想象,徐征冒著生命的危險,隻是為了把心愛的女人,推向情敵的懷抱?況且,自始至終,張雨童和徐征都在為肖晴說話,他們是真心希望自己能找到幸福……
“魏晉,不是我無理取鬧,是他們無理取鬧!我們好端端的婚禮,被他們給弄得一塌糊塗,難道他們還有理了不成?”陳思儀對魏晉也不依不饒。
今天必須把魏晉的意誌徹底打倒,讓他乖乖和自己“入洞房”!否則還不是前功盡棄?她陳思儀不能接受,也無法承受那樣的結果!
“陳思儀,難道到現在,你還要顛倒是非嗎?你為了自私地占有魏晉,幾乎已經是為他洗腦了,難道這就叫愛情嗎?不能讓一個人做回真正的自己,這和謀殺有什麽分別?”張雨童並沒有因為陳思儀的突然出現,而放開徐征的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個聲音在反複吟唱——不願放開你的手,心中藏著淡淡哀愁……
“張雨童,不要跟我講什麽大道理,我隻知道,你這樣隨便搶人家老公,就是不道德!”陳思儀瞪著憤怒的雙眼,一步步向張雨童逼近,“你不是學法律的嗎?那麽你難道不知道,搶人老公也是犯法的嗎?”
“嗬嗬,你竟然敢對我提法律?陳思儀,你不提醒我倒忘記了,隻顧著擔憂徐征的安危,我竟然忘記了報警。”張雨童慚愧地看了徐征一眼,在心裏說了聲“對不起”。
是的,一直以來,在與法律有關的問題上,張雨童都是清醒和理智的。這次一方麵擔心徐征的狀況,另一方麵被魏晉的婚事,攪得亂了方寸,不然早些報警,也許歹徒都應該抓到了!現在小半天都要過去了,歹徒不早跑了?真是悔之晚矣!
張雨童的話,讓陳思儀的心又放寬了些,怪不得那兩個小弟跑得那麽順利了,原來大律師也有暈菜的時候啊?
可是陳思儀卻一聲冷笑,恨恨地說道:“哼!是忘記報警了,還是
不敢報警?隻怕是有些人,自己做賊心虛吧!”
陳思儀就是這樣的性格,她總能隨時隨地抓住別人的漏洞,然後當作一個攻擊的武器。今天,她也要咬住這是張雨童的“苦肉計”不放,那樣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讓魏晉繼續聽自己的操縱!
“陳思儀,難道你又要栽贓陷害嗎?當年你因為魏晉慌亂中簽了字,就一口咬定魏晉是肖晴的丈夫,結果害得魏晉去蹲看守所。難道,今天,你還想故伎重演嗎?”徐征對陳思儀的話,真是嗤之以鼻。
本來不想參與這些爭執,可是麵對陳思儀,躺在床上的徐征實在忍不住了,雖然因為剛剛說話太多,已經有些呼吸吃力,但是現在真的被陳思儀的潑婦形象給激怒了。
“陳思儀,不要再小兒科了!總有一天,你會被自己的小聰明給害了的!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奉勸你把那個歹徒安頓好,否則他們把你供出來,別怪我到時沒提醒你!”
陳思儀被徐征的話給震住了,短暫的難堪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惱羞成怒。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已經是第三次聽見有人如此諷刺自己啦!陳思儀忽然對病床上的徐征一陣憤恨,真他媽倒黴,今天如果不是這個假警察陪著張雨童,那麽兩個小弟怎麽能失誤呢?
“徐征,躺在病床上你還能恐嚇人?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而且我希望你能早日抓到什麽歹徒,到時候也洗清了我的不白之冤!”陳思儀必須用自己的氣勢壓倒大家的責難,否則魏晉恐怕真的會相信這兩個人的話了。
魏晉站在那裏聽著,心裏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怎麽這麽可怕?反正眼前的幾個人中,肯定有人要算計自己,而陳思儀的嫌疑最大!想著婚禮前那個溫柔體貼的陳思儀,他不由得一陣慨歎,一陣難過。但願這些都是誤會吧,但願歹徒真的隻是歹徒,但願幕後沒有任何黑手!
“陳思儀,你不要再在魏晉麵前演戲了,難道非要讓我揭穿你的真麵目才肯悔過嗎?”張雨童看到陳思儀走到了自己身邊,想了想把徐征的手放下了,然後站了起來,旁邊挪了挪。
並不是張雨童怕陳思儀,隻因為當年車禍發生後,陳思儀就像瘋子一樣和張雨童在病房內揪打在一起。也不知道陳思儀哪來那麽大勁兒,用力一推就把張雨童推了個趔趄,一個沒站穩砸到肖晴身上。結果陳思儀竟然在醫生麵前誣陷張雨童謀殺,讓張雨童是百口莫辯……此時徐征剛剛蘇醒,張雨童絕不能讓他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陳思儀皺了皺眉頭,“真麵目?嗬嗬,你也學會栽贓了?你是律師,你如果沒憑沒據亂說話,我同樣可以告你誹謗!”
“陳思儀,我問你,當初我和魏晉去拍結婚照的時候,肖晴意外被打傷,然後還收到了一封恐嚇信,那是不是你幹的?”張雨童其實早就懷疑到這一點了,隻是當時她不想追究罷了,“而且,據肖晴回憶,打傷她的就是兩個年輕的男孩,我感覺就是今天攔著我們的歹徒。你說是不是?”
陳思儀心裏有了短暫的驚愕——真不愧是學法律的,竟然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了,看來以後一定要小心為妙啊!想到這裏她便不想再糾纏下去,所謂言多必失,她可不想讓魏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那好啊,你們二人還真是默契,一起陷害我。好吧,我現在沒時間和你們說這些無聊的事,因為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還急著和魏晉入洞房呢!”陳思儀故意用這個“入洞房”刺激張雨童,她知道這會是張雨童心中最大的刺,紮一下張雨童就會滴血一樣地痛!
沒等張雨童和徐征再說什麽,陳思儀高昂起頭顱,然後對魏晉展開一個笑容——“老公,我們回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