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往事如夢
十年前的肖晴，同樣擁有著令人驕傲的青春年華。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省城一所名牌大學，從此開始了追求理想的求學之旅。
剛剛入學不久，學校舉行了一次征文比賽，肖晴因為一直喜歡文學，所以踴躍報名參加了。而她以一首古典婉約的詩歌，在全校轟動。
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肖晴的身上，因為她的美麗、因為她的才氣、因為她的溫婉謙虛，大家暗中把她稱為校花才女，尤其是那些男孩子，都幻想能博得肖晴的傾慕……
當才女、校花的頭銜，一時之間加載在肖晴的頭上，她感到很恐慌。其實她總覺得自己很卑微，從小到大就不喜歡太張揚，誰知因為一首詩歌，竟然成為大家的焦點？這是她沒想到的結果。
每當收到男孩子熱辣辣的求愛信，肖晴就後悔參加征文比賽，後悔為自己帶來這麽大的麻煩。因為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談戀愛上，隻想好好學習，然後還要考研讀博……
想法終究隻能是想法，有時候現實，並不隨主觀意願去走。在眾多的追求者中，一個大男孩的出現，卻讓肖晴怦然心動了，一顆少女的芳心再也不能安靜。
這個男生，就是當時的學生會主席錢勇。當時錢勇已經上大三了，陽光英俊也很有才氣。他找到肖晴的借口，是談學生會的事，說大家討論想吸收肖晴入會，問問她有沒有這個想法？
肖晴可以說是對錢勇一見鍾情，她喜歡錢勇身上洋溢著的陽光味道，喜歡錢勇帶給她真實的而又安全的感覺，更喜歡那眼神中流露著的一往情深。麵對著這樣一個大男孩，肖晴開始有了前所未有的向往，她更為自己的心猿意馬，而羞紅了臉，悄悄地低下了頭……
而錢勇也從那朵朵紅暈，讀懂了肖晴的心，於是勇敢地遞上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情詩。文字有時候比語言更能溝通情感，那每一個字符仿佛，都跳躍著一份真情一份愛戀。兩顆陌生的心靈，產生了“緣分的回聲”，很快便心手相牽，步入了愛河……
戀愛的時光過得飛快，特別是對於肖晴來說，三年的高中生活緊張而又壓抑，上大學後突然輕鬆下來，又陶醉在愛河裏，她感覺世界完全變了樣子。初戀的意義非凡，從此一切都變得詩情畫意，愛情的甜蜜讓肖晴的青春，煥發了光彩，也讓她對未來，充滿了無限幻想……
錢勇比肖晴大三歲，對肖晴十分疼愛和關心，很有大哥哥的風範。肖晴感動在心，總是很親昵地叫他“錢勇哥”。錢勇家境雖然不是太富裕，自從和肖晴戀愛後，他創造一切可能，為肖晴買禮物，給她買好吃的，帶她玩好玩好的。看到肖晴開心的笑容，錢勇覺得值得了。
像錢勇這樣既英俊又有才氣的男孩子，身邊不泛追求者，他也曾經試著交往過。可是那些女孩子，大概都是養尊處優慣了，在消費觀念上真的讓錢勇吃不消，他常常為了請對方吃一頓大餐，欠弟兄們一圈債，所以一提約會的事，就讓他打怵。
最關鍵是，那些女孩子的性格不讓他喜歡。大多是太霸道、太任性又缺乏愛心，哪像肖晴這樣溫柔體貼、輕言細語的？而且肖晴特別有同情心，常常會無償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在這一點上，更讓錢勇喜歡得不得了……
兩個人就這樣在學習中互相鼓勵，在生活上互相關心，在工作中互相幫助，一個是才子，一個是佳人，成為大家矚目的焦點。中間雖然也發生過許多插曲，偶爾也曾經吵過嘴，流過眼淚，可是最後，所有的不快都在熱情的擁抱裏融化了，兩顆心也貼得更近了。
錢勇常常望著肖晴漂亮而可愛的臉蛋發呆，這樣一個純情的女孩子，他一定要給予她最好的生活，將來讓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所以，錢勇並沒有因為戀愛影響學業，愛情讓他有了前進的動力，他學習更有了勁頭……
肖晴也常常幸福地倚在錢勇的身旁，覺得自己心裏裝得滿滿的，很充實很幸福。都說初戀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記憶，有時挽著錢勇的臂彎，她總會在心中祈禱，希望這種心手相牽的日子，會直到永遠…..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它並不因為人們的留戀，而多停留片刻；可我們又不得不承認，有時正是因為這種短暫，反而更加值得回味，更讓人戀戀不舍、倍加珍惜。
——轉眼一年過去了，兩個人的感情不斷加深，如膠似漆，難舍難分。他們一起勾畫著美好的未來，甚至談到了將來的家庭，構想著家中的每一個細節，真希望時間快點兒過去，讓他們快些步入婚姻的殿堂。
當時間真的如此飛快地運轉，上了大四的錢勇，卻麵臨著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畢業、擇業。聽說南方比北方就業機會大，而且薪水高、待遇好、發展的餘地要多，於是許多同學去了南方，渴望在那裏找到好工作，將來可以打拚出一片自己的天地。錢勇是個有誌向的青年，雖然舍不得離開肖晴，可是又不甘心平庸地將就一生，所以很矛盾……
其實，從錢勇開始張羅考畢業試起，肖晴的心裏就開始有了緊張和失落。她不願意接受分離的場麵，哪怕隻一天，她也不想分開。有時想著想著，就悄悄抹眼淚，真恨不得自己也立刻畢業，然後隨錢勇一起闖天涯……
錢勇承諾，天天給她打電話；有時間，就和她視頻；有機會，就跑回來和她見麵。
錢勇也講了很多打算和計劃，他說這兩年，他要抓緊一切可能的機遇，能多掙錢，就努力掙錢，能有好的發展，就努力發展，為將來的“小家”打好基礎。
錢勇告訴肖晴，等她一畢業，立刻結婚，然後生個可愛的孩子，共享天倫之樂……
就這樣，錢勇去了南方，畢竟那是錢勇的理想，肖晴知道即使不去南方，錢勇的心裏也會打不開這個結的，也會不開心的。愛他，就讓他去闖吧，也許這才是真愛……
錢勇很有能力，剛剛到南方不久，就找到了一份適合的工作，第一份薪水，為肖晴買了許多漂亮的衣服，讓同宿舍的女生羨慕得不得了。而且錢勇真的信守承諾，電話天天通，視頻常常見，訴不盡的，都是相思之苦，纏綿之愛。
春暖花開的時候，有一天錢勇突然回來了，帶給肖晴莫大的驚喜。她一下子撲進錢勇的懷裏，真希望錢勇這次能留下來，從此再也不分開……
激動之餘，錢勇帶著肖晴來到以前經常約會的公園。“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春風助腸斷，吹落白衣裳。”醉人的桃花在春的微風裏竊竊私語，白色的桃花潔白如玉似棉，粉色的桃花粉如綻放的杜鵑，潺潺的流水，似乎在打擊著一種旋律。青草與鮮花互相配合著，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
的生輝。
都說距離產生美，可是這種美說起來卻實在折磨人，那是相思的苦啊！無論電話還是視頻，隻能讓人知道對方現狀是不是很好，卻無法觸摸到那熟悉的臉龐。如今再次見麵了，他們隻想就這樣緊緊地擁抱著，補償這段時間的空虛……
錢勇仿佛有很多話要對肖晴說，他滔滔不絕地講著他的工作，拿出照片給肖晴看；然後又說，同事們對他也很尊重，而且老板對他也很器重，似乎有意要栽培他…..
肖晴一直認真地聽著，可是聽到這裏瞪圓了眼睛，“老板為什麽對你那麽好？是不是喜歡上你這個白麵書生了？說，如實交待！”
雖然肖晴嘴上裝作撒嬌，其實她的內心，一直擔心這個問題。最近同學們都在談論這個問題，大家說兩個人一旦分開久了，感情就會生疏的；更何況錢勇現在工作了，很多想法，也會和學生時代不同了，如果再有美媚追求，那他們的愛情，可就要受到大考驗了……
錢勇看到肖晴吃醋的樣子，心裏卻感覺很溫暖，看來這個小丫頭學會緊張自己了，“為什麽對我好？那不是明擺著嘛，人家喜歡我唄！”錢勇故意逗她說。
肖晴一聽這話，鼻子就是一酸，看來大家說的沒錯，分別久了，真的會危機重重啊！她嘟起了嘴，一臉的不開心，“既然人家喜歡你，那你還回來找我幹嘛？幹脆跟她過吧，人家可是大老板！”
“想是想啊，隻可惜，我沒有生為女兒身，否則憑我的苗條身段、模樣打扮，還不輕鬆把他拿下？”錢勇一臉遺憾之情。
肖晴這才明白，原來錢勇的老師，是個男人。
錢勇佯裝歎息：“說的就是這個問題呢，老板怎麽不是一個美媚呢？唉！可惜了我這個人啦，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要文憑有文憑，要能力有能力……”
“你說什麽呢，我打你個美媚樣！”肖晴真是又可氣又好笑，伸手在錢勇的肩頭捶一拳，“看你的樣子，如果老板真是女人，你還不讓人給包了？竟然色迷心竅！！”
錢勇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人包了你不是就省心了？免得天天擔心我睡沒睡好吃沒吃飽的，多操心啊！”
肖晴卻笑不出來了，她緊緊地摟住了錢勇的胳膊，把頭靠在她身上，幽幽地說，“不許你打別人的主意。我願意為你操心，我就想這一輩子都為你操心，管你吃管你睡，管你一輩子！”
是的，這種“管”是人人向往的，如果每天都有這樣一個可心人照顧自己關心自己，錢勇不知道有多幸福呢？
“小傻瓜，不許再胡思亂想。你要記住：錢勇哥永遠是你的，誰也搶不走的！”錢勇信誓旦旦，親了肖晴一下。
愛意在瞬間彌漫了整個桃花林，山不再寂靜，水不再凝結底吟，鳥兒舒展著翅膀，花兒開始鬥豔，風舞花飛柳依依，世界將變得如童話般的美麗……
從甜蜜的熱吻中回到現實，錢勇望著肖晴臉上的紅暈出神，此情此景真的是“人麵桃花相映紅”啊！
“晴，這次回來，其實是向你請假來了。”錢勇忽然變得心事重重，“你千萬……不要生我氣啊。”
肖晴有些莫名其妙，“請假？請什麽假啊？”
錢勇真的不想讓肖晴傷心，可是為了生存，為了更好的生存，他不能錯過每一個前進的機會。“明天……我要出國了。”
“明天？出國？要去哪兒？去多久啊？為什麽要出國？”肖晴一下子從剛剛的陶醉中清醒過來，看錢勇的樣子，就知道時間不會短，不然怎麽會特意跑回來“請假”呢？
肖晴這一連串的問話，讓錢勇很不好受，肖晴一定是不希望他離開的，可是自己能不去嗎？“去美國，暫定一年，具體情況另行通知。公司要在那邊成立子公司，我負責管理。”
“美國？一年？”肖晴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怎麽去那麽久？為什麽一定要派你去？難道公司沒別人了嗎？”
“肖晴，別這樣好嗎？老板是器重我，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深造機會，很多人給老板送禮，都沒有成功呢！”錢勇顯然對這個機會很重視，可是肖晴的樣子，又讓他很為難。
“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暫定一年是什麽意思？就是說，人家通知你呆多久，你就得呆多久嗎？那麽到底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肖晴淚水在眼圈直打轉。
錢勇一把將肖晴摟在了懷裏，安慰道：“傻瓜，哪能那麽久啊？如果業績上不去，沒準兒到那邊，就被人趕回來呢！再說如果真的那麽久，你畢業時，直接把你帶過去，不是更好嗎？”
聽著很美好，可肖晴還是感覺，心一下子被掏空了。
雖說在國內也是分開兩地，但畢竟同在一個國度，同在一片藍天下，那麽心的距離，就不太遙遠；可是去了美國，等於到了地球的另一邊，從此真的是天各一方。肖晴忽然覺得無依無靠，一顆心也七上八下的，再也不能安定……
“晴，我不在的時候，要學會照顧自己，好好保護自己，”錢勇叮囑著肖晴，“和同學們處好關係，想我的時候，就和她們多出去玩玩，不要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裏發呆，那樣我會心疼的……”
肖晴再也止不住眼淚，嚶嚶地哭了，“我不想讓你去，我不想讓你去，那裏太遠了，我想你……怎麽辦？”
錢勇也是一陣心煩意亂，他甚至有了一瞬間的動搖，可是想想未來，想想自己工作這段時間的經曆，他的意誌又堅定了起來。不能這麽輕易放棄啊！自己沒有任何靠山，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打拚，不然什麽時候能像其它同事那樣，開上好車，住上豪宅？
沒有人不向往優越的生活，錢勇也不例外。他不能被兒女私情困住腳步——更何況他的打拚，也是為了將來給肖晴更好的生活，所以絕不能動搖。
兩個人被離愁別緒籠罩著，月亮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掛在了樹梢。鳥兒歸巢，遊人散盡，可是他們還不願意離去。因為明早，錢勇就要出國了，他已經訂好機票，今天是硬擠出一點點時間，向肖晴來道別……
“錢勇哥，你真的……不能不去嗎？”肖晴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就像當初錢勇決定去南方一樣，她還是一樣的無能為力。
“晴，你這個樣子，我會擔心的。一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這一年裏你好好學習，我努力工作，”錢勇對前途充滿希望，“等我掙到足夠的錢，就把你這個公主娶回家，我一定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給你一個體體麵麵的家庭。”
“錢勇哥，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這些物質享受
的。”肖晴搖了搖頭，淚水又湧了上來，“我隻要和你在一起，你如果走那麽遠，我想見你怎麽辦？我會想瘋的……”
“晴，我知道，我知道。”錢勇的淚水也滑落了下來，可是他不想讓肖晴看到，於是把肖晴摟進了懷裏，“為了將來更幸福的在一起，讓我們咬咬牙，挺過這一年吧。隻要我們心在一起，隻要記得我時刻在想你，好嗎？”
躲進錢勇的懷抱，聆聽著錢勇的心跳，肖晴的心都要碎了。她也伸出手環住了錢勇的腰，無限的眷戀無限的傷感，“錢勇哥，你……會不會忘了我啊？”
錢勇知道肖晴會擔心這個，他對著月亮發誓，“月亮在上，如果我錢勇對肖晴三心二意，就請用最殘酷的辦法懲罰我，讓我一生，得不到安寧……”
肖晴趕緊捂住了錢勇下麵的話，一臉的凝重一臉的深情，“錢勇哥，肖晴不要你發誓。隻要你能幸福平安，即使你真的變心了，肖晴也會為你祝福的！隻要你在每一個桃花盛開的時節，能想起肖晴，就夠了……”
錢勇一陣感動，這是一種何等強大無私的愛啊？自己遇到肖晴是何其幸運？更緊地摟住了肖晴，然後火熱的唇，覆蓋住了肖晴那款朱唇……
夜風在柳色花香裏穿行，青草為床，月光為被，肖晴把執著揉進瓣瓣桃花，把純潔的處，女之身交給了錢勇，隻求銘記這聖潔的愛情；隻求一顆明麗的芳心，月下花前與君共……
錢勇出國了，肖晴的心也被帶走了。
她獨自一個人留在國內，除了思念，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地等候了——等候錢勇的電話，等候錢勇的郵件，等候錢勇能早日完成工作，早日回到她身邊……
錢勇如果不在線上，肖晴就會給他留言，她把自己的心情締結成最美麗的詩句，然後依賴網絡傳達著自己的心聲——
“隻想靜靜地守望你/牽著紅塵的衣襟踟躇在此岸
在夢裏撒落漫天飛舞的花瓣/執著地把你的名字深藏在心底
隻想靜靜地守望你望瘦了那彎明月/迢遙河漢
守望的目光依然是我的固執/最終的心願滿載著甜蜜的期許
隻想靜靜地守望你/我的心靈我的一切都請拿去
隻求給我留下一雙眼睛/讓我還能如此深情地守望你......”
錢勇被肖晴這種深情感動著，即使身在異國他鄉，也能感覺到愛情的溫暖。起初的幾天，錢勇幾乎是每天都會有電話，雖說是國際長途，但即使隻聽到一下對方的聲音就掛斷，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溫暖；肖晴也經常收到錢勇的電子郵件，裏麵除了介紹他的工作環境，就是訴不盡的孤獨和相思。
這樣的日子雖然很辛苦，但是因為有了盼望，還是很溫暖的，至少在肖晴的心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值得自己牽掛的人，他就在大洋彼岸；而且他也在牽掛自己，那是一份飄洋過海的思念……
然而，這樣的情形，隻維持還不到一個月，錢勇來了電子郵件說要出差，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再聯係她了，讓肖晴別擔心，自己多保重。
當肖晴回信的時候，對方再也沒有回音了，無論肖晴發過去的是什麽內容，都一樣是石沉大海；肖晴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同樣也沒人接聽了。
難道錢勇出差走得這麽急嗎？難道他打電話的時間也抽不出來嗎？為什麽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呢？
肖晴第一個反應，就是錢勇發生了意外，然後更擔憂，錢勇已經變了心。誰都知道美國是個花花世界，錢勇一定是禁不住那些紙醉金迷的誘，惑，一定是把自己給忘了……
肖晴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這兩種結果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希望錢勇平安健康，她希望錢勇能永遠愛自己。可是，誰能告訴她，錢勇為什麽杳無音訊呢？
接下來的日子，肖晴理所當然地消沉下去，理所當然地憔悴下去，每天除了一下課就守在電腦旁邊，她幾乎沒有了別的樂趣。朋友們知道一定是錢勇發生了狀況，看到她不吃不喝的，就幫她把飯打回到宿舍，勸她要想開些，這就是現實，人必須要麵對！
可是肖晴就是想不開，錢勇出國還不到一個月，難道就把一年多的感情給拋棄了？那這愛情，還叫什麽天長地久？這種情緒再加上接近絕食的狀態，什麽人也挺不了多久的。終於，一次體育課上，她暈倒了……
同學們手忙腳亂把她送到校醫室，大家向醫生介紹了肖晴近期的狀況，都覺得她一定是營養不良，再加上心情過分憂鬱而昏迷。可是校醫為肖晴做了檢查後，初步診斷結果卻是——肖晴懷孕了！
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在校園內引起軒然大，波。校方在第一時間獲悉，立即找肖晴調查，然後勒令把孩子做掉，等待學校研究處理……
肖晴這次徹底崩潰了，隻不過是桃花林裏一次衝動，怎麽就倒黴“中獎”了呢？她不甘心就此斷了和錢勇的聯絡，至少現在懷了孩子，他有權利也有義務知道。
於是肖晴瘋狂地寫信，瘋狂地發電子郵件，希望錢勇忽然哪天出現在電腦那端，或者電話忽然就響起來，深情地叫著——晴，晴……
就在她接近絕望的時候，美國那邊終於回複了郵件，然而郵件的內容卻讓肖晴徹底絕望了——
“你好，我是錢勇的同事。錢勇坐的船不幸遇難，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請你節哀順便吧……”
天啊！錢勇竟然真的出了意外，不可能的！不可能！天下那麽多人坐船，為什麽偏偏他就遇難了？不可能！一定是錢勇在嚇自己，一定是這樣的！
肖晴立刻詢問對方，希望那邊能出現錢勇熟悉的臉龐，然後告訴自己，一切隻不過是惡作劇。然而，對方這次的回複，根本沒給肖晴留下任何幻想的餘地——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你懷了錢勇的孩子，我也不能冒昧給你回信。現在訃告已經發到國內總公司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一查。節哀順變吧，多保重！”
隻有這樣一個回複以後，無論肖晴再怎麽寫信，對方都不再有回音。難道這一切是真的嗎？錢勇怎麽能如此殘忍，說走就走了，留下自己怎麽辦？還有肚子裏的孩子，真是作孽啊！肖晴一顆心徹底被掏空了，除了剩下一個空洞洞的圓形，就什麽也沒有留下。
可是校方不理解她的痛苦和傷心，一再催促她把孩子的問題解決掉；班主任老師也說，這件事如今在學校影響很大，校方必須要嚴肅處理的。如果她能真心誠意寫份檢討，班主任會為她爭取最低的處分，也許看在錢勇已經去世的份上，會同意保留肖晴的學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