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57. 圍獵前戲
幾日,皇上都沒有上朝,朝中開始議論紛紛,猜測鹹帝是不是又病了。
皇後、蘭妃求見過幾次都不得允,如妃和宛妃那裏都沒有動靜。
祈浩天疑鹹帝是不是有發生了上次那樣的事,問了安德烈,經過上次那事,安德烈知道祈浩天在鹹帝心中不一樣,雖不便講,也透露一二,讓他放心離開。
到了冬日圍獵的前一天,鹹帝還沒有任何動靜,按照往年,宮裏都已開始準備,要帶哪位嬪妃去,要安排哪些侍從跟隨,都要皇帝親自閱過,而現在卻悄無聲息。
中午的時候一道聖旨下來,內容是皇上身體微恙,今年的冬日圍獵,讓皇後督辦,如妃、蘭妃、宛妃監管,明日一早一切照舊。
冬日圍獵除了皇子們選皇妃之外,還有一點,就是皇子比騎射,每年勝出的都會在宮中舉辦宮宴,得皇帝敬酒,不過這一代又多了點競爭皇太子的意思。
若離宮中,殷宛若應付完一批嬪妃,站在院裏的池塘邊,看著雲卷雲舒。
綠柳收拾完圍獵要帶的衣物,就看她身子單薄的站在院子裏,趕緊拿了件狐裘,跑過去披在她肩上,“娘娘,您怎麽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要是老爺夫人知道了,該不知要多傷心了。”
“好了,我知道了。”攏了攏身上的狐裘,轉身朝屋裏走去。
鹹帝這幾日沒有來,那些平日不得寵的貴人、婕妤、美人倒是一個個來請安問好,話裏夾針帶刺的,以為她聽不出來,隻是不想計較而已。
她知道鹹帝故意寵她是給皇後和兩位貴妃看的,所謂的風光,其實她隻不過是一個犧牲品,在這宮中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但是如果沒有皇帝的佛照,她連生存下去都難,雖然現在四下都沒有動靜,如蘭二妃和皇後也不會放過她。
明日便是圍獵,去年那個時候,綠柳也是在準備自己去圍獵的東西,但卻物是人非,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水靈兒和敏春在屋裏替柴清收拾要帶的東西,雖隻有三天兩夜,但是聽說祁安山野獸很多,蛇蟲鼠蟻到處都是,所以她們藥膏什麽都要收拾妥
當,最後打了個大箱,柴清看了都忍不住笑。
“你們以為這是要去春遊啊,皇家的圍獵,這些東西自然有人準備,這冬日圍獵實則是在看這些平日裏嬌養的小姐們吃不吃得苦,說是皇子們選妃,你們以為皇上皇後就不會考量了嗎?”柴清放下書卷,道:“我什麽都不帶,你們別準備了。”
冬日圍獵這個選妃方式,是景帝在位的時候想的,除了皇子和皇妃要情投意合之外,更是要讓皇上皇後選媳婦看性子,在條件艱苦的深山裏,磨練意誌和驕奢之氣。
選皇子妃要在圍獵之後,側妃比較簡單,正皇子妃比較麻煩,冬日圍獵之後還有考驗。有可能將來成為一國之母的女人怎麽可以無才,所以在圍獵結束,過完農曆年,宮內還有一場賞花會,裏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賞花會,要表演的還不能是外人都知那些才能,比如,陳瓊芳和名妓紫玉並稱帝都雙琴,在去年的賞花會上卻以一副水墨畫驚豔眾人,二皇子妃的頭銜輕而易舉地落到頭上。
“什麽都不帶?難道小姐也不帶水靈兒去嗎?”水靈兒皺起小臉問。
“圍獵隻允許帶一個丫頭,這次我帶敏春去,你就留在這裏顧家。”
“小姐要帶我去?”敏春顯得相當高興。
“你不是想看看五皇子嗎?讓你去看看。”敏春雖然機靈,心眼卻比較單純,柴秦氏當年買下她讓她不至於餓死,那自己對她施以薄恩,取得她的忠心應該也不難。
水靈兒撅著嘴說:“小姐偏心。”
敏春故意逗她,“你和小姐待在一起十幾年,就不許我待這麽幾天嗎?說得像爭寵的小娘子。”
柴清掩嘴輕笑,水靈兒來撓敏春癢癢,“叫你說我像爭寵的小娘子,我撓死你......”
一時之間,笑鬧得厲害。
忽然,柴清止了笑,這樣悠閑的日子不知還能有幾天,段君揚這麽久都沒有消息,水靈兒也似就這樣忘了這件事,隻字不提,就像真的隻是一個丫鬟那麽簡單。
他,不知道好不好。
綠竹秀林之中,白衣少年,烏發輕揚
,取葉為笛,伴著山林間的鳥鳴,透徹人心,那樣的日子好像隔世一般的遙遠。
六皇子府。
祈浩天從庭芳苑出來,葉霜正等在門外。
“查到什麽了嗎?”祈浩天向天水閣走去。
葉霜看了眼庭芳苑,便跟在他後麵,恭聲答道:“回六爺,就在我們的人要到的前一天晚上,那個穀中著了一把大火,方圓數百裏燒得片葉不剩,什麽都沒有線索都斷了。”
祈浩天在竹林間停下,手指撚過一片葉子,夾在修長的手指當中,饒有趣味地說:“看來這個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連暗夜門的人都查不出線索,看來這些人不簡單。
“六爺,屬下聽說紫玉姑娘懷孕了......”葉霜躊躇了一下,還是問道。她雖不喜紫玉,在烏衣鎮畢竟和她相處了這麽些時間,她看到紫玉的犧牲,知道紫玉對他的感情,不會來的比她的淺,不知怎麽的忽然覺得心裏一片荒涼。
“她懷了小皇孫,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她吧。”
一句話,便人葉霜再無法問下去,別人可能不知,但是她又怎麽會不知,紫玉懷的是周定緯的孩子。
但是祈浩天要認下去,他覺得愧對紫玉。
紫玉畢竟和她不同,她是祈浩天買下的,生是六皇府的人,死是六皇府的鬼,如果沒有他,她可能早就餓死了,而紫玉是獨立的,她雖然在鳳蘭院為妓,承過六皇子的情,但實質上和六皇府並沒有什麽關係,和暗夜門更沒有瓜葛。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愛著眼前這個男人,自願犧牲自己的所有,祈浩天對她感到虧欠也是應該的。
“是,屬下明白。”葉霜低著頭,看著他的衣角,應道。
“去查查江南柴家的大小姐柴清,還有那日行刺她們的是什麽人。”祈浩天總覺得哪裏奇怪,可能是這個柴清和一般的高門大戶的小姐很不一樣。
祈瀚天和柴家的勾結他是知道,他也知道他們是想利用柴清來對付他,但是柴清給他的感覺卻不是這樣,有些捉摸不透。
“是,屬下這就去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