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48. 八卦
柴清起床的時候一頭大汗,前半夜的夢之後,一直睡不著,翻來覆去睡著了,卻又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水靈兒和敏春端著臉盆毛巾進來,伺候她起身。
手受了傷做什麽都不是太方便,隻由著她們伺候。
估摸著這幾日看柴清沒有逃跑的意思,加上昨天又聽到柴晉說助她逃跑有不跑的事,敏春也放鬆了對柴清的監視,真心侍候起柴清來。
敏春去拿早點,水靈兒替柴清換藥。
“大公子有什麽指示嗎?”她不知水靈兒是靠什麽方法和段君揚聯絡,但是昨天那個意外,相信段君揚會有所指示。
“水靈兒隻知要侍候好小姐,小姐說什麽我便做什麽。”這老太醫的金瘡藥果然有效,才一個晚上,傷口竟然有些愈合了,水靈兒高興道:“小姐,看來宮裏的藥就是不一樣,再上兩回估計就好了。”
柴清低頭看著傷口那塊的肉長出粉紅色邊,不由淺笑。現下水靈兒的意思是一切皆又她自己做主,這樣一來,事情就難辦多了,她下一步要怎麽辦?
算了,多想無益,順其自然吧。
“小姐,還有幾日就要冬日圍獵了,要快些好才是。”敏春端著早膳進來,笑盈盈道:“聽說今年五皇子也會參加。”
“五皇子參加有什麽奇怪嗎?”水靈兒包好傷口,疑道。
雖然性子沉穩,畢竟是十四歲的孩子,遇上什麽新鮮是也不免有所好奇。
敏春眉彎一挑,有些得意,“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叫聲好姐姐,我便告訴你。”
柴清看敏春都水靈兒不由發笑,喝了一口芙蓉湯,撚起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裏。
“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嘛!”水靈兒撒起嬌來當真一點也不含糊,搖著敏春的手,細聲軟語。
敏春擺著架子,還想拿會兒喬,柴清開口道:“好了,你就別吊著她了,我也想知道。”
“小姐想知道,我自然要快些說,還記得那日逛集市遇上佑嘉公主她說了什麽嗎?”敏春說著,還是想吊人胃口。
“那天說了這麽多話,有關五皇子的......”水靈兒癟著嘴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她說五皇子是個病秧子,難道五皇子的病嚴重到冬日圍獵都不能參加嗎?”
“正是如此,聽說啊這五皇子的才情謀略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好,但是就是因為拖著一身病,要不然皇上早就立他為太子了。”敏春壓低聲音說得神秘兮兮,好似親見。
“這隻怕難說,二皇子是皇後的親自,就是嫡出,身份上就尊貴一些,立太子不是當立嫡立長嗎?”水靈兒不服。
“傻丫頭,你想啊,假如要立二皇子早就可以立了,何須等到現在,皇上啊定是想等五皇子身體大好,把皇位傳給他,而且五皇子雖足不出戶,卻立下許多大功,幫忙處理了很多大事,中部饑民和水澇災害的事,哪一個不誇他處理的好,如果有五皇子做了皇帝,定會是個好皇帝。”
“你這麽了解他嗎?說不定是他的幕後智囊出的注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五皇子除了太醫之外,養在府裏,幾乎不見外人,偶有奏章急事,皇上還都會派人遞給五皇子看過。”
“難道連皇上都不見嗎?”水靈兒聽敏春說得這麽神秘,更加好奇。
“很少,聽說那五皇子是早產兒,自幼體弱,術士說他不適宜養在宮中,所以很小便有了自己的府袛,獨自居住。”
“這樣說來皇上與五皇子不親啊。”
“這可不一定,也許故意不親近是不想讓他卷入是非,這才是最疼他的方式也說不定。”
水靈兒狐疑地皺起眉,盯著敏春看,“我怎麽覺得你對這五皇子特別有好感?”
柴清用完早膳,拭著嘴角,“敏春老家在青州吧?”
“小姐怎麽知道?”
“青州縣前兩年幹旱,饑民遍野,朝廷派了很多官員下來,那些官員貪汙救災的銀兩,導致災情更加嚴重,是五皇子提出讓上下官員相互監督,公開賬目,最後才讓救災的物資到災民手裏。”柴清雖在朝天穀中,但是關於宮中或朝廷的消息還是知道一二,許是段君揚怕她露出馬腳,讓她背熟這些外麵人人皆知的事情。
“是,我家鄉的人都受了五皇子的恩惠,要不然大家都會和我爹娘妹妹一樣餓死。”語畢,敏春不知是想到什麽傷心事,哽咽起來。
水靈兒一直知道柴清聰慧,沒想到她能想得這麽遠,不由佩服幾分。
柴清握住敏春的手,安慰地輕拍兩下,柔聲道:“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以後我們就好好跟著小姐。”水靈兒摟過敏春的肩膀。
敏春破涕為笑,雖然是柴秦氏派她來監視柴清的,但是柴清對她一直都不錯,和水靈兒雖然吵吵鬧鬧,卻常常讓她想起活潑的妹妹,不由覺得和她們親近不少。
安寧宮。
孝寧皇後端坐在金鳳椅上,等待嬪妃們的請安。
如妃、蘭妃兩人一同踏進內殿,盈盈一福身,道:“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問安一向是如妃、蘭妃最早,即使是得寵,她們也忌憚著孝寧皇後,畢竟皇上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的換,而隻有她一路從穆王妃做到皇後,依舊榮寵不衰,皇上對她也相敬
如賓,她們自然不敢怠慢。
接下來有品級的嬪妃也一一來問安,坐在皇後宮中閑聊。
平日裏辰時要過的時候都散退,讓眾人回各自宮內,今日皇後卻依舊沒有下令,眾人該寒暄的都寒暄了,茶也喝完了,幹巴巴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再出半點聲音。
誰都看得出來皇後娘娘心情不好,臉黑地和鍋底似的。
如妃看了蘭妃一眼,端起茶抿了一口。
“宛妃妹妹年紀小,可能是起晚了。”蘭妃溫聲道。
“蘭妃姐姐就是太往好處想了,我看宛妃分明是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裏,進宮也有半個月了,一次都沒有來安寧宮請過安。”說話的是徐婕妤,和蘭妃走的甚是親近,是西雷國進貢的美女,性子也不同一般閨秀那麽溫婉,性子直,為人潑辣。
皇後沉著臉,一言不語,要是放在往日裏,一定是會教訓徐婕妤尊卑罔顧,她一個小小婕妤怎麽能說一個一品妃子,但是這次孝寧皇後連一個苛責的眼神都沒有。
“徐婕妤這麽說就不對了,宛妃現在每晚都在崇華殿陪皇上看奏章,伺候皇上就寢,恐怕也是勞累非常,隻怕是想過來請安也有心無力。”宮裏的女人,最會的就是看人臉色,挑撥是非。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對皇上新納宛妃一陣冷嘲熱諷,皇後又怎麽會不知她們是在表演給她看,心裏卻忍不住對那個宛妃更加不滿。
一個尖細的聲音打斷她們的說話。
“皇上駕到。”
皇後迎上前去,如妃、蘭妃左右分站,眾嬪妃跟在後麵福了身子,“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吧,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禮了。”皇上走到主位坐下,皇後坐回金鳳椅上,眾嬪妃落座。
殷宛若向皇後一福身,問了安,又朝如妃和蘭妃恭敬地一頷首,接著接受妃以下品級的行李,禮儀結束後,走到左排第二個位子坐下。
“皇上今日怎麽有空來?”皇後親自斟了被茶給鹹帝,問道。
“宛妃說這進宮也有些日子了,都沒來給皇後請安心裏惦記。”鹹帝端著茶淺酌一口,繼續道:“前些天都讓宛妃在崇華殿掌燈磨墨,這幾日受了風寒,她一直說要來給皇後請安,朕讓她先養著病,皇後不會計較的吧?”
這話裏句句都是對殷宛若的維護,孝寧皇後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隨即又恢複過來道:“有宛妃妹妹伺候皇上,臣妾就放心多了。”
如妃和蘭妃也有些驚訝,皇上對皇後一向敬重,當眾維護其他妃嬪的事從未有過,殷宛若不過進宮半個月,皇上就這樣維護她,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
(本章完)